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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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舞蹈班的首次表演

(2011-02-10 17:14:37) 下一個
          新年伊始,我給姐妹們發了一條郵件:“ 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健康又美麗!我們浙江經貿文化聯合會葉會長誠摯地要求我們班在下個月浙江會的春節聯歡晚會上展示一下我們的舞姿,哪怕簡單點。我已與老師通了電話,把這個意思轉達了。所以要出節目是肯定的了,請大家準備在老公、孩子、兄弟姐妹麵前‘露’一下吧,‘露’哪一點就看你們的了。”
         從2010年3月開始,我們十多位太太們每周四上午會在鑽石崗市的專業舞蹈教室集合,參加以古典舞為基本功的民族舞的訓練。男人們並不清楚自己的女人們到底在跳什麽,更不知道,太太們上課前扛著的布兜裏已悄悄地備上了幾雙芭蕾舞鞋,一把扇子、一條手絹,還有幾件練功服。
         姐妹們隻是以健身美體抗衰老為目的,堅持著這項活動,就像我們堅持打球做運動那樣。每個人都說,為了出出汗,鍛煉鍛煉身體,跳舞因為有音樂,又是團體活動可以跟著,不至於太單調和枯燥,容易堅持罷了。登台表演?那是別人的事兒,離我們遠著呢。況且時間太短,來不及排練,太倉促太不專業,等等,我們有很多理由不參加,有足夠的借口推辭掉。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當老師宣布我們一定要出節目時,大家好像沒有特別的反對,而是默默地接受,還有些許興奮,有些蠢蠢欲動。誰說隻有專業人士才可以登台?這裏不乏現代人的重在參與的精神和大眾化的娛樂意識,同時人性本能中的表現欲也在暗中推波助瀾,總之,我們要首演了。
        隨後,我又以“隻要高興,何必高明”為題,給大家發電郵打氣。“ ‘零點舞蹈班’將於二月初在浙江會的春節活動中首次亮相。為了滿足一部分男性家屬的好奇心,我們要把‘沂蒙情’這個’扇(煽)情舞’練得嫻熟點,還要把那‘三道彎’的曲線美練出來。”我們增加了上課的時間,老師有時教著教著,會很沮喪,很生氣,她沒有明說,但我們都明白,她是覺得我們離演出的要求還差很遠。於是我們借用老師的場地開始排練,球館裏周六下午突然少了一批人,彼得家的新居在家俱未搬進之前也成了我們的排練場……。
         “我們這麽業餘的水平有什麽好看的?”我問老公,我內心還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就這麽匆促答應表演的。
         “那不一樣,我跟他們說了,咱們浙江會,由你們這麽多副會長、女老板、老板娘組成的舞蹈,他們一定要來看。”老公還是改不了那兜不住藏不了的老毛病,我們還沒最後確定,他就張揚開了。
         “他們總領事和僑領就是衝著你們來的”,T先生嘻嘻哈哈的說,他是對我們學習民族舞最不屑的一個。還有好幾位也是認為隻有國標拉丁舞才值得花錢去學,探戈的剛勁明快才叫優美,倫巴的旋轉真叫灑脫輕快。
          二月五日這一天轉瞬間就在眼前。才藝表演在一段笛子獨奏之後,就是我們的節目。
          我們按順序站好隊,在舞台中央排好,擺出左腳繃緊點地、重心前傾、右手執扇,左手握手絹、身體呈45度微斜的角度來亮相,隨著音樂,一起一伏,我們開始跳舞……。十字推扇、蘭花指扣,擰、挺、扭、立、轉、閃、退……。我們一行十二位女子將一段舞蹈和著音樂用動作和身姿演繹出來。十個月的基本功加上一個月的排練,我們遠沒有做到完美無瑕,有些動作略顯生疏,有些節拍並不一致,我們也來不及追求舞台和藝術的美感,可是我們很投入,幾乎達到忘我和無我的境界。姐妹們一律以最好的微笑專注地跳著舞,右扇左絹地揮灑著,一支四分鍾的“沂蒙情”音樂對我們來說既漫長又短暫,我們的表演似乎在頃刻間就結束了。恍惚之間我能感覺到,今天的嘉賓們似乎特別給我們麵子,他們全體起立,鼓掌,還有吆喝。主持人拿著話筒,讓我們留步。
         我至今仍拿不準,說不清,我們的首次表演何以能討到這麽多的掌聲和鼓勵?
         “讓我非常意外,也為我自己沒能參加舞蹈班而遺憾,Joy 好幾次叫我參加,實在是太忙了,沒辦法,是我命苦,每個月要飛來飛去。今天他們的表演非常精彩,很不容易。”主持人Jenny 擋著,不讓我們退下,她激動地說著。然後她即興發揮,將夫人背後的先生一一點將出來,驗明正身。其中有一位太太,說先生今天不在現場,“那你就是單身咯?”“今天是。”“MBA? (married but available)請問你的電話號碼是?”台上台下又是一片笑聲。
         晚會後,我們理所當然地要慶功、議論、聚餐、玩麻將、過大年。“今晚我把老公拉來,就是想讓他好好評說一下”,我把老公推出來,讓他評頭論足是他最拿手的。
        “今天最大的看點其實就是兩個,一是夫人團跳舞,二是 Jenny 當主持人,”老公亮著嗓門說開了。
        “我們和Jenny 可是將我們的第一次獻給浙江會了!”我說。
        “小李,你一不小心,家裏培養出個舞蹈家來”,老公逗趣說。
        “小李,你可要對你老婆刮目相看了”,我說。“我早就被刮了目了,”小李說。
        “其實小李都在看別人的老婆”,S說。
        “你這回緊張了,老婆當起主持人,要出名了,”小李也不示弱,反諷起S來。“Jenny是自信還幽默,下回鳳凰台的主持人要失業了”。鳳凰台的新聞主持人K小姐是本會會員,往年都是K來主持的,今年回杭州過年了,是我向會長力薦Jenny出來主持今年的春節活動的。Jenny 是商界女強人,主攻美國主流連鎖超市。她開始有些犯難,擔心自己常年經商,沒有舞台經驗,推托猶豫了好久,才在我的勸說下答應下來的。
        “Jenny主持節目不落俗套”,半晌沒吱聲的P 也開腔了。“你們的舞蹈超出我的預期”。
        “那你的預期是什麽呀?”姐妹們多麽希望這幫男人們別那麽吝嗇,應該多多讚美,繼續鼓勵,我們對美言是從來不嫌多的。當過老師的我最清楚,老師下課了,希望有學生圍著繼續提問討論;演員下台了,希望被觀眾的掌聲包圍著,一次次返台。初次登台表演的姐妹們自然而然的期望被人議論著,恭維著,享受著表演帶來的喜悅感和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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