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回國行之三

從廈門坐“和諧號”去樂清，正好經過數月前發生動車追尾事故的路段，看著滿車若無其事的乘客，想起事故後網上那些義憤填膺的激烈言辭，恍然有隔世之感，網絡上有不少“正義之士”，以“人民的代言人”自居，豪言壯語，氣吞山河，我不懷疑他們的高尚情操，可是像當年老毛那樣真正了解國情，知百姓之所需的人似乎還未出現，“故國人民有所思”，希望故國多一些“有所思”的理性人士。

 

據說現在生意場上的互動，已經不是山珍海味，桑拿三陪，甚至也不是打高爾夫了，當下時髦的做法是請看戲劇。兩年前我就有幸被邀看了一場英國喜劇《亂套了》，不過邀請者並不是生意拍檔，而是我的一個好友。樂清柳市一帶風氣未開，生意做了10年，我每次來到這裏，依然以吃喝為主旋律。這些年來，這裏幾乎每年都有一座超豪華的大飯店和一家4星以上的大酒店誕生，“聚豐園”，“新世紀”，“藍寶石”，“古羅馬”，名字越起越洋氣，裝潢也越來越氣派。這次在柳市看到有些高檔場所已然脫離了“暴發戶”的特征，夜晚的燈光已初具“十裏洋場”的味道了。同行的兩個老外是羅賓遜和凱斯，羅賓遜已經來過10多次了，可以說是個樂清通，除了工作以外，對當地的吃喝也門清，每次飯後會對各道菜肴點評一番，就像評判他的產品電表和熔斷器一樣老到；而凱斯是繼2004年後的第二次造訪，闊別整七載，當驚世界殊，凱斯顯然被灼熱燙手的樂清式款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飯桌上，他舔著手指，一個勁地“Beautiful”，“Wonderful”，我猜想他已經在籌劃下次來中國的時間表了。

 

在樂清住了三晚四天，第三天的晚飯由簡夫婦做東。簡夫婦是我的朋友，曾經在澳洲生活了6年之久，由於適應不了澳洲的極度單調和寂寞，於3年前變賣了房產，毅然回到樂清，這次異地重逢，彼此分外高興。簡夫婦又約了我們的共同朋友，國內500強上市公司老總F。F日理萬機，在我們吃到一半時才趕來，不過中外賓客都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因為他的到來而倍感榮幸。F帶著他慣有的心不在焉的神態，同大家握手，在我向他介紹客人時，他看上去反應遲鈍。落座後，F對遲到表示歉意，並自罰一杯，隨後便侃侃而談，一直到結束，F都一直掌握著談話的主題和方向。我想起了渡邊淳一的《鈍感力》一書，F屬於大智若愚一類的人物。席間，我告訴簡我的德國黑背在上個月去世了，簡的眼睛忽然有點潮潤，不過他很快控製住了情緒。在澳洲時，簡每次來我家，我的大狼狗都會撲上去用舌頭舔他的臉，簡非常享受這樣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