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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較量 (八)吃下智慧果,告別伊甸園

(2015-04-26 00:27:09) 下一個
(八)吃下智慧果,告別伊甸園
 
聖經中說人類偷食禁果,獲得了智慧,但被趕出了衣食無憂的伊甸園,從而開始了艱苦的曆程。當傳教士向信徒們宣講這件事是如何的糟糕,無論如何削尖腦袋也要往回鑽時,有幾個人想過,如果衣食無憂的代價是無法獲得智慧,那麽伊甸園真的那麽值得留戀嗎?
 
在前麵,我們談到科學從邏輯上講其實並不是十分嚴謹,請注意,筆者這裏談到的科學其實並不嚴謹與宣揚偽科學,想要抹殺科學與偽科學的區別,取消偽科學的概念的人所說的科學其實並不嚴謹有本質的不同。就如同不能因噎廢食一樣,人的認識不可能停滯不前,科學對人類的貢獻是不言而喻的,給我們帶來安全與便利的同時,還讓人類從愚昧與迷信中走出來。科學與偽科學最根本的區別在於動機不同,前者是服務於他人,後者是讓他人服從我,受我控製,這一點偽科學與宣揚迷信與愚昧眾生者倒是不謀而合。
 
即便如此,筆者仍然要強調,科學從邏輯上講其實並不是十分嚴謹。建立模型,預言然後再證實,這是一般的科學研究的基本方法。並不是說應用了數學手段在邏輯上就嚴謹了,客觀世界的運動不必遵循人書寫的規則,人們隻是在有限的條件下進行了實證,而絕大部分領域仍然屬於憑想當然。 
 
更可慮者,建立模型,隻是我們為了研究我們的研究對象----宇宙而發明的一種便捷的方法,而現實是“科學家”為我們描繪的模型卻被我們當成了研究對象----宇宙本身並認為“那就是全部”,人類蒙上了雙眼憑想當然在自我陶醉,這一點有幾個人能看到?
 
今天,科學被賦予了神聖的色彩,而且科學研究在世俗的影響下越來越實用主義化與功利主義化,科研經費比人類求知的本能更能左右“科學家”們的研究方向,對科學的不正常的拔高與崇拜,讓科學與正確等同,讓科學戴上了宗教一般的光環,使人失去對科學本來的目的和任務的準確認識。
 
自然科學尚且如此,包含人的思維活動的社會的運動規律更加複雜,好壞、對錯、因果、得失豈是簡單一句話能夠概括得了的了。
 
人類在嚴酷的生存環境中,在與各種毒蟲猛獸甚至是自己的同類的競爭中,獲得了智慧,從而獲得了生存的權利和保障生存的能力。而獲得了智慧的人類已經不隻停留在解決生計這一單純的目的之上。問題是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隻要翻翻曆史,我們不難發現人類在這個問題上交出的答卷不及格。人類為自己製造了那麽多的災難,至今仍然在自己製造的恐怖中掙紮求存,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也不能增加哪怕一點點的安全感。為何會如此,也許我們又要麵對那個古老的話題----人性。
 
人性是善還是惡,這個問題爭論了幾千年,還沒有一個結果。問題關鍵不在於這個問題有沒有答案,或者強行給出一個標準答案,讓所有人都接受,而在於一個人憑什麽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人是誰呢?不就是自己嗎?不要總覺得談人性時的那個人是別人,十個手指不一邊兒長,人和人是不同的,與其回答抽象的人性是善是惡,不如回答自己是善是惡更有些道理。那麽,如何回答自己是善是惡?可以反過來自省一下自己如何看待他人,這讓筆者想起蘇軾與佛印打賭的那個典故。
 
筆者在這裏並不是想用道德大棒打擊持有某種觀點的人,或者否定建立在絕對自私,絕對精於計算的理性人假設基礎之上的某些“權威理論”,或者挑起抬杠式得爭論。爭贏了又如何?當了權威、學霸、學閥又如何?我們要做的是要看清跟著感覺走的人類前路是否懸崖絕壁。
 
不僅僅是西方現行製度,中國戰國時代的法家,他們的一係列主張也是建立在人性本惡這個基本認識之上的,所以必須用法律製度來約束,越嚴酷,越有效。事實是,秦國采用了嚴格的律法,富國強兵,最終擊敗其他諸國,統一中國,秦王也成為中國第一個皇帝----始皇帝。
 
如此是否就證明了法家主張的正確性呢?這大約符合絕大多數人的思維習慣,但是這實在是太簡單了。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到,曆史在那一刻並沒有完結,人類的博弈仍然在繼續,秦朝經曆二世就完蛋了這樣一個同樣明顯的事實是否被有意或無意地忽略了呢?秦朝的滅亡並非劉邦、項羽有多麽厲害,也並非單純胡亥的昏庸殘暴就可以解釋,有多少人能真正看到,建立在人性本惡這個基本認識之上的,本意是要約束人性之惡的一係列法律、製度,對人性向惡而行合法的惡有怎樣巨大的推動作用?一個人的暴虐不會形成暴政,全社會對於的信念,對於的崇拜才會形成真正的暴政。
 
當約束變為壓迫,壓迫孕育了鬥爭,而無休止的鬥爭讓暴政的執行者都感到厭倦,希望盡快結束而無法繼續時,社會就會以一種無比激烈的大破壞的形式實現改朝換代的變革。如果問如何評價這種無比激烈的大破壞,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這或許又會引來今天的所謂左右的兩方無比激烈的大辯論,筆者相信雙方都是真誠的而非利益驅動下的政治正確,但問題是我們的著眼點能否再進一步,既然人性並未改變,那麽我們到底改變了什麽,得到了什麽?
 
人類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努力進行著各種嚐試,結果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敗。盡管最初激情滿懷,豪情萬丈,但最終不過背著空空的行囊,麵對一地瓦礫的廢墟。即便是被今天無數人追捧的西方民主政治,也由於其惡的一麵無法再繼續掩飾,呈現出不能穿透魯縞的虛弱,而走向衰落。
 
中國今天之所以被普遍看好,一方麵是建國後勵精圖治(前後三十年都算上)的成果,另一個方麵是人類要拋棄這種殺人的民主惡政訴求的自然延伸。當然,今天的中國完全有理由自我感覺良好,但希望中國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同時,還能夠看到麵對的凶險和危機。就像所有事物都有很多麵一樣,福與禍,盛與衰都是相伴相生的。世界並不需要一個美國式的“合法掠奪”的新帝國,中華民族的複興如果不能給世界帶來新的認識,中國的崛起如果隻是給世界增加一個身軀龐大的利益爭奪者,中國即便能走到如今天美國那一步,也會有被世界拋棄而衰敗的一天。
 
當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條件,孕育出的不同的文化的人們走進地球村這個大家庭時,應該多想想能帶來些什麽,而不是光想著如何從他人那裏攫取利益。當然,有些人帶來的是從他人那裏攫取利益的技巧,坑蒙拐騙,暴力強迫,無所不可用其極。我們或許能夠明白,一個國家、社會如果不能有效地抑製這種人,讓這種人的價值觀擴散,這個國家就會像癌症晚期的患者,它剩下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了;但我們能否明白同樣的道理,如果世界不能有效地抑製這種邪惡勢力,任由這種實質性的國與國關係準則擴散,人類剩下的日子也就同樣屈指可數了?
 
我們有否捫心自問,曾經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們是否為了衣食無憂而犧牲了太多,甚至丟掉了一些作為人絕對不可丟棄的東西,最終由於自身的短視,這種犧牲在複雜的社會多方博弈下全部化為泡影。我們除了變得更壞,其實什麽也沒有落下。
 
這不是智慧,恰恰是愚蠢。
 
我們應該站在人類角度想想到底要追求的是什麽樣的社會形態,需要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製度。沒有人自身的進化,任何製度在魔鬼的手中隻不過是玩弄世人的工具。
 
近代以來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是一個時代最優秀的一群人所進行的全新的大膽的嚐試,卻毀在最人渣的一群人的最赤裸裸,最暴力的欲望表達下。盡管如此,是否可以斷言其失敗和毫無意義呢?筆者以為否,因為全新就意味著缺漏、不健全,而共產主義運動本身不過又再一次證明,沒有人自身的進化,任何製度在魔鬼的手中隻不過是玩弄世人的工具。並且這種進化不是靠簡單粗暴的強製就可以實現的。
 
要實現人自身的進化,就要實現人的認識的進化,就要從信仰的兩個極端所造就的牢籠中走出來。所謂信仰的兩個極端是指由於科學的成功(也就是科學改變了生活)而帶來的唯物論的哲學思想壟斷和由於生存競爭需要而帶來的一神教精神控製。
 
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好好想一想,我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智慧哪怕艱辛還是安逸哪怕愚蠢。真正的勇氣是敢於在重重迷霧中辟徑而行,去獲取屬於人類的更深一層的智慧,去實現大寫的人的驕傲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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