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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故事(15)

(2004-06-15 08:54:10) 下一個
15 兩天半的考試終於結束了,小寒除了對語文和英語有一定的把握,其他幾門都不太敢想。她也不願意去想這些,隻想好好地放鬆放鬆,然而又不能完全地踏實下來,身體裏的某根神經總是繃得緊緊地,時刻提醒著她後麵的苦還多著哩! 考試後照例有一天的休息,徐洌答應小寒請一天假陪她去爬香山的,所以一大早,小寒就出門了。外麵又在刮風,很有些冷,也許並不適合爬山的。但小寒心裏多少懷著一些喜悅——她還沒有單獨和徐洌出去玩過。 徐洌的大哥新給他配了漢顯呼機。在香山下了車,小寒先找公用電話給徐洌打了個傳呼。走到那間練歌房的時候,徐洌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他還穿著上次他大哥給他們買的那身西服,在這樣的天氣裏顯得有些單薄。他站在那裏看著小寒走過來,眼睛裏是盈盈的笑意。 他們牽著手往山上走,話不多,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沒話說的時候就互相望望笑笑。已經進入冬天了,遊山的人很少,比起以前和肖穹他們來時的熱鬧景象,越發顯得清冷蕭條。不過有徐洌陪在身邊,小寒覺得怎麽都好。她決定好好地享受這難得的一天,爬完山後他們還要一起去吃飯的。 但是還沒爬到一半,徐洌腰裏的呼機忽然刺耳地叫了起來,小寒立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徐洌看著呼機上的文字,臉色慢慢地陰沉下來。他並沒說什麽,隻是沉默著滿懷心事地繼續和小寒往山上走,步子變得緩慢而沉重。小寒也不敢問他,怕一問那不好的預感立刻就會變成真的。 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後,徐洌到底還是停下來說話了。 “咱們現在得下去一趟,出了點兒事兒,我得去和大哥商量商量。”徐洌不看小寒,隻是皺著眉頭煩惱地盯著腳下,像在自言自語。 小寒縱有一百個不情願,這時候也隻好點點頭,她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懂事一點。 他們急匆匆地跑下山去,一路上徐洌心神不定,一言不發。 到了山下,遠遠地就看見徐洌的大哥和海子抽著煙在門口站著,兩個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徐洌撇下小寒快步走了過去,小寒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走過去站在一邊。 徐洌的大哥和海子都沒有招呼小寒,隻是看了她一眼,但也並沒有避諱她的意思。小寒從他們的談話裏隱約得知有人被抓了起來,所犯的事大概與他們有關。現在警察剛來過,要徐洌和海子過去一趟問問話,但海子懷疑也有要拘他們的可能性。 “你看怎麽辦?”海子問徐洌,“要是去了就有可能出不來,要是不去咱們就出去躲些日子。” 徐洌不說話,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使勁地咬嘴唇。 沉默了一會兒,他大哥說話了:“我看你們還是去一趟,這裏邊兒沒你們太多的事,估計也就是問問情況。真要拘了你們,我再在外邊兒給你們想辦法。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你們老這麽躲著,倒好像有什麽事似的。” “我也這麽想。”海子點了點頭,同時詢問地看著徐洌。 徐洌皺著眉頭、咬著嘴唇琢磨了半天,終於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我說不去!誰知道大劉在裏邊兒都往外捅了什麽。咱們去了,真要折裏邊兒出不來怎麽辦?” 幾個人又是一陣沉默。最後他大哥說:“要不這麽著吧!咱們去找大劉那幾個哥們兒問問,看看警察找他們沒有,然後再決定你們去不去。” 徐洌和海子對此表示讚同,於是徐洌的大哥和海子進去打電話。徐洌看了站在旁邊的小寒一眼,說:“今天陪不了你了,改天再補給你吧!你自己先回去,好嗎?” 小寒憂鬱地點了點頭,想說點什麽,但又實在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徐洌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對小寒說:“哦,你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小寒拉起徐洌的手,用力地握了一握,轉過身一個人走了。一路上嗚嗚咽咽的風聲聽起來特別地淒涼。 回到家,小寒又發了整整一天的呆。她翻來覆去地想著她和徐洌之間的關係——這樣沒有多少快樂可言卻充滿了擔驚受怕的感情究竟有什麽意義呢?況且她本來活得好好的為什麽非要去接觸那些不健康的、陰暗的東西?那些東西實在不應該在她的生活中存在的。 小寒開始有了和徐洌分手的欲望了,她自得其樂地在腦子裏編了無數種分手的借口,每一種聽起來都無懈可擊,但沒有一種真正是最根本的原因。 其實小寒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她還沒有真的下定最後的決心。因為第二天徐洌打來電話的時候,小寒隻是關切地詢問了一下,聽說他什麽事也沒有不過是虛驚一場,她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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