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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六)

(2012-03-27 17:33:03) 下一個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一)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二)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三)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四)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五)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六) 

 

老薑記海鮮酒家在海澱區一條不起眼的胡同裏。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老薑記的招牌菜“蔥薑大蟹”遠近聞名,而且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相濡以沫”。到了情人節,國慶,春節前後,往往是一蟹難求。

他每次來北京,總會彎到這裏,和當年一起當過兵的戰友潘老薑喝個爛醉。雖說他們並沒有一起出過生入過死,但幾年軍營裏的摸爬滾打,也把當年十幾歲的楞頭青,磨成了給人遮風擋雨的男人。

他這次來不想跟老薑飆酒,因為身邊有個她。

他們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她眼裏帶著笑意,望著他,“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來接我。”

他掏出支煙,點上後,猛吸了一口,說:“你告訴我你的航班號,不就是想讓我去接你嗎?”

她略帶責怪地撒著嬌,“你自己當時說沒空來北京的。而且我可沒有說讓你來接喔,是你自作多情。”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腔,自顧自抽著煙。

“哎,你一直都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給自己起個ID叫三十沒立呀,蠻有味道的。”

聽到這,他的眼神裏放出一種異樣的興奮。他在QQ上的簽名就是“一段流浪的生活,曾經放縱的青春。”


從軍隊裏複員回來,他和潘老薑各奔東西。老薑娶妻生女,後來在北京從大廚一直混到現在自己開飯館。他呢,一個人跑過海南,闖過深圳,最後靠著自己天生的圓滑和韌勁,一步步從賣保險,賣醫療器械,做到現在的房地產和金融。

和若鴻結婚那一年,他29歲,事業小有所成。若鴻央求過他,求他不要這樣一年到頭飛來飛去,能不能多陪陪她。他說,做男人,三十沒立,怎麽養活女人呢?

三十的目光從遙遠的回憶中,重新聚焦在坐在對麵的她。兩年沒見,她依然纖塵不染,風情萬種。


結帳時,三十在收銀盤裏遞上他的名片。片刻,潘老薑疾步如風,衝到他麵前,“臭小子,來了也不跟哥打聲招呼。你說,該怎麽罰吧?”這時,老薑才看到背對著他深陷在高背座椅裏的她,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沒有看見你還有客人。咱們回頭再聊。”

三十連忙起身,“薑哥,趕明兒你愛怎麽罰怎麽罰,今天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美國回來的邱女士,邱虞竹。就是上次跟你提的對小魚他們公司感興趣的那位。”她也站起身,大方地對老薑點點頭,“瞧他說的,都是熟人,還這麽客氣。他可是經常提起薑哥。”

老薑識趣地和他們寒喧了幾句,“你們先慢慢聊,想吃什麽盡管吱聲。”

 

每次回國,不論是上海還是北京,都給邱虞竹一種塵世喧囂的感覺。她是一個喜歡熱鬧,害怕孤獨的人,但在美國呆的時間長了,居然也對中國的嘈雜有點不適應了。淩晨三點,她醒了,窗外的公路上還是一派車水馬龍的壯觀景象。他裸著上身,睡得正沉,肩上依稀還可以辨認出她昨晚留下的齒痕。她猛然發現,他從側麵看,輪廓上和羅三平居然有一點點相似。她輕輕起身,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自己的郵件和報表。

清晨在不經意間悄然而至,邱虞竹反而覺得有點乏,她回到床上,摩挲著他厚實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纖細的手指滑向炙熱的深處。他睡夢中滿足地哼了一聲,眼也沒有睜開,翻身伏在她上麵。虞竹的身體溫軟如綿,三十握在手裏,一種不可名狀的快感從手心輻射到全身。她的身體在他粗魯的吮吸和撫摸中沉迷,顫抖,她的手指用力地嵌在他的背中,她忘情地緊咬著他的肩膀。他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嚎叫著,更加肆意地摸索著她身上的弱點,激烈地組織著下一回合的攻擊。

一對嗜血的狼在殘陽中搏鬥,她的呻吟激發著他來自遠古的衝動;他喉嚨裏分辨不清的呼喚更加讓她情迷意亂。一個象懸在風中飄曳的花瓣,尋找那避風的港灣;一個象君臨峭壁的獅王,盡情獨享著那聖潔的獻祭。

 

去省城的動車,邱虞竹眼望著窗外,遙遠的麥田裏浮現出他蠱惑的微笑,和那野狼般的嚎叫。她不禁長舒一口氣,低聲呼喚,“三十。”

 

去上海的動車,三十依舊回味著她綿軟的身體,和銷魂的呼喚。

這時,他手機響了,是徐匯區法院的哥們兒羅曼:“這段辰光儂當心點,現在上頭查地下融資查了老緊呃,勿要弄出撒事體來。”

數天後,三十的秘書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呂總,外麵有人。。。”還沒有等她說完,兩個便衣走進來,“呂平凸,跟我們上局裏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核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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