盛世豈能無詩：中國的《自由頌》------葉邁

--- 最後的自由（漫謠）

葉邁

1

　　那一年，永恒寂寥自由的聲音
　　那一年，永遠美麗受傷的女神
　　我們站在我們的街上
　　用悲傷的勇氣說出我們的夢想
　　夕陽的血，朝陽的血，染紅了天藍的襯衣
　　最後的自由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
　　多少自由的戰士倒在黎明之前
　　多少自由之心在歲月裏蒼老
　　那七月也會寒冷的骨骼化作繁星
　　在黑暗裏宣講光明的言辭
　　在有風吹動的地方
　　在有水流過的地方
　　在有生命奔跑跳躍的地方
　　就有你，孤單地搖曳，善良地搖曳
　　把希望還給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這是我們啼哭著出生的地方
　　注定要把淚水灑在這裏才能笑著離開
　　憂鬱的青春，焦灼地成長，活著
　　而且隻是活著，就像城牆邊的古老的花朵
　　就這麽聽著歲月，熬著歲月
　　我們睡著的地方並不是我們的祖國
　　我們醒來的地方才是
　　隻有曆史，土地，牲口和糧食的地方不是我們的祖國
　　有未來，自由和夢想的地方才是
　　我們的國裏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2
　　

漲工資，高興吧？
　　不停地漲，你會高興死的！
　　通貨膨脹！
　　這是拿走你的財富最簡單，最隱秘的辦法。
　　把工人趕出工廠！
　　把工人趕出工廠之後
　　自然是把農民趕出土地
　　征地殺人，如此而已。
　　人民好像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
　　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是為了國家，
　　國家好了，你的日子就好過了，
　　所以，人民好像沒什麽意見。
　　可是最後發現國家變成私人的了。
　　就像軍隊是私人的一樣
　　法律也是私人的，而且一直以來就是
　　就像你一直以來被蒙在鼓裏
　　 2012 年你一覺醒來忽然發現
　　公有製實質是官有製，
　　官有製是一種不公平的無恥的私有製。
　　國企變私企，用事實說明了這件事。
　　就好像忽然發現你是撿來的孩子，
　　你為之奉獻的“大家庭”與你無關。
　　所有的改革無非兩件事，
　　把資源和財產拿過來，把人踢出去。
　　再回來時，你從掛名的主人變成實在的奴隸。
　　沒有政治改革，經濟改革無非是掠奪。
　　經濟改革，就是公有製改私有製，這是件好事。
　　政治改革，就是集體主義改自由主義，這是件好事。
　　就是解散，分家，分權，分財產和資源。
　　這本來是件好事，
　　打仗的時候合起來，
　　打完仗分開來。就這麽簡單。
　　可是，不分權而分財產，能分公平嗎？
　　你拿著槍，分配。
　　想把礦山給誰就給誰，
　　想把工廠給誰就給誰，
　　想把土地給誰就給誰，
　　想把項目給誰就給誰，
　　你們拿著槍，致富。
　　想收費就收費，想拆遷就拆遷
　　想罰款就罰款，想引產就引產
　　不想解決人民提出的問題
　　隻想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民
　　你們拿著槍，帶著金表，走在紅地毯上
　　到處都是鮮花，笑臉，流淚的幸福和感動
　　你拿著槍說人民選擇了我
　　會場裏響起世上最熱烈，最經久不息的掌聲
　　會場外你們的女人最驕傲漂亮，你們的子孫最霸道光榮

3
　　

這在古老的中國是一種奢望
　　強悍的蘇聯說倒掉就倒掉了，英雄的戈爾巴喬夫打倒了它
　　這在古老的中國是一種奢望，偉大的俄羅斯平分了自己的國家
　　平等，在這裏，是一種奢望，這裏隻允許偷和搶
　　這裏崇尚暴力和謊言，認可弱肉強食，堅持叢林法則
　　這裏的人一部分是狼一部分是羊
　　吊詭的是羊兒們都拚命維護和崇拜著狼
　　這裏啊，房改是掠奪，醫改是掠奪，教改是掠奪
　　股改是掠奪，國企改製更是掠奪
　　開發是掠奪，執法是掠奪，捐款是掠奪
　　援助是掠奪，就連加薪也是掠奪
　　隻要你聽，隻要你看，隻要你還有頭腦和良知
　　就會發現，就會憤怒，就會想要挽救我們的祖國
　　絕望，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到了絕望。
　　但我已經看到這絕望的後果 ----- 很多人都已經，或者快要，放棄掙紮了。
　　所有貪腐都要公開化正常化了，反腐都顯得可笑了，
　　這哪裏是腐敗？這完全是暴政！
　　所有反駁反抗質疑都被聯合打壓，疼痛已經不值得叫喊，
　　死亡的冤屈多得，人們已經不屑一顧了
　　權力，這狼蟲虎豹正恣意地撕咬新鮮的血肉
　　每個人身上都有權力的齒痕
　　每個人臉上都有權力的爪印
　　有的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軋扁，有的人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槍殺
　　有的人活著被賣掉了器官，有的人死了（？）被製成了標本
　　權力正在欣賞這美麗的疼痛，正在露出甜蜜的微笑如血的花朵
　　到處都有“走失”的找不回來的兒童
　　到處都有攝像頭監控和穿黑衣服的民警
　　我們用全球 7% 的耕地養活了 22% 的人口
　　我們用 22% 的人口養活了全世界絕大部分蠹蟲
　　到處都有道路塌陷，橋梁塌陷，良知塌陷
　　牛奶有毒，校車危險，升官的升官，移民的移民，歌頌的歌頌。
　　 2012 ，被汙染的天啊，把他們帶走吧，要麽就把我們帶走。
　　一起來吧！賣官鬻爵，權錢交易，三公消費和喪心病狂，草菅人命，
　　一起來吧！法西斯和共產主義，秦始皇，馬恩列斯和毛澤東，
　　一起來吧！殺富濟貧的叫喊以及民主、自由的呼聲，
　　一起來吧！製度性腐敗、地方性暴政，以及世界末日、涅磐重生。

　
4

　　其實改革並不是第一次掠奪
　　因為我們本來就一無所有
　　改革隻是掠奪了我們主人翁的虛名
　　隻是用事實證明了公有製就是官有製
　　就像被拆穿的謊言露出了猙獰

　　一直以來，政府剝奪了人民所有的權力，
　　搶奪了天上地下所有的資源，包括陽光和風
　　把人民關在籠子裏，剝削，奴役和豢養他們
　　每個人孤獨地麵對這危險和威脅，不許結社
　　你隻能勇敢的死或者，屈辱地活著，
　　把監獄當成是神聖的祖國，把自由當成一種罪惡

　　全世界幾十年來的事實都證明
　　社會主義是個錯誤，共產主義是個笑話
　　如果不是因為私利，承認這一點還需要勇氣嗎？
　　同一個世界真的會有同一個夢想嗎？
　　真的這麽美好或者如此絕望嗎？
　　東方文明和西方文明，沒有什麽本質的不同
　　因為，文明，隻有一種，就像野蠻蒙昧隻有一種。

　　每個人都應該學著降服其心魔
　　每個國家的公民都應該學會降服政府的權力
　　沒有約束的權力是萬惡之源
　　有了它，一首民歌變得肉麻，一台晚會變得乏味
　　有了它，國企不靠壟斷就要倒閉，股市就是提款機
　　有了它，國內運輸一件貨品比遠渡重洋還貴
　　有了它，你隻是在自己的國家暫住
　　有了它，有的人多妻多子，有的人失獨

　　有了它，有的人走遍世界不花一分錢腰包
　　有了它，有的人富甲天下卻不曾創造一毛錢的財富
　　有了它，就有了史上最奢華的奧運會，卻沒有貧困地區孩子的課桌
　　有了它，就有了援助世界各國撈回扣，卻沒有交到朋友
　　有了它，就有了世界上最多的學士、碩士、博士，卻沒有科技進步
　　有了它，就有了文化大革命，新時代的“焚書坑儒”
　　有了它，就有了“自然災害”，餓殍遍野，做鬼也幸福
　　有了它，就有了“裸官”，出去一事無成，堅持在這裏貪腐

　　有了它，工人成了工廠的包袱，農民成了土地上的釘子戶
　　有了它，就有了對商戶罰款罰到滿城盡是卷閘門
　　有了它，就有了對異見人士的鎮壓、判刑和勞動教養
　　有了它，除了權力，沒有人能夠成功，沒有人能夠致富
　　人民遲早會明白，工廠的負擔不是工人而是廠長
　　人民遲早會明白，社會的負擔不是人民而是政府

　　人民遲早會明白，自由，才是創造力和生產力
　　人民遲早會明白，專製導致落後，掠奪和鬥爭不可能創造財富
　　人民遲早會明白----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存在掠奪，最大的問題是崇尚掠奪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政府參與掠奪，最大的問題是掠奪超過了休養生息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資源的浪費，最大的問題是人才的浪費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環境的汙染，最大的問題是專製思想的毒害！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不公平，最大的問題是人民已沒有出路
　　最大的問題啊----
　　最大的問題就是權力必然把人民逼上絕路，而且它已經開始自尋死路

　　你扼住了雄雞報曉的歌聲，卻阻擋不住即將到來的黎明。

5

自由的大門，已經被
　　下令關閉，但我們都清楚地知道
　　這正說明，我們已經到了
　　自由的門口
　　如果連言論自由都沒有
　　就什麽自由都沒有了
　　你就不知道，什麽叫自由了
　　你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不自由了
　　如果連言論自由都沒有
　　你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就連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了
　　你就以為自己什麽都知道那樣，自信了
　　我們要的是 ---- 自由、平等、民主、人權、和平。
　　你腐敗不腐敗，我們還是要這些！
　　因為我們要這些，你開始退而求其次，
　　開始反腐敗了，我告訴你，
　　反腐敗隻是維護你統治的方法，
　　

這不是我們所要的。
　　 60 後 70 後 80 後 90 後，
　　其實都是一代人，都是社會主義後，
　　都是社會主義大機器上的零件，
　　都是工具，牲口，寵物，都沒有自由。
　　獨裁體製下，每個人都是獨裁者，
　　每個人都是受害者，
　　下級害怕和服從上級，
　　上級害怕下級不服從自己，
　　大家互相監視，捆綁，警惕地在一起
　　自由的大門，又一次被
　　下令關閉，但我們都清楚地知道
　　這正說明，我們又一次到了
　　自由的門口
　　事實已經證明，反複證明
　　還將繼續證明
　　貧窮，產生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導致貧窮
　

　社會主義呢
　　是共產主義的小名兒
　　請你做一個選擇：
　　民粹主義、平均主義、嚴密組織，等級製度，
　　主權傷害人權，掠奪，剝奪，鬥爭，戰爭。
　　還是：個人主義、自由主義、民主，平等，
　　主權保護人權，合作，創造，和平，競爭。
　　請你用你的良知做一個選擇
　　你要知道
　　真理不需要符合國情
　　它不相符的話
　　要改變的是國情
　　而不是真理。
　　你要知道
　　這很可能是自由的大門，最後一次被
　　下令關閉，這正說明，我們已經
　　最後一次到了
　

　最後的自由的門口

最後的自由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
　　多少自由的戰士倒在黎明之前
　　多少自由之心在歲月裏蒼老
　　那七月也會寒冷的骨骼化作繁星
　　在黑暗裏宣講光明的言辭
　　在有風吹動的地方
　　在有水流過的地方
　　在有生命奔跑跳躍的地方
　　就有你，孤單地搖曳，善良地搖曳
　　把希望還給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