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同學微信群裏有一位是從高校退休的,提到她回湖南老家,給了每個親戚一千元。我對國內送禮情況不很了解,決定就先按同學的數給。
第二天我和眾親戚們見麵了。因為小傑去機場接送我,還替我交了兩天酒店的錢,麻煩他很多,我給了他4千。其它的每人一千。他們把我父母合葬的事定在後天,說需要再找兩個人幫忙,還要在媽媽的墓碑上加刻爸爸的名字。為此我又多給了他們兩千元。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給出去了一萬多人民幣。
重要的事情談完了,大家都輕鬆起來。開始聊家常,這些second cousin 們都是超過60歲的人了,每人每月能領到2300人民幣,大富大貴談不上,溫飽是沒有問題的。醫藥費還可以報銷一半。他們似乎很滿足。
我們還回憶了一起上學的情景。我小學一年級是在這個小漁村讀的,當時北京規定很嚴格,要滿七周歲才能上學,而我是天蠍座,開學時離7歲還差兩個多月。媽媽實在不想讓我再等一年,加上弟弟才幾個月大,家裏也照顧不過來,就把我送回老家上一年級,讓爺爺奶奶照顧。在海邊的這一年,讓我有了一生的大海情結,以後無論走到哪兒,我都盡量找機會去看看大海,在海邊坐坐。
大家見麵都很高興,親情滿滿,時間過的飛快。
回到酒店,我不想打開電視,隻想靜靜的呆著。這是我家鄉的土地,我的父母要合葬在這裏。媽媽病重時對我說了這個願望,就要由我來完成。父母的往事也開始在我腦海重放。
爸爸9歲離開的中國,和他哥哥及兩個妹妹,跟著我奶奶,去與在朝鮮經商的爺爺團聚。到我爺爺這輩上,已經完成了從漁民到商人的轉變。爺爺在朝鮮,生意做的不錯,開了好幾個鋪子,家境還算殷實。
後來抗日戰爭爆發了,也多少波及到了朝鮮,爸爸在上高中,受進步組織影響,參加了抗日活動。後來在這些組織的安排下,回到中國參加革命。現在想想,爸爸當時得懷著多大的激情,告別舒適的生活,離開家人,隻身一人回中國鬧革命。
中國在抗戰勝利70周年時,給某些參與人員頒發了紀念章,爸爸也有一枚,現在我這裏。盒子上寫著: 國務院,中央軍委頒發。
革命勝利後,爸爸作為調幹生,被送去大學讀書。讀工科。因為不用考試就進了大學,很多調幹生學習成績並不好。可爸爸是上過高中的,又很聰明,學習沒問題,還是黨員,所以又當學生會主席,又是黨支部委員。在大學生中,是很突出的。
離大學畢業還有半年,爸爸被選拔到蘇聯接受工商管理方麵的培訓。當時從各院校選拔了好幾名學生,組成一個組,還配備了一位翻譯。
受訓歸來,就被分到了一家大型的重工業工廠。我想,如果不去蘇聯,爸爸就留校了。既然接受管理的培訓,當然就得分到工廠了。
媽媽是設計院的工程師,參與了爸爸所在廠的擴建工程的設計,常去廠裏出差,就和爸爸相識相愛了。爸爸大媽媽八歲。
我的父母都算是紅色知識分子,爸爸不用說了,媽媽也是19歲就入了黨。所以他們在曆次運動中,從沒受過衝擊。很幸運了。
當然政治學習是要參加的,政治會議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