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峽蓄水後發生的N個“百年不遇” (附文三篇詳談黃萬裏和三峽工程)

(2010-06-18 21:24:11) 下一個
 
自從三峽大垻 2006年蓄水至135米後中國發生的重大災害包括:

 2006年夏至2007年春 百年不遇的 川渝大旱

 2008 年鼕春之交 百年不遇的 華南雪災

 2008 百年不遇的 汶川地震

 2009  百年不遇的 江南大旱

 2009至今 百年不遇的 西南五省大旱

請問:為何在三峽蓄水至135米後的三四年時間裏神州大地如此密集地發生重大災害,且主要在西南與江南兩片水網密集地區域交替發生?

請問:黃萬裏關於三峽的預言為何一一實現?

請問:古今中外哪一地曾經如此密集地發生百年不遇的災害?那些支持三峽的人能否用你的腳趾頭算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麽多災害的概率是多少?三峽的問題發展到今天已經不是專業問題,已經是常識問題!

請問:為何當局不曾給予反對三峽的黃老平等對話的機會?壓製黃老的聲音意味著什麽?

若天下人良知尚存,就不該對黃老的聲音置若罔聞,就不能漠視對三峽的合理質疑!

*   *   *
附文三篇
文一: 
黃萬裏:三峽工程禍國殃民,永不可修

20018271505分,黃萬裏在清華大學校醫院一間簡樸的病房悄然離去——戴晴在悼念文章中說:“離開了這個他又愛又痛的世界。”

從字裏行間,讀者可以感受到戴晴的心在顫抖:

他愛它,是因為在他九十年的生命裏,他獲得了常人難於企及的知識與智慧,享受過真正的愛與被愛;他痛,是因為他滿腔的熱忱遭冷遇,一身本事被閑置——而他苦難的祖國,他的正遭受專權、腐敗與無知荼毒的祖國,多麽需要他的奉獻。

他不要名譽、不要地位、甚至不計較二十多年的右派冤案,隻要當政者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在自己的業務領域把意見發表出來——從五、六十年代,他在流放改造的工地上等著;八十年代以後,在自己家中逼仄的書房裏等著。他一次次投書報刊,沒人登載;那就給管事的寫信,從學校到政協到人大到國務院到監察部,直到總書記本人——沒人理他……或者說,隻有一個當權的人物幾天內就回信,致謝並向他谘詢——可惜不是他的同胞,而是當時的美國總統克林頓。

他到底要說什麽?

他以自己數十年的研究觀察,隻想提醒當政者別再犯愚蠢的錯誤:國家浪擲幾百幾千億、百萬生靈塗炭、大好山河糟蹋。

在三門峽問題上,正當壯年的黃萬裏的話沒有人聽;在三峽問題上,已經老年的黃萬裏的話仍然沒有人聽。黃萬裏是三峽工程的堅定反對派,他直言不諱地說三峽大壩是“禍國殃民的工程”,預警了蓄水後卵石淤塞重慶、四川水患、浩大的工程開銷和必將釀成禍患的移民安置。

卵石堆在水庫中比沙更麻煩

黃萬裏與長江結緣,比他與黃河結緣還要早。早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後期,他在四川工作期間,長江上遊和在四川境內所有主要支流,他都親自沿河實地踏勘過。那一次,四川省水利局派他帶幾個人參加全國水利勘測,到金沙江考察。去的時候是乘飛機到昆明,回來時從昆明出發,沿金沙江支流普渡河,走到普渡河與金沙江交匯處,再沿金沙江河道,順流而下,一直步行回到重慶,曆時三個月。沿途除了對河道水情的勘測外,對雲南的貧困和少數民族問題都有所觀察。

晚年的黃萬裏仍然不改初衷,從對千秋萬代負責的高度看治理江河。

黃萬裏後來寫道: “一路山巒起伏,步履艱難,其山勢每直逼江邊,道路崎嶇,莫此為甚。昔丁文江君,考察地質行過巧家縣老君洞村,稱為世界最難走之路。此處江寬測得159公尺,兩岸皆峭壁聳立,測得深穀竟達1300公尺,較世界聞名之美國巍穀(Grand Canyon,現通譯為“大峽穀”)為尤深,實世間最深之穀也。……自普渡河口到敘府長約550公裏,高度以降落為550公尺,平均坡度為千分之一,…… 奈何河中險灘過多,縱使毀去,翌年大水時,支流將砂石衝入正河,複成一灘,必將淘不勝淘。”

在當時的條件下,對長江水係江河進行開拓性勘測,其危險性可以說僅次於戰場。黃萬裏對《長河孤旅——黃萬裏九十年人生滄桑》一書作者趙誠講過,在那些水流湍急、人跡罕至的峭壁河道上測量,固然有危險;而那些看似平靜的河麵,也暗藏殺機——曾有三人在風浪不大的川江上工作喪命,其中還有一個康乃爾畢業的李鳳灝碩士。這樣的悲劇使他“對於河床演變獲得了意外的認識”。

黃萬裏記述道:

“……查勘組黃萬裏、張先仕等方走過江油舊城址幾十公裏,忽見上遊來人急報:詹國華分隊在平武舊城下五公裏處測量涪江橫斷麵時因船破兩人淹死。等到黃、張趕到出事地點,天已近暮。眼見水如此之淺,流雖急,但怎可能淹死人?黃等親自伸一腳輕輕入水,乃知河底卵石是移動的,而且不是僅僅一層,是多層移動著的。乃知兩人因無法站住而被拖倒在大河裏,大石頭撞破頭而淹斃。”

早年的這些勘察,為他形成關於水文地貌學的體係奠定了基礎,也對他晚年關於長江幹流是否可修高壩的學術觀點形成有重要的影響。這就是:四川盆地一帶河床質乃是礫卵石,在坡陡流急的河段,在沒有懸沙底沙的情況下,河床卵石仍能運移。不像黃河下遊堆積性河段裏,懸沙、底沙、床沙可以按同一機理一起運動。

基於這一實地考察的結論,黃萬裏在得知三峽大壩要修建時,認為這將造成比黃河三門峽更大的災難——黃河河床是沙,沙淤積在庫中還可以設法衝走;長江三峽以上的河床則是卵石,卵石堆積在水庫中,就不可能衝走。

黃肖路告訴多維記者:我爸關於長江的最早的文章,應該是1986年登在《華東水利學院學報》上。那時關於三峽工程,還沒有拍板定案,還可以冒出些不同聲音。

寄出無數封信沒有回音

19853月黃萬裏致書當時的國務院總理趙紫陽。

這一年,他上書鄧小平,再次談及三峽一事。

1992年三峽議案在全國人大通過,中共十四大剛結束,黃萬裏以一係列統計數據和計算為基礎,完成《長江三峽高壩永不可修原由簡釋》(編者注:如網友有此稿件來源,敬請提供)等論稿。他認為:三峽工程必將貽害子孫。從自然地理觀點,長江大壩攔截水沙流,阻礙江口蘇北每年十萬畝的造陸運動;淤塞重慶以上河槽,阻斷航道,壅塞將漫延到滬州、合川以上,勢必毀壞四川壩田。目前測量底水輸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動床試驗在長期內長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礎,隻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長江長期堆積量。故此而論,長江三峽大壩永不可修。如果是為了發電,可在雲貴湘鄂贛各省非航道上建大中型電站,它們的單價低、工期短,經濟效益比三峽大壩發電要大四倍以上。就流域經濟規劃而言,也應先修四川盆地邊緣山區之壩,如烏江電站等為宜。從國防的角度看,大壩建起來後無法確保不被敵襲,也很不安全。

他先後三次致書小布什,指出:“長江三峽高壩是根本不可修建的,不是什麽早修晚修的問題、國家財政的問題;不單是生態的問題、防洪效果的問題、或經濟開發程序的問題、國防的問題;而主要是自然地理環境中河床演變的問題,和經濟價值的問題中所存在的客觀條件,根本不許可一個尊重科學民主的政府舉辦這一禍國殃民的工程。它若修建,終將被迫炸掉。”

他還指出,公布的論證報告錯誤百出,必須懸崖勒馬、重新審查,建議立即停止一切籌備工作,分專題公開討論。

在信中,黃萬裏還附上三篇文章,闡述了三峽高壩永不可修的緣由,和長江中、下遊汛期防洪的治理策略建議,以及對黃河治理、南水北調工程的建議。

但是三峽是李鵬堅持要上的,長官意誌在三門峽水庫上造成惡果的教訓,並沒有被決策者深刻反思總結。而“長官意誌”為什麽主上呢?作家鄭義在《遙祭中華之子黃萬裏》(編者注:如網友有此稿件來源,敬請提供)文中分析說:這是因為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權勢逼人的水利工程利益集團因為以上大工程而攫取權勢、中飽私囊,這個利益集團反大禹疏導之道而行,大建其壩”。半世紀以來,他們建了85千多座各類水庫,竟占了全世界水庫總數的二分之一。僅在長江流域,他們竟然建了4萬多座水庫。他們還不打算住手,還準備在漢水上再建16座,在長江正源雅礱江上再建20座。不把中國的大小江河碎屍萬段,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鄭義的說法並不是無端揣測:原中國國家電力公司總經理高嚴涉嫌貪汙钜款而失蹤,不就透露出了冰山一角?

黃萬裏的意見與決策者意見相左,擋了他們的權路、財路,有關的研究課題也就與他無關,他得不到任何有關數據,隻能是當局公布什麽,他才了解什麽。在與對方的論戰中,他的論據都是靠當年在川江工作時的觀測數據進行推算。

1988年長江大洪水後,身患絕症的黃萬裏申請講課。他特地穿上白西服以示鄭重。

這是他的教學生涯中最後一次講課。

著名報告文學作家盧躍剛寫過三峽,他在請教一些專家時, “他們都說黃萬裏在這方麵是首屈一指的”,“但在80年代並沒有進入三峽的論證小組”。這位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就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長江的水利專家,如今隻能在邊緣、在局外焦灼地關切長江的命運。

李銳在寫給領導人的信中披露,黃萬裏同他談到這樣一個細節:“錢正英春節曾來我家拜年(她的夫君是黃的親戚),可是就是不讓我參加三峽論證。”

黃萬裏回憶:在三峽大壩開工前,寫了三封信。大壩開工後,又寫了三封信——給上麵一共寫了六封信,附了六篇文章,卻沒有收到一次回信。但是給美國總統寫信,“我十天內便收到克林頓的回信”。

一般人提了意見,上麵不理睬也就作罷,但黃萬裏卻鍥而不舍。他不僅接著寫,還向監察部去申訴,對決策者拒不答複人民來信,他要討個說法——雖然他得到的,還是不答複!他還一度訴諸法律。為了他摯愛的人民,他將自己完全置之度外,至死還惦記長江之事,正如他在困境中寫下的詩句:有策犯鱗何足忌,垂危獻璞平生誌。他多次跟學生談過:“我提這個問題,是對國家負責,對民族負責,對千秋萬代負責。”

李銳在信中回憶黃萬裏甚至激憤地對他說:“如果三峽修成後出了問題,在白帝城山頭上建個廟,如嶽王廟前跪三個人,中間一女(錢正英),兩邊各一男(張光鬥、李鵬)”!

無人出版他的著作

黃萬裏畢生的學術著作一直束之高閣。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他自費印了論文集《水經論叢》和詩文集《治水吟草》,那是一本沒有書號、沒有出版社、沒有定價、沒有發行單位的“四無出版物”,在親友中散發。清華大學有一個龐大的出版社,但黃萬裏沒有資格在那裏出書。二OO一年黃萬裏九十歲壽辰前,經領導開恩默許,清華水利係的老師們從各自課題費中湊了錢,為黃萬裏印了一本非正式出版物《黃萬裏文集》,這是一本十六開本、三百六十多頁的大書,隻印了不足五百本,一下就被人要光。

在他時昏時醒的彌留期間,他的兩名畢業於一九五八年的得意門生沈英、賴敏兒夫婦前去探望。他自知沉屙不起,與他們再次談起治江之事,說著說著,竟流出眼淚,哭了起來。即使在逆境中,學生們也沒見老師這樣傷心地哭過!沈英夫婦怕他激動,起身告辭,黃萬裏堅持把他們送到了門口,覺得話沒說完,遂索紙筆寫道:
  
    萬裏老朽手所書
  敏兒、沈英,夫愛妻姝:
  治江原是國家大事,“蓄”,“攔”,“疏”及“挖”四策中,各段仍應以堤防“攔”為主,為主。
  漢口段力求堤固,堤臨水麵宜打鋼板樁,背水麵宜以石砌,以策萬全。盼注意,注意。
  萬裏遺囑
  2001-8-8

這也是他留給世界的最後的話。
  
一貫主張疏導的黃萬裏,為何提出“各段仍應以堤防'攔’為主”,對如何攔得嚴密還想得那麽細?記者讀到此,百思不解。後來讀到鄭義的文章,才恍然大悟:“三峽钜禍已經鑄成,莫可奈何。所念念在心者,已是補救之策。臨終之際,他仍然不忍以災難證明自己的正確,而欲以'鋼板鋼樁’來攔堵三峽大壩必將經常泄出的滔天洪水,永固江防。”

與黃萬裏相對照的,是三峽工程上最為黨所倚重的專家,中科院與工程院雙院士張光鬥。他生病時三峽工程副總管郭樹言去探視,過後將他的談話以“張光鬥同誌關於三峽工程談話紀錄”文件形式報全國人大委員長、國務院總理、副總理。張光鬥也談到防洪,他說的是:“或許你知道三峽大壩的防洪能力比我們對外宣稱的要低,清華大學曾做過一份調查研究……但是,我們隻能以降低蓄洪量到一百三十五公尺來解決這個問題,即使這會影響長江江麵的正常航行。但記住,我們永遠、絕不能讓大眾知道這點。”

黃萬裏對黃河三門峽的預言,不幸應驗了。

黃萬裏對長江三峽的預言,會再次不幸而應驗嗎?尚待時間來證明。這時間將有多久?

*   *   *
文二:

黃萬裏給錢正英的信

【據《財經》200395日載,“819日,新一屆國務院舉辦第一次學習講座,中國工程院院士錢正英主講《西北地區水資源配置和可持續發展》。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主持學習講座時指出,國務院組織學習政治、經濟、科技、文化、法律和現代管理等知識,是一項重要製度,要長期堅持下去。”

這裏公布於眾的,是已故清華大學教授黃萬裏1988625日致錢正英的信。在信中,作者特別提到與當前政府這一由總理主持的“學習講座”有密切關係的問題∶政府決策人與專家,以及“積有研究並能錚錚發言”的專家與“工客”(專業出身,卻無真本領的冒充專家)的判定。黃教授遺文有機會發表於今日——原本外行的行政領導,硬要充內行去領導技術;而退出領導身份後,又搖身一變,居然成傳授知識的專家——看來不無教益。下邊是原信,信的眉額處有“黃先生給錢正英部長寫的信”字樣,想來出於負責轉遞此信的辦事人員之筆。至於錢正英部長有沒有收到此信,收到之後又如何處置了,就不是保藏這封信的黃家人和黃先生生平研究者所能知道的了。】

信件原文

正英同誌∶

鄭州開會期間,多承招拂,無任感荷!又承告知,辛白先生為我同族。返京後經查家譜,載有“元一公生五子,長留句容,次徙湖廣,三遷淮安,四由姑蘇徙吳江路至崇明西沙黃家村,五隨兄而東居嘉定清溪鎮。傳十一世至細一公。”

按元一公為宋徽宗侍衛,北宋亡後南渡,名黃彥,是春申君黃歇的四十一世孫。

元一公傳十九世為雪穀公,定居川沙高家橋(高家行)。傳二十七世為我一代,多以鍾字排行。

今家譜稱“雪穀公家譜”,雪穀以下有氏族詳載。未知 辛白先生是否出於嘉定一支?有便當趨候。若屬同族,則當以宗嫂相稱矣。

會中親見嫂氏精明強幹,分析總結迅速;勤勞工作,親自奔走處理;真是難得的幹才,國內少有的女強人。今餘熱尚熾,而退為閑職,於國家誠屬可惜。退後還為長江黃河製定規劃,足見愛國心切,長戈難歇。

可是私下詢問同事,多有不滿之辭∶或不滿於嫂氏撤消北京設計機構,或不滿於獨斷孤行,甚至在技術上也一切先自決定,命令下屬遵行。若然,則水利方麵許多技術性錯誤,皆由嫂氏一人負責,豈不冤枉?按負行政總責者,責在執行國家既定政策,技術性決定隻能由專業者作出,並負總責,因為他是內行。可以說,在行政上,外行必須領導內行;在技術上,內行該由自己負責。外行的行政領導,硬要充內行去領導技術,就不免自找苦吃。

技術內行該由外行來作行政領導,那麼領導除了掌握政策外,該認識哪些內行的事務性知識呢?下麵三項似乎是不可缺的。這些知識,隻要有人講清楚,一個具有進大學前的知識程度的政治家應該都能接受。所以一個政治家並不需要多少專業知識,今天可以當外交部長,明天可以當一任經濟部門的部長。國外就是這樣。

1 要知道這一部門中業務的分類及各自的作用,[]其知識分類和基礎學術。要能領會技術領導的非專業性的技術報告。要能識別專家和工客(專業出身,卻無真本領的冒充專家)。按我國工界有工客、農有農客、商有商客、學有學客,他們都有一套裝扮自己形象的本領,用來欺騙無知的政治家。一個真正的專家,例如水利專家,他們都是經曆過實地測量、施工(坐辦公室掛名的不算)設計和規劃,又有廣博而深邃的知識。可能隻專於一門,但卻是老老實實自知其知識的局限性。領導要從內心出發,真正地尊重他們。

2 要懂得工程或企業的步驟∶規劃、設計、施工、運行。規劃包括某項工程的可行性鑒定。隻用簡略的勘測資料就能定出工程的大概規模、造價、效益和經濟價值,需要最高的知識。因為設計代價可達工程造價的3%3 ,若可行性不成立,就白費了設計。所以先作可行性考查,定其取舍,可行才進行設計。

3 工程經濟核算的一些簡單原理,領導必先懂得,才可能理解可行性報告的內容。1980年以前水利部一些高級工程師聲稱,部內從未做過經濟核算。他們不懂得工程本是一個經濟問題,未經考核經濟的工程,縱使站住沒有坍下來,若其經濟價值不成立,等於買賣做成了,但是虧本的。

下麵是解放後水利方麵一些顯著的失誤,未必是部長個人的錯誤,但部長應負總的責任∶

一)舍棄了淺層地下水卻去鼓勵開發深層有壓地下水。在淪陷期間,華北普遍沒有手壓汲水機,每機可汲深度最多8米的淺層水,灌5畝地。解放後沒有去整頓這些汲水機,卻去放款鼓勵打深井。深層有壓水的露頭遠在山西,其承水麵積有限,相對汲水地麵隻有很小一部分,因此供水有限。深井多了,水位下降了,水易枯竭。政府不催地方還款,原是好意,而因此人民大量開深井,隻要負擔些電費,於是全麵告竭。直到五、六年前,水利部才覺察到而停止貸款。再加上河北省前領導壓製人民,禁用淺層水,於是地下水的利用成了既枯竭又浪費的局麵。地下水勘察又歸地質部領導,但又不管工程。水利部和地礦部不相協作,影響地下水的開發利用。河北省在石家莊開發回灌地下水,在南宮研究地下水回灌並利用卓有成效,水利部竟拒不援助。須知地麵水庫與地下水庫聯合運營,水資源才得盡量合理運用。

二)沒有從三門峽壩規劃的錯誤吸取教訓。 1955年我在黃河規劃討論會上不同意蘇聯提出的規劃;1957年我反對蘇聯提出的三門峽壩修建初步計劃,說明不僅將來庫區淹沒,淤積還將上延,今日的開封險境將搬到渭河上。經過七天的辯論,汪胡楨等同意了先不封閉六個施工排洪閘,但是最後仍照蘇聯原設計修成。這也許是政治問題,但人們應該從此吸取教訓,分析清楚三門峽壩的錯誤所在,以免再犯。從1964年起,不斷有論文發表,先說淤積末端到交口(涇河入渭之口)不會再上延,再說不會超過臨潼;又曆次提出改修三門峽壩的方案。現在證實了我在1973年提出的相反意見,淤積將毀壞渭河南岸農田∶由於地下水隨河槽淤積而抬高,農田鹽堿上升,農產將逐年減少。當我沿渭河觀察,看到18歲的少年赤著膊修生產堤,天真壯健可愛;再傾聽華縣寧東梅公社主任的報告,不覺心酸。回來成詩一首∶《傾聽華縣畢家公社寧冬梅主任報告三門峽修壩後災情》

聽罷畢家遭苦害,不禁簌簌淚交頤。
暴洪施虐知攔阻,惡堿侵農待溉漓。
凡此事先皆可見,一般律定莫相違。
平生積學曾何用,愧對蒼生老更悲。

三門峽壩的錯誤規劃有兩點∶1庫區地質屬地塹區,潼關以上尚在淤積過程中,淹沒損失不限於僅僅庫區,這以上將繼續淤積,鹽堿上升,影響將達鹹陽。2把減少庫區淤積寄托希望在水土保持上,也明知其無效,又以一半攔沙任務放在支流攔沙庫上,這是不現實的,至今人們不敢以實踐來考查。

人們誤以為隻要打開泄流洞增加大壩泄洪能力就可將積沙排出。按未修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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