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看你象個草莽英雄,是個人物。你是他們的頭吧。那人道是又如何?我說你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隨便調戲人家良家婦女,亂摸人家的奶。人在江湖,總得有起碼的江湖道義吧?那人哼了聲道,我的兄弟,自有我教訓,還輪不到你管教他們。
我說我沒想管教你的兄弟,不過欺負到我朋友老婆身上,人家叫上我,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要是你處在我這位置也一樣。站他身後的人不耐煩道雄哥,別聽他扯淡,不教訓教訓他他不知道厲害。那個叫雄哥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裏似乎帶了點遺憾,退後了一步說你來。那人撲上在我臉上狠狠打了一拳。
看架勢那人顯然沒有任何習武的根基。我不僅可以輕易避開他那一拳,而且隻需一拳就可把他放倒。但我沒有躲閃。他們一共四人,立即動手我沒有太多勝算。我暗地裏尋思隻有先示弱,然後尋找時機出奇不意奪下那雄哥手裏的刀,以他為人質要挾其它人。雄哥不僅看起來非常壯實,眉宇間還透著機警和剛毅,絕對是個硬朗的角色。事到如今隻能搏了,擒賊先擒王,把他拿下了其他就好對付。在他有戒備的時候,我連半成奪刀的把握都沒有。如果實在無法奪刀,隻能尋機打開條路衝到廚房取刀,拚個魚死網破也不能任人宰割。我順勢偏了下頭,卸去部分打擊力。饒是如此,臉頰依舊火辣辣疼痛。
這時又響起敲門聲。雄哥一偏頭,瘦小個子閃在門後,另一個人貓眼看了一下,飛快打開門,一把把門外的人拽進來。那人踉蹌著還沒站定,我已經驚叫了出來燕子!小心!
燕子驚訝地看著一屋的人。瘦小個子嗖地從門後衝出,手臂勒住燕子的頸子。說時遲那時快,燕子一側一躬腰,反手抱住瘦小個子頸項,一聲輕叱,一個背摔將那人狠狠摔倒在地。把她拽進來那人正要撲上,燕子早一記勾拳擊在他下額,旋即一記側踹,將他直踢得飛了出去。
我趁動手打我的那家夥看得目瞪口呆之際,狠狠一拳打在他腹部。他痛苦地抱腹彎下腰。我緊接一拳打在他下顎,他立刻癱倒在地。那個叫雄哥驚訝地看了看三個倒地的同夥,竟然衝著燕子一笑,說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居然也懂點格鬥。燕子顯然看出這人是個硬角色。她沒有冒然出手,盯著雄哥手裏的尖刀說林躍,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為什麽,我對這個叫雄哥的人竟然有點莫名的好感和敬重,也不打算得罪河南幫一大夥人,畢竟我還會在深圳住一段日子,就算未必狹路相逢,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說可能有點誤會,別動手,讓他們走吧。我說完走到雄哥麵前。雄哥毫無畏懼地咧著嘴朝我微笑。我伸出手說,雄哥,咱們不打不相識,今天就到這裏吧。你的兄弟打我一拳,我還了他兩拳,你要是覺得我占了便宜,我可以再讓他打一拳,咱們就此兩清,井水不犯河水。雄哥把刀交到左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咧嘴笑道,小子,你夠冷靜的,有種!我說你還不一樣,咱們惺惺相惜。我恭維了他一句。老實說,我是硬著頭皮走到他麵前,心裏還真害怕他突然出手捅我一刀。這麽近的距離,即便是我心存防備,也沒幾分把握躲閃得了。
雄哥帶著他的人走了。我目送他們下樓,突然一回身,欣喜若狂地緊緊抱住站在我身後的燕子道小師兄,你來得怎麽這麽巧?燕子叫了聲放手。我沉浸在激動著說不放。燕子在我腳上猛踩一腳,痛得我鬆了手,邊嗷嗷叫痛邊跳,說小師兄你太狠了吧?燕子桃花般燦爛地笑道誰叫你要占我便宜。我苦著臉笑道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占你便宜。你救了我的命,我抱你不過就是表達一下死裏逃生的激動啊。燕子正色道你少激動了,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把雄哥找上門來的緣由大致講了一下。燕子責怪道你太粗心了,至少應該先從貓眼看清楚是誰再開門。我貧嘴道我吉人自有天助,非如此怎顯得出小師兄你的一身本領?你那個背摔,幹淨利落,比我強了不止十萬八千裏!燕子嚴肅道呸,少給我帶高帽。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聽見沒有?我隻好說聽見了,小師兄你怎麽突然來深圳?燕子說放暑假先到上海廈門同學家玩了玩,想想離深圳不太遠就順便來看看你。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擺這麽個鴻門宴來歡迎我。你臉上要不要擦點什麽藥?看起來有些腫。
我摸摸臉上傷處說還好,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們一起到外麵去吃。燕子說天太熱,拎著行李走了半天出了一身臭汗,還是先洗個澡。你也趕緊去穿上衣服。
我去穿了衣服,在客廳等她。燕子很快衝了個涼出來說走吧。她換上短袖白襯衣,胸前別上了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校徽。我故意道你帶上護身符了?燕子笑道還真給你猜對了,就這個意思,你不服啊?不服你也弄一個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