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到奧克蘭的飛行距離是三個小時,雖然如此近便,可是由於種種原因,此前我一直未能如願一遊新西蘭,這次拜大學同窗Q移居奧克蘭,促使我下決心,以看望老友為名,了卻了我多年的夙願。
曾經有一段時間,澳洲和新西蘭的關係非常鐵,新西蘭公民來澳洲,從享受醫療保險到領取失業救濟金,與澳洲人一視同仁,當時我就想,“同誌加兄弟”式的國家關係,原來並非隻存在於社會主義集團,在唯利是圖的資本主義社會一樣存在嘛。然而好景不長,後來經濟每況愈下,到鄰居家吃白食已經不可能了,但是兩國之間依然有些特殊禮遇,比如像我這樣持澳洲綠卡的人,到新西蘭就可享受免簽的優待。
澳洲與新西蘭同文同種,都是十八世紀歐洲移民的後裔,習俗大同小異,因此我以為遊新西蘭,人文方麵是不會有什麽收獲的,但是這個先入為主地想法,在一踏上新西蘭國土時就不攻自破了。在奧克蘭機場等候入關時,麵對我們的是一幅巨大的壁畫,畫著新西蘭的象征基維鳥和銀蕨樹葉,並用英文和土著語寫著“新西蘭歡迎您”。我在澳洲生活二十多年,從未在公共場合見過澳洲的土著語,可是在新西蘭,這是進入國門所看到的第一景,土著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後來我聽說土語是新西蘭的第二官方語言,而且我還發現,許多地名,尤其是奧克蘭市以外的地名,基本都是沿用土語的,有些地名很長,很難發音,就更別說記住這些地名了,比如說有個地區叫NGONGOTAHA,如果譯成中文的話可能是“恩果恩果塔哈”,夠別扭的。
新西蘭的土著是毛利人,這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真正對毛利人有感性認識還是通過他們的橄欖球比賽,凡新西蘭隊出賽,賽前總要跳一場表情與動作皆極度誇張的民族舞蹈“哈嘎”,雖然球隊中多數是白人,但是他們和毛利人一樣跳的十分投入,“哈嘎”舞已經成為新西蘭隊的符號。對此有的澳洲人輕蔑地稱之為“虛張聲勢”,但是僅派一支隊伍參賽的新西蘭卻時常奪得澳洲NRL聯賽的冠軍,而新西蘭的國家隊“全黑(All black)”是國際橄欖球界的勁旅,多次榮獲世界第一,這也是舉世皆知的,他們的勝利和“哈嘎”有無關係,還真不好說。具Q介紹,毛利族是南太平洋地區最為發達的土著,有過同歐洲殖民者既鬥爭又合作的經曆,他們通過軟硬兩手策略才爭得今天較高的社會地位。的確,在奧克蘭毛利人隨處可見,與白人通婚者也不少;反觀悉尼的土著,大多集中在紅坊區(Redfern)整日喝啤酒,鮮有打工掙錢養活自己的人,澳洲土著的最大的貢獻可能是為世人提供飛鏢和了風格獨特的繪畫這些供人賞玩的東西,但是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觀。而毛利人則現實得多,他們的影響在新西蘭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除了語言之外,就業率也遠較澳洲土著多得多,而且行業寬泛,比如新西蘭航空公司就有不少毛利空姐,有的還相當漂亮。我曾經見一個在機場做地勤的毛利姑娘,笑容可掬,儀態和服務不亞白人。毛利人體格相當粗壯,男的虎背熊腰,女的豐乳肥臀,他們的手臂有時候粗比我們亞洲人的大腿還粗,因此隻要這位毛利地勤姑娘坐下時,臀下的轉椅就會不堪重負地發出吱吱聲,有點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