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的“偉大”,是建立在視人命如草芥基礎之上的。幾千幾萬的人命,在他眼中,簡直不值一提。比如他說——
“托兒所死幾個娃娃,幸福院死幾個老頭……如果沒有死亡,人就不能生存。自從孔夫子以來,人要不滅亡那不得了。”
“吳芝圃講搞三百億方,我看得死三萬人;曾希聖講搞兩百億方,我看得死兩萬人。”
“人口消滅一半在中國曆史上有過好幾次。”
“從漢武帝到宋朝,都是幾千萬幾千萬地死人。”
“原子仗現在沒有經驗,不知要死多少,最好剩一半,次好剩三分之一!”
對於暴政,毛毫不掩飾,擺出一副“我是……我怕誰”的架式,他說——
“秦始皇算什麽?他隻坑了四百六十個儒,我們坑了四萬六千個儒!我們鎮反,還沒有殺掉一些反革命的知識分子嗎?我與民主人士辨論過,你罵我們秦始皇,不對,我們超過秦始皇一百倍。罵我們是秦始皇,是獨裁者,我們一貫承認;可惜的是,你們說得不夠,往往要我們加以補充。”
文革時各地出現武鬥,死了很多人,有的地方甚至動用了機槍鋼炮,毛聞訊極為興奮,說——
“我才不怕打,一聽打仗我就高興!北京算什麽打?無非冷兵器,開了幾槍。四川才算打,雙方都有幾萬人,有槍有炮,聽說還有無線電……”
“武鬥有兩個好處,第一是打了仗有作戰經驗,第二個好處是暴露了壞人。……再鬥十年,地球照樣轉動,天也不會掉下來!……”
恐怕中國曆史上最著名的暴君,也沒有希望他的臣民自相殘殺的吧?
在中國,一人雄起,萬眾雌伏。聽了“偉人”視人命如草芥的豪言壯語,芸芸百姓反而會敬服“偉人”氣吞山河的氣魄,會跪倒在“偉人”腳下山呼萬歲。而在“偉人”的心目中,人民隻有做“炮灰”的資格。這就不由人不想起魯迅先生的話:“殺人者在毀壞世界,救人者在修補它,而炮灰資格的諸公,卻總在恭維殺人者。”
在兩千多年前,孟子還能說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的威武不屈之言,而今卻成了“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偉人”,這該是多麽下賤才可能做到的啊?可發一歎!
還是相傳林語堂先生的名言說得好:“中國就有這麽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階層,利益每天都在被損害,卻具有統治階級的意識,在動物世界裏找這麽弱智的東西都幾乎不可能。”
正是:人民不離口,屠刀不離手。獨夫看人民,原來是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