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獅情 [1]

前不久，我剛發表了《養虎十大寶訓》的頭篇，就有網友人在獅城詢問狗狗“獅子”的近況。這一問，倒叫我必須麵對一個問題：既然家裏又領回了“一隻小獅子”，怎麽養狗寶訓中就隻有老虎，而隻字不提獅子呢？經過一番掙紮，我決定在這裏向大家公開道個歉：的確，是我忽略了獅子，故意不寫他的......因為，我有偏心，就疼老虎。所以，不僅為老虎寫了一個短篇故事連載，而且還因他搞出了一係列的虎詩：借老虎的品質歌頌忠誠，原生和愛情。

據說，我偏愛老虎是明目張膽和不加掩飾的。為此，孩子們是早就看在眼中，恨在心裏，怨在嘴上了。這大概是真的。因為，連林也這麽說。全家給我列舉的“偏虎歧獅”的證據包括：給零食，總是先招呼老虎的名字；示愛心，隻喜歡看著老虎的眼睛；給撫摸，就更甭提了，仿佛是送老虎的專利。我的這些舉動，時常惹得女兒們為“獅子”喊冤，她們不服氣地申辯：“Mom, what about Coco? You should show some affection to Coco as well. Look at him. He is so sad!”

說心裏話，我對老虎的偏愛，絕不是因為老虎占著個先入為主的位置，而是因為，老虎和獅子放在一起，好象就是一個“聰明”和“愚笨”的反差。真的，從老虎的眼神裏，我總能讀出各種各樣人的表情：歡喜，悲哀；滿足，失望；驕傲，愧疚；等待，盼望；得意，落魄等等；可從獅子的眼裏，我似乎隻能找出一個表情：迷茫。獅子的眼睛，在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個沒有光的黑洞；隻是偶爾，從某個特定的角度，忽然現出個棕紅色，讓人會聯想到吸血鬼的眼睛，很是嚇人。另外，獅子來後，我對他也進行過煞費苦心的訓練，但他好象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對我的指令不反應：叫他坐，他偏不坐；一開門，不管有沒有尿，他就不加思索地往外跑；但一出去，就馬上後悔，鬧著要回來，弄得我真是無所適從。我想，也許就是因為以上這些明顯的原因吧，我才低看獅子，歧視他的魅力的。

所以，我最近歇了筆，進行了深層的反思：糊塗！我怎麽竟把人間的種種歧視放到無辜的小獅子身上呢？！罪過！於是，我帶著一種悔過的心態，開始重新回憶和觀察獅子的行蹤，從另一個視角琢磨他，欣賞他，體會他。今天，終於來了心得，就提筆補寫了這篇《虎獅情》，讓獅子的形象也躍然紙上，來和大家分享。而且，今後將陸續發表的養狗寶鑒，也正式修訂為[養虎馴獅寶鑒十篇]：隻有這樣，故事才全，寶典才真呢。

說到虎獅情，我不能不寫獅子剛領回來的當天。和老虎相比，獅子是隻比較膽小的狗狗。那天，記得是我先進的家門，老虎一見我，就發出一種和平時不一樣的興奮的尖叫；而且湊著我的腿，嗅個不停，好象我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味道。接著，獅子就跟在我後麵，靠著牆邊，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大廳。老虎的尾巴一下子大幅度地擺動起來：我看得出，他知道家裏來了個四條腿的同類朋友，高興也！隻見他熱情地追著獅子的屁股，聞來聞去，弄的獅子一個勁兒地往椅子下麵躲。虎子個頭大，身子寬，一時進不到椅子下麵，就索性趴著，恭候獅子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們象是自報完家門，完全混熟了。我看見老虎做出一個老大哥的風範，帶著獅子，歡天喜地地來到廚房，去撲後門，又用爪子轉鎖---我懂了，他想出去，帶獅子去參觀他後院的一片江山。

從此，有了獅子的日子，老虎在後院孤獨的奔跑就轉化成了有對手的賽跑。說來也怪，在我偵察到的那些次奔跑中，都是獅子窮追老虎；而且，比賽結果總是......獅子輸。後來我才發現，這樣的賽跑，原來是老虎在膩煩的時候，發明的一種解悶遊戲：通常，比賽開始前，老虎會偷偷地躲在一叢灌木後麵；然後，突然一探頭，引起了無辜小獅子的注意；這之後，老虎就竭力奔跑，獅子也就開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狂追；他倆的奔跑軌跡是一個越轉越小的同心圓，直到老虎疲憊地停下，比賽才告終。可憐的小獅子，為了追老虎，總累得個氣喘籲籲，四肢叉開，毫不遮掩的趴勢，還一個勁兒地張個嘴哈哈哈地喘著粗氣。我開始真的很擔心，這樣大的強度，小獅子會不會背過氣去。但事實證明，我是多慮了：別看獅子個頭小，他的耐力並不在老虎之下；而且每次比賽完，獅子的體力恢複的比老虎還快呢。不過，在“獅追虎”的比賽裏，我還是學到了獅子的低調品質：雖然他每每以失敗告終，但他從來都不在乎，總是心甘情願地做老虎的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