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與中國》(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是美國中國學的經典著作。想必新走馬上任的駱家輝大使應該讀過。
全書從認識中國的曆史傳統出發,解釋中國傳統社會的本質,進而認識中國革命進程和中美關係;把中美關係置於世界曆史中思考,分析了中美關係矛盾衝突的根源。 認為人類曆史的發展模式並非一元化,而是多元的。 在多元的曆史進程中,不同國家民族之間應該加強製度、文化和心理上的理解,不能無視其曆史傳統;加強認識和理解是和平與共同發展的基礎。當然,作者的出發點是將美國的國家利益最大化。該書被美國權威雜誌《外交》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書之一,曾在西方學界和政界產生了廣泛影響。
該書作者費正清(John King Fairbank)是哈佛大學終身教授,著名曆史學家,美國也是世界上最負盛名的中國問題觀察家,美國中國近現代史研究領域的泰鬥,“頭號中國通”,哈佛東亞研究中心創始人。他曾在中國研讀、旅行、教學。後在美國駐國民政府大使館做外交官。直至他逝世前(1991年),他領導著美國的中國問題的學術研究。當今美國諸多有影響的中國問題專家皆出於其門下。該書自1948年第一版問世以來內容不斷增補。我讀的是1983年的第四版。其譯本已經由世界知識出版社出版發行。作者的博學和大師風範實在另人驚訝和敬佩; 而且能夠感受到作者對中國是友好的。唯一令人痛苦的就是人名和地名:從上下文猜去吧!
書中發現了幾張不常見的老照片
1957年周恩來、朱德、毛澤東、劉少奇與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代表在北京合影。
毛主席在延安 熟思
這張相片在中文版裏沒有。
四十年代的分配問題,坐在糧店前營養良好的婦人;從災區來的乞兒。
彰德牌坊:1908年為表彰四川 Chiung-chou (哪位四川朋友知道這是什麽地名?謝謝。)一節婦的牌坊。八塊碑文中,開始二字是“節孝”。
這個牌坊和我在國內見過的牌坊相比,算得上比較精致的。費正清在論述中美關係做出如下總結:
如果我們承認西方曾把現代的生活方式帶給中國,我們就必須承認20 世紀偉大的中國革命,是我們協助發動的一場改革運動。歸根到底,中國共產黨著手進行的整個一大批革新事業,事實上正是過去一個世紀外國的管理人員和傳教士,以及本國的愛國改良主義者和革命家所倡導,並以越來越大的毅力力圖實現的事。
對我們來說,不幸的是一個高傲的民族在其軟弱的時候並不樂於接受援助。在不平等條約的那一百年間,美國人對中國的態度是存心想賺錢,但也想做好事,力求拿走一些東西,同時也給予一些東西。我們以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而感到自豪,並且在那些行為不如我們善良的帝國主義列強麵前,我們確實有點義形於色。同時有許多美國人像其他西方人一樣,深深愛上了他們所接觸到的中國上層階級的文化,愛上了它那敏銳的審美能力以及個人交誼的溫暖。中國變成了他們的中國,例如從弗洛倫斯• 艾斯庫到西蒙• 利斯,便是一些把這個“所有格”用得那麽親切的作家。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中國人對中美關係的感受卻不同於美國人的感受。我們覺得我們同中國的接觸帶有獵奇的性質,非常令人振奮,是在物質和精神方麵都有收益的。不喜歡中國的美國人可以避開它。另一方麵,中國卻認為這種接觸是強加於它的。這是一種外來的侵略,令人感到屈辱,並且帶有破壞作用,最後造成了災難。在19 世紀的中國人看來,西方對中國傳統生活方式的危害,往往在一切方麵都是可怕、可惡和不樣的,正如4O 年代極權主義的納粹和斯大林主義者威脅美國的生活方式一樣。中國人在他們彬彬有禮的外表背後,並不完全像我們那樣熱心增進中美友誼。
由於過去中美關係的複雜情況,今天的中國人,會把我們認為主要屬於慈善性質的事業,強調是美帝國主義行徑,把我們認為是美國對中國人民的援助強調為剝削;這兩種觀點當然都有道理,也都有案可稽。但是,一個講良心的觀察者,甚至一個不講良心的現實主義者,並不能滿足於隻聽一麵之詞。為了在人類前途未卜的環境中共同生存下去,美國人和中國人將必須對他們過去彼此如何交往的共同曆史,找出某種可以共同理解的領域。
在我們繼續塑造我們自己在中美關係中的形象時,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我們的想法總會偏袒自己這一方麵。即使我們在道義上感到內心有愧,而理所當然地譴責自己已往的罪過時,我們還是會護短的。我的意思是說,申斥美帝國主義對中國的壞影響,仍然可能是一項非常符合美國精神的行動;例如,我們很可能把自己看得過分重要,誇大了美國影響中國的程度。這是因為,既然我們美國人放棄了對那一去不複返的通商條約時代的中國的眷戀之情,我們就必須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中國人的生活極願由自己來滿足自己,我們自己完全沒有能力改變那種情況。
我也喜歡你的文章,多寫多帖。。。
從林徽音的相關傳記裏知道費正清夫婦,但從沒想過去讀他的書。
謝謝妹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