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姑娘都單純(3)
(2004-06-15 10:01:10)
下一個
“你剛喝了酒,能開車嗎?”女孩坐在副駕駛座上很認真地問我。
“一點兒啤酒沒事的,再說我今天也根本沒喝幾口。”我熟練地發動了汽車,女孩坐在那兒忽然咯咯地笑起來,我滿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笑什麽呢你?”
女孩衝我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好好開車吧,等會兒告訴你!”
我暗暗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女孩絕對不象我剛開始所想的那麽簡單,還是小心點好,別一不留神再把我賣了。
“那你也得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才能知道該往哪兒開啊。”我邊倒車邊問。
“我吃什麽都行。這樣吧,你平時最經常去哪裏吃,就帶我去好了。”女孩喜滋滋地說道。
“你確定?別到時候不愛吃又吵著去麥當勞啊、肯德基啊什麽的。”
“放心吧!我沒別的好,就是不挑食。”
“行,那你就擎好兒吧!”我轉了幾把方向盤,把車子開上了大馬路。其實我也很餓了,臨出門時胡亂吃了幾口剩飯就去找他們。多虧今晚範逼的心思全在這女孩身上,沒顧得上灌我們幾個,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兒呢?”我邊開車邊開始和女孩閑扯。
“我有兩個名字,韓國名字隨我媽媽的姓,叫車儷梓;中國名字跟我爸爸的姓,叫陶冶。你覺得哪個好聽就叫哪個吧。”
“陶冶?這名字挺好聽的!我還是叫你這個吧。那個車什麽子的,叫起來也太繞嘴了。再說了,我還是更願意拿你當中國人看。”我偷空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她越發顯得明眸皓齒,肌膚勝雪。
“那太好了!”陶冶笑嘻嘻地說,“我一直都希望別人能真的拿我當中國人看。在學校同學們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但總是不那麽親近,我想和他們一起住普通的集體宿舍,學校也不答應,非讓我住一個人一間的留學生公寓——分明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嘛,想起來就讓人生氣。”
“喲,中國學生想享受這待遇還享受不到呢,怎麽聽您的口氣還象是我們中國人民委屈您了?再說了,你要真那麽想當中國人,幹嗎還入韓國籍啊?”
“我生下來就是韓國籍了,我爸媽決定的事,我有什麽辦法?”陶冶瞪著我,滿肚子委屈地抗議道,“再說入韓國籍也沒礙著我喜歡中國啊——中國有那麽多好吃的東西、那麽多好玩的地方,而且。。。。還有很多很帥的男生。”
“嗬,這倒挺新鮮的。”我笑了起來,“我們中國的小姑娘讓你們韓國那些歌星弄的五迷三道的,你怎麽倒跑中國找帥哥來了?”
“歌星當然好看啦,可是那才有幾個啊?韓國普通男孩裏麵,好看的太少了,而且韓國的男人都大男子主義,中國的男人就溫柔體貼得多了,象我爸爸就是很好的例子,不知道多少韓國女人羨慕我媽媽呢。所以我老早就下決心,一定要到中國來找男朋友的。。。。。。”
陶冶一張嘴滔滔不絕,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象極了全無心機的小孩子,我真摸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把車停在了一間不太起眼的小飯館門口,指了指招牌對陶冶說道:“我最常吃的就是這兒的牛肉麵,你看怎麽樣?不行咱們就換地方。”
“那有什麽不行的?”陶冶大大咧咧地說著,抬腿就下了車。
我把車泊好後,也走了進去,看見陶冶已經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也不管桌子幹淨不幹淨,就把胳膊支在上麵托著下巴笑咪咪地看我。
我是常客,店裏的小姐都跟我很熟,立刻走過來招呼我。我對陶冶說:“我就吃大份的牛肉麵,你呢?要不你看看菜單,要點兒你喜歡吃的菜?”
“不用,”陶冶搖了搖頭,還是一個勁兒地看著我笑,“我要和你吃一樣的,也要大份牛肉麵!”
我又要了兩杯飲料,等小姐走開後對陶冶說:“你就逞能吧,從來沒有女孩跟我吃一樣多的。警告你啊,吃不完不許走。”
但是20分鍾之後,我的麵還沒吃完,陶冶已經飛快地將一大碗麵條吃得幹幹淨淨。
我目瞪口呆,點頭讚歎道:“成,你真成!”
“我胃口一向很好,好在怎麽吃都不胖。”陶冶拿紙巾擦著嘴,回味無窮地說道:“真好吃啊!”
“什麽就真好吃啊?”我白了陶冶一眼,“我請你吃這種飯我都嫌丟人。要不是你自己要求,我也不會帶你上這兒來。你倒真容易滿足!”
不過秀兒要是也象她這樣就好了,我無數次試圖讓她喜歡上這些小飯館,她卻隻熱衷於那些我最痛恨的垃圾快餐食品,真是讓我苦不堪言。
我把自己的麵條吃完,點了根煙,問陶冶要不要,她搖了搖頭。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就隻是坐在那裏吞雲吐霧。沒一會兒,陶冶又一個人笑了起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啊?剛才不還說跟男朋友吵架煩得要死呢嗎?”
“沒什麽,我隻是想起了你那個倒黴的朋友。”陶冶笑著說。
“我朋友?。。。你說範波?怎麽著,敢情你是成心啊?”
“哈哈哈!”陶冶大笑不止,“他一過來找我我就知道他想幹嗎了,我對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到這裏,陶冶向前湊近了我一點,一雙妙目毫不掩飾地盯住我的眼睛,然後才繼續說道:“不過後來看見你,才順水推舟地跟他到你們那邊去的。”
饒是我在情場混了多年,遇上這麽直接的女孩子也心裏發慌,覺得臉都燒起來了,趕緊別開目光不太自然地說道:“幹嗎看見我就過來呀?不會範波跟你說我是老板,你就想跟我套辭,以後好上我這兒蒙吃蒙喝吧?”
“怎麽可能?”陶冶又咯咯地笑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你一點都不帥,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好象對我很有吸引力的樣子。”
“您到底是要誇我還是要罵我啊?”我實在是太不適應這種場麵,隻有用苦笑和調侃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了。
“後來我問你關於酒的事,就是想讓你跟我說話。其實我以前經常去酒吧玩的,雞尾酒的知識我知道得不比你們少。有件事告訴你你別生氣:我並不是喝不慣酒,而是你們酒吧調的酒實在太不正宗了。”
我臉上熱了一下,趕緊說道:“那歡迎你以後來給我們指導指導,省得我們再丟人現眼。”
“那倒不用,”陶冶笑道,“反正沒在國外呆過的人估計也嚐不出什麽差別來。還有一件事我也沒說實話——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也是家常便飯,哪有什麽可煩的,不跟他在一起我樂得自己出來玩玩呢。”
“你男朋友可夠慘的!”我這樣說著,心裏又想幸虧秀兒不是這樣的女孩子。不過。。。。不過如果秀兒其實也是這樣,我也無從知道啊——我竟然被自己這個想法攪得心煩意亂起來。
“他也說不上什麽慘吧,”陶冶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其實我覺得我們倆更象是個臨時的伴兒,還到不了誰也離不開誰的地步。他是我爸爸以前在北京的老同學的兒子,我一來這邊爸爸就托他照顧我,也許兩家的大人本來就有撮合我倆的意思。他各方麵都比較適合我——也許應該說比較適合我家裏人的眼光,是個理想的結婚對象。可是要說有多愛他。。。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想,還不如趁著年輕多玩玩,等以後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就沒機會了。”
“都什麽年代了還父母之命啊?你幹脆換個自己覺得好、條件也相當的,我看你家也不會死活不答應吧?象你這樣的姑娘,找什麽樣的找不著啊?”
“嗬嗬,就跟你們酒吧調的酒一樣,換不換都成。”陶冶又笑了起來,她好像特別地愛笑,“我男朋友是那種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學曆高,家庭條件也好,就是換別人,恐怕也得是跟他同一類型的我家人才會覺得滿意。可我自己一直都比較喜歡北京那種有點壞有點痞的男生。。。。。比如象你這樣的!可惜以前都沒有什麽機會和這樣的男生接觸,今天總算如願以償了。”
“靠,就我還男生呢?”我在心裏暗笑道。不夠我好象終於找到了點感覺,嘴角牽起了一絲微笑——既然女孩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沒必要裝什麽大尾巴鳥兒。於是我邊把煙頭在空碗裏弄熄,邊換上了我比較習慣的無賴腔調說道:“好吧,小姐。既然我已經上了你的套兒,那你說去哪兒吧?你家還是我家?今天晚上我奉陪到底了!”
我住的兩室一廳,是我媽單位分的老房子。去年他們在郊區買了新房後就搬了過去,我則以照看酒吧方便為由一個人留在了老房子裏,偶爾才過那邊兒去看看老兩口。很顯然,我家買房子,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自打我一人獨占了這套老房,就更加地如魚得水、為所欲為。
從飯館出來快11點了,上了車,我輕車熟路地往家開。路上的車已經少多了,我沒開空調,把車窗放下了一點,涼風很舒服地吹進來,白天的酷熱帶來的煩躁一掃而光。
陶冶顯然也體會到了這種舒適,很愉快地攀住我的胳膊,建議道:“咱們先去兜兜風吧,等會兒再回你家。”
剛考下來本子還沒有自己車的那會兒,我是極熱衷於兜風這種活動的,隻要一摸著車,就大街小巷滿北京城亂轉。等到自己有了車,沒多長時間就膩味了,每次開車出門都是直奔目的地,沒事兒寧可在家幹坐著也不願意再開車瞎轉悠。不過美女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是不會拒絕的,我也很樂於在即將發生的一夜歡娛之前整點兒小情調。
“那咱們上四環去兜一圈兒?”我向她征求意見。
“不用,就在城裏隨便亂開吧。咱們還可以來一起配合著開。”
“怎麽配合?”
“很簡單,就是由我來幫你掛檔,其他的事歸你管。”
“你行嗎?”一說到女孩開車,我就未免有些輕蔑。
“你別太小瞧人了,我在美國念中學的時候就學會開車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陶冶邊說邊把手輕輕搭在了檔把上。
我的輕蔑很快就變成了折服——停車、起步、拐彎、爬坡。。。每一次起承轉合,陶冶都和我配合得天衣無縫、絲絲入扣,簡直就象是長在我身上的另一隻手。
我們倆誰都不說話,全都專注地看著前方,每當感到配合非常愉快的時候便相視一笑。這種默契令我陶醉,在夜色的籠罩下,我覺得我的車就象一隻魚在深海中無聲而又流暢地滑行,這是我自己開車時從未有過的享受。
等到車繞著北京城兜了一大圈,最後終於進了我家樓下的停車場時,我仍然意猶未盡。陶冶靠在座椅靠背上,滿足地歎了一口氣說:“真過癮!好長時間沒這麽玩了,還是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和人玩過幾次。”
“你男朋友不會開車嗎?”我邊拔鑰匙邊問陶冶道。
“他?你是沒見過他的破技術,我才懶得跟他玩呢,不夠著急的!”
我們進了樓門,樓道裏的燈應聲而亮。我帶著陶冶往樓上爬。
“你們這裏沒有電梯嗎?”陶冶跟在我後麵抱怨著。
“這樓有年頭兒了,您就湊合著點吧!”
“那不行,我累了,你得拉著我。”陶冶撒嬌似的話音剛落,一隻溫潤滑膩的小手就鑽進了我的手心裏,我心頭一顫,但立刻覺得不妙——回頭一看,陶冶象癱了似地低著頭弓著身子,把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拉我的那隻手上,等於是讓我拽著她往樓上爬。
我暗自叫苦,好在我家隻是在四樓,在精疲力竭之前總算是把小姑奶奶弄到了家門口。
我把陶冶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直接去衛生間洗澡。洗完後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脖子上用紅繩穿著的戒指——那是秀兒當年送給我的定情之物。我把它摘下來,鄭重地放在鏡子旁的小櫃子上——我從不肯戴著它跟秀兒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做愛,雖然這看上去無比虛偽,但在我心裏確實是神聖不容侵犯的一件事。
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陶冶正斜著身子歪在沙發上,拿著擺在低櫃上的一張秀兒的相片仔細端詳,看見我出來了,問道:“這個是你女朋友嗎?還滿漂亮的。”
“你這時候看我媳婦兒的相片不覺得有犯罪感啊?”我把相片從陶冶手裏拿走,擺回原處,然後坐到沙發上順勢把她摟到了懷裏,逼近她那嬌美的麵龐,壓低聲音問道:“還是你就想追求犯罪感?嗯?”
陶冶有點兒緊張地盯著我的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俯下頭去親她白嫩的麵頰和脖頸,她享受般地閉上了眼睛。有好幾次她把嘴唇湊到我唇邊,都被我堅定地躲開了。她睜開眼睛疑惑地看我,但很快便乖巧地不再堅持,隻是用手臂緊緊地纏住了我。
本想讓她也先去洗個澡,但情欲越來越高漲的我已然顧不了那許多。我把她從沙發上拖起來,抱進了我的臥室。。。。。
事畢之後我靠在床頭抽煙,對自己這一晚的表現異常滿意——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超水平發揮過了。大概是張影今天晚上的鼓勵和身邊的美女雙重刺激的結果。
陶冶也表現得極為投入,我們的配合就象剛才開車時一樣和諧。現在,剛洗過澡的她象個小獸一樣濕漉漉地蜷伏在我胸口,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我,象是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玩具。過了好半天,才湊到我耳邊,歎息著說道:“親愛的,你知道嗎?你簡直太棒了!”
“這話我愛聽!”我咧開嘴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把陶冶抱進懷裏吻了吻她的發鬢。其實我一般情況下不是很喜歡和歲數太小的女孩子發生關係,因為那些小女孩們往往把性愛看做是一種給予,就算兩相情願也總讓你覺得欠了她什麽,這讓我非常不爽。但陶冶卻不同,畢竟是接受了西方文化的熏染,雖然她歲數也不大,卻有著很正確的心態,懂得性愛於男女雙方而言都是享受,隻要雙方都是自願的,就沒有哪一邊是付出哪一邊是索取的說法。也唯有這樣,兩個人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契合。
許是折騰得太累了的緣故,我已經不記得後來陶冶又跟我說過些什麽,隻記得自己很快便跌入了夢鄉——睡得又沉又美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