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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seeker之騎馬

(2012-10-17 22:29:50) 下一個

我從小是個運動型的人,體質不佳,體能不錯,尤擅技巧型運動,比如跳皮筋、扔沙包之類的遊戲。小學時乒乓球、羽毛球打得有模有樣,再大點就打排球,高中在 校隊裏、大學在學院隊裏都算是主力。如今受到條件限製,球是打不了了。如果現在有人問,你喜歡什麽運動?我會說:我喜歡騎馬、滑雪、遊泳、散步。

2001年還在美國念書的時候,學校裏有一個騎馬俱樂部。我去參加了一次他們的會。都是些土生土長的本科小家夥,沒法兒熟稔起來。不過經由這個俱樂部,聯係上一個騎馬教練,可以打折扣:一節課45分鍾還是1小時的,才7.5美金。

教練是個農場主,農場上有一個馬廄。馬廄裏麵養了好幾匹馬,外麵連著一間大倉庫,他就在這倉庫裏教我。我有點失望——原以為可以在原野上遛遛馬呢。

第 一次他首先介紹給我馬鞍、籠頭之類的馬具。馬鞍特別重,我簡直拎不動,更別說把它扔到那高頭大馬的背上去。教練一副詫異的表情。第二次去,他先給我派了個 刷馬的活兒。我認認真真刷了有一二十分鍾。教練說馬很喜歡刷毛,這樣可以和它建立感情,當然刷的時候不能站在它的腿後,以免被踢。

這個教 練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議的美國人。農場離我住的地方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可是有兩次我們大老遠按約定的時間跑過去,他卻不在家,事先不招 呼,事後也沒解釋。我打電話過去詢問時,他幾乎從不回留言。他曾經問過我,畢業後想在哪裏工作?我說沒決定,也許中國,也許美國,看哪兒工作更好。他 “Oh”了一聲,不再說話。在我心裏,他被貼上一個標簽,上麵寫著“一個保守排外的美國中西部地區的白人農場主”。他也許有友好、純樸的一麵,但我沒法兒 體會到;我體會到的,是他對外國人的冷淡和無禮。所以我隻學了兩次,就借口學習忙,不再繼續。

不過這兩次還是學了點東西。我以前隻在上海的公園裏騎過兩三分鍾馬,現在可以達到“Trot(小跑)”的程度了,當然還不能“Gallop(馳騁)”。而且我學會了發出一種類似“嘖嘖”的聲音,馬兒聽了就會跑快。

後 來我們幾個同學去一個州立公園玩,列隊騎馬,在秋日的山林裏穿行了2.2英裏。LF同學在最後,他的馬兒就有了自由散漫的條件,走著走著想離開大部隊,要 岔到山林的另一條小路去。我們回頭,看到LF歪挺在馬背上,想把馬拉回來,軟軟的韁繩卻不聽使喚,搞得他有點慌張。大聲喊來領頭的馬夫,才將他收歸整編。 其實馬兒們還是蠻老實的,大部分時候一匹跟著一匹慢慢走。我想快點,便使出學到的招數,發出“嘖嘖”的聲音。我的坐下騎沒甚反應,前麵女生WW的馬卻加快了腳步,著實讓她驚慌了一下。

我猜這“嘖嘖”之音是當地土語,別的地方的馬聽不懂。2007年的雲南之旅進一步印證了這個猜想。那次我和侄女SY結伴去麗江和桂林旅遊。到麗江後花了一天去附近的拉市海騎馬。雲南的馬比較矮小。當地很多農民自家養上幾匹,供遊客乘騎。我們的馬夫是個納西族小夥,瘦瘦小小黑黑的,棱角分明。SY騎的那一匹大一點,馬夫放手讓它自己走;我的那匹還是“小孩子”,馬夫一直騎馬跟在旁邊,要不它不敢自己走。這讓我一方麵很有安全感,另一方麵卻失去自駕的驚險和樂趣。SY就可以吹噓,她費了老鼻子勁,才讓馬兒不東溜達西吃草,跟上馬夫;爬山的時候尤其驚險——馬兒在窄窄的山路上拾階而上,旁邊就是陡坡山澗,真怕它這時不聽話!最驚險的是馬蹄有時打滑,馬身就會一閃,有時整個馬前腿都猛丁跪下去!我的馬也打滑過幾次。好在馬兒們處變不驚,跪下後自個再站起來,依然不聲不響,不緊不慢地馱著我們前進。走到一處山頂平地,我們稍事休息,體味騎馬臨風,一覽眾山小的愜意。我成功地掉轉了一下馬頭,顯擺給SY看我的技術。下山之後,我們說想體驗“策馬狂奔”的感覺。馬夫看看已到平坦的馬路上,諒我們狂不到哪裏去,遂點頭應允,一馬當先跑起來。我們前後跟隨著,終於一嚐“奔跑”的滋味。兩腳踩緊腳蹬繩,雙手駕著放鬆的韁繩,坐直微前傾,有時稍稍離座,全身都和著馬的節奏抖動。跑長了有一種浮在海浪上的感覺,一起一伏,慢慢湧落,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從馬術的角度看,我簡直算不上會騎;但以一個文學女青年的想象力,可以大膽假設,那有限的瞬間裏,我也得窺一二人馬合一的境界了!

後來搬到一個小區,在那住了有大半年。一天偶然發現,附近一處圍牆上,在灌木叢的掩映下,赫然寫著Horse Riding Club!離家這麽近的地方,可以騎到馬!我激動地進去探問。看門師傅說,老板沒錢了,停建了。唉,那個老板肯定想不到,茫茫人海中,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會真心為他/她祈願,祝他/她早日重新財源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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