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最近發生的“王立軍事件”的思考
遠古的風 於 【文學城】的〖古風無痕〗博客 2012-02-12
一、曆史的回眸
古風上一次公開評論重慶的薄書記是在2009年10月31日,當時古風的博客剛剛開張,就一連發表了四篇博文,其中的一篇就是《如何看待薄書記的“剝黑插紅”運動?》。三年前,重慶的“唱紅打黑”正處於高潮,神州上下無不為之震蕩,古風就在當時的滾滾紅塵中把自己的實地觀察與思考記入了文字。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去做點溫故而知新的功夫(前篇文章裏的論述就不用在此重複了)。
時間從2009年10月底緩緩流過,重慶的建設也日新月異,經濟的發展遠遠好於中國的大多數省市,其“重慶模式”深得廣大平民的稱道,也獲得了許許多多偏左的傳媒與時評人的吹捧。鬥轉星移,進入到了2012年,薄書記挾著這股“春風”,於今年下半年召開的中共十八大上進入中國執政核心——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的態勢越來越明顯了。就在大家都認為塵埃已經落定的時候,突然於2月6日發生了重慶市副市長打黑英雄王立軍出入美領館事件,猶如一場8極大地震,把華人世界的各種勢力都攪和得個底朝天!獨運輪自然是幸災樂禍,充分發揮他們僅有的那點不合邏輯的想象力,添油加醋,恣意杜撰,導致謠言滿天飛,唯恐中國不亂。偏右的勢力也跟著落井下石,借著謠言的陣陣陰風,興風作浪,希望在未來的中國政壇獲得更多的話語權與政治權利。大多數偏左的明嘴基本上都選擇了沉默,而偏左的草根力量卻自發地組織起來,開啟了“保衛重慶”的絕地大反攻。
對重慶自2009年以來的種種事,古風都看在眼裏,心中其實一直在思考這種現象,現在正好可以做個小結了。先聲明:古風下麵的文字,您可能看不慣,可是那也沒有什麽辦法,因為事實真理本來就是如此,不會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喜好(腦袋和臀部)而發生絲毫的改變。常常到古風博客去駐足的網友都知道:古風不屬於任何派別,對左的、右的都批判,隻是在考慮國家政策的時候為照顧平民而偏左點;同時,古風也是個為中國國家民族的振興與世界的和平而努力進言的普通網民,毫無任何政治背景和目的。所以,古風在網上常常受到左、右、獨、運、輪的各方特別照顧,哈哈……現在做個中間派很不易啊!
二、蛋糕的左與右
在討論之前,先把左右給定義清楚了。簡單地說,所謂“左派”就是把“分蛋糕”列為第一要務的人和勢力,所謂“右派”就是把“做蛋糕”奉為終極目標的人和勢力。所謂“蛋糕”就是經濟發展的成果。所謂“分蛋糕”就是如何分享國民經濟發展果實的解決方法。所謂“做蛋糕”就是如何發展國民經濟的法門。
本來,左右之爭是個比較單純的“雞蛋問題”:不做蛋糕,如何分蛋糕呢?那豈不成了畫糕充饑了嗎?可是如果不先把分蛋糕的程序講好,糕點師又怎會有做蛋糕的積極性呢?因此,邏輯的推演自然而然地導出了理性的現實生活模式:大家先紙上談糕,把未來做成的蛋糕如何分給定下來,再著手開始做蛋糕;最後蛋糕做出來了,大家按照先前的協議分蛋糕,就完事了。如果這個世界的事情都按這個步驟進行,天下就太平了。可惜,人是情緒化的動物,常常是不按照自己定下的規矩出牌的。問題出在哪裏呢?就在過程和結果當中。
在事先商定分蛋糕的過程中,參與的各方對訊息的認知程度是不同的。比如,實際做蛋糕的就比隻消費蛋糕的更了解成本的實際構成,而銷售蛋糕的又比隻會做蛋糕的掌控更多的市場價格與供求體係。這樣的信息不對稱的後果就是簽下的合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掌握信息多的永遠對掌握信息少的進行著非正義的剝削。退一步說,即便訊息完全對稱了,公平正義就能水到渠成了嗎?不一定!為何?做蛋糕的還可以偷工減料啊,賣蛋糕的還可以以次充好啊,吃蛋糕的還可以耍賴詆毀啊。所以,隻要有人參與的事情,就一定會有糾葛,很多時候各方都會打著公平正義的旗號相互討伐,無非是為了自己私利的最大化而已。這其實就是人性所麵對的共同弱點:貪(貪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嗔(當貪求不到的時候就出現負麵的情緒宣泄)、癡(然後就要麽采用自己指控他人侵害自己權益的相同方法來報複獲利、要麽就通過散布自己的一麵之辭來敗壞對手的名譽)。
當出現紛爭的時候,社會如何息事寧人呢?這隻好靠政府了。而這就決定了政府的兩項根本職能:1)確保社會的訊息對稱化,使各種交易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之上;2)維護社會的正義,把每個社會成員的貪嗔癡控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除此之外,政府其實就無事可幹了。可是,現實生活中的各種政府所幹的事都遠遠超出了它們的權責,為啥?還是“貪嗔癡”在作怪:執政的人還是人啊,他們難道就不追求他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嗎?當然會。所以靠所謂的製度(比如三權分立、五權製衡等等)來杜絕執政權力的濫用和腐敗,永遠不可能成功,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任何製度都需要人去操作,如果出來執政的人的人品低下,政府的品質也好不到哪裏去。到這裏,我們才徹底明白中國上古聖賢遺留下來的金玉良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中所綻放出來的無上深炯睿智了吧。執政者首先要有德,之後才能調順社會的德,否則,社會的亂象就不可避免了。
為了在糾紛中占據上風,各方勢力必然會排列組合,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幾乎在任何人的團體中,都能分出個左右來:一般來說,綜合能力不足、資源占有量少、訊息較匱乏的人群基本上都屬於左派,而綜合能力強、資源占有量大、訊息精準的人群基本上都屬於右派。沒有人是天生的左派或右派,左右的定位大體上隨著每個人的財力的多寡而發生進化:人窮的時候屬於左派,人富了就變成右派了。哈哈……這又是一起“物質決定意識”的實證。
那麽,誰又是中間派呢?除了左派與右派,剩下的都是綜合能力、資源占有量、訊息掌控度居中的人,他們就是生活在左右夾縫中的中間派。當然,中間派中的一部會與左派趨同,而成為左派的旗手;中間派中的另外一部會與右派同流,而出任右派的代言人。剩下的極少數才是真正的中間派,他們的內心是向往右派的,而行為上卻傾向左派,因為他們的邏輯很清楚:右派是蛋糕工程的設計者,是社會生產力發展的驅動者;左派是蛋糕工程的建設者,是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實現者;左右誰也離不開誰,否則整個社會除了空想就是盲幹。
一個健康的政治體製就是讓真正的中間派位居核心要職,同時左右兩派都有進言、參與國策的製定和修改的渠道。如此的政府才是全民的政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民主的政府,也才具有可持續性發展的政治內核。如果一個政府太偏左,社會前進的動力與方向感就迷失了,造成整個社會的平庸化;如果一個政府太偏右,社會就會不計後果地大踏步前進,結果導致社會架構的離析分崩。
三、左右的缺失與不足
左右兩派,都有先天的缺失與不足,簡短地說就是:左派的經濟學沒學好,右派的社會學沒學好。
左派行事的出發點雖然是比較親民的,可是常常不計社會成本,大喜過後往往帶來長時間蕭條的嚴重後遺症,最後還是害了自己原來想解救的人群。所以,古風說:左派的經濟學沒學好。而右派卻走上了另一個極端:比如在右派的經濟學理論裏麵,良心是生產力發展的阻力,社會公益事業會導致社會資源的浪費。當然,我們必須承認,右派的理論在一定的社會發展階段的確是真理,右派所倡導的東西真的可以促進經濟的發展,可是這個階段性的真理不能永動下去,因為長久地右下去就會導致嚴重的兩極分化,左右的極端仇視,社會分裂崩潰。換句話說,就是右派的主張不可能是永遠正確的,就如同醫藥:得了這種病,才需要吃這種藥;等病好了,藥也不要吃了。古風認為右派中有很多高水平的人,可是不是真正的很高水平,因為他們隻看到中短期的效應,而思慮不到長期的社會後果。所以,古風說:右派的社會學沒學好。
因此,不論左右,固執於一邊,都是錯的,隻有中道才是正確的,其道理就如同開車一樣,該左還是該右根本不由人的主觀意誌(和臀部所在的位置)決定,而是由道路的曲折所決定的。中道不是不左不右的騎牆和左右的抵消中和,而是該左即左、該右即右、該中即中,沒有定式的機動靈活與實事求是。
總體而言,中國現在的政府還是個好的中道政府。在現在的中國,左右兩派的存在很重要:讓他們在互鬥期間,中國政府就能夠把事情做好了。其實,中共的偉大就在於:經濟學和社會學都學得不錯,屬於全能冠軍。比如,鄧小平開啟的改革開放,就是利用右的經濟學的功夫達到了糾正建國前30年期間所犯的左的錯誤。現在,又到了用左的社會學來糾正過去30年右的錯誤的時候了。
可是在這個社會轉軌的當下,各方勢力都對處於中間的政府發泄不滿。比如,我們常常接觸到的一個最嚴重的指控就是現在的中國到處都充滿了腐敗與道德的淪喪。我們聽到這種抱怨後,需要先搞清楚:中國現在所謂普遍性的腐敗與道德淪喪是否正常?或者問:過去毛時代的清廉是不是正常的現象?怎麽回答?學過理科的都了解一個“穩定性”的問題。如果一個體係是穩定的,把其放到有少許擾動的環境中,這個體係還會繼續維持其穩定性。按照這個思路去考察中國從1949年以來的曆史,就會發現毛時代的清廉是不穩定(非正常)的現象;1978年以來的改革開放導致的所謂普遍性的腐敗與道德淪喪其實是人性的自然回歸常態。如果您覺得這個結論是不對的,您就要推導出:1978年以來的改革開放結果沒有瓦解毛時代的清廉,而且中國的清廉度更高了。而這個結論明顯跟事實不符!
這種邏輯的思辨隻是再次肯定了:中國的一切國策就是要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實事求是的基礎之上。中國的左派犯的根本性錯誤就是認為毛時代的清廉是正常現象,現在的都不正常,所以要回到過去的曆史中去。中國的右派犯的根本性錯誤就是認為現在的一切都是正常現象,而且會永遠穩定下去。可是,西方現在的問題很明確地表明,現在的一切不會永遠穩定下去。
由於思想上的這些偏差而誤導社會大眾,並給社會帶來巨大困擾的就是現在中國的這些文人們。概括而論,中國的文人們坐而論道強,起而下行弱。其實,中央可以胸襟寬闊一些,讓那些自由派、憂國派、論道派等等文人,到基層去掛職曆練曆練。要讓這些文人去基層接觸三教九流,去為普羅大眾作決策,去加深對人性的複雜性的理解。然後,他們就會從雲端回到現實中來了,他們就會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看出社會的陰暗麵,發牢騷,謾罵,詆毀等等,不是什麽本事,因為有眼睛與口的都會幹這些事。重要的是在對社會造成最小傷害的前提下,如何解決問題。大家還記得電視劇《亮劍》(2005年版)裏的一段情節吧:李雲龍給一整人的書生一把槍,命令其上戰場殺敵,此君後來成了副軍長。這才是把那些生活在溫室裏的理想狀態中的、90%的時間裏活在虛幻的空想世界中的文人們訓練成國之棟梁的好法子啊!
完全理解了上麵的文字,我們才可以往下討論出路的課題。
四、中道的智慧
到這裏,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邏輯思維能力來正確地思考問題了。具體點說,我們要把握一個基本原則:我們看事情,不能僅僅看表象,還要思考內涵與外延。
比如,“重慶模式”到底值不值得大力推廣?這裏麵要算一算經濟帳,如果政府的稅收是在入不敷出地對平民傾斜,最後隻會把國家拖垮的。西方民主的一個最大惡疾就是打著取悅選民的旗子,套現的是整個社會的未來,而幹著自己私欲的勾當。所以,現在西方列強們沒一個不是破產的。因此,麵對一個問題,我們要嚴格考慮:
1)是否需要解決?隻有需要的才是要解決的。
2)是否想要解決?如果不是需要的,而僅僅是想要的,就不要去碰它。
3)能否解決?如果財力、能力等物質條件不成熟,即使是需要的和想要的,也隻能先放一放。
4)該不該解決?道義上行不行得通?對後世會有什麽影響?對自己的現在形象有何損害?等等這些都需要嚴謹地計劃與核算。
隻有通過了上麵這四關後,才能開始治國、平天下。否則,就是在禍國殃民,不可不慎啊!
把話說得直白些,薄書記實際上是在花全國人民的錢給重慶人好處,所以才得重慶人的民心啊,所以全國其他地方的平民也想得到薄書記的“重慶模式”的光照啊(可惜不可普世)。薄書記搞的那些都是短期謀求政績,而長期禍國殃民的勾當。大家對薄書記這種人其實更要提防。否則,中國的複興就會毀在這種人手裏。西方列強現在所麵臨的無以為繼的財政困境就是明鑒!
左派常常把一句“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掛在嘴邊,並用所謂的“人民的意見”來評判一件事情的對錯。在看待“重慶模式”的問題上更是如此,仿佛這句“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成了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可惜得很,古風要把這個謬論給展顯出來。就讓我們來一起思考吧。如果人民的見解都是對的,那麽人民考試的時候都是100%滿分囉。這可能嗎?據我們每個人的實際生活經驗,一個班級裏每次都考90分以上的幾乎是鳳毛麟角,能夠每次都考80分以上的也不多見。所以,人民的見解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之下都不是很正確的(甚至是錯誤的),真理永遠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裏。那麽不正確見解的多數集合能夠產生出正確的見解嗎?也不大可能。為何?古風就舉一個例子,大家就明白了。請問:一群盲人聚在一起,他們的眼睛就正常了嗎?同樣的,一大群IQ隻有70分的人合在一起就能做出得諾貝爾獎的科學貢獻了嗎?(當然,專門為IQ+EQ 雙低人士準備的諾貝爾文學獎和諾貝爾和平獎除外。)
古風不得不說:現在中國的左派客觀上大都是自己能力不足,在社會的競爭中不如意的那些人,他們當然會打著公平正義的旗號來分享他人的勞動果實啦。這種無本萬利的事誰不想幹呢?中國現在更有許多右派(如茅於軾、艾未未等),卻大模大樣地出來為平民疾呼、奔走,表現得比左派還左派,他們真的是為了他人的公平正義嗎?如果是,就請這些戴著左派帽子的右派名人們把他們每次掙得的巨額出場費分點兒給他們想拯救的平民吧。這些妖言惑眾之徒的畫皮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吧。哈哈……
對於這些問題,古風希望大家在“好處是否到手”之外想得更長遠些、更深層些。否則,中國的國運就在這些冠冕堂皇的糖衣毒藥摧殘之下而埋下了土崩瓦解的種子。
那麽中國政府到底該如何做呢?多行中道吧。讓國企退出商品房的炒作,開始大力啟動廉租房與經濟適用房的建設(全國新的經濟增長點喲),解決廣大工薪階層有房住的問題。而從商品房市場擠壓出來的資金就會回籠實業增加就業,或者進入股市為產業升級提供財源。由於平民的收入不再為高價的房產所凝滯,國內的消費市場也會跟著紅火起來,進一步推動中國的經濟模式由“出口導向型”到“內需拉動型”的轉變。如此,中國的經濟就能在5年內飛龍在天了!
文章就要結束了,仍然沒有看到古風對薄書記以及中國未來的政局的預測,諸位讀者是不是很失望啊?好吧,還是不留尾巴吧。發生了王立軍事件後,薄書記的最好結局就是升任政治局常委分管社會和諧的政協主席(再多曆練一下和諧社會的功夫嘛),次點的就是升任主管文宣的政治局常委(本來就是行家裏手嘛),再下就是留任重慶書記(正好鞏固“重慶模式”的勝利果實嘛),再下就是平級調任兩湖地區(繼續開拓“重慶模式”的新根據地嘛),最差的就是因病退休(因探索“重慶模式”積勞成疾而榮退是福啊)。至於未來真的會如何演變,隻有天知道啦!
最後,古風隻想說:當大眾為天上的絢麗焰火而歡呼雀躍的時候,煙花師早已開始研製新的品種了。這就是預見潮流並引領潮流與隨波逐流的根本性差別。
【全文完】
古風於2012年2月12日成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