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學校之前,在學校的CSSA的Mailing List 上得到一個老鄉--老徐--對我關於接機等問題的熱情回複。老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物,是海外中國人的典型代表之一,非常值得單獨寫一寫。現在提到他,是因 為老徐在我初到美國的時候,給過我很多幫助,我想我應該認真地感謝他一下。
我最終是由當地華人教會組織的接新生人員接的,但在機場碰到了老徐。新生沒車,一般都住在離學校步行距離之內的一座較便宜的公寓裏。很多中國學生和學者都住在那裏,老徐也是。我聯係的同係的高年級同學不在,留的鑰匙又打不開門,沒法進屋。還有一個在飛機上碰到的男生,住的地方也沒著落。老徐領我們去了他和兩個同屋共租的宿舍。趕上大家正吃午飯,我到美後的第一頓飯就勢解決了。老徐慷慨地把IP卡號借給我,讓我給家裏報個平安。那時候IP電話比現在貴多了,打到中國好像要二十美分左右一分鍾。長途旅行,飯後,加上時差,睏得不行,我在老徐的床上,也就是一塊放在地上的matress上睡 了一覺。醒來後,老徐帶我們幾個新生去超市買菜,晚飯要靠自己解決。當時感覺特別差: 平時在家飯來張口的,這一到米國,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就得張羅著吃飯問題了。現在回頭看去,其實大家都很忙,生活簡單節儉快速,買菜燒飯對誰都是個頭痛問題, 我能蹭到這第一頓飯,實屬幸運。
到美國的頭幾個晚上是在沙發上度過的。因為沒法進同係老生的屋,我就臨時找了個宿舍,借住在客廳的沙發上。三兒和她媽送我的東西都很有用處:一個平底炒 鍋,正適合在電磁爐上炒菜;一塊純棉質地,平滑柔軟的大床單,正好墊一半蓋一半在沙發上當臥具。過了好幾日那個老生回來了,我就搬到她們宿舍裏的客廳。她 們正好多了一個舊床墊,我便暫時安頓在這裏,感覺比睡沙發舒展多了。正值雨季,經常晚上下場雨,第二天早上藍天白雲碧空如洗。這裏跟北京的緯度差不多。我和其他南方來的同學覺得天氣挺幹燥,北方來的同學則覺得很潮濕。
到米國後的首要大事是找宿舍,辦social security card, 和開銀行賬戶。老徐在這三件事上都幫了我巨大的忙,帶著我跑來跑去,在兩三周內把事兒基本辦妥了。
找到了宿舍,又找了一個roommate,兩個人share一套two-bedroom apartment。這個公寓是不配家具的。除了爐灶,冰箱,和廚房、客廳及衛生間裏的燈,房間裏空空如也,一桌一椅,一燈一床,等等等等,全靠自己解決。初到米國,一切物價均習慣在心裏乘以8換成人民幣,所以幾乎什麽都覺著貴。家具新的太貴,新生們購置家具,來源主要有:從老生們那兒轉手買來的N手舊貨,從美國人yard sale 那兒淘來的舊貨,路邊撿的尚可使用的舊貨,我們學校還有個拍賣場定期拍賣學校淘汰下來的舊貨。我很幸運,同係老生要搬走了,我從她那兒一下就買來了一張 single-sized bed (非常窄,不好好睡腿或胳膊就會在床外的那種。不過有床架,算是蠻奢侈的),一個帶書架的書桌,一張皮有點破的硬椅子和一個尚能轉動的電腦椅,一盞小台燈 和一盞落地燈,總共隻花了七、八十美金,把我的臥室基本裝備起來。在等待老生搬走的那些日子裏,我睡在老生送我的舊床墊上,老徐借給我一盞他搜羅來的多餘台燈。那把硬椅子則發揮了既桌又椅的多重功能。我們那套公寓的碗櫥裏,前任屋主留了幾個大盤子和一個爆玉米花的玻璃罐,我就笑納了。
當地華人教會每年都會舉行迎新會。會上每個新生介紹一下自己,我由此認識了幾個老鄉。每個新生還得到一件生活用品。我發到的是一個小電飯鍋,非常實用-用了N年,直到我回到中國。一個老鄉發到了一個小電話機,轉送給了我,因為他已經有電話機了。我又添了兩件生活必備品,心裏這個美呀。
後來陸陸續續的,通過各種途徑,添置了好幾件家具:花一美元在學校拍到一張大桌子,鐵腿木桌麵的,放在客廳當書桌;花一兩塊美元在一個美國人家的yard sale上淘來一個有70年曆史的吸塵器,大家都說劃算,常常借用;垃圾箱邊撿到一張Love seat,藍色小花布的,煙味特重,和roommate一起搬回來,放在客廳當沙發;在商店裏買了一個排球,兩樣電器 --微波爐和一個CD/Cassette/Radio player。我借了同學們帶來的各種CD,用這台機子錄了很多盤磁帶。那些我精選的中文歌曲,伴我度過很多時光。
就這樣,象螞蟻搬家一樣,家具被一件一件地置備起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過學生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