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郵中得知在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的這展覽首次出現中文解說,我便在周末抽時間去了。沒有想到隻有三位觀眾,另外二位分別是耶魯老爸和我以前的華大學生的媽媽。講員是華大三年級學藝術史的本科生,從北京來,她父母都擔心她參加了此項活動,作為華大學生為學校的藝術展工作有半點錯嗎?她說自己中文簡曆會不寫這段經曆,我說你英文簡曆應該大書特書,我的學生在文書中寫天朝之黑暗,曾在美國受到欣賞。
既然這樣,我們避免透露解說員的照片,但是我還是應該說說這艾Ai的姓氏是怎麽來的,這原因連解說學生都不知道。艾青原名蔣正涵,字海澄,浙江金華人,姓蔣的人都出自那裏,所以我們家因為太太姓蔣,我們的後代如果以後出些文學藝術界的名人,那是有遺傳學基礎的。艾青是個不安份的人,他坐過國民黨的牢,又被共產黨開除黨籍,思維奔逸的詩人不安份才對呢。網上說他根據“蔣海澄”的諧音首次在三十年代使用“艾青”作為筆名,我怎麽也發現不了這諧音,或許在浙江金華方言裏這些發音相似。艾青筆名使用的時間是在1934年,他發表成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的時候,當時他還在監獄裏。傳說他當時因為思想左傾而恨國民黨的蔣委員會,逐保留“蔣”字的草字頭,而在下麵的“將”字上打叉,這樣“蔣”就變成了“艾”。這個似乎更可信,因為艾青可不是簡單的筆名,為徹底地拋棄蔣姓,包括他這來華大辦藝術展的兒子都姓艾,魯迅後代仍姓周。
美國德裔因為幾次世界大戰而大量更改德裔姓氏,德裔改姓的例子包括Trump和Steinway。當然美國遲遲不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也與大量德裔美國人的阻力相關。這樣為了文字的安全考量,我們在下麵僅稱“蔣氏藝術家”比較妥當。這藝術家是艾青被開除黨籍流放到新疆石子河後與第三任妻子生的。艾青後來平反拜官職,所以這藝術家也屬於紅二代,80年代初能去紐約留學的人,不是一般的家庭背景,他也在紐約學到了Yankees痞子文化的真傳。我這文章的草稿帖出後,果然有北京的名門之後告訴我,艾青為兒子留美托過他爸的關係。與我們這些鄉裏人留美相比,北京上海的優勢不是一般的大,我能成為我們班上最早混到美國來的,現在看來不可想像。蔣氏藝術家於1981年在賓大學英語,1983年在紐約Parsons上過一年的學,然後就去什麽Art Student League學繪畫。蔣氏藝術家在美國的書讀不下去的,他的學生身份很快就失效了,他在紐約大部分的時間是黑了身份的人。蔣氏藝術家在紐約呆了大約11年,他在1993年回國後是受到禮遇的,賺過不少錢,也風光過。
鑒於他在美國的經曆,既無學位也沒成名的作品,他受國內追捧靠得是父輩的名聲和他的所謂“前衛藝術”。我曾經對他非常不感冒,所以這次華大為他舉辦的濃重開幕儀式都沒有參加,盡管宣傳鋪天蓋地。據說華大這次是人山人海地追捧他,大廳位置不夠還使有了閉路電視轉播。為了防止中國憤青的可能抗議,問題是預先準備好的。
他的所謂出名的行為藝術的驚人之作就是摔漢代文物,一個瓷器,這次還有此照片,他的荒唐解釋是你不重視文物,我不如這樣摔了。他的其他成名作還有他與數位中國女人一起赤身裸體地曬肉,他反叛的是所有文化,那些美好的東西在他眼裏都被過份地政治化了。
蔣氏藝術家自吹自己設計了鳥巢,這次展覽還有好幾張照片佐證他的這項成就。稍懂建築的人都知道他怎麽會設計如此龐大的建築物?他應該沒有建築師的執照,應該是連建築的邊都沒摸上,設計越戰紀念碑的耶魯校友林瓔在好長時間都沒有建築師的執照。真實的情況是瑞士建築師在完成主體設計後,請蔣式藝術家去提過意見,最後的方案裏包含了他的一些想法。
蔣氏藝術家把紐約痞子文化帶到中國大陸不遺餘力,他真正遭遇滑鐵盧是在2008年他為紋川地震的受難者鳴不平,政府開始找他麻煩。短期牢獄之災後,他被長期軟禁在家裏,最後才允許他移居去了德國柏林。但是蔣氏藝術家似乎在北京還有事務所,因為這次展覽的很多物件是從北京搬來的,從北京來了六人負責安裝。華大這次破費不少,材料和人員中的不少費用是由華大承擔的。
展覽走廊就有正式的內容,有件被稱為“炸彈”的作品是蔣氏藝術家專門為這次的華大展覽而設計的,他們充分利用了Kemper博物館這個頂層的弧形牆壁。藝術家團隊在網上找來各個時期世界各國的炸彈,從英國、德國、美國、蘇聯到以色列製造的都有,他們再通過電腦合成出來。中國藝術家沒放天朝的炸彈,是否因為這是使用過並且擁有世界影響的。這幅藝術品從嚴格意義上不算原創,但是放在這裏則成震憾效應,在某種程度上還應該感謝當年的建築師設計了這個舞台。據說炸彈是以時間為單元從左到右,以威力大小自上而下的。
看見左上角美國向日本投放的兩顆原子彈,Little Boy和Fat Man, 想到我們去年參觀的原子彈發源地Los Alamos。當時首顆原子彈在美國與墨西哥交界處的實驗基地爆炸後,科學家們就知道世界因此而改變,那裏離Los Alamos還有點距離。當時的美國並沒有首次實施分裂原子的實驗的德國先進,但是美國代表著正義的力量。費曼等美國本土物理學家參與到理論物理的計算,玻爾從丹麥逃到美國後,也去那裏通報他從與海森伯格的會談中得知的德國已經大大落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