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被老公冤枉了三年,終於平反了
作者: 與塵共舞 (5/21/2014)
這世間,被人冤枉的事多得很:重的足可波及人命,輕的也令人鬱悶不歡 。一個受了冤枉的人,可以不計較地忍了,也可以不管不顧地拚了。一般來說,忍了的,是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拚了的,是為謀財害命的大事。可咱和老公之間,也發生過一起冤假錯案。不過,您別緊張,那事兒,不是謀財,也非害命,而是為了一副眼鏡。
三年前,咱家搬入現在住的老宅。哎,說起那次搬家,咱現在還心驚肉跳呢。為啥?因為,那是一次 “革命征程的戰略轉移”---俺們家,在老公的帶領下,反潮流而行之,從郊區搬回了城裏。為什麽呢?還不是為了老公的那些房子。老公的地產生意,絕大多數在城內,所以,搬進城,更利於出行,招租,和管理。那次搬家,如果隻是戰略轉移也好,可它,更是一次火速撤離:俺們必須立即撤空。老公把郊區的房子租給了一位搞家庭團聚急需用房的朋友。所以,這邊的老宅,家具還沒擺好,全家七口(當時我婆婆還在)和私人物品就全挪過來了。晚上,除了婆婆單睡,咱夫妻帶四個娃兒,睡在兩個寬大的床墊上。白天咱抓緊時間收拾,晚上一家人湊合著睡,就這樣,地鋪打了好幾個星期呢。
一天早晨,老公起來後,沿著床墊摸來摸去,然後,又叫我翻轉身,在咱睡的被窩裏掃來掃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曆史經驗告訴俺,他在找眼鏡:老公深度近視,沒有眼鏡,可以說寸步難行。咱當時也沒說話,心想:瞧這家搬的,找啥,啥找不到。老公起身,邊在壁爐上麵的台麵找,邊問:“你看見我的眼鏡了嗎?”“沒有。”“奇怪。我應該就放在床墊下麵的,怎麽沒有了?”“不知道。”“你收拾東西時,是不是順帶給收了?”“我收你的眼鏡幹嘛?!”“那好端端的,怎麽就沒了呢?”“我哪知道,你的眼鏡又沒有戴在我的眼睛上?!”
等孩子們起床後,老公一一進行了“審訊”,結果,誰也沒有看見他的眼鏡。咱也幫老公找了一通:從衣包,到枕頭;從臥室,到衛生間。您猜結果如何?那副老公相依為命的眼鏡,楞是絕情地消失了!不僅如此,老公認定,是咱把眼鏡給收了。咱當時那個委屈呀,那個冤枉啊:咱是糊塗(有一次,咱把自家的鑰匙扔在垃圾桶了,被老公找到),但像眼鏡這樣重要的拐杖,就是收了,也會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呀!可是,咱有口說不清,因為,沒人給咱作證,而家裏的丁丁卯卯,的確是咱一個人收拾,老公從不涉獵。可這眼鏡,咱真沒收!咱覺得啞巴吃黃連,心裏直念叨:眼鏡啊,眼鏡,你躲到哪兒去了?求你快快出來吧!你的失蹤,不僅害得老公得再配一副,咱也跟著含冤到幾時啊!
這事兒,咱忍了。老公呢,也配了一副好萊塢明星式的黑框眼鏡。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我和老公早已淡忘了那副捉弄人的眼鏡。前幾天,咱收拾地下室,叫老公下來幫忙檢查清理的垃圾裏,有沒有他認為有用的東西。他扒拉扒拉後,說:“沒什麽用,全扔了吧。” 這時,咱看到熱水器旁有一副不起眼的棕框眼鏡,隨手扔進垃圾,道:“這眼鏡,也沒用了。” 隨著眼鏡“啪”地一聲落入垃圾,老公的眼睛亮了。他說:“咦?這好像是我的眼鏡?” 說完,撿起來,把現有的黑邊眼鏡摘掉,把撿起來的戴上,不相信地比來比去。咱聽了,不僅眼睛亮了,心也亮了 ,問:“就是你冤枉我的那副眼鏡?快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啊!”
老公進行了反複的新舊對比之後,證實熱水器旁邊的,就是那副失蹤了三年多的眼鏡!咱心裏那個樂呀,那個爽呀:眼鏡啊,眼鏡,你終於現身了!不在衣包裏,不在枕頭下;不在臥室,也不在衛生間,卻在陰暗的地下室。怎麽回事?是你自己動了腿兒,跑到這兒來的嗎?咱正待和老公當堂對證,老公說話了:“我想起來了,搬家換新熱水器的時候,我拉在這裏了,是我忘了。” 咱聽了,頓生揚眉吐氣的歡快,平反昭雪的輕鬆。咱說:“我就說不是我收的嘛。以後,咱定個規矩,這樣的事兒,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人。”
老公戴上舊眼鏡,沒有說話。我想:他心裏琢磨的,一定和我說的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