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帆說:“當然是你們這一邊。”心裏清楚自己其實和楊剛在同一陣營。
方佳哼了聲道:“我看未必。”
陸帆猶豫再三,但見方佳不滿的模樣,忍不住為自己,同時也是為楊剛解脫:“其實楊剛也有他的難言之隱。”
方佳追問:“什麽難言之隱?”
陸帆為難道:“我答應過他不告訴你。”
方佳道:“我還以為我們兩人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原來他的話在你心目中更重要。”
陸帆不願違反承諾出賣朋友,但出賣給方佳在陸帆看來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方佳嘴緊,不可能將有關葉小月聲譽的事再外傳。於是陸帆表現像是特迫於無奈,其實也就順勢把葉小月第一次和楊剛發生關係時不是處女的事講了出來。葉小月當時不是處女也出乎方佳的意外,和陸帆聽到此話反應不同的是方佳漲紅了臉,憤怒道:“不是處女又怎麽樣?那他楊剛現在還不是處男呢。按照他自己的邏輯,如果小蘭還是處女是不是小蘭也應該嫌棄他?”
陸帆道:“這個情況有點不一樣。楊剛是結了婚的。”話一說完,想起楊剛和葉小月婚前就發生了關係,未免底氣不足地補充畫蛇添足,“當然,最主要的是中國傳統觀念比較看重女性貞操。楊剛屬於那種比較傳統的男性。”
果然方佳嗤之以鼻:“他傳統?他如果真的傳統就不會讓人家葉小月先孕!而且葉小月不是處女並不能說明她過去亂來。她以前和她前男朋友相戀,兩情相悅情到深處發生了關係又怎麽了?就因為發生了關係心靈就肮髒了嗎?我們畢業離校的那天晚上如果你多那麽一點堅持我也會答應你。因為我愛你,我願意滿足我所愛的人的願望。假如你回成都後移情別戀不要我了,那我是不是從此就該被視作水性楊花不貞潔的失身女人,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鄙視,孤老終身,再也沒權利去真心愛一個人,就算嫁人也要自卑三分?”
陸帆辯解道:“我怎麽會不要你?我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嗎?”
方佳哼了聲:“你自己心裏清楚想你回成都後有沒有想過分手。”
陸帆心裏當然清楚自己當初的猶豫,但他覺得當初自己之所以猶豫是不願意拖累她,目的即便算不上高尚至少還算純潔。何況畢業那天雖然和方佳同床共寢,並沒有真正發生關係。如果真發生關係,他一定會負責到底。不過此時此刻方佳正在氣頭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動過分手的念頭,否則沒準陳年舊帳都會翻出再算一遍,於是毫不猶豫地否認道:“絕對沒有!”
如果男人那麽在乎女人貞潔,他們為什麽不想想讓女人失去貞潔的又是誰。尤其是那些自己行不正的男人,一邊跟別人上床生孩子,一邊嫌棄人家不是處女,最後反倒有臉振振有詞地把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都什麽東西!方佳腦子裏浮現當初楊剛摔門要她好自為之的麵孔,越想越氣,恨恨道:“男人都是畜生!”
陸帆也生氣了,說:“那是!我們男的都是畜生,你們女的都是人!不過我們畜生好歹愛的是人。你們女人卻偏偏要去愛畜生。這咋回事呢?是我們男的雖然是畜生,卻有顆向往高尚的心靈,還是你們女的。。。”他看著方佳悲憤的目光,嚴峻的俏臉,想起畢業離校前那晚方佳羞紅著臉向自己袒露女性最隱秘的部位隻為滿足他受廁所牆壁文化熏陶而對女性生理上的好奇,以方佳的個性,倘若不是深愛自己怎麽可能做出那樣袒露?自己當初若真堅持跟她做愛最後又分了手,她就該被人蔑視評頭論足?陸帆心裏霎時軟了,不忍再惹眼前這個他所深愛的女人生氣。他頓了一下,嘻皮笑臉道,“有顆垂憐體惜我們這些畜生柔軟的心房?”
方佳話一出口看陸帆的表情就後悔說的太重而且無形中連陸帆也罵了,但陸帆尖酸刻薄的態度激發了她的鬥誌,準備等他說完了再反擊回去。不料中間陸帆語氣陡然一變又成了和風細雨,討好獻媚的模樣更使方佳無法生氣。氣是不好再生,陸帆開始的言語態度多少還是惹她傷了心。她唇角一動,委委屈屈地回了句:“你知道就好。”
方佳委屈的表情使陸帆心裏更軟,心疼抱緊了她說:“我當然知道。算了,我們不要為楊剛葉小月的事爭論了。為外人的事而惹自己生氣不值得。別人要離婚是別人的事,由不得我們做主。反正我們不步他們的後塵。你也知道就算以前我動過分手的念頭也是因為I love you so much,怕我成為你的累贅拖累你,讓你因為我而不快樂。”
陸帆的話徹底柔軟了方佳的心房。方佳其實內心深處並不怎麽喜歡葉小月。從三人做室友第一天就感覺她頗有心計,明知方佳對楊剛無意,卻生怕楊剛被方佳所吸引。三人一起時,葉小月總是有意無意提醒楊剛方佳有男朋友,猶如畫了一個無形的籬笆,把方佳擠到外麵。有時作為太過明顯,讓方佳又可氣又可笑。但想到葉小月平時對楊剛體貼入微到頭來卻被楊剛如此鄙視,舊愛一出現就棄之如敝履,又覺得可憐她對楊剛的那份感情。
半年來一趟吧,更新可以集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