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五十九）

回到美國後

兩個星期後，他們回來了。當上床後，夢蘭把一張紙給儒明。

儒明：這是什麽？

夢蘭：你看看，這是我們這趟回國的花費。

儒明：好太太，讓我先休息吧。錢不是這樣算的，有花才有掙。你什麽時候變得隻認錢了。我和黃先生的公司要在中國設加工場，我們每人還要拿錢出來，你這樣算計，我們也不用做什麽了。做生意是要先花錢的，不光是請客和送禮就行了。

夢蘭：你既然知道到處要花錢，為什麽給你孫子就這樣大方，一出手就要兩千美金。

儒明：你不要再說這事了，我也想了，兒女我是指望不上的，我老了也隻有你在我身邊了。我也知足了。

夢蘭：如果我不攔著，你是不是還要留點錢給你前妻。我可明白你心裏的想什麽，你說，你沒有打聽她的事情嗎？

儒明：什麽也瞞不了你，我到是問過我兒子，他媽媽好不好。但這小子沒有告訴我。其實我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夢蘭冷笑地說：給錢呀。

儒明：行了，我累了。快休息吧，我明天還要和黃先生一起去銀行去談貸款的事情。你知道現在中國的政策對外商到中國去投資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們可以在中國設廠加工我們的產品，你知道中國的人工便宜。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這裏拿到訂單。在中國加工。

夢蘭：黃先生可靠嗎？他不會······

儒明：我相信他，我們一起做起來的現在的公司。我告訴你，如果我們成功了，每年我都可以陪你去你喜歡的法國，意大利去住上半個月的。而且我們住的是最好的飯店。

夢蘭：真的。

儒明：和我在一起，你就享福吧。我要睡覺了。

夢蘭趁勢摟著儒明，非要同他睡在一個被子裏。儒明就吃夢蘭這一套，他高興，這個年輕的太太給他帶來的是快樂和刺激，在他的心裏，早已經把雅青忘的一幹二盡的了。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在人們的眼睛裏看來，他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他知道這是和夢蘭的結果。她使他感到年輕和有生活力。

 

幾年後的儒明在醫院

以後的幾年裏，儒明的生意是順風順水的，生意是做的越來越大。他是常陪著夢蘭各國遊玩，後來，他們都去煩了。但在1999年時候，儒明一天早晨起來到公司後，突然感到心髒不舒服，他的秘書馬上叫了救護 車，送到醫 院後，是心肌梗塞。他是命大，搶救的及時，他算逃過了這一劫。

當時，夢蘭正陪著她的母親在英國玩，知道他病的事情後，隻是問一問病情。聽到已經穩定後，她就告訴儒明，她就不改行期了，那樣又要花不少錢。再說她媽媽年紀大了，或許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能陪媽媽出來玩了。儒明心裏不高興，但也不好說什麽。以後的日子裏都是秘書來看他，並且讓他的太太自己做的湯來看他。這時的他才想到了雅青。記得，有一次，他們還在新疆，他在工地上生病了，雅青接到信後，是一路跑著過來的，當她到他麵前時，她喘的都不能說話了。而現在，他最需要夢蘭的時候，她確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竟然告訴他不願意多花點錢去改機票。他住在醫院期間，黃先生和太太一起來看他。黃太太是原配，他們夫妻的感情一直很好。他們在一起談話時，黃先生還告訴儒明他今天穿的衣服是他女兒給他買的。儒明還迎合說，年輕人的眼光就是比我們好。但他心中疼了一下。待他們走後，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多年來，從來不怎麽想念孩子們，現在都出現在他的腦海了。他終於感到什麽是真正的孤獨，如果，孩子們在這裏，又該是什麽情況了。他不敢想了。

那夢蘭竟然一點也沒有著急，每天隻打一通電話，沒有講兩句就掛了。雖然她們還是提前回來了，但夢蘭抱怨是她媽媽讓她改機票的，又說什麽白白浪費了多少美金。

儒明急了：夠了，我在你眼裏還不值那點錢嗎？我病得這個樣子，你回來沒有什麽安慰和問候的話，就知道提錢的事情。隻有錢才讓你開心，是不是。

夢蘭：你也喜歡錢不是嗎？我可沒有逼你去掙錢。再說了，男人不就是靠能掙錢來說明他的成功嗎。

儒明：我還病著，你要盼望我早點走，你想來氣死我好了。

夢蘭：你想吃什麽，我叫餐館去做了送過來就是了。

儒明：我就想吃點粥和小菜什麽的，我們自己做的。

夢蘭：你知道我也是剛回來，我也累了。我可沒有精神去做什麽東西。你就心疼心疼我吧。但在她心裏。她在說：真多事。

儒明不在說什麽了，看來老夫少妻的苦開始了。他今年也隻有六十多歲，但這場大病後，他感到自己一下子老了。當他在病床上看到夢蘭時，他突然感到，她還是那樣的年輕，他和她從外貌上已經拉開了距離。他突然想起從什麽時候開始，夢蘭已經不喜歡和他一起出去了。而隻有拿錢回來時，她才比較興奮地和他有說有笑。