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35)
自從李子家搬進這個院子,前院的幾顆老鬆樹就開始變黃,鬆針脫落。
李子一直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樹跟人一樣,中年開始不就白頭掉頭發?
直到兩年前,其中的一棵樹眼看就就要死了,李子才請樹醫生(fully licensed!)上門出診,指望他能妙手回春。
樹醫生看了之後直搖頭,說這些樹染了黴病。治療方案就是把樹都砍了,不然院裏的樹都會染上。
“我們提供全套服務,砍一棵,補種一顆,還包保險”醫生一本正經地說。
李子喜出望外,立刻求醫生給個價,把這顆樹先砍了,再種一棵。
醫生掏出計算器筆紙,遞過一紙估價後便揚長而去。
李子一看,一千刀,還with tax!
這醫生錢賺得也太容易了,他唯一的本事就是把要死的病人抬走埋了。這樣行醫誰不會!
一氣之下,李子決定自己動手。既是工人,又是老板,工具隻需要一把chainsaw。
今年春天,這棵樹終於壽終正寢了。
說幹就幹,李子計劃父親節這個周末實施這一宏大工程。當一天伐木工,Lumberjack。八小時工作日,爭取一天完工,然後給自己發一千塊錢工資。
手術前先給“病人”留個影。
雖然病人死了,可是還不能大意。砍樹還是需要些技巧的,倒錯了方向就把伐木工砸了。
這樹有鍋口一般粗。我一數年輪,這棵樹竟然有38歲。
花四個小時把所有樹枝鋸下,清理幹淨。
然後,伐木工改行種樹。第二天一早先去買回一棵紅楓樹,把樹種在院子的一個角落。
樹幹是有用之材。
這些木材看著真的很不錯。要是讓樹醫生來幹,這木材會通通運走,不會給老板留下。
一想到這些,李子有一種成就感。是不是讓老板再給漲點兒工資? 老板特好說話:“沒問題,再發你一千,把樹墩子給我刨出來!”明年再有樹死了,我接著來伐木!
長工該下班了。這樹墩子明天再說了。
父親節了,該怎麽犒勞一下長工? 老板早就想好了,除了發高薪之外,在油管上找到一首獻給父親的歌,安娜·涅特列布科唱的《啊,我親愛的爸爸》。
O Mio Babbino Caro (G. Puccini)
自己當自己的長工真幸福!老板也暗自高興,樹醫生又沒飯吃了。
想省錢,一個Kiss, 一個Hug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