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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放入群裏的這個帖子,我以前在耶魯家長群見過,沒有理采。這次有位家長要求我評論,我隻能寫下這些。
耶魯黃艾琳同學出現了嚴重的identity crisis, 她甚至認為美國應該對亞裔進行種族歧視的報複。因為她認為亞裔都是種族主義分子,他們應該被踩在地上,批倒批臭。對不起了,我有些我們那個時代的語言。
在美國被標上種族主義者的帽子是很危險的,相當於以前在中國被打成反革命,重的情況可以丟工作甚至失去生命。黃同學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顧父母的死活。
她染一頭金發,擁抱白人,據說與白男孩戀愛。她名曰為黑人呐喊,卻把矛頭指向她自己的種族,甚至她的父母,這真是耶魯教育的失敗。不知道她父母是怎麽想的,聽說還是支持她的,當然探監的父母也幫助自己的孩子。
黃同學的這種障礙在美國這種多種族社會裏是很遺憾的,雖然我一直認為美國應該淡化種族,十分討厭identity politics。
美國尊重各國的文化,同時又是相當注重隱私的社會,大家上班在一起,但是工作之外則是各自的社區。無論是生物群體還是人類社會,都是在相似族類中生活得更愉快。
在白人為主體的社會成長的美國少數族裔孩子,小時候可以與各種族的孩子在一起玩,踢足球和其他活動,大家似乎沒有區別。一般在十歲左右就有很強的種族認同,種族認同後就會相對分開,會說:“I am a Chinese!”。作為父母慢慢發現,隨著年齡增長孩子們的朋友幾乎都是亞裔,我的體會是這種現象在女孩裏麵特別明顯。我們兒子的最好朋友是智利移民的後代,西班牙後裔,那是因為數學和科學的友誼,那家夥去了哈佛。智利裔男孩的媽媽強烈希望自己兒子也去耶魯,幸虧沒去,耶魯可是同誌們的天堂,不過兩個家夥還都是追女孩的主。
種族認同障礙比較多出現在混血的孩子裏,幾年前有位混血的UCSB的男孩因為種族認同障礙在校園殺人。作為白人導演與華裔母親生的孩子,他始終認為自己的頭發不夠金色。亞裔女孩嫁白人前,需要為未來長相像墨西哥或拉丁帥哥模樣的後代早規劃。
同濟在美國行醫的年輕醫生留下這段精彩觀點,他是內科醫生,應該心理與精神科也學得不錯。讓我想到父母同事的兒子在文革中與他們劃清的界限:
“在精神上,她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亞裔,接近於白人主流,所以,自己這種精英亞裔是和一般的亞裔群體是不一樣。敢於並急切的去揭露一般亞裔的陋習和陳腐觀念,並以此劃定自己跟一般亞裔的界限,並在主流社會中尋求認同感。曆史上,這樣的例子很多,比如一部分資本家地主階級的子女非常革命、努力和父輩劃清界限,一部分中國海外人士特別否定和敵視中國、甚至會呼籲McCarthyism。為了尋求認同,希望自己是一個“特殊”的、不同於既往刻板映像的那個群體,而對那個群體進行攻擊醜化,是很多有身份認同危機的人常見做法。這個時期可長可短,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她還年輕,思想都沒定型,未來會有很多事能完全扭轉她的認知和族群態度”。
二,三十生下一對混血兒女,他們心理健康,並沒有政治認同問題。美國信條才是每一個美國人,包括所有族裔應該認同的。在美國這樣的國家,混血才是今後趨勢。無論從種族關係,生理健康,少得遺傳病等角度都是好事。不知您所說早做打算是指什麽?
潛意識中, 有些華人確實存在著“我不能和白人較勁, 老子總可以鄙視鄙視非拉吧”?
黃同學對亞裔形象的傷害比路邊暴打亞裔的歹徒還要大。廢人,敗類,可憐蟲!
如果亞裔孩子特意避開和其他亞裔交往,刻意去和白人交往,大部分是兒時家庭父母的消極影響。一般是父母總是表述美國是白人為主的社會,亞裔要低頭做人;或者強調“你不是美國人,你就是一個中國人”,等等,從而激起孩子的反叛。對孩子的正確教育應該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和其他人一樣平等的美國人,我們的亞裔文化背景和白人歐洲文化背景是平等的美國文化一分子,都是充實美國社會的,沒有誰比誰更好的問題。大家互相學習,取長補短。頭發顏色,眼睛形狀等都各有千秋,都可以是好看的,沒有哪個族裔在這方麵有優勢。
做鴕鳥不出聲,忍辱負重,默默承受,很痛苦,實際也已經證明了,所謂“模範族裔”也是自我安慰的。(畢竟華人這個族群太大了,太雜了,多少教授,名校優等生,克己複禮的高級白領,比例也是有限的),歧視是客觀存在的,有限個體再優秀也不能改變白人至上根植於內心的那群人的偏見。
但是很大動作去抗爭,效果也不好說,也有可能適得其反,更加撕裂。
怎麽辦?其實是深深的無力感。(千萬不要說,沒有歧視,自欺欺人。無非是每個個體感受的多和少的問題,這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少數族裔都必須接受的事實,沒有係統性的公開的歧視已經很不容易了。)
隻能默默地祈禱新冠快點過去。(有人把歧視亞裔升級歸咎為疫情,也不無道理,但是頂多算個導火索吧)
隻能默默地祈禱故國不要動作太大。(有人歸咎到戰狼外交,也頗具爭議,權且相信一些吧)
更希望,適度全球化之下,美國勞苦大眾日子過得好一些,他們日子好過一點了,也許就不至於到處發泄,找背鍋俠,出氣筒了。
而最現實的希望是白人精英們良心發現,撥亂反正,沒有行政/司法/主流傳媒的態度,直接的警察,政府高級官員去力挺。
祈禱吧。一方麵自己努力上進,為個人,為族群爭光。另一方麵,平常保護好自己。剩下來就隻有祈禱了。
這事不是黃同學的錯。 一代父母也得反思。
前幾天亞特蘭大亞裔被殺,隻有obama站出來發聲。
東部是非常典型的美國文化,基督教文化影響極大。而一神教是美國社會排他思維的基礎,很難擺脫,也就是種族歧視是存在於美國文化靈魂的,所謂“接受多種文化”不過就是一個天方夜譚,僅僅是大家不來往的另一種說法罷了,大家客觀上不搭界,這就是所謂的self segregation。
打破這種現象的唯一方式是不承認主流或者非主流社會這些概念,相對而言加州就比較好,尤其是北加州,但也僅僅是相對東部而言。
在美國擺脫基督教文化之前,排他意識是無法消除消除的,種族歧視就是結果。
本來在奧巴馬時代這個問題好多了,至少表麵上,但也留下隱患,導致了白人至上意識的反彈。
在美國是沒有少數民族的,隻有少數族裔,因為任何少數民族都需要被同化,“融入主流”。但這個概念就使得被同化者永遠處於劣勢地位,因為你自己原來的文化就稱為次級的,從屬的。美國社會其實是強製同化的概念,而這也是基督教文化的核心內容(路德的宗教改革的副產品,迫害猶太人在路德的故鄉德國最甚不是沒有原因的)。
Yale 會不會喊冤? 這樣重大的話題 (important issue), 應該是父母教育的失敗, 尤其爸爸有些失職, 搞得孩子這麽極端和反叛。 因為並非所有或者多數Yale的學生都這樣。
我一直跟孩子們強調的是: "Racism is purely and utterly a result of ignorance and stupidity. Every race has good people and bad people, smart people and stupid people, beautiful people and ugly peop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