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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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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種旋律，會陪伴我們成長

(2005-01-26 11:50:58) 下一個

1983年，我家有了第一台老式的雙卡錄音機。這台錄音機的出現，標誌著流行音樂正式走入了我的生活，並逐漸成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時我才小學二年級，人們的精神生活還相當貧乏，這台錄音機買來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放得最多的隻有兩個人的歌——張行和張薔。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應該都還記得這一男一女兩位歌手。其中張行那盤磁帶是翻錄的，我聽了幾年他的歌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等在“同一首歌”裏見到他真人的時候，他已經老了；張薔那盤倒是個原裝帶，磁帶封麵上她頂著燙得象朵蘑菇雲一樣的爆炸式頭發，騎在一頭老虎或是獅子的身上，渾身上下充滿了八十年代的摩登氣息。他們兩個人的歌兒聽了好多好多，印象最深刻的是張行的《遲到》和張薔的《相思河畔》。 “你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我的心中，早已有個她，哦，她比你先到。。。” “自從相思河畔見了你，無限的痛苦埋在心窩裏，我要輕輕地告訴你，不要把我忘記。。。。” 那時候還太小，也不懂歌裏唱的那些情啊愛的，但就是覺得好聽、覺得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神蕩漾。有一段時間我們暫住在一處平房裏，屋子裏放著這些歌兒，我就在音樂聲中撒著歡兒地滿院子奔跑，在那個年紀我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音樂給我帶來的亢奮了。有時候去親戚家，碰到比我大幾歲的哥哥姐姐，可以聽到一些在他們那個歲數的人中間流傳廣泛的歌曲，比如鄧麗君：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 “。。。你說過兩天來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你心裏根本沒有我，把我的愛情還給我。”（《你怎麽說》） “。。。來來來，再喝一杯，幹了吧！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何日君再來》）再比如蘇芮很多早期的歌曲： “多麽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酒幹倘賣無》） “。。。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一樣的月光》）還有一些零七八碎的台灣歌曲，比如： “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嚀裝滿艙。。。。”（《爸爸的草鞋》）當時我對鄧麗君的過於甜膩和蘇芮的過於成熟都缺乏好感，倒是那些零零散散從台灣傳過來的也說不清是誰唱的歌兒我還比較喜歡。不過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對於鄧麗君這位給80年代的中國人帶來了甜美的音樂享受的歌星，還是要送上我最真切的懷念！堂姐來我家小住，花了很多時間教我唱《童年》這首歌，我總是把“口袋裏沒有半毛錢”唱成“口袋裏沒有八毛錢”，成為我們家的一大笑料。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著遊戲的童年。。。就這麽好奇，就這麽幻想，就這麽孤單的童年。。。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長大的童年。。。” 在上學放學的路上，心裏懵懵懂懂地哼著這些美麗的歌詞，一遍又一遍，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麽貼切的寫照啊！那時的我，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叫做“羅大佑”的人。那些年偶爾也能從國家的正規渠道得到一些驚喜，特別是每年春節，電視台從港台地區請來的歌手，總是能讓大家津津樂道很長一段時間——張明敏穿著中山裝圍著白色的長圍脖唱： “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中國心》），奚秀蘭頭上插著五顏六色的羽毛踢著大腿唱： “。。。阿裏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裏山的少年壯如山。。。”（《阿裏山的姑娘》）。這在當時是多麽地令人激動不已呀！想想看也難怪如今的春節聯歡晚會怎麽搞都要挨罵，這會兒的人哪還象80年代那麽單純、那麽容易滿足，什麽都見過了，也就看什麽都沒意思了。記得有一年不知從台灣還是香港請了一個叫陳美齡的女歌星，留著長長的披肩發，看上去異常清純美麗。 “遼闊草原，美麗山岡，群群的牛羊；白雲悠悠，彩虹燦爛，掛在藍天上；有個少年，手拿皮鞭，站在草原上；輕輕哼著，草原牧歌，看護著牛和羊。。。。”（《原野牧歌》）到現在我想起那個調子還仿佛能看見她帶著草帽揮著小鞭走在羊群中間，當時在我眼裏她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無暇的公主，後來才知道所有這些人在港台歌壇裏都隻能算是二流歌手。與此同時，大陸本土的流行歌曲也湧現了一批比較優秀的，比如毛阿敏在春節聯歡晚會上演唱的《思念》： “你從哪裏來，我的朋友？好像一隻蝴蝶，飛進我的窗口。不知能做，幾日停留，我們已經分別得太久太久。。。。” 相信我的同齡人都會唱這首歌吧？當時無論大人孩子全都會哼幾句，真可謂是膾炙人口。再比如當時群星演唱的《讓世界充滿愛》，還分成三個部分，大家最熟悉的應該是這段： “輕輕地捧著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幹，這顆心永遠屬於你，告訴我不再孤單。。。。” 還有很多伴隨著電影電視劇產生的流行歌曲，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劉歡，這位中國大陸最出色的實力派歌手的聲音，就是在那時候隨著熱播電視劇一起傳入千家萬戶的：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博激流；曆盡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誌不言愁。。。”（電視劇《便衣警察》主題歌《少年壯誌不言愁》） “天上有個太陽，水中有個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電視劇《雪城》主題歌《心中的太陽》）那是一個時勢造英雄的年代，無數的螃蟹等著勇敢者來咬第一口。當崔健拎著他的破吉他吼出了：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一無所有》）的時候，中國搖滾樂的大幕也被徐徐拉開了。忘了是小學四年級還是五年級，那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上，費翔帶著不可思議的英俊麵孔、前衛誇張的演出服和熱辣勁爆的舞姿首次出現在中國觀眾麵前。 “你就象那冬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光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仿佛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顆。。。。。” 其實《冬天裏的一把火》真的能算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歌嗎？我反正是不覺得。而費翔本人也和前幾位出現在春節聯歡晚會上的港台歌手們一樣，僅僅隻能算是個二流歌星。但重要的是，他的演唱和台風集中體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流行歌曲的魅力，這遠比歌曲本身更能折服億萬觀眾的心。始終認為，費翔的出現應該算是中國大陸流行音樂發展史上的一個裏程碑。不是因為他的歌有多麽好，而是因為他揭開了一個序幕、調動了一種情緒，讓流行歌曲從私下裏的交換、傳唱變為了公然地、迅速地風靡萬家、深入人心，並逐漸取代正統歌曲成為最主要的音樂力量。雖然當時費翔的歌還沒有以磁帶的形式大量流入大陸市場，大家隻能在春節晚會上一睹他的風采，但是那之後，內地的流行歌曲很快便出現了欣欣向榮的苗頭。首先就是齊秦的歌開始在學生間流行了起來。其實齊秦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一些歌為大家所熟悉，比如那首： “搭上開往南方的車，行囊卻是一封信，雖然那是一封你最讓我擔心的信件。。。”（《火車快開》），但是自從《狼I》這盤專輯的出現，齊秦才正式成為我們這一代人的偶像。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北方的狼》） “輕輕地，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大約在冬季》） “你是不是不願意，留下來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過就要走開？真心的花才開，你卻要隨候鳥飛走，留下來，留下來。。。。”（《花祭》）誰會忘記這些熟悉的旋律呢？誰會忘記第一次聽到這些歌曲時的激動與欣喜呢？那時候有閑錢買磁帶的家庭還不在多數，班裏隻要一個人手裏有，就會在全班同學手裏挨個兒轉一圈，連聽帶錄，回到本主兒手裏的時候帶子都已經不象樣了。當時我用來聽音樂的工具已經不隻是那台雙卡錄音機了，我有了第一台隨身聽，不過是國產的最原始最便宜的那種——個頭很大、硬塑料外殼、圓頭圓腦的，帶子隻能往一個方向倒，耳機動不動就出毛病。即使這樣也美得不行，總喜歡關燈之後抱著它躺在被窩裏聽齊秦用很空靈的聲音唱 “我在風裏踽踽獨行，讓我在風裏踽踽獨行，讓我在風裏踽踽獨行。。。”（《狂流》），特有感覺！緊跟著齊秦之後，蘇芮大姐也帶著她的新歌以勢不可擋的魅力迅速席卷了全國： “跟著感覺走，緊拉住夢的手，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快活。。。心情就象風一樣自由，突然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我。。。。”（《跟著感覺走》）你現在看到這些歌詞還會忍不住跟著哼出來吧？隻要你經曆過那個時代，你一定不會忘記這首歌在當時流行的程度，隨著那輕快跳躍的節奏，人們的心靈也仿佛要衝破一切的束縛，在我的印象裏，那是一個對思想解放的追求達到了空前高度的年代。雖然當時港台的流行歌曲進駐內地的還是少數，但是大陸地區開始公開發行一個叫做《全包括》的音樂合輯，全都是大陸地區一些當紅歌星翻唱的港台歌曲，當時這套專輯一共發行了有三、四盤吧，賣得非常火。印象最深刻的是蔡國慶翻唱的齊秦的《不必勉強》，弄得沒搞清狀況的我差點兒錯把蔡國慶當了偶像！小學快要畢業的時候，費翔的專輯開始瘋狂地在內地銷售，大街小巷到處可見他的磁帶，很多人家裏都會有1到2盤，然後互相之間換來換去。那時候家喻戶曉的是他曾經在春節聯歡晚會上唱過的一些歌，比如： “天邊飄過故鄉的雲，它不停的向我召喚。。。”（《故鄉的雲》） “你未曾見過我，我未曾見過你，年輕的朋友在一起呀，比什麽都快樂。。。溜溜的她喲，她喲我喲，心兒一個嘿嘿嘿。。。”（《溜溜的她》）這些歌不分男女老少都是耳熟能詳，但是作為學生的我們，更喜歡的是他專輯裏其他一些流傳不甚廣泛的歌曲，比如： “。。。小雨來的正是時候，代表我流不出的眼淚；小雨來的正是時候，衝淡我對你的思念。。。。”（《小雨來的正是時候》） “就讓我雨把我的頭發淋濕，就讓風將我的淚吹幹。。。”（《隻有分離》）後來才知道他的很多歌其實也是翻唱別人的，但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已經算得上天籟之音了。費翔的歌聲陪伴了我小學畢業後整整一個漫長的暑假，進入中學的大門沒多久，更強有力的音樂衝擊就到來了。我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小虎隊時那種目瞪口呆、快要流口水的感覺，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mtv這種音樂形式，我簡直想不通世界上還會有這麽青春的形象、還會有這麽好聽的歌曲、還可以把音樂用這麽讓人眼花繚亂的畫麵表現出來。。。。凡是那時在電視上看過小虎隊的人都應該體會過這種震撼，何況我們正值青春期的初始階段，心裏本來就有著一股莫名的躁動，再被這樣的音樂刺激一下，真是不得了了，隻覺得渾身上下熱血沸騰又不知道該把勁兒往哪兒使才好。我的父母本來不是很願意給我買磁帶，那一次卻居然非常善解人意的在第一時間替我買回了小虎隊的專輯，令我大大地欣喜若狂了一把。我記得這張原版專輯剛開始的時候發行量並不大，而且要比其他內地發行的專輯貴不少，舍得買的人並不是很多，至少我們班裏就隻有我一個人有。我抱著隨身聽一遍又一遍地學著裏麵唱所有的歌，都快到如醉如癡的地步了。 “周末午夜別徘徊，快到蘋果樂園來，歡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發呆，一起大聲呼喊，向寂寞午夜說bye bye。。。。。”（《青蘋果樂園》） “懶懶洋洋打扮漂亮，輕輕鬆鬆撥個電話，今天的我有些不一樣。。。。。”（《逍遙遊》）看看，就這麽一句簡簡單單的“懶懶洋洋打扮漂亮”，就足以詮釋它為什麽這麽能夠吸引眾多的少男少女了。內地的孩子們受了那麽多年的教育，一直遵循的是“團結緊張嚴肅活潑”，象“懶懶洋洋”、“打扮漂亮”這樣叛逆而又個性張揚的字眼，就象一隻小手在輕輕撩撥著每一顆青春期躁動不安的心，叫人怎麽能不為之神魂顛倒？小虎隊是出現在一個叫做《潮——來自台灣的歌》的電視欄目中。繼小虎隊之後，又推出了伊能靜，在mtv裏她穿著長裙、披著一頭長長的卷發，就象一個洋娃娃一樣。 “那一年我們正迷惑，日子在無知中滑過；愛情隻牽牽手，書本變得好重，十九歲的年齡，本來就不太懂。。。。。”（《十九歲的最後一天》） “天天等著你的來臨，數著晨曦數著星星，如果沒有我沒有你，年輕歲月如何繼續。。。。”（《三月的秘密》）雖然那時的我們離十九歲還差得遠，心裏的小秘密還是多少有一些的，所以這些歌同樣象興奮劑一樣刺激著我們的神經，讓人久久不能釋懷。隻是當時沒看到誰買了伊能靜的原版帶，隻有一些女生經常跑去一個小店裏讓老板給翻錄，效果很差也照樣聽得不亦樂乎。然後就是有著獨特的中性嗓音、帶著一副小眼鏡、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張雨生了，就記得他在mtv裏牽著條斑點狗在海邊跑來跑去。因為有了小虎隊他們打前陣，他的歌已經不會再讓大家過於興奮了，但喜歡還是非常喜歡的： “。。。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我認真地過每一分鍾；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心跟著希望再動。。。”（《我的未來不是夢》） “。。。天天想你，天天問自己，到什麽時候才能告訴你；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顆心，把我最好的愛留給你。”（《天天想你》）當年看上去那樣親切的大孩子，總以為他會一直跟著我們一起成長；如今我們長大了，他卻已經安靜地躺在了墓地中——也好，心目中的張雨生是不該變老的，記住他的笑臉，就是對他最好的懷念！除了這些青春偶像派之外，還有一些出道比較早的港台歌星也越來越多地得到我們的喜愛。比如童安格，剛進初中的時候我並不怎麽喜歡他，覺得他長得難看歌兒也一般，他那時候流傳比較廣的歌我都不是很喜歡，比如什麽： “走在忠孝東路，閃躲在人群中，在我的內心深處，隱瞞了一段錯誤。。。”（《讓生命去等候》） “請你暫時借我一點愛，好讓我向寒冷買點溫暖；也許不必等到明天醒來，我已將熱血化成了愛。。。。”（《借我一點愛》）當時這兩首歌還很受歡迎，我卻怎麽聽都覺得不倫不類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童安格的專輯一盤比一盤好聽，連樣子都變得迷人起來，有好多經典的歌兒至今都能夠引起無限的遐思： “我的夢有一把鎖，我的心是一條河，等待有人開啟，有人穿越。。。。”（《一世情緣》） “為何一轉眼，時間飛逝如電，看不清的歲月，抹不去的從前；就象一陣風，吹落恩恩和怨怨，也許你和我，沒有誰對誰錯。。。。”（《忘不了》） “愛一個人可以愛多久，心痛到哪裏才是盡頭，花瓣雨，象我的情衷。。。。”（《花瓣雨》）還有一個人和童安格差不多，最開始有一兩首歌相當流行，還都是先由內地歌手翻唱的，然後才有大批的原唱歌曲進入內地市場。最有代表性的就是：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們越過時空相見，每一分鍾換成一年，究竟能有多少纏綿。。。”（《半夢半醒之間》） “。。。。我看見水中的花朵，強要留住一抹紅，奈何輾轉風塵中，不再有往日顏色；我看見淚光中的我，無力留住些什麽，隻在恍惚回憶中，還有些舊夢。。。。”（《水中花》）嗬嗬，不用問，大家一定都知道他是誰了。譚詠麟，這個儒雅的男人，在那個時代他打動過我們的歌曲可遠不止這兩首： “假如躲不開離別時候，我願能對你瀟灑揮手，隻因此情不該我所有，如何相守。。。。”（《愛在深秋》） “風雨的街頭，招牌能夠掛多久；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兒有幾個。。。。”（《象我這樣的朋友》） “輕輕踏在月光裏，好像走在你的心事裏；那年黯然離別後，再也沒有人與我同飲；飛花輕似霧奈何風吹起，終究如煙紛飛東西，細雨細如愁，忘了看個清楚，你眼中脈脈深情。。。。”（《夜未央》）怎麽樣？這些歌都還能跟著哼出來吧？既然說到了譚詠麟，當然就不能不說到因譚詠麟而暫別歌壇的張國榮，我記得他當時的國語歌很少，但卻是我們班很多女生最崇拜最迷戀的偶像。我倒是挺喜歡看張國榮演的電影，卻不怎麽喜歡聽粵語歌，所以很少借張國榮的磁帶聽。但是現在回過頭去看，那時候他的歌隨便拿一首出來都是絕對的經典： “我勸你早點歸去，你說你不想歸去，隻叫我抱著你，悠悠海風輕輕吹冷卻了野火堆；我看見傷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哭態也絕美，如何止哭隻得輕吻你發邊；讓風繼續吹。。。。。”（《風繼續吹》） “。。。沒什麽可給你，但求憑這闋歌，謝謝你風雨內，都不退願陪著我；暫別今天的你，但求憑我愛火，活在你心內，分開也共同度過。。。”（《共同度過》）轉眼間張國榮已經離開我們快兩年了，想借這個帖子鄭重地表達一下我對他的緬懷之情，希望他在天有靈可以原諒我當年的有眼無珠。他的歌聲一直活在喜愛他的人心中，縱然天人永隔，那一段歲月始終有他和我們共同度過。哥哥，你在天堂還好嗎？再就是羅大佑，小時候唱了那麽久他的歌兒也不知道他這個人，上了初中以後才對他有了越來越多的了解，對這種絕對實力派充滿了敬仰之情。他的好歌太多，根本說不過來，這裏我隻想提兩首，一首是每一個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人都非常喜歡的：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地這麽想；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裏它天天地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裏，我在年年地成長。。。。”（《光陰的故事》）還有一首是非常具有年代特色的：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麽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麽溜走，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匆匆數年。。。。”（《戀曲1990》）聽第一首歌，沒有人不會回憶起純真浪漫卻又匆匆而過的學生時代；聽第二首歌，也沒有人不會回憶起90年代初的很多往事，我想這並不僅僅因為歌的名字叫做《戀曲1990》。還有一位在當時也絕對算是重量級的人物，一直以清瘦憂鬱的浪子形象出現在大家麵前，能想起來是誰嗎？想不起來的話回憶下這些歌就一定能想起來了： “不要談什麽分離，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哭泣，那隻是昨夜的一場夢而已；不要說願不願意，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在意，那隻是昨夜的一場遊戲。。。。”（《一場遊戲一場夢》） “天上飛過是誰的心，海上漂流的是誰的遭遇；受傷的心不想言語，過去未來都象一場夢境。。。。”（《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 “輕輕走過你的身邊，希望沒有驚動你，實在不是我所願意，在你熟睡時候離開你。。。。”（《隻因我愛你》）想起來了嗎？一個非常大眾化的名字，估計會有很多很多重名的——對了，就是王傑！我想誰都不能否認當年聽過不少他的歌吧？初一那年電視台還捧紅了一位台灣歌手，雖然後來好歌並不多，但當時有兩首卻是唱到家喻戶曉的，他就是薑育恒： “曾經以為我的家，是一張張的票根，撕開後展開旅程，投入另外一個陌生。。。”（《驛動的心》） “再回首，雲遮斷歸途；再回首，荊棘密布；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曾經與你有的夢，今後要向誰訴說。。。。”（《再回首》）要問你最喜歡的歌手都有哪些，我估計很多人都很難再記起薑育恒；但是提起這兩首歌，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太多。另外同一時期還有鍾鎮濤的一首歌，流行程度比薑育恒的那兩首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你現在好不好，是不是也一樣沒煩惱，象個孩子似的神情忘不掉，你的笑對我一生很重要。。。隻要你過得比我好，過得比我好，什麽事都難不倒，所有快樂在你身邊圍繞；隻要你過得比我好，過得比我好，什麽事都難不倒，一直到老。”（《隻要你過得比我好》）多的也就不用說什麽了，總之同齡人誰要是不記得這首歌，那可真該打了！與此同時，崔健漸漸進入了鼎盛時期。當時班裏一個同學寫了一篇關於父親的作文，裏麵提到她爸爸說崔健長得象個賣烤白薯的，我深以為然——那時的崔健麵如鍋底、滿臉滄桑，確實有點兒那個意思。現在他養得白白胖胖的，看起來還真是不習慣。班裏總有男生喜歡故意學著他那種破鑼似的嗓音吼他的歌兒： “聽說過沒見過兩萬五千裏呀，有的說沒的做怎知不容易呀，埋著頭向前走尋找我自己呀，走過來走過去沒有根據地。。。。”（《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北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道我是誰。。。。”（《假行僧》） “。。。。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擺脫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覺已和花兒，哦。。一樣。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花房姑娘》）雖然上麵講到崔健時我沒用什麽太好的形容詞，實際上我真是非常非常地喜歡他，我始終覺得在他身上有一種力量，這種力量存在於他的歌聲中，也存在於他的形象中，以至於數年後我看到發了福的他重新出現在電視上時，竟覺得一陣心酸和絕望。崔健，永遠是中國搖滾樂壇的一麵旗幟，縱使後來各種各樣的搖滾樂隊在大陸遍地開花，也沒有一人能夠取代崔健在我心中的位置。初一快要結束的時候，趙傳以醜男人的形象橫空出世，第一首主打歌就直言不諱地向世人宣示了自己的外貌特征：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外表冷漠，內心狂熱，那就是我；我很醜，可是我有音樂和啤酒，一點卑微，一點懦弱，可是從不退縮！”（《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當時因為有了這首歌，大家自我調侃時總愛說：“我很醜，可是我也不溫柔。”不過大家更愛唱的是專輯裏另外一首朗朗上口的歌： “哦，莎莉，不要將我忘記，我所有溫柔都已給了你，如果你看過我寫給你的日記，我知道你會了解過去都是不得已。。。。”（《哦，莎莉》）那時候我的好朋友每次聽這首歌都問我：“你說他過去到底幹嗎了？” 這之後趙傳的好歌層出不窮，班裏的新年聯歡會上男生都喜歡唱他的歌，當時最經典的：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象一隻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麽樣也飛不高，也許有一天我棲上了枝頭卻成為獵人的目標，我飛上了青天卻發現自己從此無依無靠。。。。”（《我是一隻小小鳥》） “當所有的人，離開我的時候，你要我耐心等候，並且陪我度過生命中最長的寒冬，如此的寬容；當所有的人，靠近我的時候，你要我安靜從容，仿佛知道我有一顆永不安靜的心，容易蠢動。。。。”（《我終於失去了你》）其實我覺得趙傳的很多歌在真正走上社會之後會理解得更加深刻，可惜等我們這一代人走上社會的時候，他的人氣已經無法再和當年姘美了。 “一個人在孤獨的時候，走到人群擁擠的街頭，是在抗議過分自由還是荒謬的地球。。。。我們曾經一樣地流浪，一樣幻想美好時光，一樣地感到流水年長；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沒有相同的主張，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初二下半學期，Beyond首次出現在電視熒屏上，一曲《你知道我的迷惘》，簡直讓我們驚為天人，迫不及待地一趟趟跑去音像商店等他們的第一盤專輯《大地》。 Beyond的成員並沒有很出眾的外貌，甚至也沒有過於另類的裝束和煽情的台風，應該說這一次打動我們的完全是音樂本身，沒有任何其他因素，Beyond的魅力由此可見一斑。從那時候起一直到高一黃家駒不幸意外身亡，我們見證了Beyond名副其實的光輝歲月，在那段時期裏他們所取得的巨大輝煌，即使在家駒去世多年之後依然具有相當的影響力。 “。。。年月把擁有變作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希望；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紮，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光輝歲月》） “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裏追趕，霧裏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海闊天空》） “秋天的你輕輕飄過進占我心裏，我卻每天等你望你知道我是誰；冬天雖冷仿佛想你看你已心醉，你到哪天方發現我總與你伴隨。。。。”（《為了你為了我》）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麵容，挽手說夢話，象昨天，你共我。。。。”（《喜歡你》）太多的經典了，這些歌，現在即使隻是想起來，也仍然會有著深深的感動和滿懷的激情吧？天曉得黃家駒去世的時候beyond迷們遭到了多麽沉重的打擊，雖然beyond並沒有因為家駒的離去而解體，但是家駒畢竟把beyond的靈魂帶走了，這是誰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天妒英才啊！家駒的一生盡管很短暫，但畢竟真正擁有了屬於他的光輝歲月，願他在天國能夠安息！講到beyond，時間跨度未免太大了些。現在還是回到初二吧！當時除了beyond之外，以組合形式出現的比較有名的還有草蜢，他們雖然沒有beyond的影響力大，但他們輕鬆活潑的曲風相信很多人還有著深刻的印象： “。。。半點心，給不給我，這個問題讓我好害怕；我的心，為了愛你請願讓你把我，當作他。。。”（《半點心》） “。。。我們這麽在乎她，卻被她全部抹煞，越疼她越傷心，永遠得不到回答；到底她怎麽想，應該繼續猜測嗎？還是說好全忘了吧！找一個承認失戀的方法，讓心情好好地放個假，當你我不小心又想起她，就在記憶裏畫一個叉。”（《失戀陣線聯盟》） “。。。忘情森巴舞，不用孤獨，拋開煩惱與痛苦；一起森巴舞，不再孤獨，投入忘情的舞步。。。。”（《忘情森巴舞》）初二那年暑假，有兩位歌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位是高明駿，一位是伍思凱。高明駿我也搞不清楚他是什麽時候出道的，反正我是從那個暑假開始才聽到他的歌。給我的感覺，他一直沒有大紅大紫，但是他的歌也一直很受大家的歡迎並廣為傳唱： “愛情，對我來說，它是讓我宿醉的醇酒；可是愛情，對你來說，隻是續一杯免費的咖啡。。。。honey honye我沒有錯，honey honey 我該如何？對你付出已太多，對你要求沒有過，honey honey 我該怎麽做？”（《傷心對我來說》）怎麽樣？一定很熟悉吧？至於伍思凱，則確實是在那個時間推出的新人。小伍後來好像也一直沒有怎麽太紅起來，但是他剛出名時的那首主打歌卻是風靡一時，任誰都會哼哼兩句：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你叫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嗬嗬，那個夏天，這首歌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初三快要開學的時候，黑豹樂隊的第一張專輯問世了，標誌著中國的搖滾事業又從此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麵帶笑容；不必過分多說，你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麽；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終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無地自容》）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許是我的錯；也許一切已是慢慢地錯過，也許不必再說；從未想過你我會這樣結束，心中沒有把握，隻是記得你我彼此的承諾，一次次的衝動，o ye。。。”（《Don ‘t break my heart》） “眼中含著眼淚，真誠的後悔，鏡中好憂鬱的我，像是真的犯了錯；我也不想去體會，那種苦澀滋味，又有誰能告訴我，該怎樣去做。。。”（《靠近我》）相信你們也曾為了這些歌瘋狂過吧？黑豹的成功，預示著大陸地區搖滾音樂的鼎盛時期即將到來。初三上半學期，台灣的一位女歌手迅速竄紅，她當時的主打歌我一說你們肯定都知道：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看了這幾句就都會唱了吧？沒錯，陳淑樺的《夢醒時分》！這首歌在當時的流行程度就不用我多說了，相信大家都還記得。同一時期，還有另外一位女歌手也是紅級一時，後來和陳淑樺一起，同屬於台灣滾石唱片公司麾下，她就是至今人氣不減當年的林憶蓮。 “愛過就不要說抱歉，畢竟我們走過這一回；從來我就不曾後悔，初見那時美麗的相約。。。”（《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為什麽要對你掉眼淚，難道你不明白是為了愛？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開，我眼淚不會掉下來，掉下來。。。”（《情人的眼淚》） “。。。女人若沒人愛多可悲，就算是有人聽我的歌會流淚，我還是真的期待有人追，何必在乎我是誰。”（《不必在乎我是誰》）這些林憶蓮的早期歌曲，雖然現在可能唱得很少了，但是說起來大家一定還是不會陌生。其中《情人的眼淚》這首歌雖然是翻唱，但卻被林憶蓮演繹得相當完美，聽完後真有點有餘音繞梁的感覺。港台電視劇的主題歌由於受眾麵廣的緣故，依然是流行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隨便摘出幾首來，都是當年風靡一時的： “從來不怨命運之錯，不怕旅途多坎坷，向著那夢中的地方去，錯了我也不悔過。。。。”（新加坡電視連續劇《人在旅途》主題歌《人在旅途》） “冷暖哪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裏追究”（香港電視連續劇《義不容情》主題歌《一生何求》）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墜落，消失在遙遠的銀河；想記起，偏又已忘記，那份愛換來的是寂寞。。。”（台灣電視連續劇《昨夜星辰》主題歌《昨夜星辰》）春節聯歡晚會上，趙麗蓉老太太都唱的是《昨夜星辰》，可見這首歌的流行程度。說到這兒，也要向同樣已經離我們而去的趙麗蓉老師和演唱《一生何求》的陳百強致以深切的悼念！另外，初三那年香港的四大天王全部浮出水麵並確立了他們在香港娛樂圈的地位，這四個人不用我說大家也能說出他們的名字：黎明代表曲目： “。。。今夜你會不會來，你的愛還在不在，如果你的心已經離開，我寧願沒有未來。。。”（《今夜你會不會來》）郭富城代表曲目： “。。。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還是該勇敢留下來？我也不知道，那麽多無奈，可不可以都重來。。。”（《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劉德華代表曲目： “尋尋覓覓，在無聲無息中消逝，總是找不到回憶，找不到曾被遺忘的真實；一生一世地過去，你一點一滴的遺棄，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來生緣》）張學友。。。說到張學友就不能一帶而過了，大部分人都不得不承認，音樂方麵張學友是四大天王裏最出色的，在各個時期都有很多經典的歌曲： “即使你離開，我熱情未改，這漫長夜裏誰人是你所愛；花不似盛開，愛漸如大海，假使你也懷念我，為何獨處感慨。。。”（《還是覺得你最好》） “。。。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風恥笑我不能拒絕；我和你吻別，在狂亂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傷悲。”（《吻別》）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哦可惜愛不是幾滴眼淚幾封情書，哦~~這樣的話或許有點殘酷，等待著別人給幸福的人，往往過得都不怎麽幸福。。。”（《情書》）所有這些歌隻要一出現，準能在一段時間內獨領風騷。個人認為，張學友的歌無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是其他三位天王無法比擬的。實際上有一個歌手比四大天王更值得一提，從初三到高一的那段時間裏，他對我們這一代人的影響之大後來幾乎無人能夠超越——他就是鄭智化！ “你的靈魂在我的身邊縈繞，我美麗的幻夢我不願醒，荒謬的世界，唯一的真理，竟是你那單純的笑。。。”（《你的靈魂》） “別哭，我最愛的人，今夜我如曇花綻放，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你的淚也挽不回的枯萎。。。”（《別哭，我最愛的人》） “我迷戀你的蕾絲花邊，編織我早已絕望的夢，當我悲傷的淚滑過你的胸前，人世間凋落幾個春天。。。”（《蕾絲花邊》） “我的腳步想要去流浪，我的心卻想靠航；我的影子想要去飛翔，我的人還在地上；我的笑容想要去偽裝，我的淚卻想投降；我的眼光想要去躲藏，我的嘴還在逞強。。。”（《我這樣的男人》） “讓我擁抱你入夢，在我溫暖的懷抱中，雖然明天要說再見，今夜為你守候。。。。玩火的孩子燙傷了手，讓我緊握你的小拳頭，愛哭的孩子不要難過，讓我陪著你淚流。”（《讓我擁抱你入夢》） “。。。。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握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唱這首生日快樂歌；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別在意生日怎麽過。”（《你的生日》）我控製不住自己要去大量地列舉鄭智化的歌，因為他紅的時間太短，而經典的歌又太多，讓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取舍。他就象一個巨大的標點符號一樣烙印在那個年代，永遠和那個時代並存，永遠不可能從記憶中抹去。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如此難受。。。” 初三暑假，周華健帶著他的《讓我歡喜讓我憂》殺將出來，人氣指數以驚人的速度一路飆升。其實周華健出道相當早，隻是在大陸一直沒有紅起來，憑著《讓我歡喜讓我憂》這張專輯，他終於成為了無數人追捧的實力派偶像，並且魅力經久不衰。他後來的經典歌曲任誰也能隨隨便便就數出十來首吧？ “。。。想著你的黑夜，我想著你的容顏，反反複複孤枕難眠，告訴我你一樣不成眠，告訴我你也盼我出現。。。。”（《孤枕難眠》） “親親的我的寶貝，我要越過高山，尋找那已失蹤的太陽，尋找那已失蹤的月亮。。。。”（《親親我的寶貝》） “。。。提著昨日種種千辛萬苦，向明天換一些美滿和幸福，愛你夠不夠多，對你夠不夠好，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不願讓你看見我的傷處，是曾經無悔的風雨無阻，擁有夠不夠多，夢得夠不夠好，可以追求，不認輸。”（《風雨無阻》）記得從初三那年起，我開始有了大把的零花錢，那時候也不講究自己買吃買穿的，手裏有倆糟錢兒全都買了磁帶了，家裏塞了滿滿的一大抽屜，後來家裏裝修的時候所有磁帶被民工們洗劫一空，要了幾次也隻拿回了一小部分，心疼得我幾天吃不下睡不好。初中時代就這樣聽著歌結束了，高一剛開學，鄭智化的《水手》得到了全國上下的青睞，比他之前的任何一首經典歌曲都更加流行。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象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卷著褲管光著腳丫走在沙灘上。。。” 現在還能想起班裏的男生唱這首歌的時候故意把“苦澀的沙”唱成“苦澀的撒”，然而在這之後，鄭智化的風頭就一天天低落了下去，並很快就無聲無息了。人們迅速地遺忘了他，也包括我們曾經瘋狂迷戀過他的這一代人，現在回想起來真有點不可思議。據說後來他出了國，在我大學期間複出過一次，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這首《水手》幾乎可以算做是他最後的輝煌了。差不多同一時間，葉倩文的一首歌也唱遍了大街小巷：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紅塵呀滾滾，癡癡呀情深，聚散終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裏有你追隨。。。” 說實在的，對葉倩文的歌我始終不是很感興趣，這首《瀟灑走一回》我也真是不覺得有什麽好聽的。但是在當時作為熱播連續劇《京城四少》的主題曲，它實在是太流行了，流行到我都不好意思不提它的地步。那段時間好像很流行男女對唱歌曲，葉倩文和老公林子祥的幾首對唱情歌也頗受歡迎： “你慢慢走來，走進我的視線，這樣重逢象是夢；多少年過去，深情已是曾經，如今重逢隻是空。。。”（《重逢》） “風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時節舉杯向月，這樣的心情這樣的路，我們一起走過。。。”（《選擇》）這兩首歌我也感覺一般，倒是另外一首對唱歌曲讓我著了迷，聽了一遍又一遍，那就是林憶蓮和李宗盛一起演繹的《霸王別姬》主題曲《當愛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為何你不懂（別說我不懂），隻要有愛就有痛（有愛就有痛），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沒有你會不同）；往事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蒙朧，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除此之外，陳淑樺和成龍合唱的另外一首對唱歌曲也在好幾年裏成為卡拉ok的必點曲目： “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曾經為愛傷透了心，為什麽甜蜜的夢容易醒；你有一雙溫柔的眼睛，你有善解人意的心靈，如果你願意，請讓我靠近，我想你會明白我的心。。。”（《明明白白我的心》）每一段時期，總會有一個風頭特別勁的人，高一那年，這個人當屬台灣歌手孟庭葦。就是從那年起，甭管男女老少，都開始喜歡聽她的歌，而她出專輯的速度也是相當驚人。記得一直到我上大學，她還保持著相當的人氣。我覺得這主要應該歸功於她的歌曲的大眾化和朗朗上口： “冬季到台北來看雨，別在異鄉哭泣；冬季到台北來看雨，夢是唯一行李。。。。”（《冬季到台北來看雨》）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雲的心裏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平心而論我對孟庭葦實在算不上有多麽喜歡，雖然她的歌我也唱、我也聽，甚至我也覺得都很好聽，但那些歌始終無法給我帶來真正的激情。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CD剛剛在內地推廣開來，我們家裏聽音樂的設備在曆經數次變遷之後也終於定格在了一套帶CD播放的建伍音響上，老爸的一個朋友還送了我一台sony的discman，跟當年最早的雙卡錄音機和老式隨身聽比起來，真可謂是鳥槍換炮。可惜當時的正版CD非常貴，我還是熱衷於淘磁帶，隻有老爸每次去南方出差的時候才會托他買回大量的盜版CD。高一下學期到高二的這段時間，內地樂壇有兩件值得紀念的事：一是搖滾音樂終於進入了遍地開花的鼎盛時期；二是在高曉鬆和老狼的帶動下，全國掀起了校園歌曲的熱潮。說到當時搖滾樂紅火的程度，從93年夏天北京首體的一場名為“奧運-中國之夢”的搖滾演唱會便可見一斑，那次參加演出的有竇唯、張楚、王迪、“呼吸”、“女子眼鏡蛇”、“指南針”。 “。。。哦，姐姐，我想回家，牽著我的手，我有些困啦；哦，姐姐，帶我回家，牽著我的手啊，你不用害怕。” 當時張楚正處在人氣最盛的頂峰階段，他站在台上唱著這首《姐姐》，台下無數的人為之瘋狂，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在現場想跳想叫想流淚的那種衝動。而在這場演唱會之前紅起來的“唐朝”樂隊，以及這場演唱會之後紅起來的何勇和鄭均，也全部都集中在93-94這兩年裏。正如“唐朝”樂隊的名字一樣，這兩年真可以算是中國大陸搖滾樂的開元盛世。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夢醒無酒；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夢裏回到唐朝。。。”（《夢回唐朝》） “鍾鼓樓吸著那塵煙，任你們畫著他的臉；你的聲音我聽不見現在是太吵太亂；你已經看了這麽長的時間你怎麽還不發言，是誰出的題這麽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鍾鼓樓》） “。。。因為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呀，赤裸裸，你讓我身不由己的狂熱。。。”（《赤裸裸》）到了94年初夏，正當人們被那些聲嘶力竭的音樂搞得頭昏腦漲的時候，另外一股音樂勢力如初夏清涼的微風般悄然而至，給人們帶來了全新的感受：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曾經最愛哭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同桌的你》）每次聽到這熟悉的旋律都仿佛又回到了高二的那個初夏，守著電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老狼柔軟的衣角隨風飄動，狂野的呐喊和宣泄暫時退居二線，青春淡淡的憂傷重新占據了心靈。之後，優秀的校園歌曲大量湧現，並很快在內地樂壇占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當然還是以高曉鬆的創作為主：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分給我煙抽的兄弟，分給我快樂的往昔，你總是猜不對我手裏的硬幣，搖搖頭說這太神秘。。。”（《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青春的花開花謝讓我疲憊卻不後悔，四季的雨飛雪飛讓我心醉卻不勘憔悴，輕輕的風輕輕的夢輕輕的晨晨昏昏，淡淡的雲淡淡的淚淡淡的年年歲歲。。。（《青春》） “。。。走吧，女孩，去看紅色的朝霞，帶上我的戀歌，你迎風吟唱，露水掛在發梢，結滿透明的惆悵，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戀戀風塵》）其中《戀戀風塵》是我進入大學以後校廣播站放的第一首歌，以至於我一回想起大學生活耳邊就會響起這個旋律。其他歌曲雖然是高中時聽的，但確實進了大學以後才對它們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和更難以割舍的感情。相信這些校園歌曲的魅力，對於走過學生時代的人來說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在我的印象裏，那段時間還有很多歌手有唱得相當紅的單曲，但之後就表現平平並最終銷聲匿跡，比如： “。。。愛我的人為我癡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在乎的人始終不對，誰對誰不必虛偽；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愛與被愛同樣受罪，為什麽不懂拒絕，癡心的包圍。”（裘海正《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我的真心沒人能夠體會；像我這樣的人不多，為何還要讓我難過；別問我是誰，請和我麵對，看看我的眼角流下的淚，我和你並沒有不同，但我的心更容易破碎。”（王馨平《別問我是誰》）內地歌壇也有很多曇花一現的歌手，最有代表性的當屬李春波： “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美麗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小芳》） “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好嗎？現在工作很忙吧？身體好嗎。。。。”（《一封家書》）這兩首歌在當時用“是個人就會唱”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是在這兩首歌之後李春波就再沒有過任何表現，後來在電視上再露麵也頂多就是當當嘉賓什麽的了。這種現象在那兩年裏似乎特別多，比如唱《笑臉》的謝東、唱《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的陳琳、唱《牽掛你的人是我》的高林生、唱《你在他鄉還好嗎》的光頭李進。。。。簡直是不勝枚舉。還有一位絕對重量級的人物也是在這兩年中紅起來的——高一那年寒假，也就是93年年初，我去北京工體看了一場群星演唱會，在一群港台大腕中間居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安靜地站在台上唱《容易受傷的女人》，當時大家交頭接耳地問這是誰呀，頗感到意外和驚訝。但是接下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從《執迷不悔》到《天空》，她的名字和她的歌迅速地傳遍了大江南北，而她本人也正大跨步地一路衝向歌壇天後的寶座。還用我說出她是誰嗎？還是來回顧一下她早期的那些成名曲吧： “這一次我執著麵對，任性的沉醉，我並不在乎，這是錯還是對；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就算是執迷，我也執迷不悔。。。我不是你們想得如此完美，我承認有時也會辯不清真偽，並非我不願意走出迷堆，隻是這一次，這次是自己而不是誰。。。”（《執迷不悔》） “。。。我們天空，何時才能成一片？我們天空，何時能相連？等待在世界的各一邊，任寂寞嬉笑，一年一年，天空，疊著層層的思念。。。”（《天空》） “想走出你控製的領域，卻走進你安排的戰局，我沒有堅強的防備，也沒有後路可以退。。。”（《棋子》）王菲，我最喜歡的女歌手，可以說從這之後的每一個人生階段都有她不同的經典作品陪伴著我，僅僅把她定格在這裏真是有點不甘心。但是都說也說不過來，還是就此打住吧！對於她，相信不用我說太多，大家也自然都是心中有數的。高一暑假，隨著一套電視連續劇《包青天》的熱播，有一首風格比較獨特的歌也很是火爆，說到這兒其實很多人就應該已經能想起來了： “昨日象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風四漂流。。。”（《新鴛鴦蝴蝶夢》）當時唱這首歌的黃安還出了一張專輯，裏麵的歌都和這首風格類似，不過，這種人人都能哼幾句卻又缺乏一定內涵的歌似乎注定不會擁有太持久的生命力，雖然在一段時間之內流行得一塌糊塗，但很快也便是過眼雲煙了。 94年還有另一位需要悼念的音樂人嶄露頭角，那就是唱響了《大中國》的高楓。 “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錯；家裏盤著兩條龍是長江與黃河呀，還有珠穆朗瑪峰啊是最高山坡。。。。” 在當時頹廢、傷情歌曲泛濫的情況下，這樣一首歌唱祖國且又朗朗上口的音樂作品，確實能夠激發起絕大多數同胞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熱情，不論其藝術價值有多高，單從它的意義上來講就值得我們今天向這位英年早逝的音樂人致敬！高二那年很多同學都已經不再滿足於隻聽中文歌曲了，不過那時候英文原版帶貴得嚇人，學生中最流行的是國內發行的一套叫做《溫馨集》的歐美音樂合輯，都是比較經典的老歌，象《Right here waiting》、《Sound of silence》、《Sealed with a kiss》、《Sailing》等等吧，不過都是翻唱的，那時候也不管那麽多，聽得還挺美。再不就是買一些美國老歌手的帶子，象什麽卡朋特啊、威猛啊。比較時髦一點的同學會聽easy fm，比較搖滾一點的就去淘槍花、Eagles什麽的。當然了，邁克傑克遜當年無疑是所有人心中神一樣的人物，不光買磁帶聽，還經常跑到某個同學家裏一起看他的錄像帶，看他mtv氣勢恢弘的排場、看他不可思議的舞步，看多少遍都不帶膩的，他在我們心目中簡直就是一個神話！高三的整整一年忙於應付即將來臨的高考，聽歌聽得不多，隻記得從那時開始瘋狂地喜歡張信哲： “好久沒有你的信，好久沒有人陪我談心，懷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美麗的星星；異鄉的午夜特別冷清，一個男人和一顆熱切的心，不知在遠方的你是否能感應。。。”（《別怕我傷心》） “。。。。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緊緊跟隨，愛如潮水它將你我包圍。。。”（《愛如潮水》）在那些挑燈夜讀的日子裏，張信哲清澈柔和的聲音安撫著我的神經，從那時起一直到整個大學期間，都非常喜歡張信哲，特別癡迷於他那些名字都是兩個字的主打歌，什麽《寬容》、《過火》、《用情》、《直覺》。。。嗬嗬！可是前不久聽了幾首張信哲的新歌，終於沒感覺了，不知是張信哲老了呢還是我老了呢？走過了黑色七月，最最寶貴的大學時光，就在《戀戀風塵》“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的旋律中如畫卷般展開了。那時我已經離開北京前往廈門，既沒有電視看也想不起來聽收音機，隻能從校內廣播或其他同學那兒獲取一些最新的音樂動態。上大學以後我第一個新喜歡上的歌手是張宇，其實之前我並沒在任何地方聽過他的歌，隻是在學校的音像店裏看到他的第一張專輯，被他長長的頭發、蒼白的臉龐和憂鬱的眼神吸引了，遂將專輯買回宿舍，誰知一聽之下便無法自拔，從此成為他忠實的擁戴者。 “你的臉有幾分憔悴，你的眼有殘留的淚，你的唇美麗中有疲憊；我用去整夜的時間，想分辨在你我之間，到底誰會愛誰多一點。。。”（《用心良苦》）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衡量不出愛或不愛之間的距離，你說你的心不在溫熱如昔，從哪裏開始，從哪裏失去。。。”（《一言難盡》） “。。。如果說再見是你最後的消息，為何我怎麽想也想不起；你當時的表情，你當時的心情，有沒有一絲痕跡可尋。。。”（《消息》）晤，好聽的太多了，隻挑這幾首比較早期的回顧一下吧！總覺得無論多少人一起唱歌，張宇的聲音也會是最容易辨認出來的那一個——那麽有特點有磁性的嗓音，簡直是老天爺的恩賜，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呢？從來不曾這樣要求，怕你難過轉身就走，那就這樣吧，我會了解的！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裏沒有你，從此以後我在這裏，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這首歌我搞不清楚具體創作於什麽時候，而陳升也可以算是台灣樂壇的老前輩了，反正大一快結束的時候，不知道是否與老生們畢業前的傷感有關，校園裏到處可以聽到這首《把悲傷留給自己》。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大學畢業生的離愁別緒所感染，這首歌至少在我心目中可以算是一個時期的象征。大二那年全宿舍的人都開始收聽廈廣音樂台每周播放的“中文top20”，總算又跟上了流行的腳步。當時有兩個同屬一間唱片公司，且姓氏都相同的女歌手，雖然不都是在那時候出道的，但就是從那年開始，兩個人在樂壇上平分秋色，好歌層出不窮，都具有相當的影響力。猜出她們是誰了嗎？她們就是：以“芸式唱腔”著稱的許茹芸—— “。。。如果雲知道，思念的夜慢慢熬，每個思念過一秒，每次呼喊過一秒，隻覺得生命不停燃燒；如果雲知道，逃不開糾纏的牢，每當心痛過一秒，每回哭醒過一秒，隻剩下心在乞討，你不會知道。“（《如果雲知道》） “。。。剪一段日光，解愛情的霜，讓我窩在你的胸膛埋葬我的臉；留一段日光，在黑夜流浪，任隨思念，時光倒轉，再愛你一場。”（《日光機場》）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麽結局。。。”（《獨角戲》） “。。。事到如今我依然愛你，我孤孤單單留在回憶裏，好像陪你再淋一場雨，要世界為我停止呼吸；任你在她懷裏我依然愛你，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的雨，來不及說一聲我愛你，隻隨你靜靜走向分離。。。”（《我依然愛你》）和前衛冷豔的許美靜—— “。。。你忘了吧所有的廝守承諾，誰的心愛的沒有一點的把握，也別去想哪裏是甜蜜的夢鄉，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都是夜歸人》） “。。。我以為你給了我一線希望，我伸出手卻隻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總叫人更加悲傷，就讓我在回憶裏繼續夢幻；我以為我從此能快樂飛翔，在夢醒後卻隻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能叫人更加勇敢，就讓我在地獄裏等待天堂。”（《鐵窗》） “。。。快樂有淚，怎會有淚，我哭到心碎，不解幸福會被永恒連累，不解刹那是你要的美；快樂有罪，怎會有罪，我怎麽拒絕，也許到最後你我都反悔，留下空蕩的城市黑夜，讓我撒野。”（《快樂無罪》）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些快樂片段；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城裏的月光》）如果硬要把她們倆放在一起比，你更喜歡誰呢？我的感覺：從唱功上來說應該是許茹芸更勝一籌，但是從音樂的整體感覺上來說，我對許美靜的歌要更喜歡一點，喜歡歌裏的那一點點叛逆、一點點頹廢和一點點無所謂，這些歌和許美靜冷豔的外表也非常相稱。總覺得許美靜給人的感覺和王菲有點兒接近，但相比之下還是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拘謹。大二下學期，是新人輩出的半年。先是台灣上華隆重推出了一直在幕後創作的熊天平，當時對他的宣傳裏說他的聲音融合了好多歌星的特色，嗬嗬，這我倒也沒太留意，隻是覺得他的音色很幹淨還帶了點兒稚氣，倒是滿有特點的。據電台裏講，台灣為了熊天平的第一張專輯上市，特意做了無數隻公仔熊，放在音像店裏手捧唱片，上華捧紅他的決心之大由此可見！不過他的歌無論旋律還是歌詞都帶有非常濃重的浪漫主義色彩，就象是一首首音樂詩，在這一點上鮮有人能及，也是最讓我喜歡的： “。。。我不停地追逐，那黑色的幸福，就象是蒙上眼睛追逐你的路；我揚起萬千風帆，告訴你我好孤單，在幽幽藍藍多煩惱多瑙河。。。”（《愛情多瑙河》） “時間是碼頭，它收留我停泊，滿載的漁獲，原來是你我，擁抱的失落；在愛情的碼頭，我燃燒我的船，怕夜黑時候，你疏忽錯過，我焚心等候。。。。”（《愚人碼頭》） “。。。我又回頭去飛，去追，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淚，我不信你忘卻，我不要我單飛，沒有你逃到哪裏心都是死灰；我又回頭去追，去醉，就算我追到最後隻剩冰雪，天都為我傷悲，冷得愛快枯萎，任漫天風雪覆蓋我的心碎。”（《雪候鳥》）熊天平剛出來沒多久，又一個新人帶著一臉誠懇的壞笑粉墨登場，幾乎就在一夜之間，他的主打歌便風靡了全中國的每一個角落，那段時間他的歌兒流行到了什麽程度呢？就是你隻要在路上聽到有個人在唱歌，唱的一準就是這首歌：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地愛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根本沒那麽堅強。。。” 嗬嗬，那個夏天真被任賢齊這首《心太軟》唱得人軟綿綿、懶洋洋的，不過按照一般的規律，什麽東西的人氣一旦超過了所能承受的頂點，隨之而來的必然是加倍猛烈的攻擊。《心太軟》也沒能躲過這種厄運，在火得一塌糊塗之後馬上又被罵得狗血淋頭，記得有一次校廣播站不慎選了它做每周一歌，結果收到了無數嚴厲的批評信，弄得播音員還公開做了檢討。其實在我看來它就是一首普通的流行歌曲而已，火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它就好到了那個份兒上，被罵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它就不堪到了那個地步，至今我也沒想明白，就這麽一首歌，怎麽就攪得大家都失去了平常心呢？不過罵歸罵，任賢齊的名氣算是靠著這一首歌輕而易舉地拿下了！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梁詠琪以一頭俏麗短發的清新形象首次亮相，讓無數的人眼睛為之一亮。而那首與她的外形特征非常吻合的主打歌《短發》，也隨即被唱紅：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短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一寸一寸在掙紮；我已剪短我的發，剪短了懲罰，剪一地傷透我的尷尬，反反複複，清清楚楚，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短發》）除此之外，一種卡通式的另類歌曲開始流行起來，這種歌唱起來很上口很cute很好玩，名義上是兒歌，但實際上很多成年人也喜歡跟著唱，範曉萱用她的青春活潑將這種歌的特色演繹得淋漓盡致：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們來做運動；抖抖手啊抖抖腳啊，勤做深呼吸，學爺爺唱唱跳跳我也不會老。。。”（《健康歌》）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嚕啦咧！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噢噢噢噢，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噢噢噢噢，潛水艇在禱告；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噢噢噢噢，帶上浴帽蹦蹦跳跳，噢噢噢噢，美人魚想逃跑。。。” （《我愛洗澡》）哈哈哈哈，現在想起這歌還是想笑，當時在宿舍裏因為覺得好玩，整天唱來唱去的。就在這樣的熱熱鬧鬧裏，香港回歸祖國了，大學生活也順利地過完了一半。 “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麽顏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說，藍色是憂鬱，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裏；寫信告訴我，今夜你想要夢什麽，夢裏外的我是否都讓你無從選擇，我揪著一顆心，整夜都閉不了眼睛，為何你明明動了情，卻又不靠近。。。” 大三開學第一周，校廣播電台的每周一歌就選了這首《聽海》，正好我們的學校就在海邊，每天在它的旋律中起床，真是很有感覺。就在同一時間，張惠妹同專輯的另一首歌也在排行榜上居高不下： “。。。bad boy， bad boy 你的壞讓我不明白，bad boy bad boy，我必須要離開；你是bad boy ，bad boy，你的壞讓我太無奈，bad boy， bad boy，讓我對你說bye-bye！”（《Bad Boy》）其實張惠妹在那之前已經有《姐妹》等歌打過榜，而且排名還很不錯，但是這兩首風格截然相反的經典曲目將阿妹推向了全盛時期，就從那時起，阿妹的好歌一首接著一首，她被無數耀眼的光環籠罩，成為最炙手可熱的當紅女歌星，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她因政治風波被大陸封殺。我實在不明白一個藝人幹嗎非要趟政治的渾水，白白地影響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拋開這些因素不談，那時候的張惠妹在我眼裏確實當得上“魅力四射”這個形容詞！和張惠妹同樣來自台灣少數民族的兩位古銅色皮膚、長相頗具異族特色的男歌手也日漸在樂壇獨領風騷，他們就是——動力火車二人部隊！ “說了是無情，寫了更無情，都做無情人何必再寫信；既然已無心，何苦再用心，一封信就輕易把過去寫成幻影；我站在屋頂，淚和霓虹迷蒙了眼睛，誓言欺騙了吹痛了相信，我的心碎能說給誰聽。。。”（《無情的情書》） “。。。諾言背叛諾言，刀子背叛纏綿，刺進心頭我卻看不見，我忘了喊痛忘了恩怨，任愛情麻木哭泣的臉；永遠背叛永遠，淚水背叛雙眼，愛到深淵我還不改變，我寧願相信你的欺騙，再不讓我有對你去恨的一天。”（《背叛情歌》） “。。。想放棄卻不能甘心放手，留你在夢中卻苦痛了我，等著傷心不如學會承受，反正你不會是我的；想放棄卻不能甘心放手，留你在夢中卻苦痛了我，等你想起不如先忘記你，反正離開你的人是我。”（《不甘心不放手》）在星爺的《食神》中以醜女形象出現的莫文蔚，也在那一年開始向歌壇進軍了。她早期的兩首成名曲相信直到今天在卡拉ok還經常被點到： “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他不愛我》）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香煙氳成一灘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傻傻兩個人笑的多甜。。。”（《陰天》）另外，範曉萱的卡通型歌曲在新人徐懷鈺那裏得到了發揚光大，喜歡拿來唱著玩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愛哭的女生；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我是女生》） “。。。有怪獸有怪獸有怪獸纏著我，有怪獸大怪獸醜怪獸粘著我，一口又一口吃掉我本來很愉快的生活；有怪獸有怪獸有怪獸纏著我，爛怪獸大怪獸醜怪獸別煩我，再羅哩羅唆一腳踹到外太空。”（《怪獸》）除了這些樂壇新生代之外，那一年還有幾位出道很早但是已沉寂多年或是一直沒有太紅起來的老牌歌手，因為一些新歌而重新大放異彩。比如樂壇大姐大梅豔芳：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女人花》）之所以前麵沒有提到梅豔芳，是因為那時候我幾乎不怎麽聽她的歌，但是這首《女人花》卻徹底折服了我，若非一個閱盡世間滄桑卻依然保持著優雅的成熟女子，絕不能將這首歌演繹得如此完美。這首歌就象是給梅豔芳量身定做的一樣，隻是現在回想起來，當她在歌中幽幽地唱盡了女人寂寞無人懂的心事和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淒涼時，是否已經預示了她最終悲劇的宿命？2003年我們相繼失去了兩位同一時代的傑出藝人，在這篇帖子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讓我們再一次向這些逝者致以無限的哀思！還有一位台灣女歌手，在出道之後一直比較低調，在那一段時間卻憑著接連出現的三首膾炙人口的新歌一下子紅了起來，這三部曲相信絕大多數女孩子都在ktv裏唱過： “一個人孤單單的下午，當風吹得每棵樹都想跳舞，記得昨天你穿藍色衣服，你說對愛太專注容易孤獨，這句話什麽意思我不清楚。。。”（《Lemon Tree》） “看著你搭 taxi 孤單地離去，全世界隻剩我在淋雨，想著你可能去誰或誰懷裏，胡鬧猜搞的我無法呼吸，明明是~~好天氣卻感覺下雨的情緒，我和你為何都我對不起你，轉個彎到街上一個人溜冰，要自己象隻驕傲的鴨子，不要愛的鴨子。。。”（《鴨子》） “你咬過的冰，我冰在電冰箱，你看過的書，我天天都在看，想和你一樣，要和你一樣，怎會這樣？愛逼人去模仿；你人在倫敦，我整晚聽beatles，你說你感冒，我呼吸都困難，想和你一樣，要和你一樣，愛夠瘋狂，寂寞才能抵抗。。。”（《傻瓜》）嗯，蘇慧倫！其實她的很多慢歌也相當好聽，但應該都沒有這三首的影響力大。那一年湧現出的新生代歌手，在我大四那一年也一直很活躍，還有資格比較老的歌星們也不斷地在推出好歌，以至於我怎麽也想不起大四那年都出過哪些有影響力的新人。那一年快畢業的時候大家都很瘋，大半夜裏，全班女生跑到樓頂上對著對麵的男生宿舍大聲唱：“對麵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惹得整整幾棟樓的男生全都跑到露天走廊上敲著飯盆跟我們一起唱，場麵蔚為壯觀，直到把各個係的輔導員全都鬧來製止才算作罷。那年我們說好分手時不許哭，所以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告別校園之際，最後留在我記憶裏的，竟會是任賢齊輕鬆詼諧的歌曲。最難忘的學生時代啊，就這樣走過去了！ 1999年9月，我正式參加工作了。人走上了社會，對流行音樂就不再象學生時代那麽敏感。我上班的那一年裏，應該也有不少新人開始嶄露頭角，比如容祖兒、蔡依琳等等，都應該是那時候出道的。但是在那一年裏我唯一關注並喜歡的新人隻有三個，一個是長著一雙細細眼睛的周蕙：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顧忌；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當時周蕙的專輯隻有一盤，這首《約定》雖然是翻唱王菲的歌，但卻是最深入人心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子，憑著清澈流暢的音色贏得了無數人的喜愛。另外兩個人在當時可是相當有影響力，他們是一個組合，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羽泉！ “。。。你在我眼裏是最美，每個微笑都讓我沉醉，你的壞，你的好，你發脾氣時撅起的嘴。。。” 這首《最美》在年輕人當中風靡一時，之後羽泉的很多經典歌曲也深得年輕一代的喜愛，絕對可以算是內地樂壇的驕傲。 2001年初我出國前，有幸最後趕上了幾首很優秀的單曲的流行：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裏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隻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那裏。”（林憶蓮《至少還有你》） “。。。太委屈，連分手也是讓我最後得到消息，不哭泣，因為我對情對愛全都不曾虧欠你；太委屈，愛著你你卻把別人擁在懷裏，不能再這樣下去，穿過愛的暴風雨，寧願清醒忍痛地放棄你，也不在愛的夢中委屈自己。”（陶晶瑩《太委屈》） “我的小時候，吵鬧任性的時候，我的外婆總會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後，姥姥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像這樣唱的。。。”（孫燕姿《天黑黑》）我是帶著刻有這三首歌的CD遠赴德國的。那時候孫燕姿還是個新人，再回國的時候，她已經成了小天後級別的人物。回憶隻能到這裏結束了！出國以後徹底跟國內的流行音樂脫了節，雖然也會從網上找一些新歌來聽，對很多新人，比如周傑倫、梁靜茹、S.H.E等等也很喜歡，但已經不可能說得清楚哪段時間流行什麽了。其實在音樂方麵我一直是一個大俗人，基本上是街麵上流行什麽我就聽什麽，那些所謂有品位的非主流音樂我很少接觸，也搞不太清楚哪些歌該算是hip-pop，哪些歌該算是r&b。好在即使是這樣糊裏糊塗、盲目跟風地一路聽下來，還是從中得到了很多享受、很多感動；更重要的是，每一首歌都帶著它們特有的時代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中，一直伴隨著我成長的每一步！不知道和我同時代的人，是否可以找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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