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54)
2015 (47)
2016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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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73)
2021 (141)
2022 (166)
2023 (174)
芝大教授何川榮獲以色列的Wolf科學大獎。與拉斯卡獎相似,這是諾貝爾獎的幾個前期標誌性風向獎之一。他們除了授予化學、物理和數學外,也嘉獎藝術與建築領域。
以色列Wolf獎有時也授予沒有獲得諾貝爾獎的著名科學家,陳省身和吳健雄都獲得過。因為猶太人聚集在諾貝爾獎獲得者裏麵,他們擁有諾貝爾獎的提名權,所以何川得此獎的預示意義更大。
人類的同卵雙胞胎都可能長相與性格不同,即使他們擁有完全相同的遺傳物質,所以基因是怎麽表達的也同樣重要,這就是Epigenetics, 所謂表觀遺傳學。
我們知道的遺傳信息的傳遞是從DNA到RNA再到蛋白質,著名科學家巴爾的摩因為發現逆轉錄酶揭示信息也可以從RNA到DNA。我強調這個的原因是,何川也發現了這種生命的逆行過程,為正或負的互動,很有中國的哲理。
DNA和RNA被甲基化是很早就被人們所知的現象,也有實驗證據表明甲基化的程度與位置可能與基因表達相關。何川的重大貢獻是認為RNA的甲基化與去甲基化是一個動態的過程,他的實驗室以發現第一個移除甲基或去甲基化的酶而全球聞名。他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思路,那就是這個加或減甲基的動態平衡決定了基因的表達與調控,所以這是一個根本性的發現。
核酸的甲基化與去甲基化,可以類比於蛋白質的磷酸化(Kinase)與去磷酸化(Phosphatase), 都是根本的生命規律,後者是聖路易斯華大校友和諾貝爾獎得主Edwin Krebs發現的。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對,如果一個大學培養出莊曉威和駱利群這級別的科學家多了,我們覺得何川這種做出重大發現的人就理所當然地來自中國科技大學,一個在合肥的神奇地方。何川後來在MIT獲得博士學位,在哈佛完成博士後。我以前在地鐵上與現在美國當教授的華大博士生聊天,他說何川這種頂尖人物肯定不會在黃金時段回國,在美國看到頭的人物回去的多。HHMI迅速資助他,當時何川剛發現去甲基化酶不久,我們都很激動。
基因或DNA是被組蛋白Histone包圍在一起的,如果異常會誘導免疫係統對它們成份的打擊。抗DNA或histone 的抗體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標誌物之一,所以何川的工作或許對我們認識自身免疫病也意義重大。
現在中國在人才培養上可以說是突飛猛進,與以前比較確實換了人間。我與國內近期準備出來的年輕人交談特別令人興奮,很多人說的就是口音很淡的美語。
他們抵美後還有一點與美國ABC不同,那就是他們的目標感特別強,除了學坑爹困娘的金融或管理專業的學生外。留美海歸人士的子女都與美國ABC不同,環境決定很多,莫非是表觀遺傳學的社會學體現?
這是發現DNA聚合酶的Arthur Kornberg和奠定基因工程的Paul Berg的華大分子微生物學係招聘助理教授的麵試講座通知。大家可以看見半數的候選人是中國人,近期諾貝爾獎得主Charlie Rice也是在這係做出的獲獎工作。
中國人追逐名校的例證,三位中國人全是來自哈佛,有位還是做的補體與腸道細菌,隻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去年該係的那一輪教授招聘麵試人裏,也是老中占相當比例。雖然華大沒有給他們教授職位,但是他們能走到這一步,應該在其他學校也會有機會。
疫情幾年聽了很多華大分子微生物係的Zoom報告,總會有一位叫Dennis的年輕人提問。現在可以看到真人了,Dennis Zhu這周五博士答辯,也能通過Zoom聽,他即將開啟正式的科學人生。他幾乎沒有口音,應該是我們密蘇裏大陸華裔的第二代。
Dennis應該屬於華大博士生中的明星,數篇論文已經發表。他的本科讀的哥倫比亞密蘇裏大學,科學這種謀生的職業不需要本科名牌,你靠論文走天下。Dennis應該屬於這類華大學生,他們來自旗艦類州立大學,優秀到可以公開看不起從MIT本科畢業的華大博士生。有位MIT本科畢業生曾經向我抱怨,其他博士生同學對她說:“本科畢業於哪裏無關緊要”,而MIT畢業生在華大掙紮很久才勉強博士畢業。
雖然沒有中國博士那麽灌水,但是美國博士現在也是大量地產出。我們以前抱怨這些項目不考慮學生的出路,現在狀況有了很大的改觀,因為灣區生物技術和製藥公司對新出爐的華大免疫學博士都開出11萬美元的年薪,他們是成批地往那裏跑。
現在博士答辯也是走過場,以前哥大博士答辯時門外的秘書是會準備水的,以應對學生答辯時可能遇到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