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約
作者:與塵共舞
她接了個電話,是老同學陳浩打來的。陳浩傳來消息,說他從美國回來了,好像是回來結婚的。陳浩說,他想見她,邀她在懷香閣晚餐,就他和她兩個。她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去赴他的約。說實在的,她不太想去。這些年了,她已淡忘了那段曾經的糾結和無奈的憂傷;偶爾不經意的時候,她也會想起他,但是很模糊,很遙遠,甚至很生疏。她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決定去了。她對他的美國生活感到好奇---畢竟,當初他們分手,是因為他要出國;她也有點想知道,他娶的究竟是誰。
早早地,她就到了。優雅的環境,舒緩的音樂,浪漫的情懷。她看看周圍的情調,有些不自在:她是以平常心來的,沒有做刻意的打扮。她看他還沒到,就起身,去了衛生間。在那裏,她上了淡妝。她回席的時候,看見了他的背影。她忽然緊張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她覺得好笑:還不能坦然對待嗎?
她來到他的對麵,正要開口,隻聽他說:“你來了。” 她沒敢直視他的眼睛。可在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她就完全記起來了:他的聲音,他的模樣,他的風度,他的一切......一點點地,從模糊變成清晰,由遙遠浮現眼前。她坦然地迎接了他的眼神:他還是那麽帥,不僅身材沒有變,就連他看她的神情,也沒有變......
“聽說你是回來結婚的?”她小心翼翼地問。“陳浩說的?” 她點頭。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還是一個人?”她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問:“你在美國怎麽樣?”“一份工作而已。你呢?”“我也是。”他倆沉默了。沉默間,是高山流水的琴聲。侍者恭敬地端來菜肴,上了兩杯紅酒。他說:“喝酒吧。”他舉杯。她也舉杯。他和她輕輕地撞了杯,說:“還記得我走的那天晚上嗎?”“......”“在練歌房,你和陳浩一夥,給我送行,你喝了很多酒......”她將手中的酒杯晃了晃,苦笑一下,沒有說話。他倆又沉默了。過了半晌,她問:“你把未婚妻留在家裏,她不吃醋?”他笑了,眼睛一亮,說:“你真的關心我的婚姻?”“好奇而已......她是誰?能分享嗎?”
他直直地看著她,說:“對不起。那年,為了出國,我放棄了承諾。這次,我回國,就是為了撿起那個承諾......你,還願意再聽嗎?” 她一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地說:“晚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今天,是他讓我來赴約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