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正和基督先生在加利利山上神聊加聊神,見農家兄急急慌慌往山上跑來,一邊氣喘籲籲地嚷嚷著:“師父啊,一大群女人拖了一個男人湧進廟裏來,說:'這人常看三級片,卻還要侮辱三級片女演員',正鬥爭他呢!”
舌尖看著農家的狼狽樣子,打趣他說:“是'一個男人'呢?還是 '這' 一個男人呢?”
農家說:“你別打岔!聽師父怎麽說”,扭頭對基督說道:“我就是好心去勸了勸,提醒她們不要輕易評斷他人,就被她們給轟出來了。師父你去給調解調解吧!”
基督搖搖頭:“我看倒是不去的好,中國人的事情 … ”
舌尖有點幸災樂禍地說:“看來是因為上回在中國人那兒栽了跟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見裹腳布啦。”
基督低著頭用手指在地上寫寫畫畫,半晌,抬起頭來說:“那裏的人啊,冥頑不化,抱殘守缺不思進取。世界在向前走,他們卻還抱著他們那些陳年禮教道德觀念死死不放,讓女人們去評斷評斷對他們也是好的。”
“可是, … 師父你不是說'不可評斷他人'嗎?”
“也不可以一概而論吧。一頭強驢死活不肯往前邁步的時候,給它屁股上抽一鞭子才能管用,是同一個道理。死守教條就脫離了我的本意,評斷不評斷,還是應當'因時而異,因地而異,因人而異',才合於中用的啊。”
“這個, … 怎麽聽起來有點'道德相對主義'了?”
“嗯,記得你舌尖師弟提到過,領袖總要和他的追隨者們在同一個水平上的。要是他隻呆在高山之巔彩雲之上,人們怎麽能看得見他呢?他必得下到大家能落腳的地方,才有可能帶領大家向前去。
“我說過的一些話,摩西他那時候的人們就會難以理解。十誡不是像石板一樣堅硬的戒律嗎?等到我來的那時候,就可以開始對人們講些道理,而不再是那麽生硬的了。對比一下舊約新約,這件事是不是就一目了然?
“我今天說的一些話,如果在我上次去到人間的時候就說了,早好多年就會被人給釘了十字架!今天我說的話,是今天的你們才能理解的啊。天不變,道,卻是要隨時間的流淌而演進,才能讓人們聽得入耳。
“這,也是為什麽我再也不到中國那裏去的原因。”
舌尖聽了點頭稱是:“有道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再下去到人間呢?”
基督搖搖頭,向上指了一指:“不會了。老頭子說,不能老是扶著他們走路。造化都賦予了他們,能不能開悟終於要看他們自己的。”
農家和舌尖聽了,不約而同一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基督拍拍他倆的肩膀,安慰說:“倒也不必傷感,宇宙間也不是隻有人類嘛。”
農家苦笑一笑,“Easy for you to say!”
舌尖卻來了興致:“這麽說真是有外星智慧的了?妙極妙極!接著聊接著聊!”
太陽已經落到了山後,月明星稀,加利利海子波光粼粼,微風徐徐吹來,正是神聊聊神的好時光。
俺家先生曾經給我講過愛因斯坦的同事兼好友數學家、哲學家 哥德爾的婚姻故事,哥德爾很年輕的時候就娶了一個夜總會的舞娘, 比他大了六七歲,盡管不被社交圈所接受,覺得她粗俗, 可哥德爾根本不在乎,還可著勁地曬幸福, 人家日子過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