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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應該對新冠爆發表達歉意,群體免疫終結大流行

(2025-10-31 10:25:17) 下一個

這篇文章寫於2020年3月,主要展望美國疫情的可能發展,也比較了中國與美國抗疫的不同。

 

與美國人打戰相似,美國對新冠疫情的防控也是從高科技著手的。當時已經開始部署mRNA疫苗的研發和生產,速度之快令人震驚,這主要得益於美國生物醫學研究的深厚積累。

 

在中國公布新冠基因序列兩天後的2020年1月13日,美國NIH和Moderna宣布聯合使用mRNA技術研發針對新冠病毒的疫苗,Moderna公司負責研發,然後交由NIH組織臨床試驗,該決定是在對世界疫情影響深遠的福奇所長的辦公室拍板的。

 

2月24日第一批疫苗樣品(mRNA-1273)從波士頓的Moderna運送至NIH,3月16日在美國西雅圖啟動第一階段的人體臨床試驗,首位誌願者接受接種。我們都對那位接受疫苗的女士充滿尊敬,這是全球首個進入人體試驗階段的新冠疫苗,當年底獲批應用到臨床。

 

我很少錯過全校的免疫學報告,但是當時還是通過同濟在默克的資深主管才首次知道的mRNA疫苗。

 

我當時有一個判斷是不準確的:新冠會不會在美國廣泛傳播?當時我的判斷是不太可能。因為美國人口相對分散,尤其是農村地區較多,病毒傳播不是那麽容易,我當時是在古董社區的廣闊草坪散步時寫出的評論。然而我沒想到新冠的傳播指數竟然如此之高,後來幾乎波及了整個美國。

 

文章後半部分也談到了我多年在美國生活中對中西方的一些對比,中國會怎麽做,美國又會怎麽做,這些感觸都是合理的。但我對CDC職業能力的估計偏高了,這次他們確實存在太多的失誤,最初的診斷試劑盒都出了問題,顯然令人相當尷尬。

 

美國總統川普通常是哪裏有疫情就去哪裏,而中國的領導人則創造了人類史上的奇跡。所謂奇跡是指中國領導人在國內的疫情中心幾乎沒有出現過,他接見武漢協和醫院的醫生都是隔著玻璃,這還讓協和的院長和黨委書記都覺得受寵若驚,套用一句歌詞就是《沒出息》。

 

現在回看曆史,幾乎所有主要國家的領導人都感染過新冠,可以說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的領袖幾乎無一幸免,因為他們必須親民才能保住職位。唯獨中國領導人沒有感染的報道,當時還有美國媒體人懷疑貓兒服用了中國神藥,其實是他根本沒有出現在疫情爆發區,這在當時和未來都是不可想象的。武漢和上海封城期間,中國領導人的影子都沒有出現,這確實是一個奇跡。

 

當時我對美國病毒株毒性低的判斷,與報道的病毒序列變異率低的現象存在矛盾,因為許多研究還跟不上實際情況。後來奧密克戎的出現,使這一點變得更加清楚。

 

《美國會把冠狀病毒當流感處理嗎?》

 

現在武漢和中國的疫情基本控製住後,冠狀病毒開始在全球蔓延。亞洲以韓國,歐洲以意大利為代表的新冠流行,因為他們的國家相對小,所以幾千人也應該算是相當規模了。

 

朋友問我:“這次美國能否控製住新冠的大規模蔓延?”。我不認為美國會出現大規模的流行,美國大農村,我們這裏住得更極端,噴嚏裏的病毒需要光速才能在古董樓之間傳遞時存活。美國有個策略,拒敵於千裏之外,主戰場總是在外麵,美國士兵在外麵犧牲換來國內的和平。這次川普在很早禁止從中國來的非美國公民入境的政策十分英明,夠川普吹很長時間的牛的。美國有強大的媒體,可以隨時監督美國相關部門改正錯誤,而國內的醫生朋友在元月初連放口罩照片到朋友圈都會遭遇訓斥。

 

關於流感與新冠的病死率,容易弄混,大概的情況是美國流感的病死率是0.05-0.1%,新冠的病死率為1-5%,Neil Ferguson甚至預測湖北病死率高達18%,它們不在一個級別上。這方麵天朝學到了美國政客的技能,耶魯校友克林頓的訣竅:在百分比奇低時,說具體數據,那可以嚇唬人,比方說六千美國人因流感去世。如果數據小而百分比大時,則以百分比說事。這是克林頓在耶魯學到的真諦,我那耶魯兒子在說話過程中找政治正確的詞匯時,總被我笑話。我在美國三十年,從來沒把流感與死亡聯係在一起,2009年流感從來沒有嚴重影響到美國,我都不記得發生過,我是經常看新聞的人。現在新冠是全球嚴陣以待,朋友都有親人不斷去世的。

 

那麽美國是否會采取強硬的隔離措施?美國自有辦法,方艙醫院就是借助的美國或西方以往的做法。如果你看1918年西班牙流感在美國流行時的照片,他們的病人就是住的方艙,流行起來美國也會這樣做,美國現在都租汽車旅館來隔離新冠病人了。但是美國是遵重個人選擇的國家,危險告訴你,你們如果還不聽那是你自己的事。這也是我一向教育我的二個孩子的原則,我送你去中文學校,你不學,那就從中文學校退學。我又去買白板,勸你每天教你一個漢字,你也不願意。最後隻有去耶魯從頭學起,怪不得我,你自己倒黴。

 

美國也會動用軍隊,川普就提及美國可能動用國家戰爭法,到時全美必須為疫情服務,這次從公主號返美人員的隔離就是在美軍基地。美國還有一個特征,你來我這裏上班前,你可以有廣泛的選擇,那是你享受民主的時候。入職後你必須聽頭的,沒有什麽民主可講,當然你有辭職走人的自由。所以美國一旦認定的東西,行動起來非常有效。

 

大家可能還會拿Katrina颶風說事,當時聖路易斯也有難民,華大甚至接待從杜蘭大學來的教授。當時新奧爾良政府是無數次通知和要求市民撤離,使用的語言是強製性執行,但是那些人不聽,美國也沒有辦法。非常自由派的生物學家當年這樣對我說,這大水是自然界用來掃蕩傻瓜蛋的,政府隻是不能把槍放你腦袋逼你走了。這些全部是天朝人用來反駁美國的例子,十分可笑和無聊。在美國除了公主號外本土隻有十幾例新冠感染的時候,那些沒良心的中國科學家硬是造出病毒來自美國的謠言。現在的事實是武漢冠狀病毒很少變異,這個病毒在武漢發生,前期病例全部在中國。我們不談科學,談點常識,common sense。海洋法係的國家相信普通人的智慧,讓普通人而不是專家當陪審團成員。病毒從美國空運到中國,為什麽不在廣東或上海等沿海城市登陸?而是被投放到內陸的武漢?

 

美國對冠狀病毒的防治被非常專業的CDC掌握著,這些專業機構在美國擁有相當的信譽,並且接受自由的媒體的監督,不斷改進,這些都是美國的優勢。新冠狀病毒有個十分奇怪的現象,它的基因組變異非常小,99%是同源的,現在華大拿到的新冠狀病毒與石正麗發現的幾乎是同一種病毒。美國也發現從後續的病人分離的病毒基因組與美國首例差異很小。但是從湖北與中國其他地區的病死率看,我們不能不承認新冠狀病毒存在第一和第二代病死率奇高的特征,第三和第四代的毒性下降了,這不好用基因組變異奇低來解釋,但是可能從病毒的免疫逃避功能的逐漸喪失解釋,雖然沒有證據。聽說武漢有的小區可以死20幾個新冠病人,我們不知道武漢小區的平均死亡人數,我初查了一下武漢可能有幾千個小區,做做算術就知道武漢之慘烈。

 

所以從這些分析來看,美國現在擁有的新冠病毒的毒性是比較低的,可能比中國的非湖北省份還低些,應該比感冒要高些。我就知道至少兩位從中國抵美後發燒的人,他們都好了,當時也沒有什麽核酸檢測之說。我與退休富律師開小區會議時,他非常在意冠狀病毒是否會影響到自己的健康,我也是開玩笑般地淡化他的緊張情緒,他在這典雅社區遭遇槍擊的機率比感染冠狀病毒還高。

 

從這些考量,美國CDC和政府采用了一些安撫大眾的措施,不應該製造恐慌將大量輕症人湧向醫院。畢竟發熱的人不多,大規模集中在醫院還會壞事,可讀我疫情早期題為《在武漢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醫院》的文章,況且美國現在還存在口罩和防護服短缺的狀況,美國這些措施也有換時間的目的,給明州的3M生產線多些時間。

 

美國體積如此之大,從公主號回來了42例陽性的,當時川普和CDC都反對他們回來,現在美國318陽性還是比較低的。據說開放檢測後美國陽性會顯著增加,密蘇裏檢測60多例全陰性,這周末美國可以擁有100萬的檢測試劑盒, 今天又更正說達不到這水準。仍然是核酸檢測,不知為什麽至今世界都不采用血清抗體檢測?

 

有人說美國會放棄,會把冠狀病毒當流感處理,這個我不能完全同意。雖然華大也有感染性疾病專家認為新冠狀病毒就是加強版的流感,他們是以估計的病死率為判斷基礎的,沒有見到我們密切關注到的武漢疫情之慘烈。我知道美國人是不靠政府的民族,但是美國不會放棄,保護起來民間力量更強大,即使這樣美國國會已經批準了83億美元的資金抗冠狀病毒。那些看美國沒口罩笑話的人也需停停,明州3M工場是全力生產,雖然隻有1-2條生產線,但是美國全國動員起來後在二戰初期造的軍艦都用不完,美國工程的效率奇高,幾十層的樓沒幾人在工地,天天有變化或進展。美國不僅實驗室的科學研究傲視群雄,美國的生物製藥的大小公司更是如雨後春筍,特別是波士頓那帶,每次開會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在華大進修的國內醫生曾經這樣告訴過我:他們根據藥物有效性為標準以選擇用藥,美國或歐洲進口藥首選,印度仿歐美藥其次,最後才是國產藥。美國重要總統顧問就中國禁止向美國出口口罩等防護用品時公開表示,這時候我們不是朋友已經很清楚了,現在美國隻有靠自己,剛好川普可以逼美國公司回流。疫情可能加速中美分離得更遠,這是令人遺憾的發展,特別是在國內仍然需要美國在科學上援助抗冠狀病毒的時候。如果進一步中美分家,美國人會使用“人民的希望”這種知道酶的特異靶點的抑製劑,中國人則隻有喝黑乎乎的中藥的命,這是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的未來。

 

美國在1918年西班牙流感時在堪薩斯的方艙醫院。

今天華大醫院的Cafeteria, 無人戴口罩。

 

美國沒有像武漢那樣的冠狀病毒爆發地,但是有點很清楚,這位作為美國老大的總統是到處跑,從馬裏蘭到亞特蘭大。如果聖路易斯是災難的中心,億萬富翁川普也會親臨聖市現場,冒著被感染的風險。沒有辦法,他要競選連任,這小子如果是終身總統,他可能在佛羅尼達親自指揮了。

 

這些照片顯示川普訪問NIH。Anthony Fauci確實比較矮,an Italian, but he is one of the greatest。Tony Fauci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說新冠就像嚴重的流感,阿肯森也引用Tony的言論,美國人非常認專家,就怕他這次弄錯了。這是Tony Fauci將新冠病毒比做流染的段落:“根據 Covid-19病例要求診斷出肺炎這一定義,目前報告的病死率約為2%。在Guan等發表於NEJM的另外一篇論文中,1099例實驗室確診的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為1.4%;這些患者的疾病嚴重程度範圍很廣。如果我們假設無症狀或有輕微症狀的病例數量是目前報告的病例數量的數倍,則病死率可能遠低於1%。這一數據提示Covid-19的總體臨床後果可能最終更接近於嚴重季節性流感(病死率約為0.1%)或流感大流行(類似於1957年和1968年的流感大流行),而非類似於SARS 或MERS,後麵這兩種疾病的病死率分別為9%~10%和36%”。我覺得Tony這說法有點過於依賴中國人在新英格蘭的文章。Neil Ferguson 預測湖北的病死率可能高達18%,Tony應該綜合考慮,以他之聲望這樣說不靠譜。寫於2020年03月06日。

 

當時聖路易斯一直在下雪,使我想起在國內武漢的親人已經被困在家裏一個多月了。封城的決定本身就很荒唐,也幾乎沒有實質性的作用。那個時段我們隻能通過方方的文章或群裏的信息,了解和想象武漢的情況。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封城的決定是中央作出的,武漢市當時是沒有權力擅作主張的。當時中央不敢直接處理武漢市長,現在武漢市長已經被抓,湖北當年的省委書記也被控製,他們都會去吃牢飯。這一過程的真實情況,如今恐怕很難有人能完全了解,但是曆史是不會被完全遺忘的。

 

當時不斷傳出許多悲慘的故事,特別是湖北電影製片廠導演常凱及其父親,還有家人去世的消息。他的父親還是同濟醫學院以前的教授都沒有住院的資源,可想而知當時的情勢是多麽險峻。客觀地說,對武漢封城的管理比上海封城做得好些,也擁有全國的支援。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的老大並沒有吸取武漢封城的教訓,反而對上海這個更大的城市采取了更加獨斷的封城措施,直接導致了相當嚴重的人道災難。

 

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正是心情最為壓抑的時候。回頭看,這些感觸依然很深。新冠當然是自然災害,但對中國人而言,人禍肯定更為嚴重。這也說明,中國的體製到了必須改革的程度,如果不改革,特別是政治體製的改革,將難以避免類似災難的發生。

 

從武漢封城開始,我就提出質疑和反對。在整個疫情過程中,我一直對中國式封城抱有極大的反感。隨後看到新疆事件的慘劇,我對政府的任何辯護都徹底失去了信心。

 

他們竟然能夠對幾千萬人口的上海實施如此慢長而殘酷的封控,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可能在世界曆史上都是罕見的,統治者可以任何理由對人民的自由進行如此絕對的限製。無論以何種理由,這些都是不應該發生的。

 

《武漢的父老鄉親何時能走出家門?》

 

前幾天上班路上的雪景,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了,雖然聖路易斯也有三月底甚至四月初飄雪的時候。武漢的父老鄉親什麽時候才能從家中出門?封城是不得已的選擇,證明中國的流行病學家參與決策的機會有限,水平可能也有限,他們不知道識別和定點隔離傳染源。天朝曾經把人工智能吹上了天,我們都記憶猶新,現在一旦遇到實戰就一塌糊塗了。封城不是什麽值得自豪的事情,也不幸印證了我的預測,它恐怕已經造成武漢死了更多的人。如果持續封城,那些心梗、中風或癌症病人得不到救治,損失會更加慘重。

 

在封城當天,我對封城持保留的態度,第二天在得到更多信息後改為支持,但是不希望時間太長。我們在外麵都知道,武漢在1月23日封城時,官方的感染數字是444人。前段時間聽同濟教授的演講才知道,當時同濟醫院、同濟中法院區和同濟光穀三所醫院分別都有超過500個床位供發熱病人使用,官方是以這些內部的數據做的決定。

 

現在解封的條件又太苛刻了,需要零新病人後14天甚至28天,如今湖北仍然是每天兩位數的新病例,所以會到4月份了,真是不應該。當然我們希望那些數據是真實的,別扯謊按規定時間清零。

 

武漢市民在領導人視察時直喊造假和形式主義,這是在家裏呆煩了,也看不慣電視裏的歌功頌德的表現。如今武漢的物價肯定是漲的,還有那麽多沒有離開而隻能住旅館的外地人,他們有些甚至流落街頭。封城越久民生問題會越嚴重,我們還必須麵對沒有機會見到太陽所帶來的心理問題。

 

與在紐約長大的華大教授談天時我問他:“武漢與紐約相似,都是一千五百萬左右人口的城市,紐約市長可以在10小時內封城嗎?”。他直搖頭,認為不可想像,言下之意是:“老子忍不住了就會去拿槍”。現在的美國疫情可能是兩個月前的中國,紐約封城的標準會很高,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希望不會達到失控的情況。今天華大的免疫學講座成了今年的最後一次,後麵定好了的講座全部取消了,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今天受邀講座的教授也是孟菲斯St. Jude’s兒童醫院官方禁止出差旅行前的一位,他也說這是自己本學術年度的最後一次演講,美國也行動起來了。

 

你可能說意大利雖與中國禁航但是也失控了,意大利什麽時候沒有一團槽過?希特勒與他們結盟是腸子都悔青了,北歐的嚴謹與南歐的隨意配合不起來。美國是安格魯的後代創建的,沉著冷靜和有條不紊是他們的特征。

 

在倉促下做出封城的決定,醫療係統完全超負荷,沒床位後讓居家隔離,造成了武漢人成家的感染,非常殘酷。當時如果能逃出去,可能就會有活命的機會,這不存在什麽道德問題,為人求生的本能,見到危險的東西就會想辦法離開。專業流行病家的建議是有目標地排查傳染源,切斷傳染途徑,以及控製易染人群,就像美國CDC發通知讓60歲以上患有基礎疾病的老人不要隨便出門一樣,而不是像武漢讓千萬人坐牢。所以當世衛組織盛讚武漢人的犧牲時,我卻這樣說:“悲慘的武漢人,這些話可以扶些傷,但是救不了死去的武漢人的命。

 

在沒有準備好時封城,然後因床位不足采取居家隔離,使武漢人呈家聚性感染。如果能出去,很多很多武漢人會有活的機會的。[流淚][流淚][流淚]”

 

湖北電影廠的常凱逃到黃陂和他的曾經是同濟教授的父親都活不了,因為他們通過那麽廣泛的資源都找不到床位。下麵的畫家傳遞著三歲女孩家的悲哀故事,她看見年輕父母相繼離世後自己也染病毒去世了。我讀了一篇署名李曉平的文章,她是因冠狀病毒去世的同濟器官移植教授林正斌的親戚,在那段時間照顧林教授的孫女,她描述的二月初的武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而那段時間正好與我在2月2日晚上寫的朋友圈的心情吻合:“Super Bowl中場,我在酒吧喝悶酒,不斷聽到死訊,越想越生氣,中國人太可憐了[流淚][流淚][流淚]”。當時我在24小時內陸續得到這樣的消息,讓我覺得死神離我是多麽地近:1。:“噩耗,我們原來部隊大院的一個子弟,也算是發小,下鄉時有一段時間我們在外麵打工,還同睡在一個床鋪上,今天早上六點半,不幸去世了,另外一個發小的爸爸,休幹所的老幹部也在今天早上走了,還有XX他們藝術團的一個團員拉手風琴的大哥,也在今天去了,真是令人悲哀[流淚][流淚][流淚]”;2。“不好意思,我在武漢,母親1.21去世,父親1.30診斷武漢肺炎”,3。“火葬場的車拖屍體都是一車拖很多人,在家裏死了或者醫院死了,十幾個小時才有車來拖走”。

現在新增病人已經降到低於一百,應該在綜合評估後解除封城,不然可能造成人道災難的,別忘了聖彼得堡和長春圍城的悲劇。現在的態勢是早期的行為和現實持續封城都是不明智的,千萬的城市有這麽點新增傳染病人應該能承受,更重要的是將生病的人痊愈後有效地隔離。寫於2020年03月09日

 

這篇文章從頭到尾都表達了我對美國以科學為核心的抗疫能力的信心,現在五年過去了,當時的判斷依然是正確的。

 

與此同時,文章也表達了我對意大利人民的深切同情。由於意大利與中國的商務往來頻繁,使它成為歐洲首個受到武漢冠狀病毒影響的國家。當時看到那些悲慘的情景,那些拖運屍體的車輛排成長龍無法前行,我感到相當的心痛與無助。

 

意大利的家庭親情模式與中國有些類似,很多祖孫三代同住的家庭,這使得病毒傳播更加容易,結果就是他們的祖父母成批地死亡。

 

在文章中我寫下了自己的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天,在托斯卡納地區,也就是佛羅倫薩周邊的小村莊,我能夠親自向意大利人民說一聲道歉。

 

這個願望在2024年得以實現,當時我在羅馬萬神殿附近的一家小而時尚的餐館裏,向意大利人表達了我的歉意。雖然我並不承擔直接的責任,但在我的心裏是一直過意不去的。因為病毒必竟來自我們的故鄉地區,對全世界尤其是意大利人民造成了如此深重的影響。

《談對美國控製病毒的信心和意大利的封國》

 

現在武漢冠狀病毒向全世界蔓延,全球已經達到12.5萬人感染,世界其他地區的感染人數已經超過了中國的50%。因為中國的感染已經被控製住,所以全球其他地方的感染總量超過中國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這些情況促使世界衛生組織將武漢冠狀病毒列為大流行(pandemic)的級別,全球政府和人民都麵臨挑戰。

 

以現在的數據為基礎,讓我做點小算術。我前天算過,因為變化太快,隻有昨天重算,但願擁有數學腦袋的兒子不要笑話我。美國人口327百萬,法國人口66百萬,美國人口是法國的4.8倍,而法國感染冠狀病毒的總人數是美國1,784/1,016=1.75倍。法國每百萬人口的感染人數是27,美國是3.1,法國是美國的8.7倍。意大利每百萬人的感染數高達169,為美國的55倍。 我以為以此邏輯覺得中國因為人數總量大,平均感染應該是最低的,至少好過美國。算算還真讓我吃驚,中國百萬感染人數為58(80,778/1,386)人,為美國的18倍。當然這隻是使用美國早期的數據來比較的,美國感染人數呈上升趨勢,中國基本完全控製住了, 還有美國應該從中國的經驗學到更多才對。

 

我現在對以前認為的美國不會造成大規模蔓延的觀點有些保留了,認知永遠隨證據而修飾,但是我對美國的做法還是有信心的,在這裏對美國目前相對好的數據解釋幾點:

 

首先,美國永遠比歐洲保守。美國人做事向來直來直去,為了保護自己的國民,從來沒有什麽麵子可講。美國率先禁止來自中國的航班就是明證,很早的時候就采取了措施,不惜背上罵名,雖然美國前不久沒禁來自意大利的航班說不過去;

 

其次,美國的防控掌握在技術官僚手裏,因為新聞的自由,他們在民眾的不斷批評聲中改進。政客不能幹涉CDC和NIH等專業機構的獨立判斷,像Anthony Fauci根據自己的專業素養在國會作證指出的新冠病毒的蔓延趨勢,可以與川普總統的言論直接相反。這些不同給白宮壓力,讓川普做出包括禁止歐洲航班飛美國的重大改變;

 

第三,美國的民間力量不可忽視,甚至會成為抗擊冠狀病毒的主力軍,像華大叫停學術報告和禁止所有校方資助的旅行,今天也決定加入哈佛、耶魯、斯坦福、MIT、哥大、杜克等東西海岸名校的行列,將實體課堂改為網上電大般的教學。這些都是私營機構根據疫情的做法,雖然也配合政府,但是有些做法會比政府超前很多。美國不搞一刀切,基層社區就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判斷,

 

最後,美國擁有世界上無人能比的生物醫學科技,這種領先程度還在擴大。你隻要坐在華大的報告廳就知道了,每天都有讓你驚歎的發現。中國現在用的檢測技術是美國諾貝爾獎得主發明的PCR,我在30年前抵美國時開始在實驗室學的技術,我們知道中國檢驗的技術在開始階段隻能查出35%左右的病人。美國現在用於檢測冠狀病毒的方法是測定病毒的複製率,具體怎麽做的我還不太清楚,莫非是MIT教授張鋒的那篇文章也參與進去了,但是據說比簡單PCR的靈敏度和特異性高很多。

 

意大利封國了。他們最後悔的是學校沒有提前關門,然後讓感染的孩子們將病毒傳給了他們的父母和祖父母。意大利作為一個國家也好,民族也吧,他們的家族聚集性與西班牙相似都非常強,這是與德國或英國等北歐國家很不同的地方。在不是太遠的年代,意大利祖孫三代住在一起的情況非常多見,這個傳統也帶到了移民社會的美國。美國意大利後裔到很晚才與別人通婚,大家可從《教父》裏的情節中看出。我們對西西裏民眾的熱情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另外他們的習俗是喜歡肢體接觸。我們在意大利時遇到過這種情況,作為陌生人的意大利街頭民眾,覺得我們三歲女兒可愛就去摸她的臉,這在美國是很少見到的。在意大利有些餐館是晚上8點才開門,吃晚餐可以到深夜轉鍾,在很小而聚集的空間裏有說不完的話。這些習慣都會有助於冠狀病毒的傳播,我以前說意大利政府鬆散而無能,他們的醫療投資也短缺,但是這次嚴謹的德國也有1622例了,還會倍增。說到孩子,這次幾乎是個罕見的現象,很少有10歲以下的孩子感染冠狀病毒,所以那個油畫裏三歲孩子的家庭故事恐怕不是事實。這是一個十分令人感興趣的科學現象,他們肯定被感染了,那麽他們的受體是否對冠狀病毒不敏感?他們機體的免疫係統為什麽在殺死病毒後對自身的機體手下留情,免疫係統停止了攻擊反應?

 

對意大利這個我們在歐洲訪問的第一個國家,我們總希望能有機會重返。如果我再次見到Tuscany(托斯卡納)的小村莊時,作為一個中國人,一個來自武漢的人,我會深感愧疚。雖然任何人都不應該對自己的疾病有罪惡感,這是全世界通用的醫學倫理學,但是武漢早期錯過了太多步驟,500萬出來的人將病毒傳向了全世界,責任還是有的。我已經向包括阿肯森在內的美國人說了道歉,他說沒有必要,他是醫生可以理解,普通民眾就會有不同的反應。意大利是對西方文明貢獻最大的國家之一,與希臘齊輝,他們的現在的居民說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危情。我以後會在羅馬的街區或佛羅倫薩的小酒吧裏,對達芬奇、米克朗基羅和Raphael的後代們親口說聲對不起。寫於2020年03月12日

 

關於新冠病毒的起源問題,我曾與當年發現SARS病毒的科學家討論過, 他曾受邀到華大醫學院作報告。我非常認同他的這個觀點,病毒溯源本應該是個純粹的科學問題,但是一旦被政客們介入,就不可避免地複雜化,尤其是對於新冠這種造成全球性大流行的病毒而言。

 

更令人遺憾的是,中國最高層及其全球宣傳體係都在不斷散布病毒源自美國的說法。甚至有部分在美國的華裔科學家也參與其中,與中國政府遙相呼應,這種情形已經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回想非典時期,胡錦濤還能說出一些富有人性的話。至少對疫情所造成的損害表達了同情心,甚至向國際社會表示了某種歉意,文章中胡錦濤原話的真實性有待考證。但是到了現任領導人,他卻采取了徹底的戰狼式姿態。

 

他的策略始終是“以攻為守”,通過央視等官方媒體平台發動輿論攻勢,對外界釋放出一種全麵對抗的信息,幾乎將全世界都視為敵人。

 

《新冠狀病毒來源於美國的陰謀論》

 

因為家人從歐洲返美國,所以我們在家隔離,我昨天全程聽了川普總統的新聞記者會。在美國感染新冠病毒超過二千的當天,美國總統川普宣布美國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啟動斯塔福德法案條款(Stafford Act),允許美國各州向聯邦尋求緊急救援,現在川普開出的額度為500億美元,道瓊斯指數聞聲猛漲9.3%。

 

川普的聲明和隨後的提問涉及很多事務,我隻能選擇性地說,川普的特點是經營表演型記者招待會,他也給很多官員機會回答問題。這次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川普聯合私人企業共同抗擊病毒,這與川普是生意人有關。穀歌建網站使有症狀需要檢測的人登記,羅素診斷公司則提供大量的診斷試劑盒。不需要去醫院,開車在停車場經過,從鼻咽取樣品,通過高通議器測病毒,24小時出結果。Walmart, CVS, Target或Walgreens 提供停車場等協助。關於川普公布的歐洲禁航令,川普當時英國有可能被加到禁航名單中,今天已經加入了,中國情況好轉後會解封航班。另外,川普聲稱他會要求美國趁原油價低時,買進石油以備儲存。

 

Anthony Fauci以前在國會做證時擔心的診斷試劑盒不足的問題,主要是以前設計的CDC全麵掌控的係統不能滿足需求,現在把私人企業加進來後會明顯改善。但是白宮負責協調冠狀病毒事務的Deborah Birx醫生說,根據韓國的資料,受檢人中隻有3-4%為陽性,96%為陰性,這也是美國推薦有症狀的人才去檢測的原因。川普後麵的政府與企業精英人物,18人中幾乎全是白男人,隻有一位白人女性和一位印度裔女性,這些陣容應該很令東亞裔爬藤父母傷心,因為這些人才是美國的領袖層。

 

借此機會回答國內一位醫生朋友的問題,關於冠狀病毒的起源:“你為什麽怕別人說是美國出口的呢?夠膽就把全美的流感病例全部做核酸檢測!”,這是他的問題。這位醫生朋友都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讓我們知道國內可以洗腦到什麽程度。新冠病毒和流感是完全不同的疾病,新冠剛潛入人類,流感每年都在我們身邊。流感傳播指數是1.1左右,新冠3.8;流感病死率0.1%, 新冠1-5%。親眼看見丹麥感染人數最近幾天每天翻翻,我都覺得新冠的R0恐怕不止3.8而是5-6。如果美國早就有新冠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美國讓新冠流行了六個月,美國早就完蛋了,也就是說這兩種疾病的流行病學完全不同。臨床表現有相似處,流感上呼吸道,新冠下呼吸道。國內大量斷章取義美國CDC主任說的,流感病人中有新冠感染,那是指新冠病毒爆發後的情況,這怎麽可以作為推斷新冠病毒來自美國的證據?

 

美國就天朝發言人公然散布陰謀論稱美國將新冠病毒傳到了中國,正式召見了天朝大使。民間的陰謀論可以理解,可以不理,我仍然就武漢病毒所的陰謀論進行過駁斥。但是以國家形式的公然陰謀論,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空間,天朝駐南非大使也故意淡化自己國家在新冠狀病毒大流行中的作用。而前總書記胡錦濤曾經這樣說:“當幾千名同胞遭受非典威脅的時候,當上百名同胞死於這個疫病的時候,作為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我心急如焚。如果不能有效地遏製疫情,使其泛濫開來,甚至擴散到國際社會,那麽作為中國的領導人,我們對不起13億中國人民,也對不起世界各國人民。”

 

在川普的記者招待會上,有位亞裔女士就中國官方人士認為病毒來自美國的說法問川普。因為問題也涉及中美關係,川普選擇性以第一階段協議先吹了段時間的牛,但是最後很肯定說中國知道病毒來自哪裏,這似乎不是問題,根據他與中國最高領導人的交流結果看。川普這次一點都沒有被激惹,很有風度,他的原話是:“他們知道它來自哪裏,我們也知道它來自哪裏”,這話就是說這病毒的來源地很清楚,那就是中國武漢。

 

我從疫情開始稱武漢冠狀病毒,並且建議以此命名,現在天朝人很敏感此名字,我以後也改稱新冠病毒和Covid-19了。一個是病毒,一個是疾病,現在美國有使用Covid-19統稱病毒和疾病的傾向。寫於2020年03月14日

 

雖然英國如今因為非法移民顯得有些混亂,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工業革命以來,英國始終是引領人類文明進步的偉大國家。這一點無論如何都很難否認,我們始終應該銘記英國是牛頓、達爾文、麥克斯維爾和亞當史密的故鄉。

 

當時關於群體免疫的討論,其實並不是英國政府主動提出的,約翰遜政府在公開場合也從未明確表示要采取這種策略。因為若公開宣稱推行群體免疫,將在政治上相當不正確。我們知道原始感染階段會造成大量人員的死亡,英國政府將難以承受。不過從他們的防疫策略上確實能看出某種傾向,因此被媒體捕捉後放大和批判,造成了相當的輿論壓力。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寫下了這篇文章,從多個角度分析並指出,幾乎所有的傳染病大流行最終都是通過群體免疫的方式結束的。然而,這一觀點在國內並不被理解,包括像饒伯伯那樣缺乏科學素養的人,紛紛出來攪渾水。他們的目的是製造中國什麽都做得對,西方就是草菅人命的印象,也有為自己的核酸檢測生意站台的嫌疑。

 

我是很早撰文闡述群體免疫這一觀點的人,也在文章中分析了群體免疫本身的局限與風險。現在新冠疫情在全球範圍基本平息,回頭再看中國那場突然全麵放開所導致的新冠海嘯,實際上就是一次被動的群體免疫。那時全國幾乎一夜之間“開閘放水”,讓全民感染。人們甚至彼此問候“你感染了嗎?”,這正是典型的群體免疫現象。

 

中國也為這樣做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雖然病毒已從早期的野生毒株演變為相對溫和的奧密克戎及其變種,但由於國產疫苗效果有限和缺乏足夠的進口特效藥,仍然導致大量老年人死亡。中國政府始終對疫情的死亡人數忌諱,但是學者以論文的形式估計突然放閘的新冠海嘯所導致的死亡人數高達180萬人。

 

政府開始極力反對群體免疫,但是當防控體係與政權麵臨壓力時,他們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全麵放開,在感冒藥都缺貨的情況下,讓全國人民以最被動和最慘痛的方式去完成群體免疫,這就是中國偉大防疫勝利的現實。

《英國“群體免疫”真是一無是處嗎?》

 

在一邊倒痛批英國“群體免疫”做法的時候,我們還是應該冷靜分析,英國在很多方麵都是先進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思想的深邃。英國人總能做出讓世界震驚的事情,現在仍然深遠地影響著世界,英國崇尚個人主義的色彩在美國仍然很濃。在批評英國對抗新冠病毒的政策時,我們別忘了他們的感染人數(1,543)比意大利 (27,980)、法國 (5,423)、德國 (7,241) 甚至瑞士 (2,353) 都要少,英國感染的人數隻是德國的21%,難道病毒真是難橫跨英吉利海峽?

 

在醫學不發達時,“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是人類經曆所有傳染病的痛苦方式,Herd是牧群的意思。作為達爾文主義在醫學上的體現,它是有相當的科學道理的,60%或更多的人擁有免疫力後,未來就不會出現大流行了。美國有些專家也向川普總統傳達這個概念,新冠病毒像一陣風在我們麵前吹過,然後我們就因獲得了免疫力而不會再生病了。對現代的人類社會,我們最為熟悉的“群體免疫”是通過疫苗來實現的。

 

如果沒有疫苗,對像新冠病毒這種危險病原微生物,實施放任自流的所謂“群體免疫”的做法是相當危險的,所以英國官員和科學家都說他們從來沒有在任何官方文件中使用過“群體免疫”的術語。倫敦擁有世界上最好的衛生與熱帶醫學院,帝國理工的Neil Ferguson天才般地預測新冠病毒的疫情,我們這次是見識了的,他說世界在中國之後的一個月將出現大流行,真被他猜中了。

 

我們不能在沒有弄明白英國政策之前就攻擊它,他們的核心點就是會定向識別被感染的人群,讓易染的人特別是老年人在家隔離。對英國公眾不要在疫情早期過度控製他們,特別要避免公眾產生“早期疲憊”,而疫情真正來臨時他們反而會大意。約翰遜政府的二個很鮮明的政策是,不希望過早擠兌英國醫療係統,也不想讓英國經濟受到更大的衝擊,英國的做法肯定不是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在對新冠病毒不了解的情況下,濫用群體免疫力的概念是錯誤的,甚至荒謬的。我們撇開人道關懷弱勢群體不說,大家知道社會達爾文主義是被拋棄的理論,僅從作為科學的免疫學來說,這種群體免疫的可能做法也是值得商榷的。

 

首先,“群體免疫”的優勢是當特定人群再次遭遇同種病原感染時,因為絕大多數人群已經擁有了免疫力,他們不會再次感染,所以那些沒有免疫力的少數群體反而會更加安全,因為人群間傳播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我們知道感染後所獲得的免疫力是有差別的,我們不太了解新冠病毒誘導不同個體的免疫反應,雖然武漢病毒所的石正麗團隊發現她們所檢測的五位病人都產生了有效的中和抗體。而最近日本報道,剛治愈核酸轉陰的老人又重新感染了新冠病毒。

 

另外的一個大前提是,新冠病毒每年或不久的將來會再出現,如果不卷土重來,那群體免疫沒有任何意義。同時期或同年感染所產生的群體免疫隻會惠及體質強壯的人,體弱者則在病原攻擊時喪生了。相對於這點,英國首相約翰遜是想通過不太驚動英國人的政策,以換取應對的時間。他始終強調英國與其他人的做法不同,但是有點是肯定的,英國不是放任讓60%的群體去感染的,這是對他們的嚴重誤讀。另一說法稱這或許是約翰遜首相的激將法,反而使英國人多宅在家裏,有利於防控。新冠病毒是與薩斯病毒同源的動物源性病毒,很有可能就像薩斯那樣不會重返了,而它們的兄弟姐妹病毒可能會再來。但是我們知道的免疫力是具有高度特異性的,再來的新病毒,我們所產生的對新冠病毒的免疫力將沒有效力。免疫係統的特異性可以精確到識別三個氨基酸組成的肽片段,也能識別自然界完全不存在而是純人工合成的物質。

 

群體免疫的第三個缺陷就是指望再來的新冠病毒沒有產生變異。現在看來新冠病毒的變異性確實很少,如今全世界研究的都是武漢病毒所石正麗發現的那個病毒。但是如果出現像流感等微生物的變異,那以前營造的群體免疫就毫無價值了,就像我們必須年年打流感疫苗一樣。

 

我們需要明白免疫在達爾文自然選擇理論中的作用,這與“群體免疫”有關。阿肯森有個不太有名的說法,他認為免疫防禦在抗生素等人為幹涉前的最大功能是保護作為基因載體的個體到17-18歲的生育年齡,護送到你能夠傳遞基因的時候,在這之後免疫係統就開始做壞事了。美國大量專家現在口上說的,就是我們大部分人都會得新冠,有時得了都不知道,然後獲得了免疫力。

 

這裏還需再解釋一番。對於病原微生物來說,基因突變最多的原因就是免疫逃逸,以避免機體的免疫攻擊。它們是不斷尋求與機體的共生,若太強大而把寄生體殺死,它們自己也完蛋了。所以為了生存,病原微生物的突變不少對人體是有害的,而人體為避免微生物攻擊的突變則多數是好的,像CCR5的突變,但是也要具體分析。達爾文理論有很多,最重要就是自然選擇壓力,活下的基因與個體都是經過選擇的,不行的就淘汰了。在自然環境裏達爾文適者生存理論是真理,從細胞到基因到蛋白質超微結構都是如此,社會達爾文主義則是種族主義或希特勒的人種優生論了,讚賞強者基因的霸行。新冠病毒在某種程度上是淘汰抵抗力低的個體的自然選擇手段,雖然活下的人現在是強者,百年後,他們的子孫可能又有年老後眼睛看不清的毛病。真為風水輪流轉,見我以前文章的例子:

 

工作到生命終點的美國人(雅美之途)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1002/201806/2099.html

“借此阿肯森今天演講的幻燈講個概念,關於達爾文進化理論的選擇壓力的知識,因為我麵對太多神創論的朋友和對進化論的理解有偏差的科學家。2005年的重大遺傳進展揭示:一種很常見的眼底退化性疾病(AMD,Age-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 的部分原因是,因為調節補體活化的蛋白Factor H的基因突變造成的,三篇Science和一篇PNAS,同時發表,轟動學術界。如果機體不能抑製免疫係統的活性,代謝等生命過程產生的垃圾物就沉澱在眼底的Macular(黃斑), 而黃斑正是光線聚焦通過視神經傳遞信息的區域。那裏的病變會讓你辛苦工作一輩子,80歲後看不清孫子的麵孔。原因查出是Factor H的402位置的氨基酸從Y(Tyrosine, 酪氨酸)變成了H(Histidine, 組氨酸),也就是Y402H。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人群中大概30%擁有Y402H突變,為什麽這麽普遍?

 

微生物實驗告訴大家,原來我們擁有此突變是因為進化壓力使我們保留下來的:細菌為了逃避免疫的攻擊,常常借用機體的成分來對抗免疫係統,因為細菌的基因組不夠用。細菌與人體的Factor H結合後就能抵抗人體免疫係統的攻擊,細菌變得為所欲為,人則麵臨死亡的命運。但是研究發現鏈球菌或鼠疫杆菌與擁有Y402H突變的Factor H的結合能力下降,這樣擁有Y402H變成對抗細菌感染的保衛性突變,使自己的免疫係統不被細菌濫用而更容易清除細菌。這樣在瘟疫殺死大量人群時,擁有Y402H的人群就存活了下來。活得長後,眼睛又看不清了,真是有得必有失。

 

我是十分驚奇很多人都把達爾文學說弄成什麽人是否源於蟲子的無效爭執,其實達爾文學說最核心的理論就是發現了自然界的這個選擇壓力,也就是自然選擇理論,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他的一切理論的基礎,其他都是推論,容易造成循環辯論,沒有必要爭論。大家應該知道:抗菌素耐藥性,病毒逃避機製,三維結構裏病毒為生存的變異以及CRISPR, 這些都可以用達爾文的選擇原理來解釋。英格蘭那麽小的地方,出現了與牛頓同輝的達爾文,我常以此原諒英倫人的冰冷與高傲。”

非常勵誌的故事,當1665鼠疫使劍橋大學關閉後,牛頓等科學家回家工作,結果他發現了地球具有地心引力,以此開創牛頓經典力學。你我在家能做什麽?我都不能保證會寫更多博文,順便帶回家的是我們貢獻過一章的教科書Clinical Immunology(1300多頁)。寫於2020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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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warara 回複 悄悄話 西岸是大外宣洗地的,新冠過後咱到全世界周遊了一遍,一提新冠全指向厲害國,大外宣再洗地也沒用
西岸-影 回複 悄悄話 建議看看美國主流知名專業人士的觀點,比如Jeffery Sacks,第一就是新冠是美國製造的,從90年代開始,這如今在他們圈子裏已經不是秘密。
第二是盡管CDC和CIA在2019年上半年進行了為期幾個月的對抗大規模傳染病的代號紅潮的演習(華郵專門做了一個調查報告並公開),檢查美國對於大規模傳染病的防護能力,仍舊沒能阻止新冠在美國蔓延,這說明美國CDC的程序等於作廢。
新冠相當於一場世界大戰,美國失敗了,而且是政治體係和專業程序上的失敗。美國是個procedure driven的運作模式,不論政府還是企業,理論上不應該這樣。

紅米2015 回複 悄悄話 究竟哪種防疫政策更有效,迄今似乎仍未有定論.我私下忖度,估計差別不大,至少沒有量級的差別.所以對於下一次疫情,首先就是力爭把它扼殺在最早期階段,最關鍵的是早期發現.沒有哪種病原能無中生有,也不大可能從無害一下變成致命.隻要把現在已知的嚴重傳染病的病原基因都存在測序儀中,然後普遍地部署和使用測序儀,應該就可以在疫情的極早階段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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