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去讀辛棄疾,還是由於《永遇樂•千古江山》的那一句“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有段時間總覺得自己種種的不如意,就是因為自己也屬“風流”,而被“雨打風吹”的緣故。(瞧瞧,如此感覺良好地對號入座!)
不過說實話,後來讀半天《辛稼軒詞編年箋注》,楞沒讓我讀懂辛棄疾是個什麽樣的人。讀他的《生碴子•去年燕子來》,讓我覺得他比李清照還李清照;讀他的《破陣子•為陳同父賦壯語以寄》便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而讀他的《鵲橋仙•山行書所見》,腦子裏活脫脫一個農民伯伯的形象。可你再去讀他的《美芹十論》(注:我僅是略讀),又有誰不說這人看起來還像是個政治家、軍事家?
隻要我一閉眼,去想一想辛棄疾,我眼前出現的總是一個“身高在八尺開外”的好漢,一臉英氣,挽一匹青鬃馬,背一把青缸寶劍,戴一頂大帽子,卻手握一卷書卷的形象。這是一種怎樣的形象啊!
有評論說辛棄疾也屬於婉約派。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麽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和“婉約”二字聯係起來。但是,你要是去讀“也應隨分瘦,忍淚覓殘紅”這類句子,說不是婉約那又是什麽呢?而且往往是婉約味的句子和豪放味的句子會出現在同一闕詞裏,讓人在婉、豪之間來回折騰。
總的來說,我是偏喜歡辛棄疾的詞,婉約、豪放得恰如其分。錚錚硬漢,綿綿柔情,這樣的組合,實在難得。就是不知道辛棄疾平時做不做家務,否則,真是夠得上“好男人”了。
由於和當權者意見不一,辛棄疾早早“退休”,在江西上饒附近的鉛山帶湖“求田問舍”,提前開始養老。我曾向一位自稱是江西上饒來的同事打聽鉛山和帶湖。人家想了半天,說三個字:“不知道”。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