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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兒子喊餓。我趕緊去車裏拿昨晚從餐館打包帶回來的食物,打算給他熱了吃。
昨晚,Trick Or Treat 完,全家去木蘭吃飯,回府時,已十一點了。當時,幾個孩子在車上睡著了,老公也累了。一家人進了屋,直接倒頭睡覺,沒有卸車。
我開了車門,哇,好髒啊!不僅糖果紙到處都是,地麵上也沾著泥土和殘葉,記錄著這幾天下雨的消息。趕緊清車!我心血來潮,一時忘了自己出來是為了給兒子拿吃的。
半小時後,車裏的垃圾和地麵清理完畢,正準備進屋,突然發現,糟了!車鑰匙找不見了!
我知道沒丟。可健忘的我,一點關於鑰匙的記憶都沒有。去哪兒了呢?我先在車上找:車座後麵的袋子,座位下麵,車門的口袋,後備箱,都沒有。
難道又扔垃圾桶了?有一次,我做過這等的傻事,把鑰匙和垃圾一起扔掉。我心有餘悸地把垃圾桶倒空,尋遍垃圾,沒有。
在哪兒呢?我肯定它沒丟:我根本沒出院子呀!
會不會在兒子的林肯高帽裏?我趕忙去看,帽子裏空空的,沒有。難道在孩子們裝糖果的枕頭套裏?我明知道不太可能,可還是忍不住去翻找。我把幾個孩子的針頭套裏的糖嘩啦啦全分別倒空,還是沒有!
昨晚萬聖節沒見鬼,今天大白天,反而見鬼了?我不禁想起前些年,老公丟了一副眼鏡,三年後才在地下室的鍋爐後麵現身,我至今都覺得那是見鬼的事。
鑰匙呀,你快出來!明天早晨還送孩子呢!於是,我開始煩躁地滿屋找:臥室,皮包,廚房,甚至從木蘭帶回來的飯包裏也找了:都!沒!有!
忽然,我覺得身上有點冷。怎麽,怕了?不是,也是。若找不到,我怕老公說我健忘,我不服,和他吵起來。不過,好在他近來也健忘,所以,大家彼此彼此了。昨天,他也找小車的鑰匙,後來在車座上找到了。我對他說,咱倆現在都健忘,以後找不到東西,別責怪誰。他沒說話。
這身上一冷不要緊,我馬上斷定了鑰匙的去向:在衛衣口袋!我記起來了!我出去給兒子拿飯包時,穿著衛衣;幹了點活兒,出汗了,就脫了衛衣;再後來,又脫了短毛衣;現在身上穿著一個無袖吊帶黑絲絨背心,所以冷呢!
這樣想著,我帶著最後的相信和肯定在那裏的信心,慢慢靠近那件掛在椅背上的衛衣。搜了搜左邊,沒有;摸了摸右邊,哈哈,硬硬的一方長條形異物:找到了!我高呼起來,鑰匙萬歲!
於是,趕緊給兒子熱飯,又寫下這段找鑰匙的過程,提醒自己:健忘的人了,趕緊服老吧!感歎之餘,看看幾個生龍活虎的孩子和亂七八糟的家,覺得一切都挺好的。
其實,活著,就好。
(塵舞 11.01.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