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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會議的慣例是在會務繁忙的程序裏騰出半天時間去觀光旅遊,這也是組委會在競爭舉辦權時的亮點。這次會議組織者選擇帶我們去白川鄉(Shirakawa-go),一個距離金沢市東南方向約二小時車程的地方。白川鄉是日本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我是完全沒有做任何研究就隨大部隊前往了,“白川鄉”三個漢字還是同車的中國同學告知的,在陰雨天參觀完後確定覺得名不虛傳。高速公路的建成擴大了白川鄉的旅遊生意,大客車沿途通過很多的穿山隧道才能扺達群山中的那片平川,可以想像以往那裏的原住民的交通是多麽的不方便,這也是白川鄉能夠保留原汁原味的日本鄉村文化的原因。
每部車都配有導遊, 日本人普遍英語說得吃力,但是看似害羞保守的日本女士,作為導遊則是相當敬業地去活躍氣氛,西方人還能明白日本人的簡直英文所傳遞的幽默。日本與西方文化的交流久遠,英國入侵美國的The Beatles中的名歌星John Lennon的妻子就曾是日本人小野洋子,她讓眾多白人歌迷種族歧視般地嫉妒。小野除了小時候短暫在美國生活外完全成長於日本,20歲才到紐約永久居住。
群山圍繞的白鄉川隻能用世外桃源來形容,現在主要靠旅遊業和日本政府的一些資助維持,因為年輕人都到大城市尋求發展了。這裏位於日本本島的北部,又是山區,冬天是白雪覆蓋的童話世界。我們所到的金秋則是滿眼盡收的整理得相當別致的水稻田,我還奇怪地發現稻穀似乎沒有長在水裏。這裏附近的山上盛產一種可以製造火藥的鹽銷,所以生產軍工用火藥曾經是村民的經濟來源之一;另外,村民在自家裏養蠶也是收入之一。無論是什麽生意,他們都應該麵臨如何運輸原材料和成品的挑戰,這裏聞名的溫泉也促進了旅遊業的發展。山間的平川基本上是步行,沒有摩天大廈夾道的車水馬龍,平常在演講廳或文章裏遇到的國際同行也是牛仔褲等便裝。大家在此環境談得盡是些有趣的事,諸如很多日本實驗室之間的師承關係,與我同時爬古屋的閣樓的可以是一位解開了複雜蛋白質結構而開創了嶄新領域的荷蘭科學家。
白川鄉和周圍的地區又被稱為合掌村,源於它們房子的獨特結構,頂峰時有超過九十個這樣的村莊。那些尖形的屋頂可以有六十度的斜角,像是祈禱時雙手呈現的合並狀,日文叫Gassho, 翻譯成中文為合掌屋,僅白川鄉就有113棟這樣的房子。這種獨特設計的很重要原因是因為那裏的冬天通常降雪量巨大,這個斜度使雪更容易滑下來,即使這樣冬天還是需要人上去鏟雪,那裏冬天的降雪量可以多達二米。屋頂是由成紮的稻杆密積排列成的,然後用草繩擰緊,最後使用剪刀修理成整齊劃一的形狀也是祖傳技術。當有家需要重新換屋頂時,全村的村民以接力般將材料輸送到屋頂,據說這樣也促進了全村的凝聚力,大家可以看到有張照片記錄他們如何修屋頂的。合掌屋可以使用四十至五十年,整個合掌屋的結構沒有任何鋼梁或釘子,完全靠傳統的木梁,繩子或小樹枝製作而成,八字形的梁柱還設計成能夠隨風移動的柔性結構。我們交費進了一個大戶人家參觀,一直沿梯子爬到閣樓,他們以前在中層樓麵可以養蠶。在幾層樓的中層長期燒材,讓煙自由上升,據說煙熏擁有除蟲害以防止木梁腐蝕的功能。人類的智慧似乎是相通的,在英格蘭和匈牙利的農村也有與白川鄉合掌屋相似的建築結構。
接著來啊。
不曉得日本人為什麽不學做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