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做決定,都要有標準。財閥投資看利潤多寡,學校發獎學金看分數高低,商業競爭看誰的產品價廉物美,選配偶看對方是否亭亭玉立,風度翩翩(或位高權重,財大氣粗)。
選總統應該依據什麽標準?
俗話說,德才兼備是聖賢,德多於才是君子,才多於德是小人,無德無才是愚夫。最理想的領導人,應該是德才兼備的聖賢。不但東方如此,西方也是如此。所以西方的基督徒門天天禱告,希望耶穌早日回到我們這個世界為王。
在聖賢、君子、小人和愚夫之中,愚夫和聖賢是極容易辨認的。大凡張口就說三七二十九,四七八十六的,必然是愚夫無疑。大凡無怨無悔上十字架、或心甘情願割肉喂鷹的,便必然是聖賢了。
然而這世上聖賢卻少。兩千多年前在中東出現了一位無怨無悔上十字架的耶穌,在尼泊爾出現了一位心甘情願割肉喂鷹的佛祖。從那以後,雖然出現了“全世界幾百年、中國幾千年才出現一次”的天才毛澤東,但並沒有看到他無怨無悔上十字架或心甘情願割肉喂鷹。翻遍文學城,也隻看到有熬鷹的閻潤濤,而沒有割肉喂鷹的佛祖。
大家都覺得愚夫不能做總統,而聖賢又遍尋不著,所以要麽選君子,要麽選小人。我問了很多人,都回答說在君子和小人之間,他們會選擇君子。
如果小人臉上都刻著666,而君子臉上都寫明777,那麽大選便十分容易。看到777,便投他一票;看到666,便唾他一口。
但是現實世界中的小人和君子卻很難分辨出來。林肯總統說小人或可以騙你一輩子,或可以騙你若幹年。我們的祖宗表達得高雅一點,有詩為證:
周公恐懼流言日,
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
一生真偽有誰知?
這一句“一生真偽有誰知”,便將我們從原來的鐵杆川粉或鐵杆哈粉轉化成左右搖擺、不知所措的中間人物。
疑難之中,便應該求教於高人。朋友中確有高人,說兩位候選人都是小人,所以都別選。於是便向他討教辨別小人的法則。朋友說如果一個人知道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的,便以為自己天賦異稟,總統非他莫屬的,便是小人了。沒聽過狐狸台前主播華萊士采訪川普總統嗎?川普說他通過了一次認知測試,便到處吹牛,說他如何厲害,認為這世界上少有人能通過那樣的測試。華萊士很好奇,便也去測試了一次。他采訪川普時說測試題很容易:屏幕上顯示一頭大象,下麵提問說這是什麽?華萊士回答說是大象,屏幕顯示答案正確。朋友說通過的這樣的測試,便如同知道了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如果認定別人都通不過這樣的測試,那便是才多於德的小人了。
朋友雖是高人,但這個例子卻難以讓我心服。白居易老先生還說,“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怎能根據一時一事就判別君子小人呢?
朋友於是講了一些一葉知秋、見微知著、嚐鼎一臠、窺豹一斑的道理,還舉了一個動物學的例子。十八世紀的法國解剖學家喬治·居維葉深知哺乳動物的結構,隻要給他一根動物的骨頭,他便可以說出這動物的結構、習性等等等等。偏偏朋友忘了我是學生物的,所以這個居維葉的例子便越發不能讓我信服,因為居維葉的自高自大導致他犯了很多錯誤。
於是便問了朋友一個終極問題:如果你非選不可,你會選哪一位?
朋友說他會選賀錦麗。為什麽?朋友沒有直接回答,卻先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覺得美國的憲法和民主製度好嗎?我回答說挺好。朋友說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兩個小人中,誰更會傷害美國的憲法和民主製度?
我沉默。川普的前四年,已經是肆無忌憚。那一句“幾乎所有中國留美學生都是間諜”的論斷【1】,總讓我想起那“過七八年再來一次”的恐怖預言。川普的後四年沒有連任的顧慮,隻可能更加肆無忌憚。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從來沒有一個固執己見的老年領導人成功的例子。
然而賀錦麗是個未知數。誰知道她會不會比川普還不堪呢?她身後的民主黨,豈不也是劣跡斑斑嗎?
民主黨一直是一個機會主義黨。如果種族主義有利於它的選舉,它便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種族主義。舉德克薩斯作為例子吧。德克薩斯內戰時屬於南方聯盟支持蓄奴。那時共和黨是向往人人生而平等的正義黨,而民主黨是種族主義的反動黨。堅持蓄奴的德克薩斯自然是民主黨的巢穴。內戰結束後,為了不讓黑人和其他窮人投票,德克薩斯的民主黨於1901年通過法律,要求所有想投票的都要交投票稅,結果大批黑人被迫逃亡,於是為黑人爭取權益的共和黨人便大敗虧輸。民主黨長期以來唯一的追求就是選票,法律說改就改,哪裏有對法律的尊重?
可憐當年林肯的共和黨最終發現自己是聖母婊。美國北方的共和黨員們忽然發現新來的黑人鄰居有點古怪,於是排而斥之。過了半個世紀,共和黨越來越不能容忍越來越多的黑人鄰居,竟然選出了支持種族主義的猶太人貝利·高華德(Barry Goldwater)作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於是共和黨和民主黨成功完成了種族主義的角色互換。
如今民主黨的領袖們成了聖母婊,但卻是成功的聖母婊。其成功的訣竅,是沒有像共和黨那樣接納行為古怪的黑人或移民做自己的鄰居,而是築就了小院高牆,將貧窮的黑人和移民遠遠隔在百步之外。隻要有選票,任他百步之外天下大亂。如同主席住在戒備森嚴的中南海或重兵防守的專列之中,隻要能鏟除政敵,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又有何妨?
共和黨中,確實有些個人和智囊團憂國憂民、真心實意地思考美國的國計民生,也確實有些真知灼見,提出的一些政策也確實合乎中道。民主黨相對欠缺這樣的人物。有網友會反駁說,比爾·蓋茨不是這樣的人嗎?比爾·蓋茨確實是民主黨陣營的,而且確實經常有些真知灼見,但他如今身處江湖之遠,並沒有左右民主黨的能量。
從這個角度看,如果為了美國好,也許應該給共和黨內的憂國憂民人士一個機會?
然而憂國憂民之人,有時反而是國家的不幸。舉幾個例子吧。上個世紀初,日本出了一批憂國憂民的瘋子,認定太和民族絕不能耗死在幾個島上,於是飄洋過海,大開殺戒,害死了無數中國人,最終也害死了無數日本人。一戰之後,德國也生出一批憂國憂民的混球,認定日爾曼民族需要更多的生存空間,於是開始侵略鄰國,最終自殘。憂國憂民的主兒,往往是自大狂。美國的杜勒斯家族和他們的馬仔麥卡錫便屬於這一類。他們連自己的同類白人都看不順眼,更不要說不黑不白的亞洲人了。如今的JD Vance 又何嚐不是這一類?
也許有人說,這些屬於美國精英的憂國憂民之士,雖然可能對華人不好,但他們有利於美國的未來。也許我們華人應該從大局出發,暫時受點氣,等到美國發展了,我們終究還是可以分一杯羹。如果民主黨上台,把美國搞成個二流國家,豈不是要讓我們被大洋彼岸的同胞們恥笑嗎?
這些美國的憂國憂民之士,真的對美國好嗎?真的能MAGA嗎?很多人說YES,但美國的資本家們卻連說了三個NO,因為資本家們正在為一件看似簡單的事情和憂國憂民的精英們爭論不休。爭什麽呢?就是美國資本流向中國的利弊。
中國人民雖然生活有很大的改善,但廉價勞動力依然存在,豐潤的剩餘價值依然存在。美國的資本家說,韭菜熟了,理應收割。我們的資本不去,歐盟、日本和南韓的資本就會去。
憂國憂民的精英說,不能去。不但我們不能去,而且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歐盟、日本和南韓去。為什麽呢?如果我們的資本還像過去一樣流過去,我們確實可以賺錢,但中國就會更強大,讓我們失去世界大佬的優勢。所以這不是一個自由市場的問題,不是一個經濟利潤的問題,而是能否長久做世界大佬的問題,即國家安全(national security)的問題。為了國家安全,我們的先輩們花巨資搞了曼哈頓計劃,往日本砸了兩顆原子彈。我們虧了大本,但卻保障了國家安全,做成了世界老大。聖經說“你們應當先尋求神的國和神的義,其它一切都將加給你們了”。我們的先輩們將聖經的道理和美國的現實相結合,知道神的國和神的義就是世界大佬的意思。先尋求世界大佬的地位,其它一切包括金錢就都將加給我們了。
如此雙方爭持不下,於是決定征詢中產階級的意見。
中產階級說,我有兩點意見。第一,我隻希望能衣食無憂,老有所醫(不是我打字錯了,中產階級確實強調這個“醫“字)。至於馬雲賺了多少錢,我實在不care。第二,我覺得不讓中國強大,好像已經超出了反共的範疇。不擇手段不讓中國發展,似乎是損人不利己,不是君子所為。我們剛聽到ASML總裁說,美國打壓中國,隻是怕中國經濟超過美國,和國家安全沒啥關係。
這時川普插嘴說,你們說的都對。我和憂國憂民的精英一樣要維持美國的大佬地位,我和資本家一樣要改善投資環境,我和中產階級有同樣的追求,都希望有一盤土豆燒牛肉的好菜,而且不願意看到餐桌旁有幾個饑腸轆轆的家夥轉來轉去。
就這幾句話,居然鎮住了憂國憂民的精英、見利忘義的資本家、和希望衣食無憂、厭移排黑的中產階級。大家凝視著這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川大嘴,忽然覺得他扛得起一杆大旗。
於是川普成為共和黨的候選人,身邊圍了一圈憂國憂民的精英,一圈見利忘義的資本家,一圈希望衣食無憂、厭移排黑的中產階級。他真能被選上嗎?他被選上後會真的脫鉤嗎?一個消費大國不買生產大國的東西,導致消費大國的國民們有錢買不到東西而出現通脹,而生產大國有東西賣不出去而出現通縮。長此以往,於人於己真的有利嗎?
選民們如今唯一能肯定的是,川普還是川普,但賀錦麗說她既不是川普,也不是拜登。她刻意和內塔尼亞胡保持距離,是不是還有一絲天良未泯?得罪內塔尼亞胡對民主黨選情是不利的。雖然以色列人有一半反對內塔尼亞胡,但對加沙屠城卻幾乎是100%的讚成。而內塔尼亞胡到美國國會演講,就是要對加沙屠城辯護。在這樣的形勢下,得罪內塔尼亞胡就是得罪猶太財團,所以民主共和兩黨的議員們爭先恐後擠破頭也要到場為內塔尼亞胡拚命鼓掌。賀錦麗沒有出席。此舉不但得罪了猶太財團,也得罪了民主黨內的依賴猶太財團續命的無數國會議員。比較賀錦麗和民主共和兩黨的趨炎附勢的議員們,誰更值得尊重?
狐狸台的主持人Bret Baier 問賀錦麗為什麽在位三年多無所作為,賀回答說川普一直還在。大家聽了都覺得賀答非所問。事實是川普和拜登一直還在,所以賀難以有所作為,但賀顯然不能公開貶斥拜登。討厭拜登,但又不能細數他的不是,怎能不讓賀錦麗欲言又止?
川普還會是川普,但賀錦麗或許真的會有新政?
【1】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18/08/09/politico-reports-trump-called-most-chinese-students-us-spies
我個人希望共和黨溫和派在國會大勝,但是川普、Rubio,Cotton等人在今後幾年中從政壇上相繼消失。
我也覺得川普當選對美國內外都有害。川普一是心胸狹窄,容不得能人;二是不遵守“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黃金法則。這兩者是大國領導人的大忌。
多謝關注。
劉少奇說工人歡迎剝削,即工人願意就業而不願失業。
多謝指教。
"藍網名"是開了博客的。我們這些看客是“棕的”。
其實大多數華人都偏向共和黨的政策,隻是不喜歡川普。住在中西部的紅州不用擔心被坑被騙,但是華人在藍州更能找到工作.......。人生多糾結。
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有的網名是藍色的,可以點擊,而你們的網名是棕色的,不接受點擊?請賜教。
你說“流浪漢滿街”,我就想起渥太華夏天也有一個流浪漢聚集的地方。看起來也是流浪漢滿街。但此地以外,整個都市還是挺好的。當然一個理想的城市應該沒有流浪漢,也沒人當街乞討。
== 左左就是不要臉。黑白顛倒,好賴不分。真是末路狂奔。
—— 所以放心,一定會有新政的。
多謝了。希望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一方極端,另一方也隻能極端。文革中文鬥終於演化成武鬥。戾氣傷人害己。
有個朋友突然變成個哈粉。他太太說就是因為遇上一位川粉。
也有個朋友突然變成個川粉。他太太說就是因為遇上一位哈粉。極端分子是傳染病,很快將中間派分化。川粉聲音大了,川普必敗。哈粉聲音大了,則哈哈必敗。拜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2020年極限消音,於是川普和川粉山呼海吼,把自己喊下台了。兩位四年前辛苦了。
有些人可能忘了,新冠剛開始爆發的第一年,有某些人士濫用Chinese Virus, Kung Flu 等不當用詞攻擊華人。
那時候正是反亞裔仇恨(Anti-Asian hate)大幅出現時。對亞裔在美國的處境極度不利。
那時還是民主黨參議員在美國國會提出決議,譴責對亞裔人士的仇恨犯罪和歧視 。
決議文可見:https://www.congress.gov/116/bills/sres580/BILLS-116sres580is.pdf
決議包括:
-譴責任何形式的反亞裔情緒、歧視
-要求聯邦執法官員與州和地方官員合作 —— 迅速調查針對亞裔的仇恨犯罪、事件和威脅
-追究這些犯罪、事件或威脅的肇事者的責任,並將這些肇事者繩之以法
-打擊將亞裔置於危險之中的錯誤信息(misinformation)和犯罪行為
這個決議(resolution)就是Kamala Harris 提出的。
現在有人支持用中國病毒/功夫流感等不當言詞侮辱華人的人,反而貶低辱罵為華人挺身而出的人?
有沒有搞錯?
拜登鷹派是肯定的。
Doomsday Clock 顯示離核戰午夜還有 90 秒是今年一月份的事。
九月份,Doomsday Clock 離核戰午夜肯定比 90 秒要少。
那時候,美、英政客(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英國首相斯塔默,美國總統拜登)滿心歡喜,認為批準烏克蘭用北約導彈遠程轟炸俄國領土目標迫在眉睫,頻頻放出信號。
結果,據說被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擋住。
這之後,記者在一些場合想問拜登怎麽了,可是拜登心情惡劣。
通常,國防部的職責是打仗,外交部的職責是盡量避免打仗,通過外交手段解決糾紛。
而這一次反了過來,是外交部(國務院)一心要打仗,而國防部克製,勸阻了。
至於核戰,我不覺得賀錦麗會逼迫俄羅斯扔核彈。拜登遠比賀錦麗更鷹派。
至於古巴危機,我覺得是美國過度炒作了。肯尼迪在土耳其和蘇聯接壤處部署導彈,蘇聯多次交涉無果,便說你在我邊境部署導彈,我就到古巴部署導彈。最後美國撤走部署在土耳其的導彈,而蘇聯則停止在古巴部署導彈。肯尼迪通過媒體,炒作出一個不存在的偉大勝利。由此美國媒體發展壯大,幾十年來,其撒謊能力已經無人可及。
川普任期內,越境的非法移民確實比拜登任期內少很多倍。拜登任期抓住的非移是以前的三、四倍。邊境已經無處關押/收容。問非移為什麽來邊境?回答說因為聽說拜登政府大開國門,歡迎非移,所以成群結隊來了。於是戍邊的人員和設施都遠超負荷。
知道誰在散布拜登政府大開國門的謠言嗎?川普黨人。
多謝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考量:哪個候選人更有可能把世界引向核戰爭?
現在,由於俄烏戰爭逐步升級,Doomsday Clock 顯示離核戰午夜還有 90 秒。
相比之下,1962 年古巴導彈危機時,Doomsday Clock 顯示離核戰午夜還有 7 分鍾。
也就是說,現在核戰爭的危險要比古巴導彈危機時還要大。
我不想在核戰爭裏化為灰燼。我希望有一個不把世界引向核戰爭的人當總統。
川普任期內,每年非法移民越境約三十萬。
拜登任期內,每年非法移民越境約二百萬,大約是川普時代的七倍。
哈裏斯是拜登內閣的 Border Czar。
https://www.cbsnews.com/news/immigration-unlawful-crossings-along-southern-border-reach-yearly-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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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任和穿普4年前一任比起來,差太遠了。
你支持誰沒關係,請不要混淆是非。
15年前我右腿膝蓋疼了兩個星期。醫生推薦去看理療。理療後右腿膝蓋在其後的14年中都沒有痛過。這14年中我就是理療的鐵杆。去年右腿膝蓋又痛了兩個星期。心裏不慌,知道去理療師那兒手到病除。偏偏那兩個星期忙, 沒時間去看理療。但忙完後膝蓋竟然不痛了,過了一年多也沒再痛。如果我去年去看了理療師的話,恐怕就成了鐵杆的平方。如今卻開始有了二心,覺得如果15年前沒去看理療師,說不定也一樣會自愈。那次理療或許就是瞎貓碰上隻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