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記憶導致的羅曼蒂克遐想
雅克▪希拉克的第一個任期使他大失所望。那時的他,作為一個戴高樂主義者,被迫和左派政府共同執政以致法國在國際舞台上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法國的外交政策被籍籍無名的維德林把持著。
所以,當希拉克去年春天再次當選之後,他希望結束這種結束恥辱。他決定,法國應當恢複她的本色,創造曆史,擴大自己的聲音和價值觀念,即使那意味著得罪盟國也在所不惜。他選定來打頭陣的外交部長就是他最信任的顧問,多米尼克▪加盧佐▪德維爾潘。
在這個職業外交官的身上具有希拉克所需要的冒險潛質。德維爾潘,49歲,信仰法國為有遠見卓識、勇氣的人們把她引向(在那裏很少提到女人的作用)曆史上的偉大時刻而存在,而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他在外交部的任務就是埋葬維德林的時代,提升法國在世界上的地位。如果說他成功了,那絕對是有所保留。
就說昨天,在布魯塞爾他的歐盟同僚們在準備關於伊拉克問題的高層會晤時,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來迎接他。這是一種需要老練和外交的場合――而這些本不是德維爾潘為人所道的品性。
不,他的榜樣是拿破侖▪波拿巴,他尋求的是榮耀而他的所信仰的是堅定、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伊拉克危機隻不過是天賜的一個試驗他理論的良機。
在頗受歡迎的《一百天》,一本描述拿破侖當權的最後一百天的書中,他指出法國從來沒有象在與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對抗時更為強盛。對他而言,跟美國的衝突就是這樣。
上禮拜(2003年2月14日),在聯合國安理會,他因為費盡心機反對美國的幹預贏得了罕見的掌聲。由於美國的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曾把法國和德國嘲諷為“舊歐洲”,德維爾潘回敬說他來自一個“古老的國家”知道“什麽是戰爭,什麽是占領,什麽是野蠻”,一個不惜為堅持正義挺身而出的國家。
他運用了與在《一百天》中描述拿破侖相同的語言,被激起強烈共鳴的公眾立刻開始慶祝他的勝利,評論家們開始談論他可能成為希拉克的繼承人。
然而在表麵現象下掩蓋的憂慮已經露出了苗頭,巴黎的批評家們認為他是一個不知斬倉收手的賭徒。有人甚至認為他太熱衷於拿破侖的傳說以至失去了現實感。他們擔心他會對大西洋兩岸的關係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許多人指出正是德維爾潘說服希拉克在1997年突然進行選舉而導致了左派災難性的勝利。德維爾潘從未承認提前選舉是個錯誤。
甚至按照從不缺乏自信的法國統治階層的衡量標準,德維爾潘也可以算得上是傲慢。一個專門生產政治精英的法國國立行政學院的產品,一個靠自掏腰包出版詩集的詩人。
他對希拉克中右派聯盟中的資深成員充滿輕蔑並且時常把他在外交部的同僚形容為無能。一些法國公務員中最天才的頭腦被告知他們是 “connards”* ――一個通常保留在體育館裏觀看足球比賽時使用的侮辱性稱呼。
周末他經常把妻子瑪莉-蘿蕊和他們的三個子女拋在一邊不管,召集自己在外交部的下屬開會,開會時他自己卻身著藍色便裝夾克,古芝皮鞋和拉夫▪勞倫襯衫出現在會場。
在他試圖實現和平的象牙海岸,當地的領導人們說德維爾潘對他們講話時的傲慢腔調就象是殖民主義者,他們說法國建議的和平計劃執行不利的原因部分要歸咎於他的態度。
“當然,我們握了十隻手時,他才握了一隻,”外交部副部長兼當地議員穆施裏說。
“榮耀必將來臨”
注:connard(法) : 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