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小屋

一個喜歡做夢的人, 後來愛上了寫作。總是想把生活過得快樂,豐富多彩。
正文

小說: 男海歸和女記者 ( 三)

(2011-06-10 09:07:13) 下一個

 人往往在經曆了生活中的巨大挫折之後,會逐漸成熟起來。由於這次感情上的磨難,子琳因禍得福,找到了真愛。李寬是真心地愛她,並不計較她和許一平的事,他待她如同父親待女兒,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備至。他其實隻比子琳大四歲,但他性格成熟穩健,仿佛比她大了許多。他拉著子琳的手,遊遍了桂林的每一個角落。他們乘船下陽朔,上山看梯田,住農家旅館吃農家飯,他用剛買的尼康相機,精心地為子琳拍下了無數張精美的照片,他告訴子琳不能浪費她美麗的倩影。

回到廣州,他們對親戚和朋友們宣布了這個喜訊,並告知大家他們將於新年結婚。子琳的家人都為她高興,特別是她的父母。他們老倆口很喜歡李寬,總是說這個孩子既懂事又孝順。當然他們也曾喜歡過許一平,都把他當成女婿了,誰知道煮熟的鴨子也能飛?子琳一直沒有告訴他們許一平在國外還有老婆,老倆口以為他就是有幾個孩子,老婆早就離了。咳,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子琳太愛許一平了。通常在世上,太愛的東西反而得不到,生活中這樣的事比比皆是。女人,還是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然後把自己的愛獻給孩子,子琳認定了李寬。

許一平自從離開了與子琳同居的公寓後,在天河新區租了一間兩室兩廳的公寓。他讓妻子和小女兒住一間,自己和小兒子住在另一間,分開這麽久了,要住在一起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感情還大部分留在子琳那裏。此時的許一平發現妻子還真比自己想象的利害,有本事深藏不露啊。這次一回國就穩準恨地打了他的七寸。他舍不得孩子,這是他的軟肋,子琳怕丟工作,妻子看得很清楚,用這兩下子搞定了自己。許一平想暫時離開子琳,好好想想。現在一切都太亂,他本想能在周末或晚上去看看子琳,沒想到妻子竟然來了個三陪,早陪晚陪周末陪,或者用孩子把他粘得不容脫身,他能做的就是發個短信了。妻子處理危機的技巧不俗,不愧為名校畢業。每天對他百般體貼,還經常拉著他的手禱告,也不知妻子什麽時候信了教,反正經常用聖經來教育他,告訴他上帝是反對夫妻離婚的,結了婚就得一輩子在一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許一平就這麽迷迷糊糊地聽了上帝的話,疏遠了子琳。

冬天到了,轉眼之間又到了感恩節,這一年要過去了。許一平決定帶著全家回加拿大過節。從溫暖的中國南方回到冰天雪地的加拿大,許一平凍得直打哆嗦,但當他們回到久違而陌生的房子,見到長子長女,嶽父和嶽母後,感覺還是很親切。這是離開子琳半年多來,許一平唯一感到心情真正愉快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被親情和孩子栓著,離開了心愛的人。他曾經私下裏痛恨自己的懦弱,患得患失!他也不得不承認妻子是個厲害角色,在抓住老公這方麵很有辦法,她吃準了他離不開孩子,就用孩子和上帝做武器把他套得牢牢的。其實他經常思念子琳,但又狠不下心來傷害妻子和孩子,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他猶豫不決,更受不了親戚朋友的指責。

看到他們一家都回來了,鄰居麥琪的父母邀請他們全家去吃火雞大餐,孩子們都非常高興。許一平去店裏買了葡萄酒,啤酒,南瓜派,妻子還烙了一大盤發麵芝麻大餅,準備拿到麥琪家去。

一到麥琪家,她的父母熱情地招呼他們。寒暄了一會兒,另外兩家人到了,火雞大餐開始。每個人都用盤子撿了自己喜歡的食物,坐在不同的地方開始用餐。許一平和孩子們坐在一起,他無意中發現麥琪的父親和妻子格外的親熱。他們剛一見麵就來個親吻,他好像還親在了妻子的嘴上,這個發現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另一家的男主人比爾是個嘴巴不停講黃色笑話的人,在吃飯當中比爾和麥琪的父親馬克小聲打趣道:“你女朋友回來了。”馬克對比爾擠了下眼睛,馬上又用頭點了下許一平的方向,示意他說話小心點兒。比爾笑著拍了一下馬克的肩膀,也回擠了一下眼睛,就站起來走開了。

許一平的好奇心上來了,他以前就懷疑老婆私下裏有點事兒,會不會和馬克有什麽關係,不然比爾怎麽會這麽說?他想等大夥都喝得半醉了,再問問,說不定比爾或是麥琪母親雪莉會漏出點八卦來。因為有了這個想法,他沒敢怎麽喝,隻喝了一瓶啤酒,一杯紅葡萄酒。便湊到比爾那幫男人堆裏,聊完棒球聊籃球,聊完大學隊再聊專業隊,跟比爾混了個倍兒熟。比爾是個大酒桶,喝得最多,已經超過半醉,估計這時候連男女都分不清了。許一平趁熱打鐵,假裝不經意地問起了馬克和自己的妻子。比爾真的是醉了,毫不在乎地告訴了許一平,他妻子和馬克是情人,時間還不短呢!

許一平頓時感到胃裏麵翻江倒海直犯惡心,整個一透心涼,看來妻子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自己和子琳同居時,她這邊也沒閑著,給他來了個紅杏出牆帶上了綠帽子。那個馬克中等身材,是意大利後裔,比許一平還矮點,但長得英俊瀟灑,口才極佳,是個大情聖,特別討女人喜歡。大家都在熱火朝天地聊著天,他發現馬克的確和妻子非常親熱,但並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火雞大餐在晚上十點鍾就結束了,因為第二天還有人要上班。

派對後許一平開始厭惡妻子,按理說他自己都和子琳同居了,但對妻子和別人有一腿他還是接受不了。男人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怎麽著都成,女人就不成。他忍不住心裏罵自己。罵歸罵,他開始冷淡妻子,對她碰都懶得碰一下。他沒想到,這種做法的後果,就是把妻子推向了馬克。

兩個星期後,馬克家開周末派對,這家人特別愛玩,經常開周末派對。妻子問許一平去不去,他說當然去,派對上能認識那麽多人,有吃有喝有玩,不去白不去。

這個派對來的人很多,都是成年人,沒有孩子。酒預備很多,什麽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杜鬆子,紅白葡萄酒應有盡有。馬克年輕時做過酒保,自己會調各式雞尾酒,真是烈性酒比食物還多。許一平看不少人都敞開了喝,心情鬱悶的他也跟著大喝起來,他是想驅走這些天來的陰霾。派對熱鬧非凡,廳裏的燈都開得暗暗的,半醉的人們誰也認不出誰了。一直到午夜,許一平忽然感到好長時間沒見到妻子了,會不會和馬克在一起?他想到這兒猛打了個激靈,馬上站起他去尋找。馬克家的房子比較大,有五,六個睡房,黑燈瞎火的,他手裏拿著酒,暈暈忽忽的,一間間若無其事地查看。最後,他發現一樓拐角不顯眼的地方,有一間運動房是鎖著的,他試著推推,但沒推開,他靠在門邊聽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說話,因為派對上太吵,他不能斷定是否是妻子和馬克。

他想了想,然後去找馬克的法國妻子雪莉,說他想看看她的運動房,因為自己也想搞一個。雪莉是個熱心腸,馬上帶著許一平去看自己的運動房。他們來到房門口,雪莉去開門,發現是鎖著的,就開始拍門,問是否有人在裏麵。房裏麵一片沉默,雪莉和許一平對視了一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搖搖頭走了。許一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這裏正好可以看見那運動房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隻見馬克和自己妻子從裏麵出來,暗暗的燈光下,他看見妻子的頭發和上衣都有點淩亂,但馬克還好,跟沒事兒似的。一出來馬克就和妻子低語了一下,然後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親了她一下,走了。

許一平坐著沒動,他有點怒火中燒。一刻都呆不住了。他氣妻子自己紅杏出牆,還要把他和子琳的事給攪和了。他快速找到妻子,說肚子不太舒服,就和妻子提前離開了派對。回到家,孩子們都睡了,嶽父母出去旅遊了,許一平冷冷地甩上門,看都不看妻子一眼,就徑自上樓去了。他等了半天,看妻子沒上來,就走到樓下,妻子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許一平站在她的麵前質問:“你和馬克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妻子斜了他一眼,

“我看見你們倆從運動房出來。“ 他憤憤地說,

“你看錯人了。”妻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行了,別裝了,沒看錯,就是你!你們把門鎖著運動?”許一平不無諷刺地說,妻子不抬頭,低頭不語。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同意離婚?”他問,

妻子說:“為了孩子,不想拆散這個家。”

“是他不想娶你吧?”他酸溜溜地問,

“我沒想離,你在中國跟別的女人同居,我在這兒就不能跟別人玩玩?”妻子大聲反問 ,

“可以啊,我不予幹涉,但我們得離婚,我們的婚姻該結束了。”他也大聲回答,

“你休想!”妻子怒衝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吼了一聲,就上樓去主臥房了。

許一平上去把枕頭被子拿到了嶽父嶽母住的房間,他打定了主意,這婚離定了,他本來就和妻子沒了感情,她愛的是子琳,為了這個家和孩子,他忍了這麽長時間,讓情人受了這麽多苦,他得回中國,再續前緣。

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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