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外圍有一圈叫做Golden Ring的景點,由十幾個俄羅斯文化遺址組成。要想仔細遊一遍需要十天左右時間。這次我們時間不多,隻能取其精華。其中最著名的是Vladimir-Suzdal一帶,有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的古跡,稱做White Monuments of Vladimir and Suzdal。
蘇茲達爾的Suzdal Kremlin是個千年古堡,建立於公元1024年;Vladimir建於公元1108年,是俄國12至13世紀時的首都。
我們此行的向導專門從Vladimir來莫斯科迎接我們。他名叫謝爾蓋(Sergei),是個80後。他自我介紹說,他是學英語專業出身。雖然很年輕,他已經周遊過很多國家了。
從莫斯科前往Suzdal的行程是取道Sergiyev Posad,然後途徑尤裏耶夫-波斯基(Yuryev-Polsky),總共200公裏距離,加上在途中景點停留的時間,天黑以前能夠抵達目的地。
Sergiyev離莫斯科60公裏。這裏有一個叫 Holy Trinity的古老修道院,據說在俄國家喻戶曉。院內的遊客摩肩接踵,寸步難行。除了人多,沒留下別深刻的印象。
“離莫斯科近的景點都是這樣。到了蘇茲達爾就沒有這麽多人了”,謝爾蓋有些無可奈何地說。
午飯後動身前往蘇茲達爾。
【尤裏耶夫-波斯基(Yuryev-Polsky)】
尤裏耶夫-波斯基是一座殘破不堪的小鎮。古跡很多,但年久失修。
大街上,除了我們一行十幾個遊客,沒見別的行人,活像個鬼城。
這是街上見到的LADA牌轎車。時光倒流,上個世紀80年代在加拿大能見到這種車。三十幾年後,居然還有人開這種車, 這給人一種奇特的懷舊感覺。
警察局外麵停著的幾輛警車。
這個白石教堂是Cathedral of St. George,1230年建, 到如今也近800年曆史了。剛完工幾年, 蒙古人大舉入侵,摧毀了這個城鎮。教堂也就廢棄了。
曆經近八個世紀的蹉跎歲月,石壁上的精美雕刻完整的保存下來了。
附近還有一個廢棄的紅磚教堂。看起來雖然十分古老,其實才不過一百多曆史。
離開尤裏耶夫,一路順風,到達蘇茲達爾的酒店時已經夕陽斜下。
酒店是個度假村,名叫旅行家藝術山莊,藝術氣息濃重。庭院裏雕塑藝術品到處可見。裏麵還有個帶花園的園藝世界。一棟棟的二層小樓裏麵是客房。
我們住的是樓上。這小洋樓讓我想起1950年代蘇聯專家設計的公寓,又高又闊,十分氣派,不缺樓梯。唯獨沒有的就是電梯。
沉重的行李,爬不完的樓梯,典型的Russian style。
房間裏還有帶兩扇門的鏡子。
日落餘暉映照下古老俄國東正教教堂的背影。這裏聽不到城市的喧囂,四周安靜極了。一種世外桃源的的異國情調油然而生。
晚餐就在度假村裏的一家餐館。這道菜看著很Russian哈。
【蘇茲達爾晨跑】
次日早晨6點鍾,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李子換上跑步的道具,躡手躡腳從樓上房間走下來,生怕驚動樓下的客人。
人們肯定都在睡懶覺,院裏空無一人。
觀賞一下院內的藝術品。這些雕塑是嶄新的,創作日期是2017年。
這個雕塑叫做“家庭”:一個攝影師在為一家人合影留念。
大門外,就是這條貫穿南北的公路,是Suzdal最主要的街道,名叫列寧大街。早晨街上除了偶爾有一兩輛高速行駛的汽車之外,見不到行人。最安全的路線就是沿著列寧大街跑一個來回,不至於跑丟了。
南去的列寧大街。街道冷冷清清,但是打掃地很幹淨。
蘇茲達爾基本上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全市人口1萬,地廣人稀,不通火車,沒有工業。進出城隻有一條公路。沒有市內公交。市內裏除了教堂,沒有別高大建築。
與相距40公裏外的弗拉基米爾(Vladimir)比較,反差巨大。弗市人口35萬,有現代工業,有市內有軌電車, 城鐵,還能坐上去莫斯科的火車。
這兩個城市以前其實差不太多,謝爾蓋說。本來沙俄政府1860年代打算修一條從蘇茲達爾通莫斯科的鐵路。結果這一規劃遭到Suzdal教會拒絕後,鐵路就修在了Vladimir。從那時起,Suzdal就與現代工業化無緣了。真是性格決定命運啊。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Suzdal的古跡才能保存地這麽完整吧。
這個大宅院怎麽也有上百年曆史了吧。
這是個修道院的角樓,牆麵的建築保護的完好。
路過一個像是個文化活動中心,門前張貼著一些定期活動的廣告。
列寧大街上的廣場。站在廣場中央的伊裏奇同誌,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列寧親手締造的蘇共,蘇維埃政權,早都死翹翹的了。亡黨亡國後,俄羅斯人民過起有吃有喝的幸福生活,周遊世界,自由上網,享受境外勢力不良影響;年輕人還能出國留學,移民,雙國籍。亡黨亡國算個啥?
·
廣場對麵是個修繕一新的古老鍾樓。在Suzdal-Vladimir有看不完的修道院,鍾樓,長像都差不多。
通向後街的門洞。看過去,後麵是一些低矮的住宅。有房住有車開,應該是小康人家了。
很快就到了列寧大街的商業區。
路過的幾個各式各樣的教堂,有大有小,看來都翻新過了。
這個老教堂叫尼古拉教堂,建於1719年,正好三百年了。雖然看起來破舊不堪,仍然壓不住那副俄羅斯派頭。
這土豪金的蔥頭一看就是新修的。
離大路不遠是蘇茲達爾的衛國戰爭紀念碑,紀念1941-1945年戰爭期間陣亡的蘇軍。
紀念碑前擺放的花圈
常年不息的火炬。
這麵牆上刻著戰爭中犧牲的本鄉本土的子弟名字。
回到路邊,前麵是更多的商店。除了紀念品店,就是餐飲店。
商業區和住宅區就一河之隔,跨過一個不知名的小橋。
橋的鐵欄杆上掛著一排閃閃發亮的東西,跑步目不斜視的人肯定不會注意到。
這些連心鎖, 裝潢精美,別具一格, 上麵刻有新婚情侶名字或字首。俄羅斯年輕人真是很有才!
河邊是一個高檔餐館,布局典雅時尚(俄國人興許有架起大炮歡迎客人傳統吧?!)
河這邊,臨街的住家是一個挨一個的俄羅斯木屋。這些木屋下麵的地基是用磚頭,石頭或水泥砌的,上麵是圓木用建的。圓木外麵加上木板裝飾,漆上五顏六色的顏料。
有些木刻圖案和作工是很精致的。
這是蘇茲達爾的城門。前麵的土地一馬平川,是無窮無盡平原,a Big Sky Country。
這條路仍然叫列寧大街。從地圖上看,沿著公路可以一直到達Vladimir,也就是不到40公裏的樣子。一片和平安怡的景象。遠處有農田,也有雜草叢生的荒地。點綴在田野裏的是一些雞犬相聞的鄰裏。
這裏是個路邊的LUKOIL加油站。還沒到營業時間,小賣部工作人員還沒來上班。
這油價折成美元,好像跟美國油價差不太多啊。可是要按俄羅斯人的收入水平,這是很貴了。Lukoil是俄羅斯的跨國石油公司,在美國也能見到LUK加油站。
加油站邊上是一大片濕地,還有個斷橋。大概以前的老公路是從這個橋上經過。
再往前就是荒涼的原野了吧。是該返回的時候了。
今天的往返路線,7.2英裏。
酒店的饕餮大餐。早飯是自助餐,除了沒啤酒,什麽菜都有。
這天的日程一直排到晚上。上午遊修道院,下午Suzdal Kremlin, 傍晚俄羅斯農莊。
【聖猶希米爾斯救世主修道院】
上午的日程是遊覽聖猶希米爾斯救世主修道院(Saviour Monastery of St. Euthymius)。這個修道院建於十四世紀中期,經過幾個世紀的擴建,規模宏大,是來蘇茲達爾的必看項目。
從酒店到這個修道院是步行距離,不出十分鍾就到了。
雖然是個星期六,遊客寥寥無幾。
猶希米爾斯修道院和現代曆史發生的聯係是在蘇聯反法西斯戰爭期間。1943年一月底斯大林格勒戰役結束後,德軍第六集團軍全軍覆滅。這裏成為戰俘營,德軍的一些高級將領被關押在這裏,其中有馮·保羅斯元帥(Friedrich von Paulus, 1890-1957)。
修道院的衛星平麵圖
保羅斯的副官威廉·亞當(Wilhelm Adam, 1893-1978)上校在戰後出版的回憶錄裏,用了一個章節描述了他當年來到蘇茲達爾的旅途和在這個修道院的戰俘生活。
“我們穿過一個高大的,帶有瞭望孔和箭樓的城牆大門,來到一個長長的建築群。它的中央是一個帶有五個蔥頭尖塔的教堂,教堂前麵是一個鍾樓。邊上坐落著一個長條型一二層高的,用來收容戰俘軍官的樓房”。
Annunciation Gate Church
Transfiguration Cathedral 。這就是亞當書中描述的帶五個“蔥頭”的教堂。仔細觀察一下,這教堂並不是個對稱建築,右前方還有一個矮小的附加建築,頂上也帶有一個塔,所以一共有六個“蔥頭”。
教堂內的陳列和壁上的icon。
這石壁上的石雕非常精美。
教堂前的Bell Tower
修道院內的花園
緊鄰花園的這個長條樓房就是當年戰俘居住的地方。
當我們一行人正要離去時,鍾樓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鍾聲。那是一位工作人員特地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敲響了大小十幾口銅鍾。完畢,大家報以一陣熱烈掌聲。
李子今天的午餐屬於健康食品。
自駕遊也有問題。在大城市像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有車反而是個麻煩。
辦簽證並不困難。我們是委托華盛頓DC的一家旅行社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