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堂

此一言堂非彼一言堂也。此一言堂,乃是萬言堂中之一分子。無此一堂之言,便無百家之爭。故君子“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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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壇今昔

(2024-08-06 09:39:36) 下一個

時壇之今,大家有目共睹,無需多說。此文隻談時壇之昔。

萬事都可溯源。時壇之源,自然是Alt.Chinese.Text。該壇磅礴於1994年左右,經常發帖的有方舟子,散誼生,王百合,葉先農,塗鴉,李宏寬等。當年的方舟子才華橫溢,散誼生博古通今,王百合柔情百轉,葉先農棱角分明,而塗鴉則是雅俗共賞。諸人文風各異,但都是才子才女。不記得李宏寬發了什麽貼,隻記得從他那兒買了個長途電話卡,價廉物美,非常好用,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宏寬誠實,估計不會發大財。

那時的時壇,不光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指點江山的機會,而且也是學習中文的好地方。記得有人問“五十弦翻塞外聲”中的五十弦是什麽樂器,馬上就有人回答是琴瑟,出自李商隱的“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類似的問答,好像比如今的ChapGPT還快。

1995年6月李登輝訪問康奈爾大學,是美國鷹派的一大勝利,曾一度在時壇上成為熱點。那時還沒有很多台獨。台灣同胞普遍愛國。壇內有口若懸河討論大國博弈的,有引經據典擁統批獨的,也有嬉笑怒罵嘲諷李登輝的。連載的京劇《民國風雲》第三場便是關於李登輝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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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 微服訪美(Date: 15 Jun 1995 05:56:58 GMT)
[布景: 飛機機窗]
李登輝(內唱):一馬出了(偕夫人登場,亮相,接唱)東洋界。
李(接唱):
陷孤島,誌不滅。
微服訪美新戰略。
都隻為光複中華,
好繼承太宗遺業。(太宗者,李世民也。登輝之曾曾、、、祖父也)

[飛機著陸。李登輝搶背而下。“搶背”即《紅燈記》中交通員在龍灘火車站翻身下火車的動作]

美官員:Welcome!

李登輝:豈敢,豈敢。(李環顧左右,想起闊別美國三十餘年,舊地重遊,不由得思緒起伏,感慨萬千)

李登輝(唱):
三十餘年彈指間。
聞蒼天,今夕是何年?
藏身蒿萊磨金劍,
要開拓中華民國新紀元。

 

[夜。康奈爾大學校長Rhodes府邸。會客廳中李登輝與Rhodes對飲。兩人微有醉意。兩台灣官員坐於廳角的書架旁邊。(不知該給Rhodes派什麽角色。臨時給掛了個白鼻子,穿戴《逼上梁山》中陸謙陸虞候的服飾)]

Rhodes:總統閣下果然治台有方。但不知中共操戈之日,總統有何良策讓台灣百姓免為覆巢之卵?

李登輝:(勃然而起,豪氣頓生。右手欲作日本武士按劍之狀,但立覺身側無物而止。猶豫片刻,複坐於安樂椅中。拿起咖啡桌上的一本《TIME》雜誌,輕輕搖動,狀諸葛之搖羽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登輝何懼哉!

李登輝(唱):

登輝雖畢業於農學院,
論用兵也並非門外漢。
讀三國讀破了好幾大卷,
一部水滸傳背得稀爛。
前日裏曾擬定作戰方案,
出小計令將帥人人服歎。
江河裏築起那層層屏障,
定教他共軍軍艦(雙手作甕中捉鱉狀)有來無還!

(兩台灣官員見狀十分尷尬,但無可奈何)

Rhodes(大不以為然地):依總統之見,台灣獨立的條件已經成熟了?

李登輝:正是。

Rhodes:總統閣下既然誌在台獨,不知有何相應的對外政策?

李登輝:國府的對外政策,歸結起來隻有八個字:“親美親蘇,聯日抗華”。

Rhodes(麵露不悅之色):閣下所為,似與三國時的呂布並無二致。

(兩台灣官員聞言變色,同時抬頭目視李登輝)

李登輝(未曾察覺兩台灣官員神色有異):呂布一代英傑,登輝焉能與之比肩?過獎過獎。

台官員甲(作失驚狀):哎呀,差點兒忘了給總統吃藥了。

李登輝(不解地):吃藥?吃什麽藥?

台官員乙:難道總統忘了酒後、、、、、、要吃點解酒藥嗎?

李登輝(有所醒悟):哦,對對,拿藥來。

台官員甲(遞水給李登輝,同時附耳低聲)那Rhodes好生無禮。呂布者,三姓家奴爾。總統說了親美親蘇聯日,那Rhodes便以呂布相譏、、、、、

李登輝(聞言大驚):哎呀,這、這、這、、、、、、藥好苦啊。

[李登輝麵無人色,燈暗]

 

[301醫院病房,鄧小平僵臥於病床上,氣息奄奄]

鄧小平(唱):
病纏身難施令筋疲力盡,
思香港想澳門何日南行?

鄧小平:[看到牆上江澤民送的“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條幅,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唉、、、、、、

鄧小平(白):誌在千裏難舉步,壯心不已知何處。[前列腺處一陣劇痛,頹然昏倒在病床上。鄧蓉與數醫生急上]

鄧小平(半昏迷地):李登輝!

[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甲應聲而出]

醫生甲:有!

鄧小平:你不受黨的紀律,擅自到美國去,已經犯下了分裂黨,分裂國家的嚴重錯誤、、、、、、

醫生甲:是!小人知罪,已經辭去了中央總書記和民國總、、、不、、、和台灣省長的職務。

鄧小平:你的美國之行,是和國際的大氣候,國內的小氣候相呼應的、、、、、、[咳嗽]

鄧蓉(焦急地):爸爸,您好好休息一會吧。

[鄧小平訓斥之後,似感滿意,昏昏然已然睡去。鄧蓉示意大夫們退下]

鄧蓉:[想起父親已經多次神誌不清,把趙紫陽和李登輝混為一人,不由得百感交集,憂心忡忡]

鄧蓉(唱):
世事紛紜人難料,人難料,
父王一病難臨朝,難臨朝。
看京都勢利男女知多少?
一個個當麵慈悲背後笑。
怕隻怕撐天樹一旦傾倒,
千夫指萬人罵無處可逃。
審形勢殺機暗藏處境微妙,
切不可死守孤城坐受煎熬。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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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鄧小平的刻畫中,可見經過八九民運,有些留學生心中即使在6年之後還對鄧小平積怨難解。天道循環,禍福相隨。鄧老早已作古,當年意氣風發、激揚文字的文學青年也已經是脫胎換骨、比爛比臭的糟老頭了。還是以白居易的詩做結尾吧: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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