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苦寸心知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
“海瑩……”舒小雨遲疑地喊了出來，鄭海瑩已經到了小雨麵前。
“小雨呀，什麽時候回來的？我說給你寫信你也沒回，原來你回來了！”
“你給我寫信了？我沒看到，我家上不了網。”
“哦，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候一下。阿姨，小雨回來你高興了吧，有人陪您逛街了。”
“是啊，高興高興。”
鄭海瑩看了看小雨的購物車，說：“你們剛來吧，我再陪你逛會，一會兒我們一起走。”
“你不上班？”
“請了兩天假，連上周末我可以休息四天，嗬嗬。”
“真舒服。”
“哪兒啊，我一年也請不上兩次假。明天我老公出差，我出來給他買點東西。”
“那你要不要趕著回去？你回去吧，我再和你聯係。”
“不用。我回去也沒事，我老公今天還上班呢。”
鄭海瑩把舒小雨母女送到家後，忽然有了個主意，對小雨媽說：“阿姨，我能不能讓小雨去我家陪我住幾天？我老公出差了，我又不用上班，一個人在家也挺悶的。”
小雨媽看著小雨，說：“她願意去就去吧，她也一直在家悶著呢。”
舒小雨低聲對鄭海瑩說：“你老公不是還沒走嘛，我去不合適吧，要不我明天再過去？”
“走吧走吧。”
“不行，今天不去了，我明天過去，你也跟你老公打個招呼。”
“你――怎麽這麽多事啊？好吧，今天不過去也行，我們一起吃頓飯吧，這總行吧？”
舒小雨答應了一起去吃飯，也給自己放放風。
鄭海瑩在小雨家不遠的一個飯店裏找了個小包間，坐定後熱情地看著小雨說：“這清淨咱倆好好說說話。你一出去好幾年，挺好的吧？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聯係我？”
舒小雨垂下眼睛，沉默片刻說：“我回來是為了離婚，心情不好，誰都沒聯係。”
鄭海瑩吃驚不小，“怎麽會這樣！差不多一個月前我碰到過你媽媽，她還說你們挺好的呢。”
“我媽他們也是我回來才知道，之前沒跟他們說。”
“哦。是不是那男人出軌了？”
“不是。”舒小雨把自己這幾年的生活跟鄭海瑩講了起來，鄭海瑩聽後說：“明白了，他這是精神暴力。算了，離就離了，現在離婚算多大的事啊。明天去我家，我帶你好好散散心。”
“你過得很好吧？”
“我？嗬嗬，還行。我老公對我挺好的，我婆婆家對我也還行。湊合吧，我們現在也就算衣食無憂，高品質的生活談不上。”
“很好了，隻要夫妻感情好――”
“好了好了，趕緊點菜吧，邊吃邊聊。”
“就我們倆，隨便點兩個就行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大款。”
舒小雨點了兩個菜再也不肯多點，鄭海瑩拿起菜單又要了兩個菜一個湯。
舒小雨說：“我今天是回來後最輕鬆的一天，我爸媽把離婚看成天大的事，一個勁教訓我，好像我幹了件傷風敗俗的事。對了，我記得你老公是搞技術的，怎麽也經常出差嗎？”
“需要就出去，現在幹什麽都難啊，他們那個小公司，沒靠山，舉步維艱。”
“錢不好賺？”
“哈哈，好賺，哪得看誰賺，平民草根，賺點錢難啊。”
“中國現在發展很快，機會很多啊。”
“是機會多，但關老百姓什麽事？！”
舒小雨一時糊塗了，鄭海瑩笑笑說：“不說這個了，哎，你想不想聚會？找幾個同學，咱們聚聚？”
“不要了，我現在沒心情。”
“好，不聚也行，但是你得振作些，別幹什麽都想著沒心情，自己折磨自己幹什麽呢！幹脆你今晚就跟我回家吧，我好好開導開導你。”
“不行不行，說好了明天去的。”
“你呀，還是那麽循規蹈矩。誰都能給你畫一圈，告訴你別出圈你還就真不往圈外看看！”
鄭海瑩太了解舒小雨了，看來本性真的難移，舒小雨國外生活了幾年，一點變化也沒有。
“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太窩囊？”
“不，你是個賢妻良母，應該遇到個好男人。”
舒小雨苦笑說：“我姨給我物色了一個，還讓我走之前見麵，我可不想見。”
“咦，不見就是喪失一次機會呀，在國外就沒遇到對你好的？”
舒小雨一衝動，就說了塞西利奧。鄭海瑩來了情緒，鼓動小雨和塞西利奧來往。
“可我已經拒絕他了。不可能再交往下去了。我對他實在沒有把握，我沒有信心啊。”
“你對誰有把握？兩個人即使結了婚也還是處在不斷地認識、了解中，就像我跟胡康，我說他對我好，難道我們就不吵架了？磨合無時不在啊。你呀，失去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舒小雨被說得也有些後悔，可也無法挽回。不管鄭海瑩在說什麽，她都無法揮去心頭的懊惱，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第二天下午，舒小雨去了鄭海瑩家。在這裏，她徹底放鬆了身心。可晚上兩個人坐沙發邊看電視邊聊天時候，鄭海瑩提到一個人，舒小雨頓時緊張起來，恨不得連夜離開鄭海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