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

堅強的京叭, 就是比你強~_~!
正文

(2007-07-13 17:17:34) 下一個

大概敢賭之人,都是敢做敢當之士。說話擲地有聲,做事地動山搖,賭的本色便是永不言悔。

 人突然在羊群中發現人突然在羊群中發現一隻狼一樣。賭場如同考場,惟一的區別就是賭場老板永遠不透出其中奧秘讓賭者知道。兩者徇私舞弊的目的迥異,前者賺去你的荷包,後者遷就考生的惰性。所以,能經受起賭場險關的人,大都目光炯炯,透徹你的肺腑。

 賭場是開發人智慧潛能極限的地方,在賭場的應變能力會使外交家在外交場合黯然失色。更不可忽視的就是賭者的定力,贏得太多,不得意忘形,輸得徹底,且不動聲色,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磊落漢子。每個人都難得有此機會盡顯自我本色,經過這樣一遭,才敢對自己下一個今生是否有所作為的結論。結論的高低,全在於你在賭場的形形色色表現。也可以說,一個人智商高低,賭場不失為一個最基本的鑒定場所。尤其是一個人一生的關隘成就,都須具備賭者的智慧。

  賭者之勇,更是凡人所不能及。自己戰勝自己,死裏逃生,絕少有驚恐之色,都是一身豪勇,衝過了這一道自己難以嚇倒自己的拚搏,你將會在槍林彈雨中不動聲色並比常人多幾倍機敏,從容不迫,臨陣鎮定自若,人的靈性的瀟灑和將風帥才的淋漓盡致,也是自己真正能給自己一個評價,能承受多大的磨難,為人做事爐火純青。

  賭者是智者和勇者的完美結合,二者不可分離。

  一個人的懦弱之氣和私心雜念都會使自己有喪命之虞,是自己結果了自己。把自己都敢輸掉的人沒有什麽事他不可為。隻要認準了一件事,未曾出手心力已先勝一半。一方賭台,風雲變幻,人的一生也不過如此。

  天下敢賭之人畢竟少數。一多半是靠著賭場的興旺做點自己的小買賣,風雨飄搖,靠賭客的施舍維持生計。自然也有一些小角色,混在賭客中間,做點小偷小摸的勾當,即使被發現也會被人懶得去看一眼。因為他們實在無足輕重到了不如一個針頭掉地的程度。這人世,好像沒有什麽人比賭者的胸懷寬闊和仁慈,既能容下自己也能容下這個汙泥雜陳的世道。

  賭者以賭為樂實在同殺豬以殺生為樂不能同日而語。

  另外,靠著賭場做賭客生意的人,多是打家劫舍裏較文明的一族。小角色依附著他們如同穿著棉襖外麵的虱子,拚命往棉絮縫裏鑽,不但為了取暖,更主要的還是吸裏麵肉體的血。如同政客賭命運,周圍一片嘍羅,既保護他的安全,還需靠他吃飯。

  俗人身上多少都有一點賭氣,所謂人賭一口氣。

  概而論之,賭氣者乃窮漢所為,因為無錢可賭,隻有賭氣,人活就靠的這口氣。賭氣的悲愴實在是人的絕路逢生之念。連氣都敢賭,也算是人性重生的希望。賭一口氣的人也大都是心胸寬廣之士,因為自己的這口氣能賭下去就要容納一切人性汙垢,然後洗滌衝刷,賭出一個烈火真金來,自信終有氣貫長虹之日。賭氣之人,卻沒有出沒賭場的賭客瀟灑,賭場靠他們發財,就得敬著他們;賭場外搶地盤的黑社會要靠他們吃飯,還得護著他們;連那些如虱子般的小角色也需給他們端水擦鞋,擺開了架勢鬥智鬥勇。而賭氣的人,卻既要養活氣路上的嘴,還要防備這些嘴會吃掉你的氣。這些嘴都長在你熟悉的麵孔上,你既要仰仗他們還要受製於他們,賭氣的人還有一點就是排除一切雜念,專注於一個賭字,其餘幹擾可以不管不顧,也是定力最久的人。另外,賭場中的賭客受盡愛戴,賭氣的人卻沒有這個福氣,這氣比錢要難賭得多。

  人世間自有不賭之人,就是那些習慣靠賭客吃飯的角色,而且這些人比賭的人更難侍候,重則他可以危及賭者的性命,輕則讓你奇癢難忍。賭者向道路兩旁作揖拜謝,實在是無可奈何。同時也是打發一批乞討者。這關乎國人的乞討文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穿的不稱心,吃的不合胃口,就會唾你的口水。如果你索性不讓他穿衣吃飯,他也許就會跪下求饒,賜他一塊麻袋片也會對你感恩不盡。這就是國人對賭之又愛又恨的品性。把你趕到田裏耕作,還要給你套上腳鏈,這是賭氣者一生的命運:不是累垮,就是自己自盡。

  賭錢也罷,賭氣也罷,能夠賭成一個賭聖賭神或者賭王,都是賭得的威風凜凜,人性純正:或盤桓於賭台還是周旋於人群,都是活得其所的善舉。沒錢的時候,不妨賭賭氣,這也是善待自己的生路。隻有不賭者才會遷怒於賭場。跳江自殺是賭場的殘忍,他們無法理解賭者自殺也是心悅誠服,不給自己言悔的機會。

  如果誰在賭者臨死前聽到後悔二字,不是賭者可憐不賭的人而說了假話,就是幹脆看你不起,因為你不是賭者。

  再大的容器都有極限,人亦然。但人妄追無限,定下重量,寫下規格,人性便也定了個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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