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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炒作新冠美國製造論:完全喪失了理智

(2025-11-13 18:48:04) 下一個

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世界親眼看到一個個從武漢出發的人,將新冠病毒帶到了日本和韓國,又傳入美國的西雅圖,同時通過商業往來擴散至意大利,從而席卷整個歐洲。換句話說,在病毒從武漢的海鮮市場,或漢口的其他地區傳播到全世界這一顯而易見和舉世皆知的事實麵前,幾乎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在當時是五歲的孩童都知道的事實。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中國卻堅稱自己不是新冠的來源國。那又是哪裏?難道新冠病毒來自北極?如果不是從武漢爆發,中國政府又為何要封鎖一座千萬人口的城市?在這樣全球證據都擺在眼前的情況下,中國的官媒卻反其道而行之開始反擊:他們編造謠言,宣稱病毒是美國製造並帶入中國的。這難道不是荒唐至極嗎?

 

這是一種完全喪失理智的外交選擇,不僅無法贏得同情,反而將自己置於全世界的對立麵,給人一種蠻橫而不講理的印象。而這還隻是開始,隨後的中國官方媒體更是火力全開,指責美國是新冠病毒的“製造者”“傳播者”“世界頭號散毒者”,不斷升級輿論攻勢。

 

我當時就提醒那些持有類似觀點,又在美國求學的中國留學生:他們在課堂上一定要謹慎。因為美國同學中有許多人剛剛擁有被從武漢傳來的病毒奪走生命的祖父母,當他們聽到這種言論,憤怒的反應幾乎是可以預見的,衝動的美國學生甚至可能打中國政府的幫凶。

 

《中國炒作新冠起源實為下策》

 

每次世界科學家做出一些涉及新冠病毒起源的文章,中國官方媒體都會大量作出有利於自己的解讀,認為新冠不是起源於中國。現在比指責新冠為美國軍人所為高明了些,直接瞄準更讓人相信的所謂科學證據。前不久是用英國劍橋的A, B, C基因簇分類,可是人家劍橋的作者出來說話稱病毒來自中國無疑。這次法國人測出新冠可能去年12月份就在法國,中國人又激動了,包括《人民日報》的官媒都出來炒作,他們得出法國早就有新冠並且不是來自中國的結論。讓我們看看這次法國人是怎麽說的:

 

“記者:。。中國多家媒體報道了您的研究,並且有多家媒體采用了“法國疫情由本地流傳病毒毒株引發”,這一標題與您的報告的內容符合嗎?

 

法國論文作者:不符合,這是不正確的說法。我們的文章中提出的問題是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並不足以確定病毒從武漢傳播到法國的路徑,所以我們其實不知道病毒究竟是如何抵達法國的!當然,有幾種可能:或者病毒直接來自中國;或者從中國途徑意大利抵達法國;或者從中國途徑另外的國家例如黎巴嫩等沒有基因測序的第三國之後再抵達法國。但病毒最早來自中國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隻是它的傳播途徑尚不明確而已。

 

記者:最後,再請您確認一下,根據目前全球共享流感倡議組織(GISAID)所擁有的數萬個基因序列數據,是否可以根據發育演變推測出武漢的病毒樣本是最早的樣本?

 

法國論文作者:可以,這一點毫無疑問,從病毒基因演變樹來看,最早的基因序列都來自武漢,因此,所有其他國家的病毒都來自武漢,也就是說,新冠病毒的老祖先是在武漢。對我們來說,不清楚的是,武漢病毒是途徑什麽路線傳播至法國的。”

 

以上為采訪內容。

 

全世界的新冠病毒都來自武漢或中國,這是不爭的事實,非常大的概率事件,再這樣歪曲別人的研究結果會使自己更加被動, 現在的局麵已經是四麵楚歌了。

 

科學上總會出現爭執,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反的實驗結果到處都是。我們有時還會讓他們同時發表,爭論一番,真理總會越辯越明。但是官方別有用心地參與炒作科學,就太不應該了。

 

現在收集了幾萬的病毒基因簇數據的最權威的GISAID都證明,所有世界各地的新冠病毒均來自中國。

 

在病毒源性上,中國發言人先指責的是美國軍人,以前和現在說是源自歐洲的意大利或法國,這是十分遺憾的事情。本來是科學問題,並且99%的科學家對新冠病毒的源頭毫無興趣去研究,大家都在研究這個自然病毒的機製,並且試圖控製它。

 

中國官媒一味政治化,吃虧在後頭,全世界三歲奶孩都知道病毒來自中國。你現在必須先承認此事實,就是來自中國,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還要為了證明病毒不是源於中國而教育大眾以懂核酸與抗體的口吻討論陰謀論。

 

有個非常有效地反向辯詞擺在天朝的麵前:讓世界人民明白與理解,病毒起源地也是經曆了地獄般的災難才控製住疫情的。人的生病和國家的疫情不應該受到懲罰,需要得到同情和幫助才是正常的。因為在世界醫學倫理裏,病人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疾病而受到譴責,當年艾滋病人就是這樣爭辯的。至於什麽索賠,完全是無稽之談,誰能為我今天的心情不好賠我?

但是話又要說回來,你呈現給世界的證據是隻死了那麽點人,感染人數跌至世界前十,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和疫情首發地,證明你沒有經曆太多的損失。另外,你在早期抑製言論自由而造成的新冠泛濫,證據是蠻確鑿的。

 

這次風雨會來,並且會很猛烈,各位都需要係好安全帶。全球都不會幸免,有人甚至預測美國人會有30%交不起房貨,大家準備好了嗎?

 

現在轉述兩網友對此文的跟帖:

 

“假如我生了個感冒,你們到這裏來或者我去你們家感染上了,我總覺得非常內疚,可是如果我反咬一口指責你們其實生感冒比我早,或者說是你們把感冒病毒帶給我了,而你們後發病,所以我是受害者,你們指責我門都沒有。而且我們全家都異口同聲說病毒是你們傳過來的,不覺得這很無恥嗎?”

 

“言之有理。連發淵地都想不認賬,腦子進水了,讓人反感,會讓整個世界懷疑你的一切,無賴到了愚蠢的地步。真是領教了什麽叫掙眼說瞎話”。寫於2020年05月08日。

 

這裏介紹一個免疫學的基本概念,也是現代免疫學發展史上的裏程碑式的成就——B細胞的親和成熟,或稱抗體的親和成熟(Affinity Maturation)。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發現,而它正是誕生於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Herman Eisen 通過對半抗原–載體係統(hapten–carrier system) 的研究,首次揭示了抗體親和力隨免疫反應過程逐步增強的現象,從而奠定了這一領域的基礎。他的工作可謂是對免疫學的劃時代貢獻。

 

Eisen曾經是華盛頓大學微生物學係的主任,一位熱愛科學研究的猶太醫生。他利用半抗原與載體的複合刺激物,係統研究了抗體與抗原結合親和力的變化規律。

 

半抗原(hapten)是一種分子量較小的化合物,本身無法獨立誘發免疫反應(即不能直接激發抗體產生);而載體(carrier) 則是一個較大的蛋白分子,如牛血清白蛋白(BSA)或卵清蛋白(OVA)。在這種半抗原–載體係統中,可以人為設計不同數量的半抗原,例如 NP?–KLH 或 NP??–KLH。通過這種設計,可以研究抗體的親和力差異:高親和力抗體能夠同時結合 NP?? 和 NP?,而低親和力抗體則隻能結合 NP??。

 

我自己早年的一篇論文也涉及抗體親和成熟的問題,研究的核心正是抗體與抗原結合的緊密程度。我們知道,親和成熟與免疫反應密切相關——在首次免疫反應中,B細胞主要產生 IgM 抗體,其親和力較低;而在二次免疫反應中,B細胞則產生 IgG 抗體,其親和力顯著提高。這種由低到高的變化,正是“親和成熟”的本質。

 

隨後分子生物學研究進一步揭示,這一現象的分子基礎在於抗體基因重鏈可變區的體細胞高頻突變。可以說,抗體的親和成熟機製,已經成為免疫學中“經典中的經典”。

《現代免疫學的裏程碑發現》

 

同濟校友水平問我:“有沒有辦法測抗體產生的timeline?”。他這聰明人提的問題,讓我寫的答複太多,居然可以構成一篇文章。

 

關於抗體產生的timeline (時間表), 我們通常有兩種方法去估計:在早期階段,可通過IgM與IgG的比例,因為IgM大約在5-7天後開始出現,而IgG的大量合成至少會在14天以後,甚至可以持續存在超過一年。對於稍晚的抗體反應則可通過測affinity maturation(親和成熟)來判斷,因為高親和力的抗體需要些時間合成與加工。我承諾過他,會找篇我們在幾十年前的文章以說明高質量抗體產生的機理。

 

可以看博文後麵含有我們文章的實驗資料的圖表,我會慢慢解釋。前幾年去世的Herman Eisen和Greg Siskind的經典親和成熟實驗,就是在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完成的。他們發現,經過一段時間的抗原刺激,機體合成的抗體對抗原的親和力可以增加幾百倍。Herman發現了這個裏程碑的現象,真正的機理是幾十年後才被闡明的:基因突變和生發中心反應。這是華大拉斯卡獎得主Emil Unanue對Herman的評價:

 

“Herman Eisen’s pivotal contributions include the discovery of affinity maturation, or the ability of the immune system to adjust the production and quality of its antibodies over time to better identify and neutralize invaders,” said Emil Unanue, MD, the Paul and Ellen Lacy Professor of Pathology and Immunology. “He was the last of the great immunochemists, and his substantial scientific output was undiminished for more than six decades.”。

 

(大意:Herman Eisen的重要貢獻包括發現親和成熟,也就是免疫係統不斷調整自己抗體的產生和質量,以便更好地識別和中和入侵者。他是偉大免疫化學家中的最後一位,他在超過60年的科學人生中從來沒有減少自己豐厚的科學貢獻”)。

 

Herman Eisen的革命性實驗發生在50-60年代,關於親和成熟的實驗結果發表在1964年,但是他使用半抗原可以早在1949年的NYU歲月。Emil稱他為最後一位傑出的免疫化學家,就是因為在機體受到抗原攻擊後,他們可以定量測定抗體產生的數量與質量,這裏質量是需要時間以產生高親和力的抗體,稱Affinity Maturation(親和成熟)。他們使用的是半抗體-載體係統(Hapten-Carrier System)。不可想像吧,Herman隻有NYU的MD, 沒有受過化學或其他科學訓練,醫預科的化學應該學得不錯,他在華大當了好多年的皮膚科主任才去當華大微生物係主任。MIT的諾貝爾獎得主Salvador Edward Luria 把Herman從華大挖去,從此MIT有了免疫學。David Baltimore在經曆轉基因的體內免疫球蛋白研究的Cell文章醜聞時,Herman是各方人士尋求仲裁的人物,因為他是少有的溫和人士。

讓我用自己的文章說些半抗原與載體係統的知識。我們當時踢除了二個重要的補體受體(Cr2基因編碼CR1和CR2)的基因,發現這種踢除老鼠不能有效產生抗體。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淋巴組織的生發中心不能成熟,看那染色藍色的結構就是生發中心,為機體的脾髒或淋巴結產生高效抗體的地方,因為體細胞突變和重鏈置換都發生在那裏,現在認為免疫球蛋白體細胞基因的突變為產生高親和力抗體的基礎。可以看當年我克隆、表達和測序後發現的免疫球蛋白CDR區域的點突變,這是德國著名免疫學家Klaus Rajewsky發現的突變。在這個生發中心的染色圖中,從免疫動物、切片、雙染色到拍攝,全是通過我的雙手完成的,所以別說我隻會寫文章而不會動手。該圖後來被Journal of Immunology雜誌選用作為封麵,當時是六個月而不是現在的一期。生發中心有明區和暗區之分,明區裏麵的FDC(Follicular Dendritic Cell)細胞表麵有補體受體,它們能夠在細胞表麵讓抗原存留好長時間,不斷刺激B細胞成熟,可能參與免疫記憶反應。暗區因含有大量增殖的母細胞而在顯微鏡裏致密,在這裏發生了基因突變與重鏈置換。

 

從我們文章中的那個IgG抗體產生的曲線,就可以知道抗體產生的時間表和質量的提升。當時我們使用的是常用的NP-KLH半抗原-載體係統。圖1B可以看出IgG抗體在機體見到抗原的第30天就達到頂峰平台,但是測定Herman Eisen發現的親和成熟的指標(NP3/NP13比率)則在第60天才達到了高峰,也就是說你需要這麽長時間才能產生高質量的抗體。再介紹一點聰明的半抗原-載體係統,作為半抗原的NP單獨不能刺激B細胞產生抗體,KLH為大分子可以刺激機體產生抗體但是更重要的是它能夠刺激T細胞,NP與KLH連接後機體則能產生對半抗原的抗體,並且是T細胞依賴性的B細胞抗體反應。

 

在測定抗體時可以控製合成的半抗原NP底物的量,可以是NP3或NP13, 載體特定選擇BSA, 這時做實驗時隻是檢測到的抗NP的抗體。低親和力的血清抗體隻能與NP13結合,因為這樣NP的分子數量足夠多而NP3的數量太少;高親和力的抗體則能與NP3和NP13同時結合,這樣NP3/NP13的比率則可以判斷高親和力抗體的相對多少,也就是親和成熟的指標。在這個領域華裔T. T. Wu也有傑出的貢獻,我還沒來得及研究他的人生規跡,他是唯一被Arthur Silvetstein寫進免疫學史書的華人。

 

可看我寫在朋友圈的一個相關留言,也是關於抗體的:

 

“大家都朝著這個方向在走,以色列和荷蘭科學家製備出抗新冠病毒的人單克隆抗體,應該是中和抗體,前麵兩位作者都是華裔科學家。不是我預測得準,這裏下麵的話是我在前期博文中說的:

 

“人民的希望”也好,羥氯喹也罷,我覺得最有希望的治療手段還是製造抗新冠病毒的中和抗體,也就是識別冠狀病毒那皇冠上的Spike尖突蛋白的免疫球蛋白,那Spike含有新冠病毒的中和抗原,抗這些蛋白的中和抗體蛋白能夠完全封閉病毒的活性。抗體治療擁有療效強和半衰長等很多優點,我在國內大醫院擔任感染科主任的同學給了我這個信心,她認為恢複期血漿輸入治療是最有效的。周四聽華大內科大查房還見到華大醫生遵循了阿肯森的觀點,那就是血漿治療應該集中在輕中症,而不是重症新冠病人,難道這幫家夥讀了我的中文博文?”

 

在免疫學的發展史上,感染的機體所產生的抗體,隻有在IgM轉換成IgG之後才能成為高親和力的抗體。IgG需要至少兩周,通過免疫球蛋白的重鏈置換,才能增加與病原微生物結合的親和力,這期間淋巴係統需要形成生發中心Germinal Center。這在免疫學上被稱為親和成熟(Affinity Maturation)。 親和成熟在某種程度上是現代免疫學的開端或裏程碑式的發現,這是華大前教授Herman Eisen應用半抗原-載體係統發現的,在St. Louis完成的經典工作,這個係統現在仍然是研究T細胞依賴性B細胞反應的常用實驗手段。Herman Eisen是位相當nice的人,當年受歧視的猶太人,他稍微張揚點都應該與Tonagawa分享諾貝爾獎。我們仍然留不住Herman, 他在華大擔任過微生物係主任,然後被MIT挖走,MIT的免疫學就是靠的他,在那裏工作了40多年。回來談新冠的抗體反應,先是韓國的實驗,現在Roche的瑞士總裁出來背書,實驗證明新冠病毒誘導出的抗體普遍具有相當的免疫力,這是激動人心的好消息,讓在新冠肆虐的世界看到曙光。[強][握手][握手]”。寫於2020年05月10日。

有位美國華人CEO曾聲稱,他研發的抗體藥物對新冠的治療100%有效。這樣的言論,無疑是誇張到了荒唐的地步。尤其是在新冠疫情初期,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自我吹噓,既不負責任,也極其危險。現在回頭去看,他的公司後來被控虛假與誤導性宣傳,最終以破產收場。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位CEO在公開談論他那奇跡般有效的抗體時,竟連最基本的免疫學常識都搞錯了。他們混淆了抗體的 Fab 端與 Fc 端,不清楚究竟是哪一部分與抗原結合。這樣的低級錯誤,幾乎讓人懷疑他是否真正學過免疫學或生物化學。而他卻在媒體上宣稱,這種抗體完全有效,人們無需保持社交距離,可以勇敢麵對新冠病毒。在那樣特殊的時期,這種言論無異於是對科學理性的褻瀆,對公眾責任的背叛。

 

在文章的後麵,我也再次提到了 Herman Eisen 的革命性貢獻。他在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完成的開創性研究,揭示了抗體親和成熟的奧秘,為現代免疫學奠定了堅實基礎。此後,麻省理工學院(MIT) 延攬他前往,他確實在那裏建立了免疫學這門學科。以至於MIT著名的David Baltimore論文醜聞時,因為那是關於抗體的論文,Herman擔任過評審官的角色。

 

《華人CEO吹抗體治療100%有效是個大泡沫》

 

最近有個新聞在美國英文媒體和微信圈都刷屏了,位於加州聖地亞哥的Sorrento公司總裁Henry Ji宣稱,他們發明了一種對新冠治療100%有效的抗體。

 

季先生對Fox新聞這樣說:“我們想強調的是,有一種治療方法,可以100%有效”, “如果我們體內有中和抗體,就不需要保持社會距離,就可以無後顧之憂地重開複工。”

 

人生真需要終生學習,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以意大利人的名字命名的華人創辦的生物公司?還有三百來號人馬。

 

我現在處在比較難堪的狀態,遇見這類大新聞總會有人要求我評論,並且是馬上第一時間必須給出,這是我當時的判斷:

 

“雖然我曾寫文章高度期待抗體治療,仍認為他們接受采訪時誇大其詞。對個例來說,可能是非常有效,達到完全中和的效果,剩下的是吞噬細胞的清除,但是對群體我是不相信100%的說法,季先生吹牛色彩很濃。抗體治療也有缺陷的,無人談什麽cocktail (雞尾酒)抗體治療,如果濫用抗體還要考慮Antibody dependent enhancement for viral entry(抗體幫助病毒侵入細胞), 以及免疫複合物所介導的組織損傷,如果抗體的抗原性沒有絕對消除的話。”

 

我開始以為他們的那張宣傳圖是公眾號的產物,現在似乎這抗體與新冠病毒結合的圖可能與他們的公司相關。我們知道作為抗體的免疫球蛋白擁有重鏈和輕鏈,又有Fab端和Fc端。他們的那張圖是沒有學過免疫學的人做的,這樣低級的錯誤怎麽談得上高科技?抗體是通過Fab端與抗原結合的,他們卻圖示抗體的Fc端去結合病毒。

 

通俗點說,抗體通過Fab端去中和病毒,通過Fc端與細胞表麵的Fc受體結合而對各類細胞產生刺激和抑製功能,所謂抗體的細胞效應。洛克菲勒大學的Jeff Ravetch教授雖然人不好相處,但是因為發現係列的Fc受體而世界著名。洛克菲勒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隨便說個領域那曼哈頓中城的校園裏都有開創者。

 

我的同濟校友說得很形象:“我這個免疫學的外行一看那個報道就笑岔氣了!“這抗體太牛X“,哈哈,竟然用“屁股“貼病毒[Grimace][Grimace]”

 

我沒有聽說過在臨床上存在用於預防的特異性抗體,這裏很明顯的障礙使預防性抗體治療非常不現實。首先抗體作為蛋白質通常是需要靜脈滴注的,口服會被胃腸道的酶消化掉,現在臨床上廣泛應用的靜脈免疫球蛋白(IVIG)就是通過滴注的非特異性治療手段。

 

這複旦畢業的季先生還如此吹牛:“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製造疫苗的目的是讓人通過疫苗產生抗體。因此,如果您已經擁有抗體,就不需要疫苗了”。

 

這是非常危險的說法,不僅沒學過醫,生化也沒有學好,而且是非常不付責任的商業炒作。我們況且不說他們的隻在體外有效的抗體治療能否上臨床,那抗體不能口服,他們怎麽大量定期給正常人靜脈注射抗體而用於預防新冠病毒感染?他們也不能保證抗體絕對純,反複注射就會像外源物刺激機體產生抗抗體,隨後便是免疫複合物刺激補體等導致的組織損傷。

我們知道抗體在機體中是擁有半衰期的,IgA和IgM一般為5-6天,IgG長些是21天,因為有一種奇特的Fc受體FcRn能夠幫助IgG再循環。這個FcRn受體能把被細胞內吞的抗體帶到細胞外再循環,從而使IgG的壽命延長,但是也不能避免需要反複注射免疫球蛋白的現實。

 

疫苗是什麽?疫苗是可以誘導機體長期處於一種預警的免疫攻擊狀態。甚至機體當時沒有足夠的抗體,但是疫苗免疫過的機體在遇見同樣的敵人後,可以迅速啟動抗體製備和T細胞的防禦反應,所以我們說疫苗是最好的預防手段,真是人類醫學史上發明的所有神藥之最。疫苗還擁有治療的作用,至今唯一的治療性疫苗是巴斯德當年發明的狂犬疫苗,原因是狂犬病毒的潛伏期特長,疫苗誘導的抗體還能參與戰鬥。還有就是狂犬病具有100%的致死率,迫切需要任何的治療措施。

 

華爾街真是跟著季先生濫起哄,當天他們公司的股票漲了160%,但是我看他們股票的長期走勢相當不佳,急需這樣的打雞血的新聞。這個行為很容易被SEC鑒定為投機的舉措,季先生要小心囉,弄不好在美國是要坐牢的。

 

我是始終強調新冠的抗體治療的人,從血漿到單克隆抗體,我一直在說它的重要性,可見下麵我在以前博文中的段落。但是抗體是用於我們在醫學院學的被動性免疫治療,也就是感染後醫生給你輸抗體。至於預防性措施,仍然需要靠疫苗或者我們通過感染後所獲得的免疫力。

 

““人民的希望”也好,羥氯喹也罷,我覺得最有希望的治療手段還是製造抗新冠病毒的中和抗體,也就是識別冠狀病毒那皇冠上的Spike尖突蛋白的免疫球蛋白,那Spike含有新冠病毒的中和抗原,抗這些蛋白的中和抗體蛋白能夠完全封閉病毒的活性。抗體治療擁有療效強和半衰長等很多優點,我在國內大醫院擔任感染科主任的同學給了我這個信心,她認為恢複期血漿輸入治療是最有效的。周四聽華大內科大查房還見到華大醫生遵循了阿肯森的觀點,那就是血漿治療應該集中在輕中症,而不是重症新冠病人,難道這幫家夥讀了我的中文博文?”

 

在免疫學的發展史上,感染的機體所產生的抗體,隻有在IgM轉換成IgG之後才能成為高親和力的抗體。IgG需要至少兩周,通過免疫球蛋白的重鏈置換,才能增加與病原微生物結合的親和力,這期間淋巴係統需要形成生發中心Germinal Center。這在免疫學上被稱為親和成熟(Affinity Maturation)。 親和成熟在某種程度上是現代免疫學的開端或裏程碑式的發現,這是華大前教授Herman Eisen應用半抗原-載體係統發現的,在St. Louis完成的經典工作,這個係統現在仍然是研究T細胞依賴性B細胞反應的常用實驗手段。Herman Eisen是位相當nice的人,當年受歧視的猶太人,他稍微張揚點都應該與Tonagawa分享諾貝爾獎。我們仍然留不住Herman, 他在華大擔任過微生物係主任,然後被MIT挖走,MIT的免疫學就是靠的他,在那裏工作了40多年。回來談新冠的抗體反應,先是韓國的實驗,現在Roche的瑞士總裁出來背書,實驗證明新冠病毒誘導出的抗體普遍具有相當的免疫力,這是激動人心的好消息,讓在新冠肆虐的世界看到曙光。[強][握手][握手]””。寫於2020年05月17日。

這篇文章寫於 2020 年 5 月 27 日,在此之前的美國節日是退伍軍人紀念日(Memorial Day)。就在那個假期期間,密蘇裏中部舉行過一場大規模聚會,大片的年輕人肩並肩地在泳池邊開 party,人擠人地狂歡。當時流出的視頻震驚了全世界,因為在新冠疫情仍在肆虐的情況下,美國人卻幾乎表現得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一幕也凸顯出,美國的防疫為什麽如此艱難。在日常生活中,無論在街上還是公共場所,你都能清楚地看到美國人對病毒傳播的態度:他們極度重視個人自由,不願意接受政府強製性的防控措施。

 

這也是中國人很難理解美國的重要原因之一。中國輿論總喜歡批評美國不采取“硬措施”,但美國從建國精神到文化深層,都以自由作為核心價值,“不自由,毋寧死”(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 不是一句空話。像武漢那種 76 天的嚴格封城,在美國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此外,美國的槍支文化也讓任何政府在實施嚴格管控時必須格外謹慎,否則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嚴重的社會動蕩,甚至暴亂。

 

當然,這件事也反映了密蘇裏州本身的政治傾向。密蘇裏曾經是典型的“總統選舉風向州(bellwether state)”,哪個候選人最終在全國獲勝,密蘇裏往往投票給誰。然而,自從奧巴馬參選以來,密蘇裏逐漸變得越來越保守,最終幾乎完全倒向共和黨候選人,成為一個可靠的紅州。

 

《不怕死的美國人就在我們密蘇裏》

(10:24:34) 

 

密蘇裏這次成了全球熱點,原因是一個點擊超過一千八百萬次的視頻在全球風傳。那視頻展示了密蘇裏人在國殤日度假的盛況,人在遊泳池裏像下餃子似的,亳無社交隔離之舉措。地點在離我們不遠的Ozarks湖區,那是我們以前去過多次的度假勝地。

 

聖路易斯市長說:“It’s irresponsible and dangerous to engage in such high risk behavior just to have some fun over the extended holiday weekend,” (大意:“僅僅為了在假日長周末尋求快樂,就采取如此高危險的行為是不負責任和危險的”)

這其實是我們司空見慣的事情,我最近每天去上班的路上都能感受到,可見我前幾天在街上的照片。密蘇裏的美國人在5月18日之前的居家隔離令期間,象征性地老實了一段時間。現在似乎又回到以前了,街上不戴口罩的人越來越多。

 

當然這也要看不同的地方,華大醫學院就嚴格規定進入院區,你必須戴口罩。並且建議電梯裏一次最好隻進兩人,盡可能站得開些。我今天在走廊裏看見,桌子上建議大家不要相對而坐的圖示。如果實驗室有員工不執行戴口罩等規定,有人上告,校方是可以將實驗室關閉的。

 

自從奧巴馬競選總統以來,密蘇裏已經連續幾屆的總統選舉都是倒向保守的共和黨。但是以前遠不是這樣的,幾十年的時間裏都是哪位當選美國總統,密蘇裏就在他們的一邊。卡特、裏根、老布什、克林頓和小布什都贏得過密蘇裏,所以密蘇裏俗稱美國總統選舉的標示鍾。這次的泳池聚會能夠發生在密蘇裏,在全美應該也有相當的代表性。

 

這是美國人的性格決定的,基本上沒有辦法,如果強行封鎖,出人命案都是可以預見的大概率事件,老子就會去找槍來。在這次疫情中,密蘇裏其實做得還是不錯的,我們的感染人數隻有1.1萬,從學校所報的新冠住院人數來看,華大的BJC醫療係統從來沒有被擠兌過。對比鄰近的自由派伊利諾州感染的10.8萬,密蘇裏要好很多,當然他們擁有芝加哥這座大城市,但是密蘇裏比同為保守的印第安納州的3.2萬也好很多。

 

下麵分享我與一位網友的對話:

 

我的發言:這就是我在最開始寫美國疫情說的,文化是最主要造成新冠在美國流行的原因,沒有辦法。今天上班,太太讓大家注意防範,因為他們Party後會把病毒帶到工作單位,雖然華大仍然是orange level批準上班,也就是每人隻能在單位使用30%的工作時間。

 

加拿大微信朋友A: 文化是一部分,但關鍵是國家的政策。北美,特別是美加的文化比較相近,唯獨不同的是,加拿大每天新聞的核心人物是公共衛生官員,所有級別的政客,都說要參照衛生官員的指引做事。若發現違規開放,就會立刻給封條和警告。美加邊境又延長一個月的封鎖,由於加拿大絕大多數疫情都是來自美歐的輸入,無論對經濟和健康,美國目前的狀況使加拿大人很擔憂。

 

我的回答:我從西雅圖開車到你們溫哥華,一路景色很美,也非常相似,人在以前也是大量英裔後代,但是我感歎西雅圖能獨特孕育出波音和星巴客,也能吸引自己的孩子蓋茨把微軟從新墨西哥州搬回故鄉,外鄉人在紐約孕育想法但是仍然把亞碼遜開在了西雅圖。相比西雅圖的創新與活力,溫哥華則是一個漂亮的度假城市而己。這就是美國文化為什麽這麽不同,美國人是不怕死要獨立的人們的後代,他們的祖先將保皇人士趕到加拿大了。即使美加那麽相似,但是本質上加拿大就是靠為美國打工掙錢,隻在與美國的邊界上發達。對不起了,我說得比較直白。

 

加拿大微信網友B: 說得對,美加看似相似其實區別在這兒。同樣的人同樣的地大家對生活的選擇不同,事實上也是這樣才是兩個國家。第一次聽到美國人說打算移民加國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

 

以上為微信對話。

 

我在2020年4月22日的博文中,試圖這樣解釋為什麽新冠會在西方流行:

“第一。最重要的是文化的不同,西方自由奔放的民風與文化在這裏起了重要的作用。西方深受宗教文化的影響,對待死亡與無神論的我們存在天然的區別。他們看待死亡是到了天堂或投入上帝的懷抱,我們的離世說輕點是家裏的損失,言重些則被讚譽為國家和民族的損失。西方人在葬禮這種悲傷的場合,甚至可以談笑風聲般聊逝者的有趣往事。我們在葬禮上必須有哭聲,嚎啕大哭最能表達悲傷,自己哭不出來雇人來哭。我在美國著名醫學院和醫院工作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類哭聲。當然美國設置有專門的臨終關懷醫院與設施,在美國送別過親人的人都知道,美國人對逝者的尊重是中國無法比的。

 

我在華大多次遇見中國女學生打傘和遮臉,在像迪斯尼樂園等其他的公共場所,我也經常見到這樣的中國習俗。中國人以一白遮百醜為文化的認同,所以中國人很自然在疫情來臨時采用戴口罩等防護措施。而西方人絕少這樣,他們以把自己曬成褐色為美,戴口罩是疾病的象征。這也是為什麽在疫情早期中國人在聖路易斯地鐵通勤上被人轟出去甚至挨打的原因,理由是你生病了憑什麽出來傳病菌給我?這個叫有理說不通,主要是文化的差異。

 

我再去意大利的時候,他們的沒受太多教育的人們會對中國人另眼相待,但是這新冠大流行還是很難改變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文化習俗的,文化的固性是驚人的。意大利是疫情最先泛濫的歐洲國家,西班牙稍晚,但是在西班牙感染人數少時,我就從去年在西班牙的所見預見他們會上來,現在果然已經超過了意大利。”。寫於2020年05月27日。

 

國際科學界對石正麗的支持,從疫情開始至今幾乎從未動搖。包括《Science》在疫情暴發近一年時對她所做的那篇重量級采訪在內,文章中都在呼籲特朗普政府應為其不實指控向她道歉。

 

作為一位在極端壓力之下全力追蹤病毒和在早期科學研究中做出重要貢獻的科學家,她的工作當然可以被討論和被質疑,但這種質疑必須建立在證據基礎之上。無端的指控與造謠不僅不公正,也傷害了正常的科學討論環境。

 

從另一個角度看,當時的那篇《Science》文章也寄望於石正麗在病毒溯源方麵能繼續努力。然而多年過去,我們依然沒有看到實質性進展。在如今的國際政治氛圍下,對優秀科學家的貢獻予以肯定和對可能的實驗室事故進行徹底追溯,恐怕都不是短期內能夠完成的任務。關於病毒起源的最終真相,或許隻能交給時間去回答。

 

《科學》專訪石正麗加強了她在科學史上的地位

 

美國聲譽隆重的《科學》雜誌發表對WIV (為研究機構的英文簡稱)石正麗研究員的專訪,她係統回答了《科學》雜誌的18個大問題,還加了些小問題,但是僅第18個問題就含有12個小問題(見附錄)。《科學》透露石正麗通英文和法文,唱歌能力遠近聞名,嚴肅的科學家形象頓時人性化不少。

閱讀完訪談的全文,進一步加深了我這個在疫情爆發的極早期就讚揚她的人的判斷,也有利於我們對整個新冠病毒科學貢獻譜帶的深入了解。

 

中國因為這位河南籍科學家的存在而萬幸,全世界都應該感謝她。我們現在的每個新冠核酸測試,新冠抗體測試,實驗室病毒的培養,以及大公司加班的疫苗研發,都可以溯源到石正麗團隊的原始貢獻。何止川普欠她一個道歉,美國和中國所有製造陰謀論的人,都欠對她的一個道歉。

 

我們還應該強調,這是美國最著名的雜誌發表的訪談,重點是外國科學家要求美國總統道歉,這個心胸與氣度隻有美國才有。《科學》雜誌也在爭流量,取了一個《川普欠我們一個道歉》的吸引人的題目。

 

再次列出我以前認為石正麗團隊最原始的三大發現,現在證實相當靠譜:

 

1。發現新冠病毒。她親口說出1月12日她們就向世界衛生組織匯報了基因序列,從病毒分離到基因測序,所有工作都是自己實驗室完成的。雖然序列的首發在上海複旦的張永振,以NCBI的正式發表為主。但是這與石正麗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的是同一天,而找到病毒顆粒則是石正麗團隊在先;2。石正麗團隊找到新冠受體ACE2。這不存在任何功勞之爭,這個工作的重要性也是破天荒的,現在仍然沒有找到除ACE2之外的新冠病毒輔助受體,3。觀察到新冠病毒的免疫反應,這是現在的所有新冠疫苗的科學基礎。我以前還列過石正麗團隊的第四項貢獻,為應用喹啉的治療研究。考慮到那不是以她的團隊為主體的,隻是合作研究,現在又存在爭論,所以我就不放了。

 

這次訪談幫助我們對人類在新冠疫情早期科學探索的理解,也加強了石正麗在科學史上的地位。這些原創性貢獻足夠讓諾貝爾委員會考慮授予石正麗諾貝爾醫學獎,在新冠政治風波平息後,這種可能性會逐步增加。諾貝爾獎是人授予的,很多人為因素,日本人設立隱性“辦事處”在斯特哥爾摩遊說瑞典人,我們希望諾貝爾委員會能撇開政治紛爭,隻憑科學家的論文說話。這篇英文訪談的發表,必將被諾貝爾委員會的評委們閱讀,雖然他們因為水平問題不時犯錯誤。石正麗的貢獻還符合諾貝爾獎往往授予單篇原創性工作的傳統,而石正麗的三大原創性貢獻全在那篇Nature文章上。

 

另外,我也想對正石麗給些建議。在病毒的起源上,她不應該隨任何政府起舞。首先應該肯定最先檢測到的病毒是在中國武漢,至於是否為最原始的起源地還有待科學研究與調查。當然這需要時間,但是現在我們是擱置起源的無聊爭論,全力抗新冠的時候。在回答武漢疾控中心等其他機構是否存在泄露時,石正麗也不能替別人那麽肯定地回答“沒有”, 因為畢竟不是自己所涉及的。寫於202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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