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
時間；第二天早上。
地點；張海寬家客廳。
景同等一場
(幕起，楊小江在看書)
(張海寬上)
楊小江 (站起來) 張伯伯。
張海寬 你坐你的。 (坐下來翻著環境保護雜誌)
(李敏拿著張海寬的公文包上)
李 敏 (把公文包遞給張海寬) 還不上班哪！ (接過張海寬手裏的雜誌放在茶幾上) 不務正業！
張海寬 (站起來) 小江，歡迎你再來玩。
楊小江 (站起來) 張伯伯，再見！ 我會再來給您請安的！
(張海寬下)
李 敏 (拿起環保雜誌) 他們家世代書香門第，為人師表，他父親是地下黨員。 他還差半年高中畢業就參
軍了，解放後保送上的大學，學的是大氣環境科學，在蘇聯取得了博士學位，由他組建了大氣環境
研究所, 他已經出了兩本關於大氣環境汙染方麵的專著. 組織上要他當領導, 他隻好服從組織命令.
楊小江 建設現代化就需要張伯伯這樣有知識的領導。
李 敏 等一會兒潘秘書陪你去見
楊小江 她怎麽病啦?
李 敏 受涼了，發燒。 現在好了，睡了。
(門鈴響，李敏去開門)
楊小江 張燕是昨晚受了涼了，都怪我！
(李敏，潘俊文上)
楊小江 潘秘書，你早！
潘俊文 你早，小江同誌！
(李敏準備去上班)
潘俊文 大姐， 剛才你們院長打電話給我，說你夜晚照顧小燕沒休息好，叫你今天不要上班了。
李 敏 我休息好了。 再見，小江。
潘俊文 大姐！
(門鈴響)
李 敏 我去開門。(下)
楊小江 潘秘書，我們幾點去見
潘俊文 我們等關局長的電話。
(關峰上)
楊小江 你早，關局長！
關 峰 小江同誌，你早！ (對潘俊文) 你怎麽不讓老李在家休息呀，我聽說昨夜小燕病了，她照顧小燕肯
定沒休息好。
潘俊文 我說啦，她非要上班的。不信你問小江。
楊小江 是。
關 峰 小江，今晚歌舞團有音樂會，正好有餘輝的小提琴協奏曲《梁祝》，文化局請你聽音樂會。演出休
息時先認識一下餘輝。
楊小江 太好了！ 謝謝，謝謝！
(門鈴響，潘俊文去開門)
關 峰 餘輝很少演出，我們都難得聽到他的演奏！ 他盡量多讓青年演員登台，他隻是作藝術指導！
楊小江 我真是太幸運了！
(孔霖雲，潘俊文上)
潘俊文 小江，這位是孔參謀長。 這位是楊小江同誌，張書記家的客人。 (下)
孔霖雲 (握手) 孔霖雲！
楊小江 您好，孔參謀長！
關 峰 孔參謀長，你好！
孔霖雲 關局長, 你好！
(關鋒和孔霖雲握手)
(潘俊文端著茶盤上)
潘俊文 (遞著茶盤) 孔參謀長，幾位師首長都好嗎？
孔霖雲 (站起來接茶杯) 他們都好，謝謝。市裏幾位首長也好嗎？
潘俊文 謝謝孔參謀長的關心，他們都好!
(潘俊文遞茶給楊小江，關峰自動的端起一杯茶)
孔霖雲 為感謝張書記，各位首長和同誌們對我們的訓練和學習的支持，請張書記，各位首長和同誌們後天
去我們那兒過年。後天下午我跟車來接各位首長們和同誌們。
潘俊文 我一定告訴張書記。
孔霖雲 那謝謝潘秘書了！ (站起來) 我還要去請其他幾位首長和同誌們。
潘俊文 (站起來) 那我就不留您了。
(關鋒，楊小江也都站起來)
(眾人隨孔霖雲下)
(張帆上)
(劉耀華，潘俊文，楊小江上)
張 帆 劉阿姨，潘阿姨。
劉耀華 小燕好點了嗎？
張 帆 好了。 她睡了。
劉耀華 我去看看。
潘俊文 我也去。
(張帆站起來)
劉耀華 我隻是看看她。你不用上去了。
(劉耀華，潘俊文下)
張 帆 等瞎屙膿回來了，我們開他的批鬥會。
楊小江 好！ 不過，我保證他不敢再瞎屙膿了。
張 帆 怎麽？
(楊小江晃了晃拳頭)
張 帆 (笑了) 槍杆子裏出政權！ 但批鬥會也得開。
楊小江 好！ 再給他來個秋後算賬！
(張帆，楊小江二人笑)
(劉耀華，潘俊文上)
劉耀華 我給她量了體溫，不發燒了。
張 帆 她要吃什麽嗎？
劉耀華 她又睡了。 中午你給她做點兒稀飯。
張 帆 好。
(劉耀華，潘俊文正要走，門鈴響了)
張 帆 (跳起來) 潘阿姨您別走，替我招呼一下客人。我還沒睡好！
潘俊文 (笑) 好。你去睡吧。
(劉耀華，潘俊文下)
張 帆 走，我們到飯廳去坐。
(張帆，楊小江下)
(申翠玉提著一網兜蘋果，劉耀華，潘俊文上)
申翠玉 怎麽我一來你就要走哇？
劉耀華 這不是回來陪你說話來了嗎？
申翠玉 這還差不多。
潘俊文 翠玉你坐，我去叫小燕下來給你沏茶來。
申翠玉 別叫她，讓她睡！ (把蘋果放在茶幾上)
潘俊文 那我就替小燕謝謝你了。 (下)
申翠玉 幾個蘋果有什麽值得謝的！ 小燕可能是火車上受涼了。
劉耀華 是。春節前後坐火車真是受罪！ 前年我回家過年，車上擠得連下腳的空兒都沒有。
(潘俊文端著茶盤上)
潘俊文 (遞茶給申翠玉) 請喝茶。
申翠玉 (接過茶杯) 謝謝。
潘俊文 如果你明天坐火車， 一節車廂隻有幾個人。
申翠玉 回來還不是很擠！ 現在的人真是多！
劉耀華 翠玉，年貨都辦齊了吧？
申翠玉 齊個屁！ 我每天下班後隻能排隊買一樣，買不來大家都別吃！
潘俊文 我的天！ 你這不是讓我們給你拜了年餓著肚子回來嗎！
申翠玉 拜年不敢當！ 你們去了我請你們吃館子。
劉耀華 老關可能太忙，你總還有個女兒能幫你一把呀。
申翠玉 你以為現在的女孩子還像你我做姑娘時那樣勤快嗎？ 再說有那樣懶的老子，女兒還能勤快了嗎！
劉耀華 再怎麽說，女孩子總還是比男孩子要好一點兒！ 我那三個貨呀……
申翠玉 哎，哎，哎! 你不就兩個兒子嘛，怎麽三個貨啦？
劉耀華 那個老貨不算啦？
(申翠玉和潘俊文笑)
劉耀華 老貨，小貨，反正都是懶貨!
申翠玉 我那丫頭說結了婚沒有房子還住在我家，不行! 老東西我甩不掉了，我還能給女兒，女婿當老媽
子呀！
劉耀華 還是俊文有眼力，人
(潘俊文正在喝茶，一下子笑嗆著了)
潘俊文 (咳嗽) 不是我說他的壞話，我要是三天不在家呀，他和他兒子隻能像狗一樣吃生的！
劉耀華 (打潘俊文) 看你把人家糟蹋的！
申翠玉 (看表) 我該走了，我是借故溜出來的！ (站起來)
潘俊文 (站起來) 我會對小燕說她申阿姨來過了。 哪天我們都給你拜年去。
申翠玉 拜年我擔不起，歡迎大家去玩兒。
潘俊文 (大聲的) 小帆，我走了。
張 帆 (幕後) 好。謝謝您啦！
(申翠玉，劉耀華，潘俊文下)
(張帆咳嗽著上)
張 帆 阿嚏！ 這個瞎屙膿爐子，專門跟我革命小將作對！
(門鈴響)
張 帆 (站在客廳門口) 古巴，古巴！
(楊小江上)
張 帆 你去開門，就說我們都不在家。 別讓他們進來。
(楊小江下)
張 帆 這個家成了茶館了！ (下)
(楊小江和餘秋生上)
餘秋生 小帆，是我！
(張帆上)
張 帆 他就是餘輝伯伯的兒子，他叫黔驢技窮……
餘秋生 她盡亂叫！ 我叫餘秋生。
張 帆 他叫古巴。
楊小江 我叫楊小江。
(餘秋生和楊小江握手)
楊小江 十年前我就聽張燕說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我正準備跟
餘秋生 我應該向你學習。
楊小江 你們坐，我給你們沏茶來。
張 帆 茶什麽茶，爐子又瞎屙膿！
楊小江 什麽？
餘秋生 (笑) 我給你翻譯，她是說爐子又滅了。
楊小江 小事兒一樁， 我有祖傳秘方，專治瞎屙膿！ (下)
餘秋生 (翻著報紙) 你怎麽沒去圖書館呀？
張 帆 我姐昨晚病了，我照顧她，沒睡好。
餘秋生 大姐好了嗎？
張 帆 好多了。 黔驢技窮， 要是我生病住院了，你會去看我嗎？
餘秋生 你媽是醫生，你還能生病嗎？
張 帆 中央首長還得病哩！
餘秋生 (停止看報紙) 你真的覺得哪兒不對勁嗎？
(張帆站起來離開餘秋生)
餘秋生 李阿姨是醫生，有點兒小病兒怕什麽。
張 帆 (裝作難過的樣子) 中央首長還有治不好的哩！
餘秋生 啊！ (站起來走近張帆) 什麽病？
張 帆 醫生隻是懷疑，讓我住院檢查。
餘秋生 你呀你，你怎麽不早點兒告訴我呀？
張 帆 還沒確診，我怕影響你學習。
餘秋生 要是，要是你真的病了，我不上學了，專門守護你。
張 帆 那你也挽救不了...... (裝出絕望的樣子) 影響你的學習不說，也會影響你的終身大事。
餘秋生 要是真的…… (流淚) 我，我一輩子也不結婚！ (哭)
張 帆 (抱著餘秋生) 別怕，我開玩笑的！
(李敏提著蔬菜走到客廳門外，又退回去)
張 帆 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給餘秋生擦淚)
(關門的聲音，張帆馬上離開餘秋生)
(李敏提著蔬菜站在客廳門口)
李 敏 這屋裏怎麽這麽大的煤煙味呀？ 是爐子又滅了吧。
張 帆 是。 (接過蔬菜下)
李 敏 (進客廳坐下) 秋生來啦。
餘秋生 李阿姨回來啦。
李 敏 怎麽！ 小帆又惹你生氣了？
餘秋生 沒有。
李 敏 你別理她，她老子芝麻大個官兒，人們就把她寵上天了！
餘秋生 沒有。她很好。
李 敏 她好不好，要看她高不高興！ 她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長遠，熱起來熱死人，冷起來冷死人！ 跟誰
都好不了三天！ 將來呀，我指望我的大丫頭，小帆是靠不住的！
(餘秋生發愣)
李 敏 我去端杯茶來。 (下)
(餘秋生站起來，慢慢的走出客廳)
(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