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雨到了住地,很快調整好情緒,翻開書本,又找到了精神寄托。
信箱裏一封唐憶喬的信,問她路上是否順利,請她把住址發給他。
舒小雨從鄭海瑩那裏了解到了更多的唐憶喬,對和他的交往忐忑起來。她開始就想給他們的交往定個調子,可是現在她自己也迷惑了。她發了一會兒呆,環視自己的小屋,她決定出門轉轉,她想起曾經看到步行街上的一家店,裏麵有漂亮的窗簾和高品質的床上用品。
這一段時間裏,舒小雨喜歡逛街了。她轉遍一個又一個時裝店,心裏憧憬著五月,那個不冷不熱、非常好穿衣服的季節。那件阿瑪尼的灰色無袖長裙,簡潔又高貴,舒小雨看過一眼後,這條裙子在她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像個幼稚的孩童,麵對心儀之物,說什麽心裏也放不下。她老是惦記著這條裙子,最終買了下來。她腦子裏總是有這樣一幅場景:她穿著這件裙子,披一條披肩,坐在咖啡館裏……舒小雨太想把這個場景變成現實了,她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有力的借口:她有三四年沒有給自己買件新衣服了,不應再這樣虧待自己。
這些天舒小雨的心一直洋溢著喜悅,就連走路時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一日凱瑟琳碰到她的時候不禁問道:“你最近有什麽開心事嗎?”
舒小雨一驚,才意識到自己近來在別人眼裏是反常的。她回憶了下自己的表現,心下頹然。她這是怎麽了?這段時間來她買新衣服,裝飾房間……她做這些的時候總是感覺暗中有雙微笑的眼睛在盯著她,她穿起新衣是為了他。意識到這一點她嚇了一跳,把買來的新衣服一件件收好,放進櫃子裏。立身窗前,心慌慌地想,她不能這樣啊!她慶幸自己醒悟得早了,她可不能做傻事。
唐憶喬有信來。告訴小雨他5月7號過來,5月20號回去。
小雨看了信,心裏一片寧靜,她回信說真不湊巧,5月份她不在,班上的同學分了幾個組去實習,他們的組不在這個城市。這種活動她若是不參加,會影響畢業的。她又想了想,點了發送,假若唐憶喬熟悉這邊的教育,很快會戳穿她的謊言,可是她不想見他,也隻好這麽說。
舒小雨在5月7號至20之間確實不住在這裏。
唐憶喬有那麽兩個晚上在小雨住的樓下徘徊至深夜,他不知道哪個房間是舒小雨的,他發現有個小房間一直都是漆黑著,就想那該是她的。他仰望片刻,無奈,隻好讓陪他來的司機帶他回去。
他讓司機開得很慢,坐在車裏享受著城市夜晚的寧靜,總有意猶未盡的遺憾,他搖下車窗,外麵稀落的行人,小酒館裏透出斑駁的光亮,空氣裏流動著暖。他本打算和舒小雨享受這份好時光也不能如願。這個城市他不會再來了,至少這次出差沒有機會再來了,這個念頭一出現,心底伴隨著一聲歎息,隻有他自己聽得到。唐憶喬在回國前給舒小雨寫了封信,要表達的情感除了遺憾還是遺憾。
這段時間舒小雨就在這個城市,每天下課後就躲進同學的小屋裏。看了唐憶喬的信後,關掉了信箱。她不願意多想這件事,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給張琪打電話,探聽張琪和楊詩宇的關係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