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換生靈

走吧,人間的孩子! 與一個精靈手拉著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這個世界哭聲太多了,你不懂。
正文

高危愛情 小說連載 10

(2011-09-13 21:37:38) 下一個

         
         嚴小帥有個哥兒們宋剛在公安局當刑警,已經混到刑警支隊副隊長的級別,嚴小帥帶著柳楊直接找到宋剛報案。宋剛聽罷來龍去脈,查看了一下那隻仿真手和手機上的威脅短信,委婉地告訴柳楊:“像這種恐嚇事件,由於沒有對人身進行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進行攻擊性危險行為,所以 我們暫時不會展開偵查,因為公安局每天都有大量的急性案件需要處理……”


         還沒等宋刑警說完,柳楊就急了:“難道要等他們把我的手真的砍下來你們才會管嗎?”


         宋刑警依舊不緊不慢地說:“你不要太緊張,這種事情我們見得多了。其實,威脅砍手這類小把戲,在江湖上屬於下三濫的招數,說明對方還投鼠忌器,心有餘悸,他們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阻止你繼續寫稿曝光他們的黑幕,就是想嚇唬你一下而已。再說,咬人的狗不叫喚,如果真想至你於死地,他們就不會用這種雕蟲小技來試探你了。”


            “讓我不寫稿?那我還是個記者嗎?我們是法製刊物,發表的文章大都是揭露和批判性的,如此前怕狼後怕虎,我們的良知道義何處安放?”柳楊一肚子氣沒地撒呢,見刑警也如此漠視她的人身安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也不管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漲紅臉頰,犀利直言。


          一旁的嚴小帥和顧主編連忙出言安撫,都說柳楊大概是受刺激,精神太緊張了,讓她先冷靜冷靜。這陣勢宋刑警見多了,反而見怪不怪地笑起來:“你別激動嘛!我們也沒說不管。我可以派人先查查這個紙盒的來源和這個手機號碼的出處,先備個案。如果你以後再遇到此類威脅,注意保存證據,有事隨時和我聯係。當然,平時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柳楊。柳楊也覺得剛才自己有些神經過敏,連忙順驢下坡,轉移怒氣:“做了六七年政法記者,寫過無數揭露性文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無賴,我真還不行天下沒王法了,他們越是害怕曝光,我越是要寫,看他們能把我怎樣!”


         宋刑警微笑道:“柳記者一看就是‘鐵肩擔道義、妙筆著文章’的有良知的好記者。不過,人要懂得自我保護,居安避險,才能發揮自己更強的能量,對不對?”宋刑警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說話卻老成持重,處變不驚,柳楊也不得不暗自折服。


          在公安局備過案之後,柳楊便回到了家。躺在沙發上想休息一下,可閉上眼就是那隻血淋淋的仿真手,就像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不時陰森森地在眼前晃一下,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她心知不妙,趕緊數羊,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如果不立即讓大腦停止運轉,好好休息一下,偏頭痛將會襲擊整個夜晚。


           渾渾噩噩間,手機又開始唱起歌來。她懊惱地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媽的,真該關機的。掙紮著翻身坐起,從包裏翻出手機,卻是一個很久沒有聯係的名字:鄭凱。鄭凱也是她的大學同學,畢業後去了深圳淘金,聽說在那邊開了一個軟件開發公司,還在那裏成了家,是同學中混得不錯的一個。


            他怎麽會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呢?柳楊一邊思忖,一邊按了接聽鍵,鄭凱在電話裏叫道:“我的柳大記者啊,我還以為打不通你的電話了呢!最近忙什麽呢?今晚有沒有空出來聚一聚?我今天中午才到,晚上想約幾個老同學敘敘舊。”柳楊有些猶豫,“我今天偏頭痛犯了,這會兒正難受呢,今天下午班都沒上,在家休息……你哪天走?要不我改天請你……”


          “哎呀呀,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推三阻四啦?我明天一早要飛北京,這次恰好順道看看老同學,我太太也來了,特想見一見我過去的老同學們,你這點麵子都不給嗎?我還準備叫上小海、袁佳和閔慧哲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不去就顯得矯情了,柳楊隻好點頭答應。


          “一定要打扮得漂亮點哦,可不要辱沒了當年校花的美名啊!”臨放下電話前,鄭凱在那頭嬉笑著補充一句。


        為了控製偏頭痛的進一步侵襲,柳楊隻好吞了一顆去痛片。雖然她明知道,藥效將會使她整個晚上神智恍惚,無精打采,但總比被天崩地裂一樣的偏頭痛糾纏好得多。


        梳洗打扮一番,差不多已到約定時間。柳楊下樓打了一部的士,直奔福海酒店。福海酒店是本市為數不多的高檔餐館之一,“私房佛跳牆”是這家的招牌,最高級的一款佛跳牆 688 元一盅。柳楊迄今為止也就品嚐過一回,那次還是一家企業老總做東。


        “鄭凱這小子在大學裏是著名的‘葛朗台’,今天怎麽忽然大方起來,舍得請老同學吃佛跳牆?”一路上,柳楊納悶不解。


       然而,當柳楊到達福海,在酒店的旗袍小姐的引領之下,來到鄭凱預定的豪華包房時,才發現,等待她的真正謎底是什麽!


       有一個人站在鄭凱身邊,器宇軒昂,風度翩翩,熟悉的微笑,熟悉的眼神。有一瞬,柳楊疑似夢中。也許是去痛片的作用,她感到有些恍惚,淩亂,糾結。這個人,不是魏淩,是誰?


        “魏……魏淩,你……你好!”柳楊勉強擠出笑容,禮節性地伸出右手。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如此問候,她該表達的太多。她可以一言不發,拂袖而去;她可以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可以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或者,也可以大笑,並誇張地大喊一聲:“嘿,你小子,還有臉回來?”可她,竟表現得如此卑怯,沒有風度,沒有氣勢。

 
        “你好嗎?柳楊……”魏淩走過來,緊緊握住柳楊的手,雙眼直盯著她的眼睛,“聽鄭凱說你的偏頭痛又犯了?要不要緊?看你臉色真的有些不好,是工作太累了吧?”他說話時的熱氣呼在她的臉頰上,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從前……


        正在柳楊神思恍惚、大腦缺氧的時候,包房裏麵的一間小門“哢噠”一響,兩個女人說著話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一個是柳楊的讀大學生時的室友袁佳,另一個是位陌生的女子,柳楊思忖大概這就是鄭凱的太太了。


        袁佳大學畢業後進了稅務局,後來又做了稅務局局長的兒媳婦,生了個兒子,老公做生意,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雖然柳楊和袁佳同城而居,但因為各忙各的工作,兩人極少見麵,隻是偶爾通通電話。但四年的大學友情依然如故。


        袁佳見柳楊到來,喜出望外地奔過來,一把拖過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愛咋呼:“哎呀親愛的,你總算來了,我最近挺想你的,一直想約你見見,就是抽不出時間,你看起來有點憔悴哦,是不是……”本來她想問“是不是離婚影響心情不好”,話到嘴邊忽然覺得不妥,硬生生咽了下去,轉頭向站在一邊的女子笑道,“鄭太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柳楊,我大學時的室友、死黨,那時候你先生鄭凱和魏淩睡上下鋪,我和柳楊睡上下鋪。柳楊,這是鄭凱的太太,叫江盈。”袁佳這一通咋呼,總算幫柳楊從魏淩的掌握中解了圍。柳楊轉頭與江盈禮貌地招呼和握手,接著在鄭凱的安排下按順序就坐,原來隻有他們五個人。


        這種局麵,不用詢問,也不用解釋,今晚的聚會,主題是什麽,似乎已經不言自明。魏淩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吧!可是,魏淩又回來做什麽呢?為什麽要找她呢?他不是跟著廳長的女兒去了美國嗎?不是有了一對雙胞胎孩子嗎?不是聽說生活得很美滿嗎?不是還成了紐約華爾街的高級金領嗎?為何,為何今晚又出現在她的麵前?想當年,他在愛情和權勢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權勢,將她一個人拋在身後,自己跑得連背影都看不見。所以,她才會憤然一轉身,以飛蛾投火的決絕,投入期待已久的邱平的懷中。她以為,這輩子誰都可能再見,唯獨魏淩,會水月對照,天人永隔。孰知,造化弄人。


        這頓飯,對柳楊來說,如坐針氈。她的左邊是魏淩,右邊是袁佳,袁佳不停地嘰嘰呱呱,和魏淩一問一答。她就像一個稱職的托兒,故意引導魏淩將自己的近況一一向柳楊進行著“匯報”。


        果真是造化弄人,當年魏淩拋了她,跟隨廳長女兒遠渡重洋,成了美利堅合眾國的公民,可好日子也就過了三四年。去年春,他的妻子在一次加勒比島豪華遊輪之旅中,和一個離異的白人醫生暗度陳倉,回來後便與魏淩協議離了婚,四歲的雙胞胎由前妻帶走撫養,魏淩每年支付一定的贍養費。


    “唉,也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魏淩仰頭灌下一口五糧液,言語之間不無酸楚。他不時偏頭凝視柳楊,欲言又止。無奈柳楊卻隻顧低頭品味那盅佛跳牆:極品三頭鮑魚入口軟糯,汁液濃稠,滿口留香。上等魚翅絲絲透明,滑而不斷,入口韌滑,分明不是粉絲冒充。日本刺參肉質肥厚,口感極佳。就算今天是魏淩埋單,她也不在乎,如此美味,可不能暴殄天物。何況,這盅珍品,相當於她四分之一的月薪呢!更關鍵的是——唯有低頭,才不會有人看見她眼中的淚。逃跑的愛情今又回,她該如何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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