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五,忙碌了一周的江南早早就回家了。一路上她心裏都在想著怎麽給文濤和孩子做點好吃的,隨便湊合著過了一星期,也該給他們父女倆打打牙祭了。
一進家門,江南隨手把剛從信箱裏取到的信擱在桌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心裏開始盤算起來。嗯,不錯,可以做一個“熏肉卷四季豆”,這是豆豆的最愛,還可以做一個“辣椒炒豬肚”,這是文濤喜歡吃的,再來個“豆腐絲炒佛手瓜”和“白蘿卜燉排骨”,這下葷的素的和湯全齊了。
江南先把排骨和豬肚放到微波爐裏解凍,同時把米飯給燜上,順手在爐子上燒上開水。她把白蘿卜洗淨去皮切塊,接著把解凍了的排骨用開水去了血腥,撈了浮末,然後和蘿卜塊一起放到高壓鍋裏開始燜起來。
她接著把洗幹淨的四季豆一根根掐掉兩頭的小尖尖,然後飛快地撚起一條熏肉,把四條長短差不多的四季豆給繞成一個卷,一會兒工夫十二個熏肉卷就堆在盤子裏,隻等著下鍋煎了。
豬肚是買回來後就處理過的,江南把辣椒切成長條,又切了點薑絲,再配上半個檸檬,一會兒炒豬肚時擠點檸檬汁,不光去異味,還能讓豬肚既肉質鮮嫩又有點嚼勁兒,文濤最喜歡就著這炒豬肚喝上幾口啤酒了。
快五點半的時候,做好的菜全擺上了桌,江南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剛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走出來,就聽到了文濤誇張的聲音,
“豆豆,我們家今天來了田螺姑娘吧,看,給我們做了這麽多好吃的!”
“爸爸,田螺姑娘是誰啊?”豆豆仰著頭迷惑不解地問文濤,突然間她一眼瞥見了江南,高興得衝上來一頭紮進江南的懷裏,“媽咪,是媽咪回來了!”
江南疼愛地抱起豆豆,豆豆緊緊地摟住她的脖子,在江南臉上左右開弓狠狠親了幾口才罷休。
“看看,這就是那句什麽話說得 -- 有了媽咪忘了爸!”
“豆豆,你看,爸爸吃醋了,怎麽辦呢?”
豆豆把身子斜了斜,示意江南抱著她走到文濤身邊,豆豆正準備要親親文濤,文濤出其不意地一把把江南母女倆摟在懷裏,一家三口樂成了一團。
“文濤,帶豆豆去洗洗手,我們吃飯吧,”
“娘子,遵命!”
一會兒衛生間裏傳來了文濤那韻味十足,渾厚好聽的男中音,
“天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樹青山帶笑顏。。。”
想象著他那拿腔拿調,搖頭晃腦的模樣,江南眼角眉梢都忍不住笑意盈盈。
“Wow,Yummy, Bacon卷豆子,”豆豆趕緊爬上她的小椅子,伸手到碟子裏抓起一個熏肉卷,恨不能一把全塞到嘴裏,
“豆豆,別急,慢點兒吃,還有的是呢!”
“江南,你看我們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挺象 -- 我耕田來你織布,夫妻雙雙把家還?”文濤笑嘻嘻地坐下來,接過江南遞給他的啤酒,正準備撮上一小口,卻又把啤酒瓶遞回給江南,示意江南先喝上一口。
“是啊,”江南感慨地點了點頭,思緒卻飛回了出國以前的日子。那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保姆,隻好把豆豆放在退休了的文濤父母那兒。文濤整天忙得不著家,不是要陪銀行信貸部門的頭頭吃飯,就是要應酬上級主管部門的檢查,一星期能在家裏吃上次把晚飯就不錯了。江南沒有應酬的日子,總是和閨蜜在一起,靠逛街和在外麵吃飯來打發時間。家對他們來說就像個賓館,隻是個睡覺的地方。
“江南,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文濤,好奇怪啊,我每次回憶起國內的生活,總是在外麵吃飯或者跟朋友逛街的情形,卻不太記得自己家的樣子。”
文濤沉吟了半響說道,“那時的生活說是為著事業轉,其實啊,整天心浮在表麵上,虛幻得很,不像現在這麽踏實心安。”
江南一向沒有什麽酒量,幾口啤酒下去之後,雙頰開始飛霞,看著文濤的眼神也分外溫柔,文濤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撫了一下她的嫣紅的麵頰。
吃完飯後,江南正準備起身去收拾碗筷,文濤柔聲叫住了她,“我來吧,你先陪小豆豆玩會兒,今天我們都早點休息,好嗎?”
江南臉紅紅的,羞澀地點了點頭,這是他們夫妻之間有了豆豆以後的暗號。難得有媽媽相陪著講故事,小豆豆早早的心滿意足地睡了。
江南洗完澡,走進臥室時,文濤已經抱著本書半躺半靠在床上了,一幅全然心不在焉的模樣。一見江南進來,文濤一把把手上的書扔到了一邊,順手啪的一聲把床頭燈給關了。江南鑽進被子裏,挨著文濤躺下來。黑暗中她柔順地把臉貼在文濤的胸膛上,手指卻調皮地在文濤下腹上有一搭沒一搭,忽輕忽重地畫著小圈圈,隻聽得文濤的呼吸聲一聲緊似一聲,他突然捉住了江南畫圈圈的手,躬身屈膝覆到了江南上麵,
“壞家夥,看我怎麽收拾你,”江南猛地覺得左邊胸脯上一涼,旋即一種又濕潤又柔軟又麻酥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右邊的胸前也給他灼熱的手掌握住了,兩個指頭正輕輕地撚弄著她的小心尖,她嗓子眼裏不可抑製地啊哦起來,身子繃得緊緊的,用力抱緊文濤的背,挺胸迎了上去。埋首在她胸前的文濤卻突然停了下來,喘著氣低低聲地問,“寶貝,好不好?要不要?”
“唔,好,要,”江南嬌喘連連,一絲力氣也無,偏偏全身每根神經末梢都豎起了尖尖的小耳朵,準備隨時迎接下一刻的刺激和愉悅。。。
幾番狂風驟雨般的激情過後,心滿意足的文濤象個孩子似地膩在江南懷裏,他們還沉浸在剛才水乳交融的性愛帶來的幸福和甜蜜裏。誰也不曾想到的是,如此幸福的一家三口在這異國他鄉相依為命的簡單美好生活,很快就被國內的一封來信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