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異性老師們的故事（6.不幸）（1733）

四、大學階段（不幸）

10、輔導員B老師

B老師當學生時，就是學生幹部，畢業後留校當輔導員，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我曾經根本就不認識B老師，直到他的同寢室同學楊提醒我他對A老師的反感。但他卻早就瞄上了我。

與我第一次交談後，我開始回避他，也害怕他。

B老師長得幹淨、正氣，一臉的正派，像文革中的革命者。我的成長中，一路得到老師的嗬護，從來未經風霜，也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和能力。當B老師把我當靶子的時候，我隻能作鴕鳥狀。

B老師有一段忠貞不渝的愛情，他的女友在外地，所以，對於校內違規談戀愛的學生非常仇恨，也許還有妒忌吧。在畢業分配時，他總是硬生生地將戀人們拆去兩地，製造了很多悲情。

雖然根據校規，當時的大學生是不能談戀愛的，但是忙於研究生複習的我，接受了同係的一個被同學們喻為“陪同團團長”的同學的愛意。於是，他總是在夜自修時和我坐一起，幫我整理要點；吃飯時，我們彼此在公用的飯箱裏悄悄留紙條；周末時我們一起搭車回家（住在同一區），半路上還常常一起去文化宮跳舞。這段戀情在我考研以後結束。我的戀愛的消息很快傳到B老師的耳朵裏，他憤憤地將我的品德分打為不及格，盡管如此，我的總成績還是排在全年級的第13名。而前20名的學生，是可以依次挑選單位的。

我本寄希望於我的研究生考試的成功，來擺脫命運被B老師的安排。但是，當眾人都拿到考研的成績單時，唯獨我的報考四川的通知書遲遲沒有來。我不好意思詢問，以為自己成績肯定不過關。但是沒有料到，直到整個招生工作結束，我才從班級信箱裏收到一份由校內信封裝著成績合格通知書，而不是原發學校郵寄的。至今我都懷疑這是有人作祟，故意耽擱我的機會。

畢業分配前，B老師反複提醒大家不要寫紙條，不要請家長來學校。我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麽家長要來學校？那時候，我的腦袋瓜裏還沒有“開後門”、“說情”、“送禮”之類的概念。所以，我什麽也沒有做，我等著自己去挑選單位，但遲遲沒有輪到我。但直到我同寢室排名19的同學都興致勃勃回來講述挑選單位的過程時，我終於忍不住了。好友晶仗義地說，我陪你一起去問B老師。我說你不怕老師報複你嗎。晶說，反正我沒有什麽出色，一定屬於統一分配的。

晶比我大四歲，父親是導演，所以她比我見多識廣多了。於是，我們鼓起勇氣前去B的辦公室。要知道B也曾反複強調畢業分配之前，學生是不能去老師辦公室探聽情況的。但是，當我到達B的辦公室時，看到了他的新寵的學生M和M的女友。在A老師掌管期間，M對我阿諛奉承，也得到A老師的親睞。但眼下是B的天下，M對我馬上換了一張臉，虛偽極了。他也是曆屆生，比我們成熟。

那天下午，當B老師突然看到兩個冒昧的學生來找他時，他虛掩起門，走出辦公室，顯得非常慌亂。

“你們怎麽來了？不是不可以來的嗎？”B責問我們。

“那麽，M他們怎麽可以來呢？”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和膽略。

“哪裏？哪裏？”B以為我們沒有看到M，一時顯得有些結舌。

“老師，怎麽還沒有輪到我挑選單位呢？”我問。

“那要看排名的。”

“她排在第13名啊。”晶大聲地回答。

“13名？怎麽可能？你還要被扣品德分呢。”

“我的品德分已經被你扣了。”我提醒道。

“真的嗎？我再查一查。”

“希望你做事情公平，不然，狗急了也會跳牆的。”這是我說的，還是晶說的？我已經忘了。

“什麽意思？你們在威脅我嗎？”B顯然底氣不足。

就這樣，我們兩個小姑娘氣呼呼並痛快地離開了教師辦公樓。

這之後，B放手讓我去了A所認識的校長的學校；而且晶也被分配得出人意料的好，也擠進了前20位的資格，也許好的用人單位不止20。荒唐！由此我看到了抗爭的力量。我們不是軟柿子，B不僅不敢捏，還伺候呢。

多少年後，我成了M眼裏混得很好的人，M和M的女友，也就是後來的太太，都成了我的下屬的下屬。讓我感歎曾經滄海啊。

“B老師現在可慘了。他的業務不行，被大學趕出來了。現在在市人才市場找工作呢。”M討好地告訴我這些。我淡淡一笑，他的虛偽一點沒變。

M曾經的女友，畢業時，成績是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挑了當時看來最好的單位，但結婚後人不僅胖了一倍（45kg到90kg），事業也完全脫離了當時的發展的初衷，成了個咋咋呼呼的大嫂。而我依然小姑獨處，依然精致，依然苗條，依然書生氣，依然有很多拒絕他人闖入我生活的資本和理由。

B，使我第一次體會了不幸，但也促我變得堅強和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