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攤禪

地攤禪

務工的單位，今天在擺攤。

擺攤是老美的一項傳統。有幾部紀錄片，專門介紹美國的地攤買賣。如04年的《地攤禪(Zen & the Art of Yardsailing)》，把地攤與禪扯一塊，虧他想得出。

話說回來，擺地攤，在老美這塊兒，有規矩的。不像咱國內，大家挑著扛著，往街上熱鬧的去處，占一個檔位。該搭的搭起來，該支的支著，然後擺出各色貨件。吆喝一聲，願買願賣。有些人以此營生，或貼些家用。這擱老美這兒，是行不通的。

老美擺攤，總是趁周末，在自家前院，或車庫內，擺些用不著的物件，新舊雜陳，待人家來選購。這叫院子地攤(yard sale)，或車庫地攤(garage sale)。也不能吆喝，隻坐在那兒，拿出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定力。所以說，像坐禪一樣，要不怎麽把地攤，扯到禪上去呢。可以在附近大街上，插些紙牌，告示過往大眾；或在網上、報紙等媒介，登個廣告。有時是街坊鄰居約好，大家一起擺，像交易會，求一個規模效應。買賣自然好些。

擺攤也講個季節。老美很少存錢，要花錢了，擺個攤，弄幾個現錢急用。眼下要繳稅，尤其是地產稅，讓人頭大。許多人擺個攤，撮幾隻蝦子，多少湊合點。地攤上擺的，都是些破爛，賣得便宜。也有新的，甚至有古董。運氣好，碰上了，撿個大便宜，也是有的。

單位裏擺攤，起初感覺蠻稀奇，現在也見怪不怪了。老美衙門，寒酸得很。要搞個聚會，或野炊等，是沒有預算的。到了春季，或感恩節、聖誕假季，各部門開個趴踢(party)，沒錢，怎麽搞？擺攤。發動群眾，各人帶一些破爛來，湊在一起，在院子內擺上。要是有人看上某物，出個價，寫在單子上。他人也看上了，多出一點，也寫上。最後看誰出的價高，東西就歸誰。這種擺攤，有個學名，叫啞拍(silent auction)。

若不幸，落在老美衙門裏務工，隻能是個坐枯禪的命。擺個攤罷了，想搞腐敗，那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