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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73)
2021 (141)
2022 (166)
2023 (174)
方方日記的英文版本。
有篇文章稱方方得到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從程序上講,諾貝爾獎的提名不應該這麽快,這點我是明白的。我還是將那帖轉朋友圈並且這樣留言:“應該頒方方諾貝爾文學獎?如果諾貝爾文學獎變成勇氣獎,可以考慮。從文字的表現力和優美程度,方方離諾貝爾獎遠著呢”。
我以為是個普通的留言,沒有想到我在國內頗有影響力的老同學這樣跟帖:“文字鑒賞跟美食鑒賞差不多,個人喜好決定一切。但你若判斷方方能否得炸藥獎,就不能完全站在個人喜好上了。至少要“猜”一下所謂“客觀標準”是什麽。我的“猜測”是:方方文字的表現力,洗盡鉛華接近地震海嘯等自然力;而且極盡優美,形式和內容貌似瑣碎,細品真的像愛因斯坦質能方程一樣簡潔優雅。囉嗦一下:優雅是科學術語,不優雅肯定不科學。方方每一篇日記,都從青萍之末,層層推進到滔天巨浪,有人心驚,有人更心驚,最遺憾的是有人無心可驚“。
我自定規則,在我朋友圈的留言,我可以自由匿名引用。
我讀了幾遍才明白他的意思,便告訴他:“謝謝留言,隻是我改了不少方方的病句囉”,他要求看我怎麽改的,我就去找來這些:
大家要注意了,這是今年二月份的事,我不是吃飽了飯沒事做專找方方的病句的,我在一篇文章裏找了這麽多病句,讓我有些吃驚。另一篇是她早年寫屈原的文章,說明她這不注意語句的毛病早就有了。這也是我告訴學生的,少讀近期中國文人的書,應該主要讀英文的原著,那些注釋都占四分之一的精品。見到我提供的證據,這位在國內頗有影響力的行家同學說:“你牛????。諾貝爾獎給高行健的中文頒獎詞,也語病不少,你找了瞧瞧。看來沒語病就不是諾獎一夥的[捂臉]”。
看見我戲稱他會提名方方時,又有歐洲同學跟帖:“不隻是得諾獎才是好作家好科學家,得不到諾獎的好作家好科學家是不計其數的!方方的文字確實是看似平淡無奇卻非常有直擊心靈的感染力的!家長裏短的字裏行間是透著思想光亮的那種真實,質樸,生動和鮮活的優雅!你去讀蘇東坡的詩/詞就會發現他的詩/詞裏從來都是用的非常非常普通和一般的字/詞,而不是華麗辭藻的堆砌,卻是流傳千古的佳作!”
我則回應:我對方方在這次災難中的勇氣與精神還是肯定的,文學性就不說了,與蘇東坡完全不能類比,個人觀點。
歐洲同學又說:“並不是要拿她和蘇東坡比,隻是想籍此說明不能以文字是否普通平淡來評判文學。我看過你給她改的一些所謂的錯誤,感覺很多都應該隻是筆誤,屬於沒有仔細校對一類的錯誤而已,因為她隻是隨性的記錄,並沒有把日記當成文學作品來發表。”
我則講了不少故事:
我們求不了古人那般精辟的文字,但是表達意思與想法一定要清晰。她可是職業作家,每天就寫一個短日記,她文章那麽風傳後確實應該注意。我們都沒有好的國學教育,我還是一掃眼看出她的病句,如果細究會更多,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讀起來費勁。我每篇博文成文後,帖出前規定自己proofread三遍,直到我認為沒病句為止。錯字存在與否是水平的問題,思想的深刻與文筆的流暢是首要的追求目標。
流傳這麽一個真實的笑話,阿肯森教授在20年前有個博士研究生,他一向的風格是讓學生寫論文,打印出來給他改。那學生是讀了華大PhD後又從華大法學院畢業的Rebecca, 我不知道是否為他們那篇登上J. Clin. Invest.封麵的論文,那封麵還有阿肯森的真精子,這好玩的故事留給以後講。阿肯森幾乎不打字,一輩子辛苦養倆秘書為他服務,他每次改是用他的筆在手稿上逐字逐句操刀,連標點符號也不放過。Rebecca也有耐心奉陪,她卻有個心眼,把每個版本的手稿都堆放在桌子旁。直到文章可以投稿時秘書意外發現,那篇文章的手稿疊起來足有桌子那麽高,他們浪費了多少木材。
阿肯森早年曾經與華大首任遺傳係主任Donald Schreffler密切合作過,Schreffler為MHC III基因簇的發現者之一,補體C4也在那區間裏。阿肯森和他的年輕夥伴們,最恨的就是Schreffler那根把手稿改得麵目全非的筆,大家感歎:“這家夥怎麽在Caltech能學到這麽好的英文?”。有次一位博後的手稿經自己學文的老婆改過幾遍後,再讓Schreffler過目,又是大改,那博後可是暴跳如雷。
歐洲同學這次認同:“這點上同意你的看法,她確實應該proofread幾次後再貼出,特別是在日記受到廣泛關注後。但我沒有覺得她的日記讀起來很費勁,雖然她的日記不是每一篇讀起來都覺得很好,但是有很多篇讀起來是很流暢很直擊心靈很觸動很欣賞的!”
我回答:她日記的意義當然是重大的,並且值得尊敬,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當時也轉發過她的段落,因為那是我們焦慮心情中的一道希望。我隻是說她的文字方麵,雖然是武大中文係的科班,但是不敢太恭維。當然現代文學已經像建築那樣退化很多了,為建築現代主義或快餐文化的產物,其實是很可悲的。
武大校友還是有些傲氣的,這是在武大還沒有衰敗的時候畢業的留美生物係校友給我的留言:“方方確實不應該授權國外發表,相信她並沒有預謀寫這些,但這一定被政治家爛用,達到她自己不願看到的效果。沒她寫的書,日記一般看看可以,文學/文字上沒有什麽水平”。我到是覺得她在國內不能出版,當然可以在美國和德國出版。在世界其他地方寫出來的東西,有人征稿,出版是順理成章的。
我對這位也是幾十年老朋友的武大校友這樣調侃:方方的“文字可能是武大中文係畢業生的平均水準,武大要加油囉[偷笑][呲牙]”,沒有想到他不僅覺得這評價太高,因為這位喜歡寫詩詞的生物學家這樣說:“至少日記不過武大生物係中文小學水平的人[微笑]”。
有人對方方日記英文版的副標題不滿:“Wuhan Diary: Dispatches from the Original Epicenter”,我沒有覺得這副標題有什麽錯。與我說的還是蠻相似的,我在上篇文章中這樣形容華南海鮮附近的漢口:“The Ground Zero of the World’s Pandemic”。在壓力下似乎副標題會改為:“Wuhan Diary: Dispatches from a Quarantined City”, 懂英文的人去自我解釋吧。
有些人又會說我立場搖擺不定了,很難定義我是左或右,我隻根據我的判斷說話,沒人付我一分錢說假說。我在這裏僅是討論作家方方的文字水平,講故事的技巧,那些駕馭文學的能力。她幾乎每篇都流水賬似的談天氣,這不知是否是在武漢大學學的?她僅憑日記是得不了諾貝爾獎的,她的其他文學成就我就外行了,不作評論。諾貝爾文學獎與它的科學獎相差十萬八千裏,並且馬克吐溫、喬伊斯和托爾斯泰這些諾貝爾獎覆蓋時代的作家都沒有得過。我寫過十幾篇諾貝爾獎趣聞和幾十篇關於諾貝爾獎得主的文章,我還是有資格評論諾貝爾獎的。
她的日記之所以成為一景,是因為她能給讀者她在那封閉環境裏的真實感受,讓我們判斷那些動態變化的人和事。她以一臂之力安撫了很多關心武漢的人,特別是海外的人,我們是需要感激她的。方方日記在黎明來臨前或新鮮空氣稀少時珍貴,換句話說,如果是在外麵的世界,或者中國男兒有擔當的話,方方日記就不會那麽火了。
附錄:我不懂文學,也沒讀過方方的長篇,聽她的《軟埋》實在聽不下去而關了音頻,還是把文藝範校友對她的讚揚評語放上:“方方的作品不是一般的好,每一部都能打動人心,絕對經得起時間和空間的檢驗。她對各種題材的駕馭都是得心應手,文筆既樸實又生動,內容平常中見深刻。如果中國文壇再有人得諾貝爾獎的話,個人認為沒有誰比她更qualify 了。她的日記遠遠沒有反映出她的整個功力,建議你讀讀她的萬箭穿心,軟埋,相信你一定會改變看法的。[Grin]”
方方日記的德文版本。
方方日記英文版的新副標題。
人間有正道,善惡終有報。
二者風格不同。
我沒有看過許多方方的日記,所以無法評論。我記得她是湖北省文聯主席。方方和池莉都是同一時期的湖北女作家。我認為一個作家出她的日記或者英德版的書,無論如何,是一種聲音,應該允許它的存在。如果有更多的不同的聲音,就不會都關注方方了。
我曾問過武漢的一個文學教授,擁有中文博士學位,整天沉浸於書法。為什麽中國書店沒有好的文學作品,回答很簡單,文人不敢寫。
我想,僅憑一個“敢寫”,是需要稱讚其勇氣的。
“沔陽木匠”先生,祝Happy Easter! 我想問題有兩麵性。一月中旬,武漢封城,海外華人搜空了美國的口罩,等PPEs, 湖北省僑聯負責人是與我們討論如何包專機運回武漢的。美國的一些企業,打開了自己的倉庫。當地紅會不給力,運到的PPEs推在露天,積壓如山,遲遲不送去醫院,海外華人又購買直接送到醫院科室,避開紅會。二月份,中國許多大企業,不知道授命於誰,派大量人員,海外再次掃空歐美的各店,買PPEs。那個時候,沒有什麽限製進口。
如今中國海關,一再修改政策,將口罩變成了當年的乒乓外交手段。口罩不是高科技產品,目前隻是救一線醫務人員的命。國家,民眾,應該以人道精神為先,才能贏得尊重。
口罩,正在極大的傷害著,不僅是國家之間的政治,而是兩國的民眾之間的感情和信任。
我的意思是,不僅要站在華人的利益看。首先,我是一個美國人,我在兩個月前,我竭力捐給武漢的口罩,如今,以三倍以上的價格,我從你這裏買不到,因為種種限製…。我會怎樣想?
我的一些朋友們說的好,我們不僅僅是Chinese Americans, 我們是Americans.
你隻不過聊聊天, 不明白無毛兄們怎麽這麽不滿, 笑得不行。
“方方質疑,現在中國的網管技術很高,卻放任這兩個月來網絡上大規模對她的辱罵造謠。”
方方對網管心懷不滿,因為網管不去封住對她不利的言論。
國內網管也沒封讚揚方方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