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1811-1872年),字伯函,號滌生,是中國曆史上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他的人生,他的智慧,他的思想,深深地影響了幾代中國人,以至他雖已去世一百餘年,提起曾國藩,人們仍然津津樂道。有的評論者說:如果以人物斷代的話,曾國藩是中國古代曆史上的最後一人,近代曆史上的第一人。這句話從某一角度,概括了曾國藩的個人作用和影響。他也是近代中國最顯赫和最有爭議的人物。
曾國藩出生於清代一個地主家庭,自幼雖笨,但勤奮好學,6歲入塾讀書。8歲能讀八股文、誦五經,14歲能讀《周禮》《史記》文選,同年參加長沙的童子試,成績列為優等。父麟書,有田產,不事耕種,醉心功名,然童試17次皆不第,父設館授徒。曾國藩幼從父學。道光十三年(1833)入縣學為秀才。翌年就讀於長沙嶽麓書院,同年中舉人。此後赴京會試,一再落榜。十八年,始中第三十八名貢士,旋赴殿試,中三甲第四十二名,賜同進士出身。朝考選翰林院庶吉士。自此供職京師,結交穆彰阿、倭仁及唐鑒等。二十七年任四川鄉試正考官,明年升侍讀,後年升侍講學士。二十七年授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二十九年任禮部右侍郎,旋兼兵部右侍郎。三十年兼署工部右侍郎。鹹豐二年(1852)兼署吏部左侍郎。最後升至總督,官居一品。他一生奉行為政以耐煩為第一要義,主張凡事要勤儉廉勞,不可為官自傲。他修身律己,以德求官,禮治為先,以忠謀政,在官場上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曾國藩的崛起,對清王朝的政治、軍事、文化、經濟等方麵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曾國藩是中國曆史上真正的“睜眼看世界”並積極實踐的第一人。在曾國藩的倡議下,建造了中國第一艘輪船,建立了第一所兵工學堂,印刷翻譯了第一批西方書籍,安排了第一批赴美留學生。可以說曾國藩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開拓者。
曾國藩以儒家思想治軍,講仁守義,自籌湘軍,另立綱紀。他創作的《愛民歌》,使湘軍士兵行為有所遵循。他寫的《討粵匪檄》文,號召“抱道君子”,“赫然憤怒,以衛吾道”,鼓動了不少知識分子脫下長衫,心甘情願地投入同太平軍的作戰中。他鎮壓了太平天國農民起義,使清王朝得以生存。他學習西方文化,整肅政風,“匡救時弊”,心存高遠,使晚清出現了“同治中興”。他廉服人心,遠權避禍,重禮慎法,編織了最結實的關係網。他知人善任,量才器使,推薦保舉的下屬有千人之多,其中,官至總督巡撫者就有40餘人,實現了儒家修身治國平天下,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大事業。他官升得最快,十年之內,連跳七級,37歲便官至二品,能有此殊榮者,清代僅此曾國藩。他官做得最穩,侍奉了道光、鹹豐、同治三代君王,曆時34年,恩寵不衰。他官做得最好,政聲卓著,治民有言,因而有“從政要學曾國藩,經商要學胡雪岩”的美譽。他君子為學,明道經世,寧靜致遠,淡看得失。他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教良好,他的《家書》,堪稱中國古代家教範本。
同治七年,左宗棠給皇帝上了一個奏折,請求皇帝下一個詔書,讓全國的封疆大吏,以及凡有提拔任用權的人,都向曾國藩學習,學習他的“知人之明”。他在奏折中說,劉鬆山本是王珍( 湘軍教父羅澤南弟子 )舊部,臣十餘年前即知曉此人,但沒有感覺他有什麽特殊的才能。後來劉鬆山從湖南隨征入皖,為曾國藩所賞拔。臣嚐私下評論曾國藩素稱知人,晚年得到劉鬆山,尤其能證明他在識人方麵有不同一般的卓識。 世界管理學大師、美國總統自由勳章的獲得者彼得·德魯克說過:人事決策決定著組織取得成效的能力,並對一個組織產生持久的影響,而且難以改變。可見,識人和用人在事業成功的過程中起著關鍵甚至決定性的作用。 在中國近代曆史上,有這樣一個人物,他以在籍侍郎的身份,在沒有一兵一卒、沒有國家財力支持的極度艱難條件下,成為“中興第一名臣”。他就是曾國藩。 曾國藩何以取得如此成就?近百年來無數風雲人物,包括梁啟超、蔡鍔等人,都從不同視角進行過探討,或者以他為治國平天下的楷模,或者以他為修身齊家的典範。曾國藩本人以及他身邊的心腹幕僚,也在不同場合交談過。在曾國藩自己看來,做高官、負大責任的領導者,主要應該抓兩件大事:一在樹人,一在立法。他說:“有心人不以不能戰勝攻取為恥,而以不能樹人立法為恥。”聖賢教導我們的話有千言萬語,但根本是立人、達人。“今日懂得立人、達人,今日就是君子;明日不懂立人、達人,明日就是小人。”在與胡林翼通信時,他特別強調說:“今日世風頹靡,我們慎之又慎的,隻有用人二字上,此外就沒有下手之處。” 晚清外交家、曾國藩的心腹幕僚薛福成總結說:曾國藩始終不變、一生堅持的,如果概括起來的話,就是兩個方麵,即“以克己為體,以進賢為用”,並說曾某的成就“二者足以盡之矣”。前者是講修身,後者是講用人。他發揮說:大凡一個人如果修身的功夫不到家,就是本源不立,最初表現在學術上立不住,最終會成為事業上的拖累,二者之間的關係,開端並不明顯,但效應異常顯著。曾國藩修身方麵,有諸多可資吸取之處,他每遇一件事,“尤以畏難取巧為深戒”。在用人方麵,“論功則推以讓人,任勞則引為己責”。 薛福成是曾門四大弟子之一,他概括曾國藩成功的兩個方麵,堪稱精辟。而曾國藩的一生也驗證了這一點。 (人民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