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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上周末終於找時間去看了獲今年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綠皮書》(Green Book), 可能是已經過了上演的高峰期,整個影院空空蕩蕩,大概從頭到尾看完影片的人隻有4至5位。先說說我的總觀後感,與不少人寫的影評不同,我覺得這充其量是部不錯的影片,但是不足以成為今年的最佳影片,更不可能成為好萊塢的經典。
故事圍繞著一個旅行展開,在紐約出名的黑人鋼琴家因為要去美國南方巡演而雇了一位意大利裔的白人司機,為戲劇化的真人經曆,劇作家是男主角的意大利裔托尼的兒子。首先,真實版本的黑人鋼琴家雪利博士與好萊塢扮演他的男演員在氣質上相差甚遠,這好萊塢影星很難演繹當年受過良好教育的黑人藝術家,因為這演員受到的教育都是白人對黑人的歧視。我們需要從現存的照片中去解讀曆史,而不是以定型的政治正確的語句去說千遍一律的謊言。大家從那張演員與鋼琴家的對比照片就能看出,這好萊塢現代影星很難體驗與注解當年有教養黑人的行為舉止,所以雖然演得可以,但是他絕對不應該成為今年的最佳男配角,而演意大利裔司機托尼的丹麥後裔演員更應該是今年的最佳男主角。他的戲更多,遂參與最佳男主角的競爭,但是沒有成功。這故事是黑白配,在膚色上是黑人與還算是白人的意大利裔,他們開車從紐約經過我們中西部去美國的深南方。還好美國好萊塢沒有利用這機會去醜化美國南方美麗的田園風光,以及詆毀擁有英國莊園主風度的美國南方白人。
當年以英裔為主體的南方白人連意大利裔都歧視,原因是那裏很少意大利裔的姓氏,你名字被別人發不出來,也就順理成章地讓人不舒服了。這似乎更多的是因為文化,種族則永遠伴隨著文化。我曾接過一個電話,為黑人口音的病人找意大利裔Dr. DiValerio的,她發幾次都發不出來這大夫的名字,最後生氣地罵到:“What a F-ing name”。這就是為什麽我朋友把Xu改成Hsu去做醫生,以及因追白人女孩失敗而自殺的北大和哈佛才子馮奚喬,把自已名字改成Shechao Feng,而不是難發音的Xiqiao,這些改名都有利於他們在美國的成功。但是也有像我這樣拒絕做任何改名的人,這在影片中也有涉及。作為雇主的黑人鋼琴家要求托尼同意在介紹他時,使用簡稱的拚寫以代替他難發音的意大利姓氏Vallelonga,托尼堅決反對,其憤怒的表情展現給觀眾的是他因此受到了侮辱。
這部電影不僅僅是黑白配,還有更深的美國階層的區別,而這裏黑人是富貴家層,白人司機為窮的底層意大利裔家庭。影片展示了意大利的傳統美國家庭,祖孫三代同堂,他們是新移民,所以英文和意大利語交融在家庭的生活中。這托尼是位白字先生,將“Dear”寫成“Deer”的人,雪利博士開始改托尼寫給妻子的信累了,隻好口述那些優美的段落。托尼妻子接信後自然欣賞,也知道這信是出自有教養的鋼琴家之手,所以影片安排托尼妻子擁抱鋼琴家時,說出了片中的最後一句台詞:“謝謝幫助托尼寫信”。托尼妻子還喜歡念信給別人聽,那信之抒情常常令托尼的兄弟或姐夫們驚歎,但是他們也不忘吹牛說,我們意大利也出大文豪,這信裏的文字隻是說明如今我們托尼的文化基因表達了。意大利當然擁有燦爛的文化,這民族自豪感與中國的憤青們可以媲美囉。
影片貫穿著黑與白和貧與富的交織文化衝突,而且對應位置是顛倒的。托尼可以使用底層社會的手段,通過賄賂警察把雪利博士從拘留所弄出來,雪利博士光屁股的鏡頭顯示他與白人有同性戀行為;白人在酒吧毆打雪利博士時托尼能擺平,這酒吧故事肯定是編造的;別外一個鏡頭也是導演水準欠佳的表現,就是他們的車子拋錨在路邊的那場戲。當時成群黑人在農場勞動,黑人突然停止勞動看見一位高貴黑人被白人司機伺候,那場戲十分別扭和機械,似乎電影導演把戲劇百老匯的手法都用上了。在電影故事中,將鋼琴家描寫成與黑人社區完全的隔離,這與現實生活中的事實不符,雪利博士也參加過聲援黑人的民權運動。
這部影片很多托尼與雪利博士在車中的對白戲,托尼吃炸雞的誇張表演,而鋼琴家從不吃這些?層的食物。托尼喜歡占小便宜和亂丟垃圾,也受到鋼琴家的批評與訓斥。文化層麵上,托尼知道很多黑人歌星的名字,雪利從來不知道,他是住在卡內基音樂廳樓上的古典音樂家,那屋裏的裝飾十分誇張,又是導演的敗筆,因為古典音樂家家裏不可能有那些擺設。車中的總爆發來自托尼說自己更像?層的黑人,而雪利更像是高貴的白人。這話刺痛了雪利博士,他要求托尼在雨中把車停下來,在怒吼中說出自己黑得不夠又受白人歧視的苦衷。雪利其實沒有真正的博士學位,為榮譽博士,籃球運動員也喜歡稱自己為博士。這部影片的另一個對照是,美國意大利的傳統大家庭對比一個黑人的同性戀音樂家。我的意大利裔醫生朋友告訴我,他是他們家開創了與外國族群的人,他與奧地利天主教徒後代結了婚,他是第三代意大利人。雙方當事人的親人對此故事呈兩極性反應,黑人家庭不喜歡這個電影。擔任影片編劇的托尼兒子,他采訪過自己的父親和雪利博士,雪利要求他在自己死後才能將電影拍出,恐怕是在意自己的同誌身份。
我在看這部電影之前與資深白人教授討論過這部電影,他曾經是堪薩斯大學全美聞名的籃球隊的校隊成員,並且高中就打球,所以他與很多黑人球員在一起外出打球。他們那個年代即使在堪薩斯而不是美國的深南方,好多旅館和餐廳都拒絕為他們服務,原因就是因為裏麵有黑人。他同時也強調在他們那個年代,黑人都是宗教氛圍很濃的人群,他們教育自己的後代很嚴格。黑人裏麵有很聰明的人,並且當時的黑人社區需要絕對服從他們的領袖,不然會在內部懲罰很重的。在他們的那個時代,在外麵犯罪和做壞事的人大多是白垃圾,他自己經常說的White Trash, 我作為非白人是不敢這樣說的。
我們經常看到這張在60年代美國南方黑人與白人分開喝水的照片,大家可以全麵剖析這張擁有豐富信息的照片。我們當然反對這類種族歧視的政策,雖然現在也是種族隔離得厲害,以聖路易斯最為明顯,有時一條街就是涇渭分明的黑與白。但是我們可以從這照片中看出的場景是黑人爸爸抱著穿著整潔的女兒喝水,這充滿家庭關愛的場麵在如今的黑人中不多見了。現在他們的家庭是黑人母親養家,或者祖父母擔任養家的重任。美國著名黑人大法官Clarence Thomas的自傳的書名為《My Grandfather’s son》(《我爺爺的兒子》), 這醒目的書名再清楚不過地告訴我們,他是祖父養大的。現在美國黑人犯罪率居高不下,政治正確到不允許任何批評,黑人在沒有父親的家庭長大,窮到隻想搶,因為沒有榜樣和家人告訴他們對錯。奧巴馬有年在父親節呼籲黑人男性回歸家庭,傑西·傑克遜認為他侮辱了黑人,他要把總統的睾丸割下來。
正是這位曾經跟隨馬丁·路德·金爭民權的黑人領袖傑西·傑克遜,他曾這樣說過:“黑夜裏聽見腳步聲時聯想到或害怕搶劫,但是當你發現那腳步聲是來自白人時,頓時覺得放鬆很多”。我們搬到城裏後也有同樣的感受,如果尾隨的是婦女或白人,那恐怖感馬上消失了。這說明黑人犯罪率高給人們造成的預先判斷,並且很不幸地帶給人們對一個種族的整體的付麵印象;就像中國人偷Tesla情報被補後,會致使美國公司甚至不願意重用美國的華裔後代一樣。
說起這《綠皮書》,我們似乎也應該寫本書,暫時叫它《紅皮書》,專門告訴新到的中國學生或旅行者。《綠皮書》是一位姓Green的人寫的,紅皮書則帶有警示的作用。在這《紅皮書》中,應該標明美國哪些區是不能去的,去了你是有可能丟命的,這個想法是從我們深夜時爾聽到北邊的槍聲得來的。圍牆北邊時爾傳來槍聲,然後就有救護車的聲音,顯然那裏又發生了槍戰。我們已經得到小區董事的批準,將會加高後麵的護牆,以抵擋來自北邊的企圖入侵者。關於美墨邊境的牆成為時事熱點,部分美國民主和共和黨議員是住在庭院深處的,我們老百姓也隻能學美國政客,先加高圍牆再說。
我寫這文章近尾聲時,正好有一段對話可以用來說明那《紅皮書》的必要性。我轉篇介紹耶魯三百年的文章和我的評論到朋友圈:“全美最美的城市校園,建築的博物館。從與我家相似的Georgian-Federal的耶魯首棟樓到現代風格的管理學院,所有欣賞建築的人都可以在耶魯校園找到自己的所愛”。沒有想到一位校友和國內朋友這樣留言:“上次去耶魯,在校園周邊被黑人嚇了一跳,記憶猶新[愉快]”;“一次在舊金山也被一個黑人追趕。就是不知道怎樣判斷哪些地方可以隨意走,哪些地方不行[握手]”
我頭一次去看拱門,一不小心開車上了橋過了河,進了East St Louis, 雖然是大白天,破敗得像個鬼城,嚇得我趕快找路往回趕。那時還沒G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