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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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五十八)

(2016-09-14 13:05:53) 下一個

我們在餐館外作別,去春生家路上我打電話給燕子,說她當時打電話時李濤正在我身邊,不方便講。燕子喔了聲。我說燕子,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感覺,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小灣的事上聯合起來騙我。燕子說你不會連我也懷疑吧?我故意反問道你說呢?燕子提高聲音說林躍,如果我現在站在你身邊,我會狠狠地煽你一耳光,你信不信?我怔了怔,感動地說我當然信。小師兄,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在這件事上真心實意想幫我,那這個人一定是你。我從沒懷疑過,而且永遠都不會懷疑。燕子說這還差不多。我把大半天的經曆給她講了講。燕子說我有個預感,你這次回重慶一定能見到小灣姐。

到春生家已經十一點過。春生說看你滿眼紅絲,是不是一夜沒睡?我說還好,睡了兩個小時,飛機上也休息了會兒。春生道你今晚就睡我這兒。他打開擺滿昂貴名酒的酒櫃說要喝什麽?XO人頭馬五糧液茅台還是法國紅葡萄酒?我說葡萄酒吧。

春生倒上酒,我一飲而盡。春生笑道想不到你酒量見長。我說我是借酒長膽。春生眉頭一挑道長什麽膽?我說春生哥,打我小時起,第一個叫哥的人就是你。春生眉頭微蹙,看我一眼,又倒上酒。我再次一飲而盡,盯著他說春生哥,小灣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春生臉陰了下來,說你什麽意思?我說春生哥,你和小龍有沒有一起瞞我?春生道你腦袋裏胡思亂想些什麽?我有什麽好瞞你的?我用得著嗎?

我死死盯著他,他迎著我的目光毫無閃避,更有不屈服的狠意。我知道談下去除了吵翻不會有其他的結果,便說好,你不說也罷。我累了去休息了。我睡哪間屋?春生頭朝一間屋一偏努努嘴。我走了進去,也不洗漱,直接倒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春生已經走了。桌上除了早點,還留了一張紙條,要我起來後Call他。我沒有Call他,一個人到了解放碑那座公用電話亭。那個中年婦人和昨晚一樣正在擺放水果。我經過時她瞥了我一眼,低頭繼續擺放著水果。雖然沒有人能證明,但我依然固執地堅信打電話的一定是小灣。我黯然凝視著那部磁卡電話呆呆出了神,恍惚中夜色裏小灣啜唏著撥打我電話時的情景飄入我的腦海。我閉上眼,那情景越發的清晰。她的悲戚和著我的憂傷,不知覺間心一點一點地碎了,淚水悄悄浸入我的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似乎叫了幾聲小夥子。我擦了下眼回過身。水果店的中年婦人看著我,向我揮揮手。我走過去,婦人道你要找的那個女孩是你什麽人?我說是女朋友。婦人說怎麽,她躲著你呀,是不是你對她不好?我苦笑搖搖頭。婦人憐憫地看著我。我不寄任何希望地隨口問道阿姨,你真的沒看見她打電話嗎?婦人道昨晚陪你來穿夾克的那男的是不是警察?我說是,他是我的朋友。她話裏有話,我隱隱生出希望。

婦人看著我遲疑了片刻說,我看你樣不象是個壞人,就實話對你說。我看見你照片上的那個女娃兒了。前天晚上我還沒關門她就到了這兒,在這電話亭來回徘徊。我當時還猜測,這麽個漂亮的女娃兒怎麽這麽晚了還一個人走來走去,是不是在等人?我十點半關門時,看見她拿起那個電話刷了卡,也沒撥號碼就又掛上了。她還看了我一眼,看見我在看她,還對我笑了一笑。不過那笑看起來好可憐,象是要哭了一樣。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在那裏猶豫不決。我猜你說的那個電話肯定是我離開後她打的。

我激動道阿姨,你為什麽昨天晚上問你的時候不告訴我?婦人說昨天下午有個人,也就是陪你昨晚來的那個人找到我說他是警察,還給我亮了他的證件,問我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孩前晚在這打電話。他也給我看了一張那個女孩的照片。我照實告訴他了。他說他晚上還會陪一個人過來,那個人如果問你同樣的問題,你到時候就說沒見過。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婦人。她神情凝重看起來不象是說謊。婦人擔憂道我本來不該告訴你這些。我是看你可憐,覺得你不象壞人,就實話告訴你了。你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告訴給你的那個警察朋友。我說阿姨您放心,我保證不會透露給您惹麻煩。

我腦子一片混亂,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混沌中試圖理出一個頭緒。李濤為什麽要這樣做?小灣明明給我打了電話,他卻要向我隱瞞?小龍也就罷了,他畢竟是小灣的親哥哥,自然會偏向小灣。但李濤是我大師兄,我一向把他當大哥一樣敬重,照理我倆的關係更親密些,他怎能也騙我?還有春生,他昨晚的反應使我懷疑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內情。我想起我得知小灣退學後趕到宿舍的情形,春生匆忙趕到學校來把我接走,而不是陪我到學校打探詳情,是怕我查到點什麽?會不會連那個守宿舍的阿姨也被串通好了一起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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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客而已 回複 悄悄話 可憐的林躍,太心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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