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載市場觀察
歸根結底,這場革命已經登上了電視。
兩周前,一群年輕人開始在紐約證交所的陰影之下露營,而兩周之後,他們要改革美國不公平的金融體係的運動正在不斷發展壯大。
有人將這戲稱為華爾街的伍德斯托克,不過顯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四十二年前在Max Yasgur的集會造就了尋求和平,愛,某些藥物,以及尖刻的搖滾樂的一代人。現在的人們則是希望尋求資本主義的真實的、明確的變化。他們是有組織的,有理念的,而且有明確目標的。
實際上,與其說他們和當初的嬉皮士類似,還不如說和茶黨相仿----因為一個關鍵的差別。他們足夠聰明,能夠認識到國家的問題非常複雜,絕非隻是稅務和赤字那麽簡單而已。
他們想要得到就業機會。他們想要掌權的一代的承認。他們想要政治變化。他們想要放棄責任的文化承擔起責任。他們想要一個得體的,有機會的未來。
如果這還不夠美國,那麽美國該是什麽樣子?
今天的年輕人和他們祖父那一代的嬉皮士還有一個關鍵的區別:他們有意願將自己的理念付諸行動。
占領華爾街的行動,目前看來不但沒有衰退的跡象,而且還變得愈來愈強大了。周日,一場夜雨淋濕了Zuccotti Park的人群,但是當太陽破曉而出,他們又重新集結起來麵對一切了。
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采用了先進的技術。他們在使用YouTube和博客。上周,他們還發行了一份《占領華爾街日報》。他們每天傍晚全體集合,討論具體的策略。
與此同時,還有跡象顯示,西海岸也有加入進來的意願。周日,一個叫做Refund California的團體在洛杉磯舉行了一係列的抗議活動。周一,他們還舉行了演講會,向大眾說明華爾街是在如何使得加州預算問題不斷惡化的。
周二,Refund California在橘縣舉行抗議活動。周三,他們將目標選定在一個銀行家的住所。周四是洛杉磯的一個大銀行。還有,周末的時候,芝加哥的人們也行動起來了。
這可不是無政府主義者或者左派在搗亂。許多抗議者都對奧巴馬政府麵對大金融機構的卑躬屈膝倍感憤怒。他們對聯儲的政策也頗多批評。Refund California是上千個組織的結盟,而這些組織都有自己明確的信念。
抗議者因為侮辱美國國旗而受到了批評。然而,他們絕對是一群和平的抗議者。不管你聽到或者看到什麽,事實是,在警察和抗議者當中,彌漫著很大的善意。在早晨,他們還會分享咖啡和多納圈。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團體“占領洛杉磯”正在組織他們自己的抗議力量。這一運動盡管與紐約相比無疑規模較小,但是也在逐漸形成自己的氣候。在東海岸,“占領波士頓”也在起勢,抗議者周一出現在了金融中心杜威廣場。
他們的堅持正在獲得回報。媒體已經開始高度矚目了。紐約當地報紙上出現了愈來愈多占領華爾街的故事。現在,所有的主流電視新聞網都在報道抗議。
愈來愈多的記者投入了報道,他們的報道焦點已經從抗議者與警方的對抗轉向了抗議者的訴求。
媒體似乎都有些被弄昏頭了。抗議者談論的內容有阿富汗、稅務、華爾街的貪婪、企業的責任……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是被報道者所忽視的,而這恰恰又是抗議者最欠缺的:那就是金錢,關於金錢的問題。金錢的浪費。對金錢的貪婪左右著掌權者的方向。金錢的不公平分配。
這些大多數其實都是與程序有關。在周六一次全體大會上,占領華爾街運動發布了第一份正式文件。他們對自己的怨憤進行了有力的總結,這怨憤不僅僅屬於年輕人,也屬於許多其他的美國人:住宅抵押贖回權喪失,勞工權利,互聯網隱私,醫療保險,以及救援等……
“如果程序是由經濟權力決定,那麽就不可能達到真正的民主。”他們在宣言中表示,“我們所處的,是一個將利潤置於大眾之上,自私自利置於法律之上,壓製置於平等之上的企業界掌管著政府的時代。我們行使自己的權利在此和平集會,就是要讓這些事實大白天下。”
抗議者呼籲其他人走上街頭,加入他們的行列。
今日的占領華爾街,作為一個活動,規模比兩周之前更大,意義也更加重要了。這個國家正在開始進入一個新的年頭,這年頭當中,許多重要的政治位置都可能會換人,而恰在此刻發生了這一運動,清楚地顯示了大眾對隻關心大金融機構利益的係統的失望。
抗議者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運動需要進一步提煉他們傳達出來的信息。他們需要明顯的,富有鼓動力的領袖,需要能夠在政治上活躍的代言人。一些人敦 促抗議者提出更加具體的理念,比如金融交易稅或者華爾街改革等等。畢竟,隻是籠統發表反對整個企業界的聲明還稱不上是有針對性的方法。
不過,至少,這一代人,這一代曾經被指責為懶惰,不願意工作和“啃老”的年輕人,他們已經展現了自己的潛質。他們麵前的道路雖然還漫長,但是他們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
他們已經引起了我們的關注。
作者:魏德納(David Weid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